“老子沒錢!怎麽樣,吃的就是霸王餐!誰敢動我!”


    梅香樓裏,一個醉醺醺的酒鬼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掐著一個女孩兒的脖子,正威脅著周圍的人群,滿滿的一副地痞無賴的模樣。


    “你給我放開青蘿!”


    梅三娘被氣得火冒三丈,梅香樓開業還沒幾天就碰上地痞了,尤其對方還抓住了剛剛經過的青蘿,那小丫頭柔柔弱弱的,一旦被掐死可就糟糕了。


    “讓開!都給我讓開!”酒鬼兇神惡煞的吼道:“放開她,然後讓你們把爺爺揍個半死?門兒都沒有!都給我讓開!”


    “王八指!”梅三娘憤怒的尖叫聲貫徹雲霄,可惜今天沒用,喊了半天,王八指連影子都沒露。


    “王八指死哪兒去了!”梅三娘憤怒地詢問著護院頭子的下落。


    “晌午的時候還和我們喝酒來著,半天沒看到人了。”有個護院撓著腦袋說道:“可能又去賭坊了吧。”


    “就知道賭,早晚把命輸掉!”梅三娘憤怒不已,偏偏毫無辦法,眼睜睜看著酒鬼就要帶著青蘿離開梅香樓。


    “呀呀呔!”


    有男子洪壯的怒吼響起:“敢在梅香樓撒野,先問過你家二爺沒有!”


    劈裏啪啦,嘭嘭嘭。


    酒鬼被人家一把按在地上,一頓胖揍,鼻青臉腫的再也起不來了。


    “我家的小青蘿沒被嚇到吧,讓二爺看看,呦,小臉兒都白了,不怕不怕,有二爺在,什麽牛鬼蛇神都傷不到你。”


    敞著衣襟的風流公子大笑著行入梅香樓,邊走邊道:“三娘!嘿嘿嘿,今兒二爺可幫你們梅香樓賣力氣了,你要如何報答呀,最好是以身相許。”


    “好哇,我以身相許,龐家二爺敢娶麽?”梅三娘嬌笑連連,眉眼一飛,看得龐少城是渾身舒暢,大笑不止。


    反正家對麵就是青樓,自從得知梅香樓是什麽地方,龐萬裏差點沒被氣死,龐少城卻樂得找不到北,這下好了,逛青樓都不用上街,出門就是,尤其梅香樓裏的紅牌那叫一個多啊,老板娘更是人間尤物。


    梅香樓發生這段小小插曲的時候,王八指的確不在,而龐少城在梅香樓逍遙快活的時候,他可不知道自己的妹子妹夫險些送了性命。


    如果沒有那塊突然落向寒潭的石頭,徐言和龐紅月這時候恐怕已經進了魚肚子。


    怪魚被砸進了潭底,出乎徐言與龐紅月的預料,徐言的反應極快,趁著怪魚在潭底翻轉的功夫,急忙拉著龐紅月遊向魚尾蓮。


    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盡管岸邊還有著一位虛丹強者,徐言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能拿到魚尾蓮在說。


    隨著兩人越發接近靈草,周圍的水麵也跟著越發晃動了起來,並非怪魚追來,而是在魚尾蓮的附近存在著看不清的暗流!


    距離魚尾蓮不足一丈的距離,徐言和龐紅月已經變成了狂風中的落葉,盡管兩人死命的握著對方的手,依舊搖搖晃晃,最後到底被一股湍急的暗流衝向了遠處的黑暗。


    岸邊,粉碎了巨石的留蘭穀主,豁然抬頭望向遠處的棲鳳山,下一刻這位穀主掐動劍決,飛身躍起,竟是一步踏上了長劍,就此衝天而去,直奔棲鳳山的山巔。


    巨石有可能滾落,畢竟那麽高的山,落下石頭不算稀奇,不過剛才的巨石可不是順著山勢滾下來的,明顯是直接從半空中砸下來的,以那位穀主推斷,是有人在山巔扔出了一塊巨石,而且砸的,正是她穀中的寒潭。


    是誰?


    女子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禦劍而起,飛上了高空,不多時,穿過層層瘴氣,女子的身影已然站在了棲鳳山的山頂。


    對於虛丹強者來說,棲鳳山的瘴氣還威脅不到自身,隻是山頂無人,別說是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環顧四周,留蘭穀主越發疑惑不解,思索著究竟是何處的高人到了她的留蘭穀。


    棲鳳山的另一側,空蕩蕩的樹林裏正站著一胖一瘦兩道身影。


    “楚白出來了,不是他。”


    “沒辦法,看那小子的了。”


    “如果也不是呢?”


    “隻能重頭再來。”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第十個,什麽時候能找到……”


    林中的低語,注定無人聽聞,站在山巔疑惑不解的留蘭穀主聽不到,被卷進湍急暗流中的徐言更聽不到。


    水流很急,卷動著兩個少年人衝向遠處,寒潭從外麵看不大,可是潭底卻連通著地下河道,一旦被卷到深處,那就福禍難料了。


    洶湧的暗流衝刷著徐言與龐紅月,隻是那兩雙死死扣在一起的手,始終也沒有分開。


    暗流裏,兩個小小的影子被越衝越遠,最後徹底消失在暗黑當中。


    ……


    不知過了多久,地下河道在經過一片昏暗的地底洞窟之際,兩道年輕的身影擱淺在河邊的碎石堆裏,兩人全都緊閉著雙眼,昏迷不醒。


    徐言已經感覺不到冰冷,更感覺不到鋒利的暗流,他覺得渾身發麻,而且眼皮都掙不開。


    手腳全都失去了知覺,腦袋好像要裂開了一樣,不過總算能唿吸到空氣了。


    雖然空氣依舊濕冷,卻比溺在水裏要強出了太多。


    上岸了?


    徐言在心裏發出疑問,他剛剛醒來,動彈不得,隻好靜靜的積蓄著力氣。


    耳邊有水流的聲響,雖然動不了,徐言大致能猜測到自己被衝上了岸,他隻是不清楚龐紅月在沒在身邊。


    又過了好久,徐言能睜開眼皮了,他一眼看到了不遠處的女孩,於是終於放心了下來。


    還好沒被衝散……


    龐紅月的心口微微起伏著,證明有唿吸,隻不過沒有醒過來。


    一點一點,徐言緩慢無比的爬了起來,開始打量四周。


    這是一處天然形成的溶洞,溶洞狹長昏暗,不知通往何處,順著水流迴望,河道的兩側崎嶇不平,如果順流而上,或許還能返迴寒潭,隻是湍急的河水成了一個難題。


    近在咫尺的魚尾蓮啊……


    徐言不由得在心裏哀嚎了起來,就差那麽一點點,他就能摘下來一朵了。


    懊惱歸懊惱,對於大難不死,徐言也覺得十分欣慰,至少那條怪魚沒追來。


    勉強站了起來,徐言將龐紅月從岸邊拖到沒水的岩石上,而後開始休息,他渾身的酸麻,是被河水卷走的時候,撞擊到兩側的岩石所致。


    幸虧沒撞到腦袋,徐言覺得自己還算幸運。


    休息了半晌,徐言的臉開始發白了,因為龐紅月還沒醒。


    難道她被撞到腦袋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腦袋被撞壞,醒了也是呆傻,徐言急忙查看起龐紅月的傷勢。


    先從頭查起,挽起女孩的長發,徐言發覺龐紅月的頭上沒什麽傷口,於是繼續查看,解開對方的衣襟,沒等細看又給原封不動的合上了。


    到不是徐言沒了力氣,而是人家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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