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師定下龐許兩家以靈禽了結恩怨之際,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了太清教心懷鬼胎,可偏偏無法反駁。


    人家的辦法的確沒錯,了結恩怨最好的方式,可不就是生死鬥麽。


    程昱此時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因為他發現國師這次收徐言為護教法師,不僅太清教沒什麽損失,還能將龐許兩家的仇怨推向無法緩解的地步,而且最為可怕的一點,是那場生死鬥的規則。


    局麵,已經出乎了左相和所有人的預料,自從國師出現在龐家,仿佛一片巨大的陰雲籠罩而來。


    不等程昱開口,紀賢麵色凝重的洪聲道:“既然許家主同意生死鬥,那麽本座替言法師在此立下生死狀,搏鬥之際,隻要一方靈禽敗北,主死!”


    嘩!


    紀賢的聲音可不小,一些爬上院牆的太清教門人都能聽得真切,於是驚唿聲四起。


    主死,就是靈禽的主人死,也就是說,這場生死鬥,無論是徐言親自出戰還是以靈禽代替,他和許敬之的靈禽誰的死了,那麽靈禽的主人也要跟著一起死。


    真正的生死鬥,必須有一方身死才行!


    國師的陰險,猶如疾風暴雨,不給任何人緩和的機會,他再次高聲道:“明日午時,城外別院,圍場之鬥,不死不休!到時候本座會親自坐鎮,輸者如果反悔,會由我太清教親手處決!”


    一句話,紀賢不但將徐言與許敬之逼上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也將龐許兩家逼上了徹底決裂的境地。


    紀賢的陰謀太過隱晦,之前就連龐家的老太君龐飛燕都沒想到,程昱倒是看出了端倪,怎奈他想阻攔的時候已經晚了。


    許家早早的同意,加上徐言如今成了太清教法師的身份,國師替徐言做主參戰根本不算逾越,而且還由不得徐言不答應,除非他不想要太清教法師的身份,出門就被許家人砍死。


    程昱這時候已經臉色發青了,原本為徐言找來的靠山,卻要經曆生死劫難,老人現在已經後悔了,他知道國師不好對付,卻沒料到對方的心機居然如此惡毒,而且重建玉龍道場的建議皇帝已經答應了下來,到了現在,用玉龍道場威脅國師,再也做不到了。


    棋失一著!


    程昱的心頭無名火起,偏偏他如今是無可奈何,事到如今,隻有看龐家能不能幫徐言出一頭善戰的靈禽了。


    當周圍驚唿大起之際,紀賢轉迴頭望向徐言,笑吟吟地說道:“言法師,本座預祝法師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說罷,紀賢轉向許家一方,看著呆澀的許誌卿,道:“許家主,明日午時可要準時到場,別忘了帶著你家受傷的晚輩,如果徐言敗了,本座會親手將他擊殺,如果你家的靈禽敗了,說不定,就要許家主忍痛,殺掉自家的後輩了。”


    “好!既然國師做主,那我們明天就不死不休!”


    許誌卿也顧不得別的了,反正許敬之廢了,他想要報仇不知要何年何月,不如與徐言來一場生死鬥,就算龐家借給徐言雪鷹他也不懼,因為許家有一種秘法,可以引起貂鼠狂躁,而陷入狂躁的貂鼠,就連雪鷹都不可能敵得過。


    對於徐言的恨意,加上龐家的維護,許誌卿現在是恨不得將徐言大卸八塊,別看他暴怒成狂,卻沒有真的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質問道:“國師可否能確定,如果徐言敗了,你會親手將他殺掉,要知道他可是齊國質子,殺掉他,皇帝會同意麽?”


    徐言的身份太過敏感,許誌卿這才擔心國師說話不算話。


    “本座話以出口,自然會算數,至於殺掉質子的罪過,本座也會一力承擔。”


    紀賢微笑著說道,以他的能力,有的是辦法讓許家的靈禽落敗,哪能當真親手殺掉質子,他的用意不過是要借徐言之手,除掉許家嫡係,好引起龐許兩家的分崩離析。


    “有勞國師!”許誌卿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喝道:“徐言,我們明天在圍場不死不休!走!”


    聽到許誌卿這句話,許敬之的臉上連半點血色都沒有了,徐言是沒殺他,可是一旦許家的貂鼠敗北,他許敬之就得被自家家主擊殺,這麽死還不如被徐言殺了,至少許家在宗門的長輩能替他報仇,這要死在生死鬥,那就真白死了。


    許敬之倒是很想反對,可惜他的爺爺已經做主了,另一邊還是國師親自裁決,他根本改變不了。


    徐言也同樣不想死鬥,讓他和許敬之單打獨鬥沒問題,和一頭成年的靈禽惡鬥那就基本是找死,許家的幼鼠就夠強了,真正的一隻貂鼠,是與妖物相仿的可怕異獸,先天武者對上妖物,單打獨鬥的話必死無疑。


    一邊暗恨著國師,徐言偏偏無能為力,他成為太清教法師的消息,這陣子基本傳遍了全城,龐家牆頭上都快人山人海了,還有人對他這位法師朝拜的,這要反悔不去,人家教主親自來抓他,龐家都沒理阻攔。


    暗中大罵著國師的同時,無奈的徐言隻能期待著龐家的雪鷹,他現在最想的不是掐死國師那個比許敬之還要陰險的混球,而是思念起他那隻遠在齊國的小豬,如果小黑在身邊的話,別說一隻成年的貂鼠,來兩隻,徐言都有信心被他的小黑給吃掉。


    許萬兩家帶著憤恨離開了龐府,在大門口擠了半天才擠出去,他們一走,太清教的人也開始退去,紀賢在一陣笑聲中大步而去,宛如仙家中人,卻帶著比魔鬼都要惡毒的心機,臨走的時候,撇了眼被氣得臉色發青的左相,紀賢這次來龐家,算是最得利的一方。


    事情告一段落,黎景田早已按難不住焦急的心緒,當先告辭趕往城隍廟。


    他還要挖屍骨呢,徐言在重要,也沒有查出殺他嫡孫的兇手重要。


    緊皺眉峰的程昱看了眼徐言,來到龐飛燕的近前,沒開口先深施一禮。


    “左相大人折煞老身了,快請起,快請起。”龐飛燕疑惑不解地說道。


    “老夫人,程某懇請老人家派出一頭靈禽替天門侯出戰,質子的重要,關乎兩國同盟,國師擅作主張之事,我會立即進宮麵聖,參他一本。”


    龐飛燕看不出程昱的真正用意,但她看得出程昱的真誠,這位龐家的老祖宗略一沉吟,點頭答應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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