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龐飛燕隻是閑來無事看看重孫女,沒成想這位老太太居然說出了一番讓徐言和龐紅月全都為之一驚的言論。


    留蓮穀不叫留蓮穀,居然叫做留蘭穀,而且龐飛燕好像還認得那是什麽地方。


    “老祖宗,您知道留蓮穀?”


    龐紅月顯得焦急了起來,問道:“留蘭穀不是我們大普正派的一處山門所在麽,為什麽您說留蘭穀是留蓮穀?”


    留蓮穀龐紅月沒聽說過,但她知道大普正派中有一處最為神秘的門派所在,那處門派無名無號,地處留蘭穀,據說穀中高手頗多,不過行事極其低調,因為沒有名號,久而久之,人們便將穀中的武者,稱之為留蘭穀一派。


    與龐紅月一樣,徐言明顯期待了起來,肥九的消息不一定可靠,如果眼前這位虛丹境的老夫人能確定所謂的留蓮穀,或許那處山穀裏就真有可能存在著魚尾蓮,隻是關於留蘭穀,徐言是半點都不知。


    “最早的時候啊,那處風景如畫的山穀,被人們叫做留蓮穀,因為穀中有奇蓮,不過很難尋到奇蓮的蹤跡,每年都有人深入穀中去尋找,最後的結局往往是迷路在山穀,轉出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過了多少天了。”


    一臉和藹的老夫人,緩緩講訴起自己的見聞,兩個少年人則在一旁靜靜的聆聽著。


    “我得想想,好像在十五年前,留蘭穀才改成了如今的名字,據說有位修行者住進了山穀,一入山穀便不再出世,隱居世外,聽濤弄琴,的確是一樁美事,讓人羨慕啊,若非老身年歲太大,舍不得家業子孫,老身都想遁出紅塵,做那隱世之人嘍。”


    聽著老人的講述,龐紅月的秀眉越蹙越深,問道:“老祖宗,留蘭穀裏,還會有魚尾蓮麽?”


    龐紅月的詢問,也是徐言想要得知的消息,如果留蘭穀中真有魚尾蓮,別說是隱世之人的修行地,即便龍潭虎穴,徐言也要去走上一遭的。


    “形似魚尾漂於潭,一片魚鱗一片煙,世人隻道花常在,不知睡蓮賽神仙……”龐飛燕感慨的話語,勾動起徐言的迴憶。


    當年提及魚尾蓮,老道士也是如此形容,看來魚尾蓮這種靈草,在虛丹境的強者眼中,也是十分珍貴的東西了。


    “你們兩個小人兒,要魚尾蓮做什麽?”


    龐飛燕哪能看不出重孫女的企圖,嗬嗬笑道:“魚尾蓮能製法器,可煉靈丹,一朵蓮瓣都價值不菲,以你們的修為,難道也想要收集靈草了麽?”


    麵對龐飛燕的疑問,徐言低頭不語,龐紅月看見徐言的模樣,於是咬了咬銀牙,道:“老祖宗,徐言他中毒了,需要魚尾蓮來解毒。”


    “中毒?”龐飛燕微微一怔,望向徐言,問道:“徐言呐,你中了什麽毒,可否對老身說說,或許老身會有辦法幫你。”


    老夫人的神態不似做作,語氣誠摯,徐言不想騙這位和藹的老人,猶豫了片刻,還是如實說道:“烏罌草。”


    嘭!


    龍頭拐被老人狠狠地杵進了地麵的青磚裏,和藹的龐家老夫人,此時白眉擺動,臉色凝重地說道:“一顆烏罌草,亡人一世魂,沒有深仇大恨,鬼王門不會給你吃下這種要命的毒藥,看來卓天鷹,是恨你入骨了。”


    連虛丹境的修行者,對於烏罌草的劇毒都要忌憚三分,龐飛燕得知徐言中了烏罌草的毒,不由得驚詫之餘,立刻判斷出徐言與鬼王門的糾葛。


    “其實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徐言尷尬地撓了撓頭,道:“他想弄死我,我就順便弄死他幾個兒子。”


    “好一個順便。”龐飛燕笑著點了點頭,道:“怪不得鬼王門放心讓你來大普入贅,原來有烏罌草這份後手在,如果換成是老身,也不怕你徐言飛出手掌心呐。”


    “老祖宗,您老能不能救救他。”龐紅月搖晃著老人的手臂,一副撒嬌的模樣,隻是眼裏的急切,讓老人看了個一清二楚。


    歎了口氣,龐飛燕搖了搖頭,道:“魚尾蓮,老身沒有,如果有那種靈草,老身倒是不介意送給他解毒。”


    徐言知道人家不過是客氣的說辭而已,他很想說沒有可以買嘛,隻是沒敢開口,倒不是害怕,而是臉皮還沒厚到那種地步。


    屋子裏的三人全都沉悶了下來,不多時,老夫人錘了錘腰,站起身來,看向徐言說道:“事在人為,如果你想去留蘭穀,讓月兒調一頭雪鷹陪你走一趟吧,碰碰運氣也好,說不定真能得來一朵奇蓮。”


    說罷,老夫人走出房門,龐紅月擔憂地看了看徐言,起身追了出去。


    將老祖宗攙扶到後宅,龐紅月一時不肯走,扭扭捏捏的好像有話要說。


    “傻丫頭,你還沒到築基境呢,就要深陷情網,以後的修行,你還能上心麽?”龐飛燕苦笑了一聲,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魚尾蓮的價值,絕非你能想象,過千的靈石,即便是老身,一時也拿不出那麽多。”


    “我沒有喜歡她!”龐紅月被長輩拆穿了心思,不由得小臉兒一紅,急著辯解,而龐飛燕隻是笑吟吟地看著她的重孫女,一副心知肚明的神色。


    “那、那我陪他去一趟留蘭穀。”龐紅月羞得無地自容,跺了跺腳,就要迴去。


    “丫頭,記住一點。”龐飛燕此時變得神色凝重了起來,囑咐道:“如果有機會得到魚尾蓮,就算將一頭雪鷹留給留蘭穀的人也可以,如果得不到,切記不要逞強,尤其對那位穀主,一定要恭敬才行。”


    “我知道了。”龐紅月輕輕萬福,隨後裙擺一動,急急地返迴了秀樓。


    “這一對兒孩子,都不省心呐。”看著重孫女離去的身影,老夫人苦笑道:“也罷,讓你們闖蕩一番也好,修行人,就該行天下才對。”


    說著,老人望向落在院子裏假山上的白鷹,疑惑不解地自語著:“雪鷹炸羽,多少年沒發生過的事了,難道附近有大妖的氣息?京師重地,不該出現大妖才對……”


    龐紅月迴到秀樓的時候,才後悔沒讓老祖宗看一看徐言的眼睛,雖說一隻眼睛瞎了不礙事,如果能治好的話,還是兩隻眼睛看路比較清楚。


    見到徐言,龐紅月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頭,道:“魚尾蓮很貴重,老祖宗她……明天,明天我再去求老祖宗,讓她看看你的眼睛。”


    徐言笑著擺了擺手,道:“我的眼睛沒什麽事,不疼不癢的,一隻眼睛也一樣,或許過陣子又能看到了也說不定,你家的老太太對我這個質子已經不錯了,還借給我一頭雪鷹,她也不怕我把你們龐家的雪鷹拐走跑路,從此一去不歸。”


    “誰說借給你了!”龐紅月就是見不得徐言那種無所謂加上調侃人的臭屁模樣,嗔怪道:“是我帶你去留蘭穀,不是你自己去!想要拐走我家的雪鷹,做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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