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弟子的言外之意,徐言隻是最小的一個徒弟,程昱這麽說,明顯他知道徐道遠還有其他的徒弟。


    徐言始終以為老道士隻有他這一個徒弟,他可沒想過自己還會有師兄,不由得驚詫不已。


    “徐道遠的確還有一個徒弟,應該算是你的師兄了,隻是這兩年銷聲匿跡,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程昱提及他所得知的隱秘,不由得緩緩鎖起了眉峰,自語般的說道:“如果你那位師兄歸來,你也不用到天牢避難了,隻要對他言明你是徐道遠弟子這個身份,有他保你,別說許家,連當今聖上也動你不得啊。”


    程昱一句話,聽得徐言瞪大了眼睛,脫口說道:“難道我師兄是太上皇?”


    連當今聖上都能壓得住,徐言習慣性的以為自己那位神秘的師兄是皇帝他爹,他這一句話氣得程昱火冒三丈,老者怒道:“先皇駕崩五載,休要胡言。”


    徐言這才想起來大普上一位皇帝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自己尷尬地笑了笑,問道:“老人家,我那位師兄是誰啊,您認得麽?”


    “認得?天下間已經快沒人不認得他了。”程昱歎了口氣,搖頭道:“白袍浴血歸,深宮蘭未留……一場皇族孽緣,哎,不提他了,徐言,隨我到刑部,老夫現在就送你入天牢,等許家之事平息,我會親自去接你出來。”


    “老人家,什麽白袍浴血歸,深宮蘭未留啊。”徐言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不解地追問道:“我那位師兄是誰啊?”


    “他叫楚白。”程昱明顯不願提及那位令人頭疼的家夥,道:“以後遇到,你自會知道他是什麽人了,走吧。”


    程昱顯得有些焦急,帶著徐言匆匆離開了大理寺,不多時,左相的車架直接駛入了刑部大牢,一看見左相親自押來了一位罪囚,刑部上上下下無人敢多問一句。


    那就不是罪囚,有罪囚能大大方方的跟在左相身邊,看著刑部天牢還一臉好奇的麽,更不用說徐言連枷鎖都沒有。


    刑部天牢,京師重地,把守這裏的,是京城禁軍,其中高手無數,據說還有修行者坐鎮,建在地底的巨大監牢,一進門就有一股冷風撲麵,徐言甚至能看到大牢裏晃蕩著數不清的魂魄。


    真正的蕭殺之地!


    天牢重犯的身份,別人可沒人敢要,徐言卻樂得合不攏嘴,這種好地方堪稱為他量身打造的避風港,他現在有些期待許家人殺來了,最好和守衛天牢的重兵大戰一場才好。


    程昱在前,徐言在後,兩人走進天牢後不久,徐言看到一處空地上堆放著一個個高大的木箱,守在木箱周圍的明顯都是些先天高手,一個個細腰乍背,目露精芒。


    “大人。”


    經過那些高大木箱的同時,其中一個護衛頭領上前拜見左相,神色有些猶豫地看了眼程昱身後的少年,終究沒有多說什麽。


    “沒有消息傳來之前,按兵不動即可。”程昱知道對方想說什麽,倒是沒太避諱徐言,冷聲道:“哼,眼線都能混進刑部,了不得啊,確定隻有一個人在淩晨接近過刑部麽?”


    “屬下確定。”


    程昱麵色微寒,道:“如果淩晨潛出城外,以你判斷,那人現在可以逃出多遠。”


    “至少二十裏外。”


    二十裏的距離可不近乎,一個多時辰逃出這麽遠,已經足夠人家把消息傳迴老巢了,程昱聽聞之後不由得歎了口氣,揮揮手,道:“你們不必出京了,刑部裏可疑的有幾個人。”


    “五個。”


    “單獨審訊,可以動用大刑。”


    說罷,老者帶著徐言繼續前行,走向大牢的深處,隻是徐言卻一步三迴頭,不住的看著一個鑲嵌著鐵皮的箱子。


    徐言看不到箱子裏有什麽,但他能看到那個大箱子正往外冒著熱氣。


    其實也不是熱氣,而是一股奇異的氣息,盡管箱子被封得很緊,仍舊有氣息透了出來。


    靈氣!


    箱子裏裝的什麽東西?


    徐言納悶地瞧了一路,走遠之後才開口問道:“老人家,有犯人逃出京城了麽?”


    “算不得犯人,奸細而已。”程昱親自推開一道鐵門,在往裏可就是關押重犯的地方了。


    “是不是個黑衣人,在淩晨出城去通風報信了?”


    徐言的腳步沒動,輕聲說了一句,聽到他這句話,程昱明顯神色一變,帶著一絲不解望向徐言。


    昨天夜裏,刑部出現了奸細,有人暗中傳出了一份消息,而接到消息的人仗著身手敏健,避開了刑部高手的追蹤,消失在城門附近,清晨之際,程昱這才親自趕往大理寺,讓李洪淵派人配合刑部徹查昨晚有沒有人潛出城門,如果有人離開了京都,程昱籌謀已久的一份計劃說不得就算徹底泡湯了。


    徐言的詢問,讓程昱有些吃驚的並非徐言的推斷,因為程昱剛才與那位護衛所言,隻要有心人都會大致推算出一些消息,比如說刑部有什麽重要的消息走露了風聲,然而徐言那句黑衣人,可就不太對勁了,除非徐言見過對方,否則不可能知道是個黑衣人帶著刑部奸細傳出的消息逃之夭夭。


    不等對方詢問,徐言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小的竹筒,道:“昨晚在城外揍完人,迴京的路上正巧撞上一個從京城方向而來的黑衣人,那位二話不說掄刀就砍,跟個瘋子似的。”


    一聽徐言的講述,程昱頓時眼睛一亮,接過竹筒倒出紙片,展開一看,上麵寫著:計劃取消,有詐!


    “人呢!”程昱猛地抬頭,盯著徐言問道。


    “被我砍死了。”徐言攤了攤手,道:“誰讓他先動手的,我又不認得他。”


    “徐言,你能否肯定那黑衣人是從京城的方向而來?他去的方向又是何處?”程昱明顯神色焦急了起來。


    “肯定呀,我迴京,他迎麵跑過來,方向絕對沒錯,那人去的方向應該是城外的道場,哦,藏雲觀的方向。”徐言肯定的說道。


    “很好,很好!哈哈哈哈!”


    程昱的大笑嚇得徐言一咧嘴,小聲問道:“老人家,剛才那個鐵皮箱子裏裝著什麽啊,好像很貴重吧。”


    堆在天牢裏的箱子,引起了徐言的好奇,看到老頭在得到竹筒之後挺高興的模樣,徐言趁機問了一句。


    拍了拍徐言的肩頭,程昱得意萬分地說道:“好小子,你的無意之舉,倒是幫了老夫的大忙,既然報信的讓你截殺在路上,這次的計策也就算成功了,那些是軍國重器,也罷,老夫就帶你見識一番神武炮的英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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