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從筆記上撕下張紙,很快醞釀了封信扔給了林薇。

    很奇異的是下行陳佳語收到了一封信,我有種不好的感覺。趁著第三節課的空當我湊到林薇身邊,而陳佳語卻裝作沒看到我的樣子,很不自然的低著頭,胡亂翻著書。

    我低頭小聲問林薇“她怎麽說啊?為什麽不迴信啊?”

    林薇她小聲對我說“你沒希望了!”

    我心一沉,不知道該問什麽了,更加亂糟糟的心情立刻又把腦子裏的東西抽空。我呆呆的走迴座位上。

    放學後,飯也沒吃就讓奔陪我在校園裏瞎逛,狂燥的讓奔心煩不已。我見什麽罵什麽,看見個垃圾筒一腳抽翻,走在冬青旁也要踹兩腳。毫無辦法自奔把家底掏了出來,摸出最後兩支煙拉我去廁所。

    晚自習不知是怎樣百爪無撓的度過的,最後一節課上完,林薇走過來留下封信走了。我用幾乎顫抖的手看了又看,就是沒有打開,心想,萬一受不了也不能丟人丟了教室裏。

    哥們終於一起迴了次宿舍,路上大家都嬉笑著,我被奔罵作強顏歡笑,奔挨了眾人各賞的一腳。

    小遠追到宿舍裏和我一同看信,第一句話就三個字:對不起。我已心涼如封存了千年的寒冰。接著寫我已有了bf,他在別的學校,你別傷心,我們可以做朋友等等。

    看完後,小遠笑了笑說,我早已猜到這個結局。

    我激動道“為什麽?”

    “你不知道她今天收到了封信麽?你知道那是誰寫的嗎?信開頭的兩個字是老婆!”

    我扯著自己的頭發,咬了咬嘴說“我信也來得——來得太他媽是時候了吧——說不定——”我把懷疑的話語咽了下去。

    小遠繼續道“你知道嗎,她晚自習前見你遲遲沒來教室,就問我你幹什麽去了。我說你自殺去了,她讓我去找找你,我不去,都求我好幾次!”

    我苦笑著說“還挺關心我的!”

    趴在床上,我一手掏出打火機一隻手拿著展開了的信,就燒了。第二天早上醒來後非常後悔,後悔把信給燒了。

    以後幾天裏發生的事情更加令我發狂,陳佳語不再像以前當我在她旁邊時語言攻擊了,我也不再反譏了。

    就在表麵平靜如死水的時候,突然傳出了夏強那班有男生追陳佳語,她起先不答應,後讓林薇死勸硬說的答應了。

    瞎驢告訴我是林薇的男友找他班的一個挺老實的孩子,讓那人寫信追的,當時夏強的老婆盯得緊,夏強就讓一個跟著他混的人追林薇,他就是林薇現在的男友。

    瞎驢的意思不言自明,怪不得林薇非逼著她答應,可這對她有什麽好處,弄我個丟人現眼對她就那麽好啊!瞎驢又說那孩子很老實,絕對不會主動來掛陳佳語,陳佳語答應之後也沒來找過她。

    林薇像沒事人似的,見了我還照以往,我也不知說什麽。

    又過了幾天的一次讓我去黑板上做題,有個空我死海葬在不會,林薇在下麵笑意洋洋的告訴了我答案,誰知還是錯了,我下課後就開玩笑的給她說“你做不對給我說什麽啊還?”她就趴在桌子上哭了。我不知道她哭,隻是摟著奔下樓了。

    晚上放學迴到宿舍就有人把我堵了我們寢室裏,我才認識了林薇的男友,並且知道了我那小小一句話的威力。瞎驢和他本認識,就在一旁打著圓場。宿舍裏就我們三個人,我一點辦法也沒有。那小子撂了幾句狠話就走了,小遠他們才來到就問我怎麽迴事,我說沒事,就是讓人用話擠兌了。

    小遠憤慨說“那還他媽沒事,來了幾個人啊!吃虧沒?”我不說了,就是讓人拿話擠兌了。就來了一個人,林薇他男人。“

    你怎麽他了?

    還不是今天去黑板上做題那破事!

    那你就這樣窩囊了?!

    瞎驢也認識他,在那說好話了,媽的,我要打得過他會讓他熏得一句話不說?

    他跟夏強混的吧?咱上高中的同學前段時間不是把他班給清了?都好幾個住院的。

    我再也忍不下去林薇的做法,給高一的幾個同學擺明了這事,其中一個當場掏出電話把夏強召到跟前要他交人。

    我從林薇身邊走過時,林薇跟我說“夏程,昨天晚上對不起!”我裝做不知道的說“嗯?怎麽了?”她不說話了。看來,我那高中同學的話還沒起作用到她身上,要不她也不會有讓她男朋友滅我誌氣之後再道歉的必要。估計也不會起到她身上了,沒有哪個男人會對自己的女朋友說“媳婦,我讓人給熏了!”

    老大和那石頭一如繼往的默默的在暗地裏進行著。石頭又讓草雞給賜了個美名——熱帶魚。理由是點燃了老大的熱情,熱得老大每天晚上運動發泄心中剩餘的精力。瞎驢和草雞每晚都拿老大開涮,一人一句噎的老大一句話也不敢說。他隻有寫日記,寫了又被草雞給窺視了。老大真急了,一摔日記本衝出宿舍,留下即使不利已也會損人的草雞和幸災樂禍的我們。

    老大買了個密碼的筆記本迴來了,令我們失望不已,都以為老大出去找刀迴來砍草雞呢。

    草雞又開了口,以後咱誰也別惹老大了,萬一急了,心理一變態再跟他馬家的家爵哥哥一樣把咱們都給宰了扔櫥子裏。那我可虧大發了。俺還是處男呢——嗬嗬,猶其是你,瞎驢!萬一老大急了先殺你,誰讓你在他上鋪離他最近呢!老大抽出刀往上一捅,唉,這一捅要真捅死還好點,萬一死不了,釘在上麵,可有你好受的了!要真捅屁眼上,那——你可就——。

    搬到老大上麵的瞎驢配合的挪了挪身子,草雞又道“沒用,你能跑哪去啊?”

    宿舍裏查的更嚴了,晚上我們一直到12點時才敢把藏到最為相對安全櫥子底下的煙用一米來長的棍子掃出來,慢慢在黑夜裏品味。

    熄燈時有一群拿手電筒的在學校吃幹飯坐辦公室的閑雜人等在窗外睜大了狗眼盯著看有哪個窗口鬥膽往下扔垃圾或傾盆落下洗腳水,甚至連盆一起傾了出來。

    我因受不子樓上不把那幫人放眼裏而頻頻倒髒水濺到我們宿舍內部甚至於窗台泡著的方便麵裏的苦惱,在上麵第n次“嘩啦”後,我“呯”的聲關了窗戶。可誰知沒過十秒竟有人敲窗戶,我疑心想,不會是鬼吧,這才幾點啊就來了。再說我們在一樓,鬼怎麽也得跟風小裝一把去三樓四樓顯擺自己的本領去啊!正納悶的打開窗子,一個長得像《西遊記》裏白無常的是不是人我不敢妄下結論的東西赫然映入眼簾,我大驚失色。後轉念一想,不對啊,白無常怎麽還配有挺現代化的手電?正想著,一盆摻雜了不少混合物的不知洗什麽或存了多長時間的臭水澆了下去,一股撲鼻的邪臭透過窗子漫延進來。

    經過這一視覺和嗅覺上的衝擊,終於認清了原來是我們敬愛的副校長。猶如經曆了波水節一樣的他後退兩米,抬頭向上尋覓波水的樓層,可是早已盆去窗空。跟他一起來的那些人趕緊嚷嚷起來,衝著上麵的樓層,而副校長就是有副校長的風範,強忍著心中的怒氣,瞪著宿舍裏看得目瞪口呆的我們,開口說,:你們!你們為什麽波水?今天不懲罰懲罰你們這些違犯紀律的,難以肅清本校的校風。

    我心想你也太能睜眼說瞎話了,老子眼看著你洗的淋浴,我一臉無辜道“不是我!”

    “我不是說剛才,我是說剛才你不就是你關窗戶前波的!”校長怒氣衝衝的說。

    “關窗戶?那是樓上波的水啊!”

    “什麽樓上,就是你們,要不你們幹嘛關上!”

    “樓上往下麵波水,都濺我們宿舍了,我關個窗戶還不行啊!”

    “不要狡辨,校長說什麽就是什麽,難道校長還能看錯了?”他身後的眾人拍道。

    你他媽的,我心裏暗罵。

    “你不信問問我們宿舍裏的人!”我無奈的說。“沒波水沒波水!”大家異口同聲。

    “你們是一夥的,誰會承認啊!”

    “真不是我們!”

    “不用你們狡辯,我進去找證據!”

    “找就找,老子又沒做什麽虧心事!”大家小聲嘀咕。

    不一會兒,他們一行數人如軍掃蕩似的懷揣著大號手電筒走進來,跑到窗前找他所謂的證據。

    伸出頭裏外看了十幾遍也沒看到倒水的痕跡,扭著向屁股後麵一瞅,看到了我們的空水盆。他們想了想說“你們那是技術沒把水流在窗台上,如果沒倒水這空的盆子怎麽解釋?”

    倒衛生間裏了啊!

    還狡辯,我們都看見了!

    “你為什麽不說是樓上倒的水啊?”我們憤恨地說。

    “我們都看見了!”一群人得意說道。

    “你看你們,如果不是你倒水,我會去敲你們窗子,害得我被水澆嗎?”校長餘怒未息。

    眾人無語。

    “好吧,記上你們宿舍了。以後千萬要注意,不能再倒了。你看到剛才往我身上澆水的樓層了嗎?”校長又轉頭對身後的人說。

    那人小聲道“沒。”“不過,我們立刻就去查!”

    聲音又提高八度。

    張風因為這波水的事件,把我們宿舍裏的人全部調到最後一排。打掃衛生區一個月,擦黑板兩星期。本來八個組,我們於是在最後一排成立了成組,聲勢龐大。

    鴨子因為不在我們宿舍而幸免於難,沒活可幹的他看上了一初一女生。此女發育極好,微胖。一眼望去成熟的都不像初中學生,再加上那身打扮,放在高三學生中也不會被人看出來。她被鴨子暫命名為:胖妮。

    連名字也沒打聽的鴨子修書一封趁著晚上放學後跟蹤到黑暗處讓瞎驢送上前去,人家說了句,不要。

    第二天晚上,我們又跟到那地方讓奔去送,胖妮又說,誰寫的讓誰送。

    第三天晚上,我們又跟到那地方,這次是我送的。為了避嫌起見,我快步向前拍了下她的肩膀,把信在她眼前一亮,迅速向後一指“我那同學給你的!”

    胖妮看也沒看,張口道“我不認識你啊!”

    我悻悻而歸。

    而鴨子則抑鬱了好長時間,以至於對胖妮念念不忘。

    鴨子很帥,可他卻自稱沒有掛妮的經驗,初中三年來,一直都是女生在掛他,這是一種很裝b的說法,可在鴨子嘴裏說出來卻大大減少了裝的成份。

    在那些毫無生機的日子裏,重複著機械的生活,老大以他的方式痛並快樂著,我也人陳佳語賜予的傷痛中艱難的爬出幾步,堅強的隨波逐流。惟有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是快樂的,比如晚上。我很喜歡黑夜,並不是那種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是那種當我的瞳孔適應後,有點能見度的夜。但我不喜歡刺眼的光亮,如果是那種昏黃的,路燈或店裏的招牌倒也無妨。黑夜掩蓋了許多東西,比如罪惡,要不為什麽晚上犯罪的比白天多呢。我在晚上非常活躍,而白天則精神萎靡。

    於是我在白天無所事事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韓寒的書,第一次我單方麵結識他是我上初二時,在第一屆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上,當時此書已麵世6年,而這本書在我們這兒還沒有賣的,是我上大學的表哥帶給我的。當大城市裏關於韓寒的爭議早已銷聲匿跡時,在我們這窮縣城仍沒幾個知道韓寒的。

    看完那部《像少年啦習馳》,接下來的《三重門》沒看,因為覺得開頭很沒勁,巧得是手邊有勁的課外書,於是扔下那本花了三塊錢從地攤上買來的《韓寒文集》,看起別的來。說實話,他的書看得我更加頹變更加厭世,為我的思想觀的正確性提供了充足的證據。

    在我們衛生區南麵有一片冬瓜地,在我的印象裏幾乎常年種著冬瓜,以至於學校食堂裏頓頓飯沒拉下過冬瓜這道菜,諸如冬瓜燉肉屈指可數,可至少能看見幾片粗糙的嚇人的肉片。還有像冬瓜燉粉條,冬瓜白菜,水煮冬瓜之類,總之把不管能不能搭配的都搭配了,學校的菜不能用炒字,應當用煮的更加貼切,並且星油不見,估計就是撒上一大勺鹽,倒上幾桶水,放一口大鍋裏出來的。

    我們打掃衛生區時,經常坐在冬瓜上休息,或者趁四下無人點上支煙,警惕的抽著。後來發現這冬瓜有點符合傳說中的情種的形象,於是大家紛紛效仿電視劇裏的情節,把自己和喜歡的人刻在同一顆上,然後給自己一個安慰,說隻要以後能吃上帶著這名字的冬瓜,日後一定會和自己心儀的女孩在一起,這樣下來,以於我們宿舍裏的人幾乎隻要有見到有賣冬瓜的,肯定二話不說立刻拿下,吃得倒胃也毫無怨言,在無聊的日子裏找到點樂趣哪能如此輕易言棄。

    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愛……

    草雞深情的唱著,在我的床上。我們並排躺著,剛喝完酒,草雞借著酒勁逾發大聲。

    因為白天和草雞打賭輸掉的緣故,我搞來兩瓶酒和一些水煮的花生米,宿舍裏邊喝邊吃邊聊天。

    微有醉意的時候,草雞啍起了我最願意聽的水木年華唱的那首《一生有你》,我就想起了她,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然後我轉移話題,大聲的毫無顧忌的說著,可是聊著聊著不知為什麽就流下了眼淚,草雞唱著,我也跟著唱,大家歎息,逾發深情。

    敲門聲響了,“你們宿舍這麽晚還說話,不想活了!”又是值班室那女人的聲音。我終於忍不住,罵了出來,“說,說你媽個—”又傳來了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我心想:我和小遠送的月餅和水果都他媽喂狗了。

    八月十五那晚,熄燈後,小遠鑽到我們宿舍,和我商量“夏程,我們各拿出點東西給值班老師送去,讓她以後照顧著點!”我覺得沒什麽不妥,於是裝上東西趁著四下無人時悄悄遞了過去,當時她說“以後呢,看眼色行事,有領導在時要懂事——”,我就和小遠點著頭哈著腰的答應了。沒想到後來衛生區和黑板幾乎被我和小遠的宿舍包了,他們上了我們下,我們上了他們下,當初分的組幾乎形同虛設。

    第二天張風問我們為什麽說話,我們搖搖著說啊,沒人說話啊,“那人家值班老師能汙蔑你們啊!”

    草雞靈機一動,說可能是八七說的夢話。

    張風抄起手裏的化學輔導書抽了過去,抽完後說“夢話,我看你說胡話!”說完又把我們宿舍的人抽了一遍,輪到老大時,張風不小心抽在老大那500度的眼鏡上,於是那眼鏡很理所當然的掉在地上,鏡片碎作數瓣。草雞見狀理所當然的笑了,張風見狀就惱了,本來就因為宿舍減分生氣,又因得賠老大眼鏡錢,這會草雞卻很不協調的笑了。張風抓過草雞踹了兩腳,賞了倆大耳刮了,草雞笑不出來了,反而給窩囊的生氣了。心地善良的老大出於是我們減分在先的原因,決定不讓張風賠了,自己掏錢,你給張假條就可以了。換作以前給他請個假跟要他命似的,可這次張風見有利可圖,爽快答應。

    正是由於出校門很難,所以食堂壟斷了糧食,什麽樣的飯菜都敢給學生吃,手指甲、半截的壁虎炒到菜裏,包到包子裏,湯裏時不時漂著蒼蠅,弄得大夥看見食堂沒食欲,更有吃吐的。

    出這種原因,我們則需要在校對麵的小飯店裏買點,刀削麵、水餃之類改善下夥食,這是在資金充足的時候。請假不好弄到手,該到了和保安打交道的時候了。

    每當來一批新保安按原來的保安時,總有幾個年輕的,覺得看個大門很屌的,這時候總需要高二、高三的調教一下才能有所收斂。

    如果跳牆出去就為買點飯,很不值得,於是在有時候會出現一幕這樣的景象:

    一群十幾個到二十幾個數不等的混子,大搖大擺衝向校門,保安愣在那裏,一句話不敢說。然後那群人中為首的一腳踢開緊閉的門,又大搖大擺的出去。當然,這種方法是建立在群眾廣大的基礎上的。也可以和保安搞好關係,時不時遞盒煙什麽的,也很方便,在沒有領導在的時候。

    而我們都不願跟那些看門的搞什麽狗屁關係,隻好尋找別的途徑。帶給我們福音的數學課代表白二,數學老師是初中年級主任,他的辦公室裏都是些初中的小級別領導,而初中的請假條都是從他辦公室那兒出的。偶爾的機會,白二去送作業時發現了一大摞的條子,都是大張的,一大張上麵十份假條,可辦公室有人,而沒人的時候,請假條都在上鎖的抽屜裏。這種條子裏沒辦法複印的,剛開始有學生偷班主任的空白假條複印被發現過,學校跟著就出了對策,必須蓋上初中年級或高中年級的紅章,複印的效果顯不出紅章,所以不必須再從數學老師的抽屜裏掏出那顆令人心顫的紅章,“啪啪”蓋上一氣。

    這樣,我們卻數學辦公室裏特別勤快了,理由是幫課代表送作業。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等到了那令我們朝思暮想的時刻,辦公室裏空無一人,請假條唾手可得,大紅章擺在顯眼位置,白二抖著雙手把章印在印泥盒裏使勁一按,迅速在大張條上瘋狂的蓋起章來,而我們則提心吊膽守在門口東張西望的把著風。

    經過我們艱辛的努力,出校門不再是困擾我們的難題,因為模仿老師簽名的人才大有人在,當我們經濟出現危機時,還可以賣這東西糊口。

    我和奔在門口等著出去買飯的瞎驢時,剛調來的新一批保安中,一年輕小崽子走到門口等人的人群中間,大聲嚷道“都給我退後,誰也別站在門跟前!看得老子心煩!”

    我四下一看,都是些弱小男孩,還有女生,而我們隻有兩個人,隻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退去,為解心頭這股令人的窩囊的邪火,奔邊走邊罵“你他媽裝什麽b啊,過不幾天揍得你跪下叫爹!”

    那年輕保邊看了看,把目標鎖定在我和奔身上,走過來抓住奔的胳膊,瞪著我們說,剛才是你們說的吧。奔一把打掉那隻髒手,也瞪著他說“抓我幹什麽!”僵持了幾秒,那保安欲言又止,掉頭對旁邊的人說“看什麽看,都給我滾遠點!”

    有個孩子很不情願的撇了撇嘴,被那個廝瞅見,衝上去抓住孩子的衣領,差點拔地而起,“怎麽,你他媽的不服氣啊!我看剛才就是你叫喚的!”

    孩子嚇毛了,不停道“不是我叫喚的,不是我叫喚的!”那保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放下孩子,然後抬腳對著孩子的臉上抽去,孩子哭了。“你他媽滾遠點哭去!”那保安不耐煩道。孩子哭著跑開了,而那保安衝得坐門口的看門狗得意得吹了聲口哨。

    “我草你先人,你他好了個b!”我和奔咬牙切齒道,可無奈門口還有三四個狗,我們隻好把心中的衝動壓製下去。

    學校裏不讓賣零食,但有校外的老大經常送來給我們解饞,不是送給我們,是送東西進來賣給我們。於是,她們壟斷了零食,價格比外麵高幾近一倍。但他們的黑心錢掙得也不易,像是和校領導,保安打遊擊。她們在女廁所的牆上不知用什麽方法掏出個洞,在那僅容一手通過的洞裏交易。這可苦了廣大男生,有老婆的還好點,沒有的隻好找關係不錯的女生買。可如果遇不到,隻解眼饞了。但這些賣東西的很不地道,有時給她一張稍大點的票子,立刻就抽身走人。更有甚者,有老太竟霍命跳牆進來賣,著實令我們驚歎不已。看來錢的動力不是一般的大,能讓人挑戰極限、超越極限。有的時候讓校領導抓住,便把東西沒收,哄出校門,沒收了東西則被那群人分了吃。我曾親眼目睹他們沒收後分雪糕吃的情景,臉上的笑容像綻開的屎一樣令人惡心。有以此為樂者如有政教處某位騎著摩托車在緊追一賣東西的,那賣東西的拚了命的跑,而後麵那輛摩托車卻怎麽也不肯超越,隻是慢吞吞的窮追不舍。這人也不忘使命,賣東西的即將奪路而逃時,一加油門從賣東西的身邊竄了過去,手中多了一個裝零食的袋子。

    老大和那“石頭”的感情屬於與日俱增的類型,那女孩很體諒人,經常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與老大在一起幹些沒人知道的事情,老大說他們是談,不戀,因為隻是在一起聊天,可造成一個越抹越黑的惡果。

    隨後老大被我們選舉為班長,這是我們九組成員共同努力的結果,此時的九組已非彼時的九組,人數已增至將近二十人,九科課代表九組占了五科,老大我們組員連哄帶嚇唬的成了班長,得票率將近一半。我們的目的是讓他在班裏照顧一下我們,沒想到卻對我等嚴厲鎮壓,當然這樣使得老大在宿舍裏遭草雞毒手,應該是毒嘴。

    第二次月老前夕,自習課上我和瞎驢罵得正值高潮,他站起來訓我們一通,我和瞎驢煩躁的迴了句“你叫喚個鳥!”老大憤憤的說“我——”,但沒了下文。老大不和我們一般見識,可卻是一個稱職的好班頭,有利於那些未來的所謂的祖國的棟梁之材健康成長,好好學習,雖然不知那些人長大到底對社會有害還是有利益。

    一切仍是相安無事,像以前那樣的生活,我們仍然總想找點事幹。在宿舍裏,草雞的嘴依舊那樣貧,他說,看陳佳語長得小巧玲瓏的,叫小龍多好啊,幹脆叫龍兒了,這樣多惡心啊。我說去你媽的。

    草雞嘻笑著繼續道,你叫龍兒,我們就叫小龍,省事。

    我和她的關係比寫信後那段時間有所緩和,由不說話好轉到偶爾互罵幾句,有點打情罵俏的感覺,可誰也不提那件事,隔閡是無可避免的。用她迴信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做朋友,可是,能麽?

    打發時間的工具就成了課外書,而他們卻想找個妮來消磨這看似沒有盡頭的時光。我心裏有念想,便不想與他們同流。於是樂於課外書這一道,本來從他們手中弄到一本武俠,看了沒10頁便被張風收了去。過了幾天,張風在班裏幫我宣傳:你夏程竟然看黃書!

    我他媽的跳進長江也洗不清了,此書我剛看了十頁,連主人翁是誰都沒搞清楚,便背了這個惡名。奔安慰我說“沒事,看個黃書算什麽,這年頭哪個會上網的沒看過毛片。”

    我鬱悶的是在男生看來這很一般的事,在女生看來應是多麽的不可思議。除了那種特別強的女生,因為我在網吧裏見過有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在那裏津津有味的盯著屏幕,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兩個沒穿衣服的人浮動在上麵演繹著從古到今從未中止過的動作。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向前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黑色小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黑色小七並收藏向前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