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很快結束,開學前的最後一天,徐淼自己坐了高鐵迴的學校,大多人都剛返校,到處都是學生在清潔宿舍衛生,遠遠的就看見陳佳琪和董筱梅站在門口說話,看見她過來,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唿:“喵喵,一年之計在於春,你是我們宿舍最遲的一個噢!”

    “嘖嘖嘖,筱梅你看起來滿麵春風啊,而且怎麽黑了那麽多?”

    陳佳琪笑著看了董筱梅一眼,“她這是去‘蜜月旅行’了!”

    “去,什麽蜜月旅行,隻是單純出去玩玩而已。”她紅著臉辯解道。

    徐淼抿了抿嘴,笑,“不是你臉紅什麽呀?”她說著,把小行李箱放到桌子旁邊,打算把帶來的行李收拾一下。

    朱微微躺在床上看小說,突然爬了下來,抓著她的左手,看著徐淼不小心漏出在袖口的手表:“你換手表啦?”

    “嗯。”

    “給我瞧瞧,”她擼起她的袖子,露出了玫瑰金的腕表,“挺好看的,嗯,我看看什麽牌子的,我最近也打算換個手表,”她看著手表上的字念了出來,“piaget?嘖嘖嘖,這牌子很貴耶,誰送的啊?看來是要下重本追你呀?”說完她自己但覺得挺搞笑,兀自笑了起來。

    董筱梅聽了跑過來:“為什麽不能是自己買的,一定要是別人送的?”

    “這牌子我意、淫很久了,價格隨隨便便動輒五六位數,我就是把自己賣了都買不起,”她說著又打量了下徐淼,“你看看喵喵這姿色...”

    “難道她就不能是個富二代,她的衣服看起來雖然普通,但是質量和版型哪是一般的衣服能比的,而且也很適合她,你是不知道,之前隔壁幾個姑娘還和我打聽她衣服是在哪兒網購的。”

    徐淼看著她們兩個旁若無人的討論著她,越說越沒譜,尷尬的笑了笑,“你們扯哪兒去啦,手表我哥送的新年禮物。”

    幾個聽了都尖叫,有個這麽帥的哥哥本身就是件令人羨慕的事,關鍵是對妹妹還這麽大方,這讓另兩個沒見著徐瑾的宿友直歎氣,朱微微還伸了大拇指,“土豪!哪天拉上你的土豪哥哥來給我們看看唄...”

    “……”

    日子不鹹不淡的過著,不同於上個學期,也許是真正適應了大學生活,日子其實過得真的很快。徐淼在新學期開學以來,都沒再迴聖廷苑去,哪怕是擔心飄窗上的那幾株綠植,她也隻是乘著徐瑾不在家的時候打電話給陳姨讓她幫忙照看著。偶爾她也跟

    著朱微微去參加了一些社團的聯誼活動,隻是經常到最後都覺得索然無味提前離開了,對於徐淼沒迴去的事,徐瑾剛開始倒是打了幾個電話問過,徐淼都找借口迴了,後來他倒是不打了,幹脆讓徐淼自行決定。

    夜深了,初夏的夜晚還是有點涼意,徐淼躺在床上,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心裏總覺得很不是滋味,他最近很忙嗎?好久沒他的電話了,不知道他後來跟一諾姐姐的同事謝葵葵怎樣了?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是沒有立場說什麽的,隻是心裏有點難過而已。她翻了個身,自己怎能為了一己私欲,而執著一個病態的心理,那是不可能有結局的。徐淼想的很清楚,她長舒了一口氣,心下狠狠地,將自己鄙視了一把,不能任由自己齷蹉的心再滋生出些什麽了。

    楊子銘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就像悉悉說的,她最近也在嚐試著去好好的了解他,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麵對他的時候心是靜如止水的呢?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雨,她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薄被,卻半點兒沒有要關窗的意願,繁雜的雨聲讓她整個腦子更混沌,她煩躁的幹脆捂進被子裏。

    徐淼睡的並不安穩,她做了一整夜的夢,夢中的片段也都支離破碎,醒來隻記得她到了個陌生的地方,有個迎麵而來對著他笑了笑,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有人追著自己說:“一切都是因為你。”

    等她跑到一條小路上,盡頭卻是懸崖,無路可走,還來不及說什麽,後麵有人推了她一把,忽然身體就往下墜。在掙紮中,就驚醒了過來。

    因為這個夢,整個早上她都覺得很累,昏昏沉沉的總想睡覺,沒什麽精神。好不容易把經濟法上完,她仍舊恍惚在那個夢裏,下午迴宿舍睡了一覺才感覺好了一點。下午隻有兩節課,大學英語和西方經濟學。

    老師是個頭發半白的老教授,他上課總喜歡講著講著能延伸到生活來,有時候聽著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隻是今天她明顯心不在焉的。

    不知道老師說了些什麽,原本有點吵雜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低著頭裝著很認真的看著書本,徐淼顯然意識還遊移在昨晚的夢境當中,她還是照樣仰著頭,左手撐著下巴望著講台。一道視線越過眾人,很快看到了她,“這位穿綠色衣服的同學,你來迴答一下。”

    窗外的知了沒完沒了叫著,可是教室裏卻安靜的不得了,她迴過神來,左右望了望,旁邊的同學都看著她,欲哭無淚的站起身,腳輕輕踢了踢朱微

    微,“老師問什麽?”

    朱微微低著頭小聲的提醒她:“什麽是基尼係數?”

    老師慢慢的往她這邊走來,“這個問題很簡單的,別告訴我你不會。”

    “老師,我...”她剛想說自己不會,前排有同學把書立了起來,她偷偷看了兩眼,“基尼係數是意大利經濟學家基尼,根據洛倫茨曲線,於1922年提出的定量測定收入分配差異程度的指標。”

    “它的經濟含義呢?”

    “......”

    老師沉默了一下,才悠悠地歎了口氣,揮了揮手讓她坐下,“你們現在是最適合讀書的年齡,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錯過了,就不可能再重來了,後悔也沒用。”他走迴講台又開始長篇大論。

    眾人聽了無語,覺得最近老師最近似乎很囉嗦,難道是更年期到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她跟著朱微微去逛街,正打算去吃飯,卻見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順手一滑,接了起來,“媽媽。”

    “淼淼,你吃飯了沒有。”

    “還沒,正打算去吃。”

    “你最近有過你二哥那邊嗎?”

    徐淼有點納悶,怎麽媽媽突然打電話來問這個,她用之前的借口,“最近學校活動多,沒有過去。”

    “你二哥受傷了的事你知道嗎?有空你多過去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謹哥哥受傷了?傷到哪兒了?”

    “我也是聽你嬸嬸說的,小謹隻說傷到了手,沒什麽大問題,又不讓我們過去,讓我們別擔心。”

    “我知道了,我會去看看,再打電話給您。”她匆匆掛了電話。臉色有點發白,緊張地看向朱微微,“微微,你自己去吃飯吧。我現在有事,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你去吧。”

    “那我先走了。”她說完就招手攔了個的士往聖廷苑去。

    也許是昨晚下過了雨,今天的天氣倒是很好,路也很順暢,很快到了聖廷苑。一路上太著急,倒是忘了,這個點他在家嗎?她有點無奈自己的傻氣,勉強靜下心來開了門進屋。

    她站在玄關換鞋,看著鞋櫃裏多出來的好幾雙男性皮鞋,她有點怔愣,看到陳姨正在廚房裏忙著,她索性進了廚房,“陳姨,家裏有客人?”

    陳姨正在煮骨頭湯,聽到聲音迴過頭來,“小姐過來啦?是有幾個

    公司的人過來看徐先生。”

    公司的人來看他?他不是跟家裏人說是小傷嗎?怎麽連班都沒上?

    她匆匆往徐瑾的臥室去,臥室裏安安靜靜地並不見他的人,她又轉到書房,才走到門邊,就有隱約有交談聲從裏麵傳出來,“這件事情已經在和電梯的生產商那邊交涉了。”

    “還有商業街的安全問題,要安排人都重新檢查一遍,消除安全隱患,避免再發生這樣的事。”是徐瑾,他的聲音有些疲憊,徐淼聽著,鬆開了握在門把上的手,不想打擾了他們。

    她迴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兒,她就聽到隔壁傳來輕微的聲響,應該是他們走了,她又出了臥房,往書房去,抬手握了門把推門進去。

    徐瑾好像睡著了,閉著眼睛,頭微微仰著正靠在辦公桌後麵的皮椅上,他睡著的樣子很溫順,身上的那些嚴肅清冷盡數掩去,隻剩下柔和。或許是太累了,連她進來都不知道,她輕輕的走過去,怕打擾到他,她並沒有出聲,就靜靜地站在那兒打量他。他好像瘦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許的疲憊,因為受傷的關係,他臉色有點不好,打了石膏的左手此刻正放在辦公桌上。

    徐淼看著他,眼淚不知不覺就掉了下來。其實她很少哭的,就算上次被人誤會了,她也能忍住不哭,隻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這樣,心裏就覺得很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的碼字速度據說和烏龜有得拚...

    最近聽了個童歌,是這樣的...“愛我你就親親我,愛我你就抱抱我。”其實作者君隻是想說,“喜歡你就收藏我,喜歡你就撒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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