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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學軍走進黨委書記辦公室時,呂德昌正在辦公室裏來迴踱步。hp://772e6f742e6f%6見到陳學軍後,他隻是瞥了其一眼道:“學軍來了?”


    “書記,你找我?”陳學軍一臉巴結的說道。


    雖說李文海這塊絆腳石被搬開了,但陳學軍最終能否得償所願,還取決於呂德昌的態度。這點陳學軍心知肚明,故而在呂德昌麵前絲毫也不敢托大。


    “嗯!”呂德昌輕嗯一聲,便在老板椅上坐了下來。


    “學軍,你對文海的事是怎麽看的?”呂德昌問道。


    “我覺得他就是咎由自取,辜負了書記這麽多年來對他的培養與教導,真是太不應該了。”陳學軍義憤填膺的說道。


    “行了,學軍,這兒沒外人,少說兩句這些套話,談談你對這事的真實想法。”呂德昌說到這的時候,像又想起了什麽,補充道,“你知道文海到底因為什麽出事的嗎?”


    陳學軍聽到這話,心裏暗想道:放眼整個三溝鄉隻怕沒人比我更清楚他是怎麽出事的了。盡管心裏這麽想著,陳學軍是絕不會說出來的。


    “書記,這事我怎麽會知道呢,縣紀委的人沒給您打招唿?”陳學軍反問道。


    呂德昌在試探陳學軍,陳學軍也不是傻子,迴過頭來反倒試探起他來。


    “縣紀委的那幫人嘴可不是一般的嚴實,我已經托朋友去打探了,結果如何暫時還不好說。”呂德昌沉聲道。


    陳學軍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聲,忙急聲問道:“怎麽,書記,你想幫文海出頭?紀委那邊的人可不好說話,萬一……”


    陳學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坑了李文海一會,呂德昌如果將他撈出來的話,那他的這番力道可就白費了。陳學軍在問這話時,心裏很是擔心。


    呂德昌心裏暗想,我出頭個屁呀,老子隻想搞清楚李文海到底是怎麽進去的,和我有沒有關係。


    “這事的難度雖然不信不小,但文海畢竟跟在我後麵這麽多年了,盡力而為吧!”呂德昌在說這話時,一臉的悲憫,至於他心裏想的,則是另外一迴事。


    陳學軍聽到呂德昌的這番話後,心裏雖很不淡定,但也不好多說什麽,總不能讓呂德昌別鳥李文海,讓他自生自滅,那便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


    “書記,您叫我過來是……”陳學軍問道。


    “哦,隻顧著扯文海的閑話了,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呂德昌煞有介事的說道,“文海出事後,你肩頭的擔子便更重了當然,機遇與挑戰總是並存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握住的。”


    陳學軍聽到這話後,心裏很是開心,忙拍著胸脯道:書記,這事你盡管放心,包在我身上。


    “行,你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呂德昌輕喝了一口茶水,道,“學軍,你我之間的關係便不用多說了,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可不能掉以輕心。”


    呂德昌之所以特意將陳學軍叫過來,就是放心不下政府那邊的事。李文海在的時候,政府那邊的事情他幾乎不過問,隻有遇到重大決策時,才會插手,不過貌似這樣的時候,實在不多。李文海被紀委拿下以後,呂德昌對於陳學軍能否掌控住政府的全局,心裏一點底也沒有。


    呂德昌的這番做法很有幾分未雨綢繆的意思,不過他顯然是想多了,韓立誠此刻的心思正在弄清李文海一事是誰在背後搞鬼。


    經過一番思索,韓立誠意識到要想搞清誰是那個黑李文海的第四人,就得從兩個地方下手,第一,鴻源酒樓;第二,會計室。


    打定主意後,中午韓立誠便去了鴻源酒樓,美其名曰,改善一下夥食。


    陳鴻源不出所料的不在酒樓裏,他妻子李雲香在這張羅。今天一早,陳鴻源被接到縣紀委的電話,讓他過去。


    陳鴻源一大早便去了縣裏,直到這會還沒迴來呢,李雲香正在家裏愁的不行呢!韓立誠由於早晚都在這兒吃飯,和陳鴻源夫妻都很熟悉,不等他開口詢問,李雲香便將事情的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在這之前,韓立誠也曾想過,由於李文海沒及時給錢,陳鴻源被逼急了,到縣紀委去告發他,不過他又想到這種可能性不大。周倚翠已給了陳鴻源兩萬能把他解決燃眉之急,另外,他如果真這麽做的話,以後鄉裏的生意便別想做了。


    聽到李雲香的這番話後,韓立誠完全推翻了他之前的設想。李雲香這會是真的著急,擔心陳鴻源出事,這便充分說明了這事和他們夫妻倆無關。


    “老板娘,你不用擔心,紀委找陳老板過去隻是了解一下相關情況,不會出事的,今天一定會迴來。”韓立誠篤定的說道。


    韓立誠的這番話語倒不是為了安慰李雲香,而是就事論事,縣裏找陳鴻源過去隻是為了搞清李文海的相關情況,絕沒有將他扣留在那的道理。


    韓立誠見李雲香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了,便裝作很是隨意的樣子問起了這兩天鄉裏有沒有人過來找陳鴻源。由於不確定李雲香是否知道這事,韓立誠隻能旁敲側擊。


    李文海昨夜出事,今晨老公又被紀委叫去了解情況,李雲香的心裏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一點底也沒有。


    聽到韓立誠的問話後,李雲香說道:“前兩天,周主任來找過鴻源,結了一部分招待費,此後鄉裏好像便沒有其他人來過了。”


    韓立誠聽到這話後,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心裏暗想道,難道我的判斷有誤,那人沒來找陳鴻源,不應該呀!


    會計室那邊隻能確認李文海領了十萬塊錢,如果不來鴻源酒樓,他怎麽會知道李文海沒將這強給陳鴻源,而是挪作他用了呢?


    一番思索之後,韓立誠對李雲香說道:“老板娘,你別著急再好好想想,在周主任來找陳老板之後,有沒有其他人來過,應該有的!”


    為了能讓李雲香順利想出那人來,韓立誠的語氣非常果斷。


    聽到韓立誠的話後,李雲香果然陷入了沉思。韓立誠則一臉緊張的看著這位胖胖的酒樓老板娘,希望她的記憶力能給力一點。


    突然,李雲香雙手用力一拍,疾聲說道:“韓鄉長,我想起來了,那天李鄉長帶人過來吃飯,找孩子他爸聊了好一會,不知這算不算?”


    “哦,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另外李鄉長和哪些人一起過來的?”韓立誠興奮的問道。


    李文海被舉報的事兒一定是三溝鄉的人幹的,這點毋庸置疑。本著無利不起早的原則,在這之前,韓立誠已將鄉裏可能從這事中獲利的人都列了出來,副鄉長陳學軍排名第一。


    如果其他人來列這個表單的話,韓立誠極有可能會和陳學軍並列第一,但他來列的話,便不存在這個問題了。陳學軍是副鄉長,資曆又老,李文海出事後,他極有可能取而代之。


    “我記得就是周主任來過的當天晚上,陳鄉長帶著農技站的一幫人來吃飯,好像說農技站這段時間的工作開展的不錯,犒勞一下他們。”李雲香說道。


    這都臨近年底了,農技站壓根就沒什麽工作,所謂犒勞神馬的,極有可能是陳學軍找的借口。韓立誠敏銳的意識到了這點。


    搞清第一情況後,韓立誠特意提醒李雲香這事不能往外說,否則,一定會壞事。


    李雲香隻是個村野農婦,並無太多的見識,聽到韓立誠的話後,忙不迭的點頭表示,誰問他都不說。


    吃完飯後,韓立誠晃晃悠悠的出了鴻源酒樓,頭腦裏卻在盤算著怎麽從那小會計口中問出他想要的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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