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內閣朝會。


    一名骨瘦嶙峋的老者,在一眾仆從的攙扶之下,緩步走了進來。


    此人身長七尺,穿著朝服,雖然精瘦,但神采奕奕,麵容冷峻,目光灼灼。


    瘦長臉,鷹鉤鼻,緊縮的眉頭,形成一個“川”字,遠遠看去,顯得不怒自威,令人不由得緊張起來。


    “閣老大人!”


    六部眾人,紛紛起身,恭恭敬敬,迎接老人落座。


    沒錯,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大夏第一世家、四世三公、三朝元老的東方胥。


    曾經執掌內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既受人尊敬,又令人畏懼。


    東方胥緩緩落座,隨手將手機扔到桌上,驚得在場眾人,一個激靈,而後直接道:“來開個會!”


    眾人戰戰兢兢,陸續落座。


    “聽說葉風已經迴京了!?”緊接著,東方胥拋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追問刑部,“已經緝拿歸案了嗎!?”


    刑部的人連忙起身迴道:“迴閣老的話,大理寺的人,已經到城外去捉拿了。想必很快,就會落入法網。”


    “好!”東方胥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啟三司會審,務必要給他定一個,謀逆的罪名,參照之前的江南王一案,給他定罪!”


    此言一出,現場眾人皆驚,這是要置葉風於死地的節奏啊!


    不過,閣老發話,眾人也不敢多言,大多數人也隻能照辦。


    然而,戶部的孔有為,身為葉風的師兄,自然不能見死不救,連忙起身勸道。


    “閣老大人!葉風雖然犯下謀殺戰神的大罪,但罪不至死啊!念在他剛剛平滅了匈奴,立下大功的份上,還望能夠網開一麵!”


    聞言,周圍眾人都替孔有為捏一把汗,閣老下的決定,誰敢忤逆?更何況還是當場反駁?哪怕求情,也應該等散會以後再提啊。


    更何況,閣老說話,向來是說一不二的,輕易是不可能反悔,或收迴成命。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東方胥不由得冷笑一聲:“有為啊,我知道你與葉風,關係匪淺,但國家大事,豈容徇私枉法!?”


    “那也不能,直接用莫須有的謀逆,來給葉風定罪啊!”孔有為繼續據理力爭。“我願為葉風擔保,他絕不可能謀反的!”


    東方胥笑了笑,看著孔有為,又道:“有為啊,你也算是老臣了,難道還看不明白這局勢嗎!?”


    “我不妨在把話說得清楚一些,讓你聽個明白:葉風謀不謀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有謀反的能力,所以必須得將其除掉!”


    說著,東方胥起身,臉色微變:“如今葉風,功高蓋主,已到了封無可封的地步,他反或不反,都無所謂了,因為無數曆史事件,都給了我們答案,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這一番話,也說到了眾人的心坎之中,隻不過平時,內閣眾人相互製衡,無人敢言。


    而孔有為也明白了閣老的意思,麵露絕望之色,這是狡兔死、走狗烹的節奏。而謀殺李戰書,隻不過為了出師有名罷了。


    “那也不能,如此之快的誅殺忠臣吧!?”孔有為做最後的抗爭。“哪怕免去他一切職務,貶為庶民,或發配海外……”


    但求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東方胥的一聲嗬斥所打斷:“孔有為,你是真糊塗,還是在這裏跟我裝糊塗!?”


    “你以為,我願意胡亂殺人,還是殺一個葉風這樣的國之重器!?甚至不惜背負上一個害賢的罵名!?”


    “我與葉風,無冤無仇,甚至連麵都沒有見過!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為了江山社稷,為了黎民百姓!”


    “我們大夏,以及千千萬萬的子民,是一個整體,這就好比一個水桶,水桶能夠裝多少水,並不取決於最長的那塊木板,而是取決於最短的那塊木板!取長補短,才是長久之計!”


    說著,東方胥緩緩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沉吟道:“再鋒利的兵刃,也是一把雙刃劍,既能傷人,也能傷己,所以聰明的劍客,首先要學會張弛有度,待利劍用完以後,要及時收鞘!”


    說著,東方胥又迅速地,將佩劍收入劍鞘之內,並交於一旁的仆從,拿起封藏:“如今大夏,四海一平,周邊所有強敵,滅的滅,降的降,待各地都護府建成,可保大夏百年無兵戈之亂!也是時候將葉風這把利器,給封藏起來了。”


    這一席話,令在場所有人都心悅誠服,無可辯駁。


    “好了!”東方胥最後笑道,“馬上就快過年了,先殺個銷冠給諸位助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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