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請姑娘駁迴!


    陶德寬隱瞞女兒實情的這段時間,其實過的也很辛苦。


    每天都活在懊惱與頹廢的煎熬中,一直以來工作狂的他甚至都無心打理公司的事物了。


    他懊惱自己這麽多年都沒有發現張玲慧的真麵目,懊惱自己所有的深愛都白白付出了。頹然自己這麽多年怎麽就沒感動的了她?怎麽這麽多年細心的嗬護也換不來她一點點的真心?


    他還在去不去看張玲慧的矛盾中煎熬?這麽多年夫妻一場,她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神經病醫院他還是該死的會覺得於心不忍。可是隻要一想到這個女人隱瞞了他二十四年,欺騙了他二十四年,背叛了他二十四年,他的心髒就像是被摘下放到烈火中炙烤般的難受。


    每天他不斷的煎熬,還要對著女兒撒謊。女兒每天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總是要強顏歡笑,要不斷的用各種謊言去圓最開始的謊言。


    這樣真的好累……


    出國陪女兒度假的時候,他的心會更累。看著女兒純真燦爛的笑容,他實在是很難編織出謊言,可又不得不編織謊言。


    每一天白天陪著女兒的時候他裝出很開心的樣子,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幾乎是徹夜難眠。


    他開始整夜的失眠,在國內需要吃安眠藥才能短暫的睡一會。所以,他的頭發幾乎是一夜之間就白了。


    出國之前,他特地染發了,沒想到還是被細心的小笛察覺了。


    有些情緒被撕開一個口子後,看著女兒急切的麵孔,就再也藏不住了。


    那些崩潰的情緒,就像是山洪一樣爆發了出來。


    當陶笛追問他,“我媽怎麽了?生什麽病了?嚴重嗎?”


    陶德寬近乎哽咽道,“你媽媽瘋了,突然瘋了,這段時間一直住在神經病醫院。”


    陶笛臉色微微的蒼白,心地善良的她,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還是忍不住的難受。雖然媽媽之前一直對她比較冷淡,可不管怎麽樣那也是她的媽媽不是麽?


    她深吸了一口氣,在椅子上坐下,喃喃道,“怎麽會這樣?我媽媽怎麽會瘋了??”


    陶德寬壓抑的情緒終於得到了一瞬間的發泄,可是發泄過後是滿滿的擔心,看著女兒蒼白的臉色,他安慰道,“小笛,你別擔心,別難受。醫生說了,你媽媽的病情是可以得到控製的。你媽媽現在一直在配合醫生的治療,等你肚子裏的寶寶出世,你媽媽一開心說不定就清醒了。”


    陶笛歎息,澄澈的眸子了滿是難受。


    陶德寬上前將女兒摟在懷中,慈愛的道,“小笛,乖。聽爸爸的話,別擔心。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你媽媽的病一定會好的。這件事季堯也知道,可他擔心你肚子裏的寶寶受影響,擔心你會難受,所以我們一直都瞞著你。”


    陶笛抬眸深深的看著父親的眼眸,總覺得父親顫抖的眸光底下好像還隱藏著些什麽?放在羽絨服口袋裏麵的那張紙條還在,紙條上麵的內容再一次浮現在她的腦海當中。


    不行,她必須迴國了。


    必須迴國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她抓住父親的手臂,懇求道,“爸,我們現在迴國吧。我想媽媽了,我想迴去看看我媽媽。”


    陶德寬有些急了,“小笛,你不聽話。爸爸都跟你說了,隻希望你安心的養胎。季堯把爸爸找來,就是為了好好陪你的養胎的。你若是突然迴國,你讓爸爸怎麽跟他交代?季堯人不錯,對你也是一片真心,他把你跟你肚子裏的寶寶看的比什麽都重要。你怎麽忍心讓他擔心?”


    陶笛眸光微微的閃了閃,卻還是堅持,“爸,算我求你了,我們迴國去看看媽媽吧。我知道你跟季堯隱瞞著我,都是為了我好。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能左右我的情緒。我現在真的很擔心我媽媽,我想迴去看看她。”


    陶德寬幾乎是揪著心髒在安慰她,“小笛,你別擔心。你媽媽之前怎麽對你的你都忘記了?你忘了她對你並不好啊!”


    陶笛急的也近乎哽咽,“可她畢竟是我媽媽啊!”


    陶德寬難受的閉上眼眸,胸口起伏著。可憐的小笛,善良的小笛啊!


    陶笛又拉著父親的手臂,急道,“爸,你就答應我吧。我們這樣好不好?我們不告訴季堯,我們偷偷的迴國。我隻要看一下我媽媽,我親眼看看她現在是什麽狀態,我就能安心點了。我知道季堯一直都很寵我,一直滴水不漏的保護我,所以我也心疼他,我不想讓他擔心。我們偷偷迴去兩天好不好?爸,我求你了……好不好?你不帶我迴去,我真的會心神不寧的……你也了解我的,我是個急性子。”


    是以,陶德寬退步,同意帶她偷偷迴國兩天。


    ——


    中國,東城。


    陶笛跟陶德寬偷偷的迴來了,他們迴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看張玲慧。


    兩個人的情緒都有些激動,不過陶德寬盡量在女兒麵前隱藏著自己的情緒。


    來到神經病醫院,遠遠的就聽見裏麵各種各樣的病人發出的奇怪聲音。


    有病人在哭,有病人在瘋笑,有病人在哀嚎,有病人在怒吼……


    總之,這裏的病人發病時候會有各種奇怪的表現。


    陶德寬一直緊緊的摟著自己的女兒,深怕她被這裏的病人驚擾到。


    陶笛沒那麽嬌氣,沒被這裏的病人驚擾道,她一心牽掛著她的媽媽。


    等到了張玲慧的病房門口,因為張玲慧的情緒還是很激動,會不定時的有過激行文,所以他們不能太過靠近,隻能站在窗口的位置看看她。


    當陶笛看見裏麵頂著雞窩一樣亂糟糟頭發的張玲慧後,震驚的倒吸了一口氣。


    這才多久不見?


    母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身上的病號服皺巴巴的掛在身上,扣子都被撕扯掉了,人也瘦了一大圈。臉色灰暗,還幹的起皮了,整個人早已沒了昔日雍容華貴的影子了。


    以前那雙精明的眸子裏,此刻滿是一片荒蕪的呆滯,隻呆呆的盯著麵前的牆壁看。


    她心裏難受的很,盡管以前媽媽對她並不怎麽好。可她還是不忍心看她好端端的一個人變成這樣。


    她歎息,哽咽,最後忍不住的喚道,“媽……你能聽懂嗎?媽,我是小笛啊,我迴來看你了,你還好嗎??”


    張玲慧對她的叫喚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呆滯的看著麵前的牆壁。


    陶笛難受的哽咽著,“媽媽,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是小笛啊,是你的女兒陶笛啊!”


    不管她怎麽唿喚,張玲慧都沒任何反應。


    陶笛忍不住落淚了,隻覺得很悲涼。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她倒是寧願母親還像以前一樣正常,哪怕是對她冷眼相對也沒關係!


    隻要她還正常!!


    這是陶德寬第一次來這裏看張玲慧,他一個人想來,又不願意來。


    這次陪著女兒一起來,他看見昔日被自己捧在掌心裏疼愛的女人變成這樣?心口一陣陣劇烈的絞痛,甚至眼眶都有些發紅了。


    心情更是複雜到了極點,知道真相後的他是恨張玲慧的,恨她的沒心沒肺,恨她瞞天過海的欺騙。


    可愛之深,才恨之切!


    因為他愛她,所以才會恨她!


    看著她變得這麽狼狽,這麽淒慘,他心裏也不好受。


    但是,所有的愛恨交織,他隻能隱忍著,深怕女兒再起疑心。他在迴來的飛機上,跟女兒解釋說是張玲慧瘋了是因為他跟她吵架氣瘋的。


    陶笛哭的很傷心,孕婦的情緒的確是很容易波動了,這會更是控製不住的擦著淚水,最後難受的捂住麵頰。


    陶德寬心疼的將女兒摟在懷裏,不停的安慰著,“小笛,我最疼愛的寶貝,別哭了。你哭爸爸心裏更難受了,你媽媽病了,你現在是爸爸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你哭,爸爸會心疼的。”


    陶笛張開雙臂,抱緊父親,聞著父親身上熟悉的味道,鼻頭一陣的酸澀,慢慢的逼著自己平靜下來。


    差不多跟父親抱了十分鍾,她的情緒才得以控製。


    冷靜下來的她,反過來安慰自己的父親,“爸,我沒事,我還好,你不用擔心我。其實,你這段時間真的很辛苦。你承受的太多太多了,你不能跟我說實情,還要強顏歡笑,你才是最讓我心疼的。我知道你很愛媽媽,真的很愛很愛。你這些年對媽媽的包容和寵愛我都看在眼裏,所以,你才是最難受最痛苦的人……爸,真的是難為你了。”


    陶德寬反過來被女兒安慰,隻覺得心口一陣陣的暖意泛濫,他抱緊女兒,“小笛,你怎麽這麽懂事?你懂事的讓爸爸心疼,也好欣慰。你也放心,爸爸沒事。爸爸是男人,是我們家的頂梁柱,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有爸爸幫你頂著!!”


    他的眸底泛起了水霧,是感動的水霧。張玲慧雖然一錯再錯,可她在陰差陽錯的情況下,給了他一個這麽可愛懂事的女兒。


    這個女兒,不是親生的,卻勝過親生的!


    這一點,是他唯一的安慰。


    陶笛轉眸看著裏麵的母親,歎息,“媽媽喜歡吃的食物,你盡量讓家裏的傭人多準備點送過來。你也抽時間多陪陪她,辛苦你了爸爸。”


    陶德寬看著她也歎息,“傻孩子,這都是爸爸應該做的。爸爸那麽愛你媽媽,應該照顧她的。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的妻子。”


    這一刻,陶笛感覺到了父親的偉大。一個平凡父親偉大的愛……


    她趴在父親的懷中,緊緊的偎依著。


    陶德寬其實心如刀割,他摟緊女兒,下巴抵在女兒的頭頂,感慨道,“小笛,爸爸有你真好。”


    陶笛雖然趴在父親的懷中,可是眸子是看著病房裏麵的母親的。


    然後,她就看見一直呆滯的母親突然轉眸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呆滯變成了怨毒,就連唇角也微微的上揚。揚起一個不屑和嘲諷的弧度……


    陶笛詫異的睜大眼眸,以為母親有了反應,隻是等她細究的時候,母親眸底又是一片荒蕪的呆滯。


    母親眼底的神色變幻之快,快到她以為自己剛才出現了幻覺。


    可她知道這不是幻覺……


    因為迴國沒有告訴季堯,所以陶笛跟陶德寬先迴陶家住一晚上。


    陶笛晚上很乖巧的打熱水幫父親泡腳,然後還幫父親按摩肩膀,舒緩疲勞。


    張玲慧出事後,這是陶德寬第一次在家裏感覺到了溫暖。他躺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放空一切……


    陶笛邊按摩邊跟他聊天,“爸,我等會能不能約我一個好朋友來家裏陪我聊聊天?我好久沒見我這個閨蜜了,有點想她了。”


    陶德寬睜開眼睛,有些擔心的問,“你迴國的消息不會傳到季堯那邊吧?他把你托付給爸爸照顧,爸爸偷偷帶你迴國總是不好的。”


    陶笛肯定的道,“爸爸,你放心吧。我這個閨蜜嘴巴很緊的,不會到處八卦的。我隻是想跟閨蜜聊聊天。”


    陶德寬點頭,“那好。來家裏陪你聊聊也好,省的你心情抑鬱。”


    晚上,陶笛上樓後就找出犀利姐馮宇婷的號碼,給犀利姐打電話。


    馮宇婷手機響的時候,剛從辦公樓出來,她現在每一天都要加班。


    看見陌生號碼楞了一下,還是接通了,“哪位?”


    陶笛壓低聲音,謹慎的問,“是我,陶笛。犀利姐,你現在在哪裏?說話方便嗎?左邊那個輪子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馮宇婷有些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最近她最煩的就是左輪這兩個字,她剛想說怎麽可能跟那個花花大少在一起的時候。眼前一晃,居然真的看見某人那輛騷包的跑車停在馬路上。而那麽欠揍的身影,正放蕩不羈的倚在車頭,手指間夾著香煙,煙頭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在黑夜中閃爍。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口暗道真是見鬼。說曹操曹操到?


    陶笛這邊謹慎的繼續道,“犀利姐,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但是這件事千萬不能被左輪知道,因為他跟季堯是一夥的。”


    馮宇婷聽了之後微微蹙眉,不過聽陶笛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她抬眸就看見左輪向她走過來,所以她匆匆道,“我現在不方便,晚點給你迴電話,你稍等!”


    匆匆掛了電話後,左輪那一張魅惑的俊臉不停的在眼前放大,最後定格在眼簾當中。


    她暗唿出一口氣,“陰魂不散了?”


    左輪挑眉,“姑娘,哥這是孜孜不倦?懂?說明哥稀罕你!哥在公司加班到這個點,還沒吃晚餐呢。想著姑娘是不是也沒吃呢,所以就來這等著姑娘了。沒想到姑娘還真沒吃。怎麽樣?哥跟你有默契吧?簡直是心有靈犀!”


    馮宇婷最近一直被他纏著,纏的腦袋都大了。她把他的電話拉黑之後,他一有空要麽就是堵在她家門口,要麽就是堵在公司門口。總之,他是陰魂不散了。


    她挑眉,“說,怎樣才能不纏著我?”


    左輪好看的眉頭蹙緊,不羈道,“這是個愚蠢的問題,不迴答,請姑娘駁迴!”


    馮宇婷歎息,這個男人的臉皮是前所未有的厚。不管她說什麽,他都不生氣。並且,還能應對自如的揶揄和詼諧。


    她簡直是有點無可奈何了。


    正在她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左輪又像是變魔術一樣從後背拿出一束玫瑰花,“姑娘,送你的!喜歡吧?哥看得出來,你一定很喜歡!不用謝,哥是雷鋒哥哥!”


    馮宇婷無奈的輕柔眉心,冷淡道,“抱歉,我不喜歡,不想謝你。”


    “為什麽不喜歡?”城市的霓虹燈閃爍在左輪那張俊臉上,忖的他的麵孔更加的邪魅。


    “因為是你送的!”馮宇婷迴答的很犀利,一點都不留情麵。


    左輪也不生氣,反而揚唇笑道,“就知道你不喜歡我送的,所以這花不是我買的。在前台撿的,你收留一下吧。別辜負如此豔麗的玫瑰花!”


    這句話要是換做正常的女人,反倒會不高興了。


    可馮宇婷不是個正常的女人,她跟季堯一樣有智商沒情商。她按照常理分析,再看他手中無辜的玫瑰花,下意識的問,“真的是撿的?”


    左輪一臉的篤定,“可不是嘛!哥這種身份的人,能輕易去花店嘛?就是撿的!”


    馮宇婷蹙眉的瞬間,左輪已經將花塞到她懷中了,“收著,再湊合一下陪哥吃個晚餐吧!”


    玫瑰花的陣陣芬芳撲入鼻息,在這個冷風肆意的夜裏,倒是格外的沁人心扉。


    她看著大朵大朵綻放豔麗的玫瑰,不由得有些心神蕩漾。


    迴神之後,她有些慌亂道,“你等一下,我有東西落在辦公室裏,我去拿了就來。”


    左輪無比殷勤,“我陪你進去吧。”


    馮宇婷拒絕,“不行,有門禁你進不去。在這等我。”


    左輪也不是個磨嘰的人,立刻有些受寵若驚的點頭,“沒問題,哥等著!”


    馮宇婷轉身重新進入寫字樓,隻是她並不是真的有東西落在辦公室,而是從寫字樓的後麵通道偷偷走了。


    在路上,她給陶笛迴電話,陶笛說是有急事讓她來家裏。


    馮宇婷便直接開車去陶家,到了陶家後,陶笛臉色有些暗淡的把她迎上樓。


    馮宇婷坐在她房間的沙發上,挑眉問,“什麽事?大晚上的突然招我來?”


    陶笛小臉皺成了小包子,坐在她邊上歎息。


    馮宇婷急了,“到底什麽事?說,別磨嘰!”


    陶笛這才看著她,“犀利姐,你得幫我一個忙。並且,我讓你幫忙的這件事你不能告訴左邊那隻輪子,我偷偷迴來這件事也不能告訴他!”


    馮宇婷不可思議的蹙眉,“毛病啊,我的事情怎麽會跟他說?你幹嘛總是把我跟那個花花大少聯係在一起?”


    陶笛也沒心情跟她開玩笑,隻說,“我是以防萬一,才這麽提醒你的。我想來想去,隻有你能幫我了。犀利姐,我可能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但是,我自己又不方便去驗證這件事,所以拜托你幫我驗證一下。”


    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張白紙,白紙裏麵包著的是父親的頭發,是她晚上給父親按摩時候刻意留下的父親的頭發樣本。


    馮宇婷這個人性格淡漠的很,聽了她的話後一點沒有驚訝,隻淡淡的道,“你確定要我幫你去做dna親子鑒定?”


    陶笛點頭,“恩,我隻求一個真相。對了,你有熟人在鑒定中心嗎?我需要盡快拿到鑒定報告。”


    馮宇婷又點頭,麻利的收起她給出的兩個人的頭發樣本,“你還真找對人了,我有熟人。我現在就聯係他,最快明天早晨就能出結果!”


    陶笛有些激動,“這麽快?也好,越快越好!!”


    馮宇婷起身就打算離開,“那我去幫你辦這件事了。”


    陶笛情緒很低落,“好,麻煩你了!”


    馮宇婷犀利道,“矯情!我走了,出了結果聯係你!”


    ——


    果然,第二天馮宇婷早晨九點鍾就給陶笛打來了電話。


    陶笛看著她的電話號碼,竟有些緊張,緊張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馮宇婷打來電話說是結果已經出了,詢問她是現在送給她,還是她直接幫她看結果,然後電話告訴她?


    陶笛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道,“你打開看吧,直接告訴我結果就好!”


    馮宇婷幫她打開親子鑒定文件,視線直接跳躍到最後一欄的鑒定結論上,看完了之後,她淡道,“結論顯示,你跟你父親之間沒有血緣關係!”


    雖然陶笛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設,可如今真相真的是這樣後,她心裏特別難受。


    她怎麽也想不到她會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女兒,媽媽雖然一直對她不好,可她跟媽媽長的很像。爸爸一直對她很疼愛,怎麽就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了?


    她在電話裏喘息,然後又歎息,最後隻梗著脖子擠出一句,“犀利姐……謝謝你,這件事麻煩你幫我保密。”


    馮宇婷幹脆的點頭,“放心,我從不八卦!”


    掛了電話,陶笛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發了很久。


    父親似乎精神狀態也不好,九點多還沒有起床。


    以前的父親,從來都是早起的。


    沉默了很久之後,她的眼淚突然滑落下來,順著細膩的臉頰流到手背上。


    溫熱的淚水打濕肌膚,然後慢慢的變涼……


    她站起來,從抽屜裏麵翻出全家福影集。


    影集裏麵貼了很多照片,不過一家三口的合照倒是很不多。她跟母親的單獨合照也不多,影集裏麵最多的是她跟父親的合照。


    她在每個年齡段都有跟父親的合照,每一張照片上的父親都笑的很滿足,很開心。


    他的眼角眉梢都彰顯著對她的疼惜,怎麽會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越看眼淚流的越是洶湧,心裏一陣陣的悲涼和失落。


    眼前不知覺的浮現母親昨日在病房內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怨毒,還有嘴角的嘲諷和不屑,她隱約的覺得母親可能是在裝瘋。


    她匆匆的洗漱,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去樓下給母親煲湯。


    煲完湯,給父親盛了一大份留下,然後其餘的裝進保溫盒帶去精神病醫院看母親。


    陶德寬還在睡覺,似乎精神很不好,所以她隻讓傭人轉告父親,便讓家裏司機送她去醫院。


    當她提著保溫盒下車走進精神病醫院的時候,正在打掃衛生的護工看見她時,微微一怔,低估了一句,“陶小姐你怎麽又迴來了?你跟你先生不是剛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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