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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徐階等人的身影消失在眼簾中,嘉靖才轉迴身來。【無彈窗小說網】


    “閣老,你跟著朕,已經有不少年了吧。”


    “皇上,臣是嘉靖二十一年入的內閣。到現在,已經十九年了。”


    嚴嵩畢恭畢敬的迴答。


    二十五年了啊!嘉靖皇帝有些感慨的看著跪在身前的嚴氏父子。按明史上說,自己就是在後來以通倭罪處決了嚴世藩,嚴嵩最後也被自己罷黜官職,死的時候既沒有人吊唁,連個棺材都沒有。


    一想到這個自己寵信了半輩子的大臣,最後落了個這樣的下場,嘉靖自己心裏也是唏噓不已。不要說他嚴嵩,就是自己,又怎麽會想到,大明的天命竟然連百年都沒有了。


    嘉靖皇帝的目光僅僅軟弱了一刹那,又堅定了起來。明史上記載,後來抄嚴嵩家宅,查到金三萬二千餘兩,銀二百餘萬兩,另有珠玉寶玩數千件。就是這樣,抄收上來的家產,不及十分之三。


    之前陳仙師說要抄全國一小撮的貪官以充國庫,其實哪裏用的著那麽麻煩。抄了嚴嵩的家,大明眼前的困難就過去了。


    嚴嵩哪裏知道麵前的皇帝心裏在想些什麽,他低著頭,緊緊貼著地麵。嚴嵩畢竟年紀大了,跪了這麽久,有些吃不住勁。嘉靖發現嚴嵩身子有些微微顫抖,就停止了思索。


    嘉靖望了望嚴氏父子,又看了看跪著的譚克,說:“今天是元宵節,你們就在這裏陪朕吃個元宵吧。”


    “謝皇上!”嚴氏父子和譚克激動的聲音迴響在嘉靖耳中。


    司禮監值房院內。


    雪下小了些,但還在下著。呂芳在前,四大太監在後,隨侍太監跟著,一大幫子人迴來了。值房門外兩個當值的太監立刻跪了下來。


    呂芳心情有些抑鬱,本來獨掌的廠衛,突然多了個人來和他分享權力。聽皇上的意思,這個陳都禦,除了皇上自己,誰都動不了。


    還沒走到值房的台階,呂芳站住了。後麵的人都跟著停住了。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台階下麵雪地上一個跪著的“雪人”。


    “誰?”呂芳問那兩個當值太監。


    跪在台階左邊的當值太監:“迴老祖宗的話,是馮公公。”


    呂芳眼中掠過一道複雜的光,又望向了跪在地上成了雪人的馮保。


    四大太監的目光也互相碰了一下。


    呂芳轉對四大太監:“今兒元宵,你們也各自迴去過個節吧。”


    一個大太監:“那當值呢?”


    呂芳:“我來吧。”


    四大太監:“幹爹……”


    呂芳手一揚:“去吧。”


    “是。”四大太監迴轉身,慢慢走出了月門。還有一幫隨侍太監站在院中。


    呂芳對他們:“兩個當值的留在這裏,你們都吃元宵去。”


    “是!”一大幫人都退了出去。


    院子裏隻剩下了呂芳、馮保和那兩個跪在門外的當值太監。


    呂芳:“怎麽,我這門還經得住馮公公的跪?”


    馮保不吭聲,就這麽給呂芳磕頭。頭砸在地上,雪花被濺起老高。


    呂芳:“馮公公眼裏還有我這個老貨?”


    馮保還是不吭聲,隻是頭磕的愈發勤快。


    呂芳:“馮公公,還是請迴吧!”


    馮保麵前的雪地裏,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


    呂芳常歎了一口氣,對兩個太監說:“去扶他一把。”


    兩個當值太監連忙站起奔到馮保身邊,彎下身來:“馮公公,馮公公,老祖宗叫你起來呢。”一邊說,一邊就去攙他——竟然攙不起來。


    原來馮保已經磕的額頭一片鮮血,人都直翻白眼,快暈過去了。


    “老祖宗,馮公公暈過去了!”


    “把他抬進去。”呂芳說。


    兩個太監吃力的把馮保架了進去。


    裕王府寢殿外室


    這幾個人的關係顯然已經到了隨意的程度,幾把椅子圈成一個圓圈,圍著中間一個白雲銅的火盆,裕王在上首的中間,徐階、高拱在他的右邊,張居正、譚綸在他的左邊,幾個人就這樣圍著火坐在一起。


    “周雲逸明天就能放出來。他們家孤兒寡母,這次能出來,也算是有個交代。”譚克說話比較謹慎,“要不是有股神風,隻怕雲逸這迴與我們就天人永隔了。”


    “周雲逸的事是了了。可你們的事還沒完。”裕王拿著那把銅火鉗撥弄了一下炭火,聲音由於疲憊更加細弱,“知道你們要和嚴嵩掰腕子,孤緊張的都坐不住。”


    “皇上還是聖明的。”徐階接言了,“不至於會出現那樣的後果。”


    高拱:“可現在這個後果也好不到哪兒去。那些爛賬全都報了。”


    “今年總算有了一個好的開頭。”徐階又接著說道,“開支控製了,沒有再給百姓加賦稅。還有浙江糧田改桑的事,還好出了個陳都禦,把這事在皇上麵前攔下來了。不然,浙江的百姓還要倒黴。”


    “福禍難料啊。”張居正一開口便十分明確,“皇上突然返老還童,身邊又突然冒出來個權力大的嚇死人的左都禦史,連廠衛都能一起管。今後的事,難說了。”


    聽到這話,大家都是一怔。


    裕王的眉頭皺的老深,他也挺徐階他們說明了父皇變年輕的事。這對他這位體弱多病的皇子來說,不是什麽好事啊。


    司禮監值房。


    大雲銅旁的火旺旺地燒著,兩個當值太監就站在馮保邊上。馮保已經被安置在一把圈椅上,頭上的血已經不流了。


    “哎喲。”馮保終於發出了一聲呻吟。


    呂芳的眼睛睜開了,望向馮保:“抬到炕上去,給他喂薑湯。”


    “是。”兩個太監一個抱上身,一個抱下身,把他往炕上抬。


    “幹爹……”馮保雖然緩了過來卻十分虛弱,但還是掙紮著在枕上叩了個頭,“兒子錯了……”說著便嗚嗚地哭了起來。


    呂芳站在炕前:“你們都出去。”


    兩個當值太監:“是。”退了出去。


    呂芳在炕邊坐了下來:“你也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可你瞧瞧,你現在做的都是什麽事?之前要打死周雲逸,結果人給風給刮走了。後來又在宮裏弄走了那麽多師弟,你以為大家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午門前麵的血都沒流幹呢!你到底怎麽想的!你知不知道現在又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馮保直掉眼淚,“幹爹,你不知道,情況和從前不同了啊!兒子當初也沒想到,會走到這麽一步啊!幹爹!兒子現在沒法迴頭了!您不知道,皇上他和之前不一樣了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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