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卑微的人族妖族,你們以為我們魔族一直放任你們不管,是真的沒有能力嗎?桀桀桀……”
最近的幾次魔界入侵,惡魔島都嚐試過讓諸神親子來此,被諸神的殘念所引導,而魔族早已經有了應對之法,隻不過他們這一次並不在意,因為他們的計劃太快了,聶問天四人定然趕不上。
如今,聶問天四人竟然試圖犧牲自己遏製新魔王的誕生,給聶雲創造最後的機會,且不說能拖延的時間夠不夠,聶雲本人是絕對有成神資格的人,魔族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終於,他們動手了,即使代價是死亡,但為了新魔王的誕生,魔族將不惜一切。
魔族為首男子,將所有魔族成員聚集而來,他們化作一團猙獰的黑色霧氣,仿佛歸於本體了一般。
忽然,他們燃燒了自己,瘋狂地衝向身下的黑龍纏繞的般的山脈。
聶問天眾人終究不是神,魔族隻要燃燒自己激活魔王們殘餘的抵抗之力,將聶問天四人排斥出去,一切就結束了。
他們的確都要死,無法再左右日後的局麵。
但人族和妖族所有底牌都拿出來了,已經沒有能威脅到魔界的人了,接下來隻要新的魔王成功誕生,一切就結束了。
這便是魔族為首男子的決絕,數十萬年的等待中,他已經聽從先輩遺訓,計劃好了所有一切。
“魔族萬歲!”
宛如隕星一般,魔族衝向大地。
忽然,一道身影攔在了路上,麵對如此可怕的威勢,宛如螳臂當車一般,但聶雲沒有後退,他張開了雙臂。
“先過我這一關!”
雙臂舞動,兩種截然不同的道,以生命之能為助力,瘋狂地攀升。
“日月星辰,萬象歸一!”
“陰陽輪轉,生死不滅!”
強行駕馭兩種天道發揮到極致,生命之能像是點燃的引線一般,轉瞬間燃燒殆盡,化作那無窮無盡的威能,試圖阻擋魔族的計劃。
聶雲的身體,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消亡,像是燃燒的白紙,漸最終消失,隻餘下那毀滅的一擊。
轟!
驚天波動擴散,將一切掀飛,戰場刹那間被掃蕩而過,沒有人還能靠近這裏!
還活著的人族和妖族,他們怔怔地看著這一切,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卻意識到,聶雲已經死了!
轟!
毀滅的能量漣漪不斷擴散,中心是那死亡地帶。
人族和妖族駭然地看到,那隕星一般落下的力量,最終毀滅了一切,聶雲耗盡生命的力量被毀滅,那隕星撞在了大地上。
“不……”
就在人族和妖族殘餘大軍絕望的時候,一聲淒厲的嘶吼傳來,卻是來自魔族。
聶雲的壯烈犧牲沒有成功攔住他們,卻消耗了他們太多,他們最終沒有成功激活魔王們留下的抵抗力量,直到被燃燒殆盡,那般淒厲的嘶吼才結束。
“我們雖然失敗了,但神子死了我們便還是更勝一籌,你們的拖延最終隻是無謂的犧牲……”
最後一聲迴蕩在天地間,然後消失。
“成功了嗎?”
“不……這也叫成功嗎?”
剩餘的人族和妖族,茫然地看著這一切,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卻感覺到,他們已經失敗了……
血魔大軍損失慘重,近乎戰損八成,剩下的人沒有動手。
他們看到,不需要他們動手,神族以難以想象的速度一個個死去,神族眾人榨幹了了所有的精血,當最後一絲意誌消亡,他們如那重新沉睡的聖器一樣,失去了聲音。
場上隻留下少部分人族和妖族,他們因為沒有諸神的血脈,無法以自己的精血喚醒神器之靈,才僥幸生還。
但麵對眼前依舊茫茫的血魔大軍,他們無處可逃。
而就算逃離了魔界,又有什麽用處?
不過是延緩死亡……
“殺!”
但他們沒有喪失鬥誌,他們動了起來,像是生命最後的華麗舞蹈,最終血染魔界,悲涼落幕……
……
至此,這曠世之戰結束,人族和妖族徹底失敗。
聶問天四人拖住了新魔王的誕生,但沒有了聶雲,拖延的時間毫無意義。
一切都結束了,隻等待最後新魔王的誕生,毀滅人族和妖族,統治世界,然後像諸神推演中那般,世界走向滅亡……
魔界之外,依舊是末日一般的世界。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年轉眼過去。
終於,留下的神族和惡魔島之人,他們意識到失敗了,兩年的時間,再可怕的戰鬥都結束了,人族和妖族大軍不可能在魔界和魔族戰兩年。
沒有人迴來,前輩們踏上那條不歸之路,一條真正的不歸之路……
所有人等待著死亡,以不同的方式。
有人放棄了,有人寧願死在戰鬥當中,戰著死去……
……
第三年,所有人都感覺到一切都結束了,而魔界卻有了新的變化。
“這是哪?”
“我不是死了嗎?”
天地間飄蕩的靈魂碎片,在挾裹而來魔界的天地規則之下,神奇地重組在一起,經曆漫長的時間,聶雲恢複了神智,但很快他便是發現,自己已經死了,隻不過意外的像是魂魄離體一般,還沒有完全消失。
“這或許便是執念吧!”
身下是那纏繞的黑龍山脈,那裏有諸神攜裹而來的天地規則,聶雲意識到,身為神子天生親近天地大道的他,受到這無上規則的影響,執念聚來了魂魄,但這並不是完整的神識,他隻是一個死人,還能看著這個世界的死人而已。
“爺爺呢?小白呢……”
才想到這裏,聶雲一陣天旋地轉,他來到了地下,他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臉。
“爺爺,小白,阿狸姐姐……你們醒醒……”
然而無論如何唿喚,都沒有得到任何迴應,眼前的四人將生命之力奉獻了出來,阻擋新魔王的成長,等到生命之能完全消耗殆盡,就是他們死亡的時候。
聶雲意識到,當初的猜測是真的,但他無力阻止,眼前的人為他爭取最後的希望,但魔族何嚐沒有應對?
最終結果是,人族和妖族做到了不可能的事情,但還是輸了一線。
“已經沒有下一次了,人族和妖族沒有機會了,人們已經在等待死亡了吧?”
才想到這裏,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等到眼前一切定下來,聶雲看到了那悲慘的世界,他不斷遊走在各個戰場,他看到了不再抵抗的人們,像是等著末日最終來臨。
然而,始終還有在戰鬥的人,他們看不到戰鬥下去的希望,眼中卻分明還有期盼,他們揮起武器,在屠刀落下來的時候,選擇反抗……
“反抗又還有什麽意義呢!”
飄蕩的聶雲忽然發現,天地意誌竟然在彌補他的執念,帶他去看這個即將毀滅的世界。
“神子果真的是天地意誌參與其中的產物,先祖人皇竟然無意中和天地意誌聯手,如此說來,天地意誌的確意識到了世界的滅亡……多謝你的幫助,能讓我看看我的朋友們嗎?”
感覺到這般狀態的自己,清醒後緩慢地消亡,聶雲開口,他話音剛落,便是看到了無痕公子,對方還活著,但狀態並不好,他是那寧願站著死的那一個,在意識到天地終將迎來毀滅之後,他陷入了瘋狂的獵魔當中,不顧生死……
畫麵又是一轉,聶雲看到了皇甫奇,後者不斷突破,實力大漲,但麵對末世,依舊無能為力,同樣陷入了無盡的廝殺當中,不知道何時會倒下……
“那是……海螺兄妹!”
忽然,聶雲看到了海螺和海天,兄妹兩是星辰島海神一族,在太古一戰中損失慘重的一族,最後生活在星辰島上,當年海螺嚷嚷著要去外麵的世界,如今她終於來到了天界,麵對的卻是無盡的廝殺,兄妹兩早已血染一身……
一道道熟悉的身影略過,聶雲愈發不舍,卻是對那悲慘的世界,漸漸麻木了……
很快,他看到了又一道熟悉的身影。
“曼曼師姐!”
曼曼恢複了青春,她聽從聶雲的話,好好活了下來,她孤獨地等待著,像是在等待一個人,卻始終未能等到。
“沒能拯救世界,當初說的大話終究沒能實現,讓你失望了!”
然而聶雲看著眼前曼曼師姐那等待的眼神,他分明感覺曼曼師姐不會失望,即使他失敗。
心頭再次感覺到一痛,聶雲離開了這裏,他不斷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像是末日來臨之前,跟一個個朋友道別一樣。
終於,聶雲看到了令他欣喜的一幕。
“宋氏兄弟,你們竟然成聖了!”
宋冀、宋宇兩兄弟,當年天武國那一對活寶,瞞著家族和聶雲一道離開,去周遊曆練,聶雲都以為兩兄弟已經死在外麵了,但事實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兩兄弟活著,而且成聖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天武國那麽一個小地方,一對並沒有什麽天賦的人類兄弟,最後雙雙成聖,這恐怕對天武國來說,會是永遠不滅的傳奇。
聶雲看到,兩兄弟並沒有在戰鬥,而是悄悄躲了起來。
但聶雲沒有任何怪罪之意,他看到兩兄弟和愛人享受著最後的時光,那模樣,分明珍稀最後的每一分一秒。
這是他們的選擇。
“司徒青羽?”
唿麥案再次一轉,忽然,聶雲看到了一個消失無數年,曾經然他感覺潛力無限的人,即使在水月宗二人有些不快,但最後還是化幹戈為玉帛。
當年等死的對方,去搏最後一線生機,不想成功了。
很快,聶雲更是驚訝地看到另一道身影。
“紫河!”
紫河和司徒青羽出現在一起,怎麽看都有些不搭,但二人相處得似乎挺不錯,尤其是聶雲看著紫河,總感覺對方已經完成了蛻變,整個人都給人一種難以看穿的感覺,心頭忽然一驚:“你莫非便是輪迴大帝?”
像是聽到聶雲的話一樣,紫河抬頭:“正是!”
這一幕讓聶雲震驚,對方那眼神,分明看到了他,看到了他這個死人。
試探著,聶雲開口:“你能看到我?”
果不其然,紫河真的像是聽到了一樣,良久,他搖頭:“我能感覺到你,我也能體會到到你要對我說的話,不過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看你這般怪異的狀態,想必已經死了,應該是死於魔族吧?”
良久,聶雲才意識到,紫河定然便是輪迴大帝了,而且已經覺醒了前世記憶,對方可是唯一一個不成神,卻封帝的人。
紫河能感覺到他,這已經不可思議了。
“算是吧!”略微緩過來,聶雲點頭,兩人漸漸聊了起來,由於紫河實際上看不到他,二人這般交流起來有些困難,聶雲每說一句話,紫河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消化,但好在還算能交流。
從紫河口中,聶雲終於知道了關於輪迴大帝這個傳奇的一切。
輪迴大帝,那就連太古時期,很多人都認為其實並不存在的人,原來確有其人,而且比傳言中更神奇。
輪迴大帝的第一世,便是修煉來生的佛祖,佛祖未成神,在領悟輪迴大道的關鍵時候,他成功了,卻落入了輪迴當中。
他不斷轉生,有的時候默默無聞,以凡人之身死去……有的時候,他成功達到巔峰,但每當境界接近成神的時候,便是覺醒前世記憶,最後在成神的最後關頭,再次落入輪迴之中……
就這樣,輪迴大帝錯過了太古一戰,不斷在輪迴當中重生。
聶雲也才發現,自己得到的“暗影雙生”秘法,便是出自輪迴大帝某一世之手。
而司徒晴青羽,竟是得到了輪迴大帝某一世的傳承,得以逆天改命,最後巧遇覺醒記憶的對方,如今暫時相處在一起。
這一世,輪迴大帝便是紫河。
“不斷輪迴,辛苦嗎?”忽然,聶雲開口。
“或許吧,我早已經厭倦了,每當覺醒記憶,我都能感覺到深深的疲憊,隻怪我當初不該領悟那虛無縹緲的輪迴之道,如此強大的道,本身就是不完整的道,我最終不但沒有成神,反倒落入輪迴當中……”
“不完整的道?此言怎講?”
“我也無法給你解釋,我隻是能感覺到,輪迴之道並不完整,這個世界本就不存在完整的輪迴之道……或許是這一點太深入我的意念,即使落入輪迴,沒有前世記憶,總有一道聲音指引我修煉,企圖掌握天地萬道,得以破解這一切……”
聽到這裏,聶雲無疑是震撼的:“那結果呢?”
紫河搖頭:“天地之道,原始大道三千,交織在一起,形成數以萬計的大道,繁雜無限,我如何窮盡?但我越來越能感覺到一點,即使我窮盡所有大道,也無法掙脫一切,始終束縛在這個世界當中!”
聶雲又是一驚,他曾聽說過諸神要窮盡天地大道,當時他沒有反駁,但打心裏他感覺,即使那般,也始終束縛在這個世界當中,談何掙脫一切禁錮?
最終,聶雲道別。
到最後,他都沒有真正意義上和對方一戰。
他有想過,輪迴大帝是否能成為救世主,但最後的結論很顯然,這個驚豔程度不亞於人皇的人類,早已經被死死的困在輪迴當中了。
“真的沒有辦法嗎?窮盡萬道也無法掙脫一切?”
輪迴大帝無疑是最有資格說話的人,他們有成神,卻觸及到了無數大道的真諦,每一次都差最後一步。
最終,聶雲來到了鬼穀。
鬼穀深淵中,先祖人皇魔身盤坐在陣法當中,倚靠著人皇劍。
“你來了,看來你失敗了!”
先祖魔身,比起輪迴大帝更甚,他能直接看到聶雲,但即使聶雲不開口,他也知道情況了,畢竟聶雲這般狀態,顯然是個死人,因為某些特殊原因飄蕩在天地間的死人,在天地意誌的幫助下和這個世界道別。
“辜負先祖的期望了!”
“不用這般,沒有人有資格將重擔都壓在你身上,沒有人有資格覺得你一定要成功,太古神話時期,多少主宰都沒做到的事,你沒有做到,不是很正常嗎?”
聞言,聶雲默然,終於,他問出了當年沒有問的問題:“先祖,當年諸神推演到的一線生機,到底有多渺茫?”
人皇魔身哈哈一笑,聶雲終究還是問出來了,隻不過不一樣的是,聶雲的眼神當中,已經沒有執著了,隻是簡單的想到知道答案而已。
“渺茫,的確是渺茫啊,我們算到一切,最終也的確走到這一步,但最後這一步,卻是萬中無一,或者說希望渺茫到宛如浩瀚世界中的一顆塵埃。”
聞言,聶雲點頭:“也就是說,的確是有希望的。”
聶雲的反應,讓人皇魔身一愣,似乎並沒有想到聶雲還能有這樣的反應。
“我快死了!”忽然,緩過神來的人皇魔身道。
“是因為我的到來嗎?”
“可以這麽說吧,已經知道最後結果,我已經沒有撐下去的最後執念了,對我來說,這也是一種解脫吧,畢竟被折磨了這麽多年!”
令聶雲意外的是,先祖魔身的離去,顯得異常的安詳,完全不像先祖魔身掙紮時候那般,動靜大的嚇人,隻見那光質般物事伴隨著先祖魔身最後話音的落下散開,像是歸於天地間一般,先祖魔身就這般離去了。
望著眼前僅剩的人皇劍,聶雲忽然發現,人皇劍上竟然生出一縷不舍之感。
“神器有靈,甚至在神明手中,有著近乎生命一般的器靈,可器靈終究是器靈,不是真正的生命!”
最終,聶雲迴到了魔界,迴到了那黑龍纏繞的山脈上空。
看著那下方的山脈,那裏是諸神埋葬的地方。
如今他能看到,新的魔王救在其中,後者終究將誕生,最終毀滅一切,諸神推演的末日,終究將到來。
“即使強大如諸神,即使主宰俯瞰一切,即使你們擁有永恆的生命,但依舊掌控不了一切,世界上哪裏有完美?沒有……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完美,就連這個世界都不完美,不是嗎?否則為何會毀滅?”
修者不斷隻求巔峰,追求完美,卻不知道,就連主宰都不是完美,就算主宰也不是站在巔峰。
“沒有完美,才會不斷追求更高的境界,我們所追求的完美,從一開始就禁錮了我們不是嗎?”聶雲忽然感覺到,迴歸的魔性,這一刻才真正和自己重新融為一體,沒有半點嫌隙,所有魔性的一切,本就是他聶雲。
人族和妖族,曾幾何時,根本沒有所謂的修煉之道,一切都是後來創造出來!
人們想要力量,所有有了強大的修煉之法,獲得強大力量……
人們想要發揮力量的潛力,所以有了強大戰鬥之法……
這一切,都無形中受到天地意誌的指引。
如今,聶雲死去,他的世界在逐步走向毀滅,忽然,他的腦海中有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創造世界!
萬象之道匯聚左手,陰陽之道匯聚在右手。
聶雲忽然想到修者體內的世界,如今才發現,這個世界不存在於身體之內,而是存在於神識當中,依舊依附在他那即將散去的靈魂當中,那裏空曠荒涼,但心念一動,萬象為世界的基礎,陰陽造就生命,就這樣,一個有生命的世界就神奇地誕生了!
這個世界非常的不完整,一切的規則和道,都是聶雲設想的雛形而已。
“世界上哪裏有完美?我能創造世界,真正意義上的世界,不是嗎?”
就在這這般時候,聶雲感覺到一道並不是來自於這個世界的意誌,一股無比奇妙強大的力量,將他撕扯而出,他來到一片漆黑的世界,他驚訝的感覺到,周圍有那神奇的力量,在這股力量之下他的身體重塑。
當身體重新出現,他感覺到了,周身一片混沌,這是一個完全純在混沌中的世界。
隨後,他驚訝地看到,身邊有一個世界,那竟然是他曾經所在的世界。
然而,如今的聶雲感覺到,自己已經平等一般看著眼前這個創造了自己的世界,是的,身為這個世界的產物,他突破了這個世界,成為了平等的存在。
終於,當眼前世界的意誌傳來那龐大的信息,聶雲終於意識到所發生的一切了。
無盡的混沌當中,朦朧的混沌意誌,經曆無盡歲月,意外孕育出了一個生命。
這個生命漸漸成長,最終成型,有了自我意識,他坐擁無邊無際的混沌,卻寂寞無比。
混沌的造物,並不完美,他也有寂寞這樣難以忍耐的情緒。
最終,混沌生命有了一個念頭,他開始以混沌之力為力量之源,造就了一個世界,以自己為雛形造就了世界中的生命……然而,那些生命就像人類小孩捏的泥巴,徒有其表,他不斷的嚐試,不斷失敗……最終,他選擇了最簡單直接的方式,他將自己融入到這個世界當中,整整賦予這個世界生命。
而當混沌生命犧牲了自己,便無法掌控一切了,不完美的他,造就的是不完美的世界
然而,一切發展冥冥中有混沌生命的意誌指引,這個世界企圖創造完美的生命。
最終,為了完美,卻造就出了魔族。
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擺脫天地禁錮,便是擺脫天地意誌……人族和妖族是混沌為基礎創造出來的生命,我們本就有混沌一樣的無數可能性,卻被天地意誌冥冥中指引的完美所禁錮,但事實上,當真的有完美,所有生命都完美了,豈所有生命不是都一樣了?那所謂生命還如何多姿多彩?這本身便是和混沌的無數可能性背道而馳,怎能得到混沌意誌的認可,跳出原本的世界?”
當聶雲跳出這一切,再迴頭去看,一切都是那麽簡單。
當他推翻一切已經近乎完美,已經被認為是真理的認知,當他自大到自己去創造他人為世界該有的樣子的世界,反倒意外中擺脫了天地的禁錮,得到那朦朧的混沌意誌的認可。
“當人認為完美存在,當人們認為某件事無達到完美,才是最大的禁錮!”
抬手拘來無數能創造一切的混沌之力,聶雲造出一個世界,以眼前這個造就他的世界為模板創造的世界,卻完全不一樣的世界,永遠無法猜測這個世界會朝著哪個方向發展。
已經有了前人經驗的聶雲,不需要和之前的混沌生命一樣犧牲自己了。
他已經有了決定,不去幹預這個世界的發展,隻在最後時刻阻止它的毀滅,僅此而已。
很快,聶雲再次望向造就自己的世界,抬手將混沌之力調集而去,修複那演變到即將毀滅的世界。
一切都結束了,而嶄新的一切也才剛剛開始。
不完美的聶雲,在無盡的混沌之中,將迎來愈發未知和奇妙的一切,他確定將來會有更多不完美卻神奇的生命出現。
但在此之前,他需要迴到曾經的世界,拯救他牽腸掛肚的那些人,還有些無辜的凡人。
即使升華到混沌生命,但他依舊有這樣渺小的感情,這是他的不完美的地方!
然而,所謂生命,由那混沌而來,從一開始不就該是如此嗎?
(全劇終!)
“卑微的人族妖族,你們以為我們魔族一直放任你們不管,是真的沒有能力嗎?桀桀桀……”
最近的幾次魔界入侵,惡魔島都嚐試過讓諸神親子來此,被諸神的殘念所引導,而魔族早已經有了應對之法,隻不過他們這一次並不在意,因為他們的計劃太快了,聶問天四人定然趕不上。
如今,聶問天四人竟然試圖犧牲自己遏製新魔王的誕生,給聶雲創造最後的機會,且不說能拖延的時間夠不夠,聶雲本人是絕對有成神資格的人,魔族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終於,他們動手了,即使代價是死亡,但為了新魔王的誕生,魔族將不惜一切。
魔族為首男子,將所有魔族成員聚集而來,他們化作一團猙獰的黑色霧氣,仿佛歸於本體了一般。
忽然,他們燃燒了自己,瘋狂地衝向身下的黑龍纏繞的般的山脈。
聶問天眾人終究不是神,魔族隻要燃燒自己激活魔王們殘餘的抵抗之力,將聶問天四人排斥出去,一切就結束了。
他們的確都要死,無法再左右日後的局麵。
但人族和妖族所有底牌都拿出來了,已經沒有能威脅到魔界的人了,接下來隻要新的魔王成功誕生,一切就結束了。
這便是魔族為首男子的決絕,數十萬年的等待中,他已經聽從先輩遺訓,計劃好了所有一切。
“魔族萬歲!”
宛如隕星一般,魔族衝向大地。
忽然,一道身影攔在了路上,麵對如此可怕的威勢,宛如螳臂當車一般,但聶雲沒有後退,他張開了雙臂。
“先過我這一關!”
雙臂舞動,兩種截然不同的道,以生命之能為助力,瘋狂地攀升。
“日月星辰,萬象歸一!”
“陰陽輪轉,生死不滅!”
強行駕馭兩種天道發揮到極致,生命之能像是點燃的引線一般,轉瞬間燃燒殆盡,化作那無窮無盡的威能,試圖阻擋魔族的計劃。
聶雲的身體,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消亡,像是燃燒的白紙,漸最終消失,隻餘下那毀滅的一擊。
轟!
驚天波動擴散,將一切掀飛,戰場刹那間被掃蕩而過,沒有人還能靠近這裏!
還活著的人族和妖族,他們怔怔地看著這一切,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卻意識到,聶雲已經死了!
轟!
毀滅的能量漣漪不斷擴散,中心是那死亡地帶。
人族和妖族駭然地看到,那隕星一般落下的力量,最終毀滅了一切,聶雲耗盡生命的力量被毀滅,那隕星撞在了大地上。
“不……”
就在人族和妖族殘餘大軍絕望的時候,一聲淒厲的嘶吼傳來,卻是來自魔族。
聶雲的壯烈犧牲沒有成功攔住他們,卻消耗了他們太多,他們最終沒有成功激活魔王們留下的抵抗力量,直到被燃燒殆盡,那般淒厲的嘶吼才結束。
“我們雖然失敗了,但神子死了我們便還是更勝一籌,你們的拖延最終隻是無謂的犧牲……”
最後一聲迴蕩在天地間,然後消失。
“成功了嗎?”
“不……這也叫成功嗎?”
剩餘的人族和妖族,茫然地看著這一切,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卻感覺到,他們已經失敗了……
血魔大軍損失慘重,近乎戰損八成,剩下的人沒有動手。
他們看到,不需要他們動手,神族以難以想象的速度一個個死去,神族眾人榨幹了了所有的精血,當最後一絲意誌消亡,他們如那重新沉睡的聖器一樣,失去了聲音。
場上隻留下少部分人族和妖族,他們因為沒有諸神的血脈,無法以自己的精血喚醒神器之靈,才僥幸生還。
但麵對眼前依舊茫茫的血魔大軍,他們無處可逃。
而就算逃離了魔界,又有什麽用處?
不過是延緩死亡……
“殺!”
但他們沒有喪失鬥誌,他們動了起來,像是生命最後的華麗舞蹈,最終血染魔界,悲涼落幕……
……
至此,這曠世之戰結束,人族和妖族徹底失敗。
聶問天四人拖住了新魔王的誕生,但沒有了聶雲,拖延的時間毫無意義。
一切都結束了,隻等待最後新魔王的誕生,毀滅人族和妖族,統治世界,然後像諸神推演中那般,世界走向滅亡……
魔界之外,依舊是末日一般的世界。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年轉眼過去。
終於,留下的神族和惡魔島之人,他們意識到失敗了,兩年的時間,再可怕的戰鬥都結束了,人族和妖族大軍不可能在魔界和魔族戰兩年。
沒有人迴來,前輩們踏上那條不歸之路,一條真正的不歸之路……
所有人等待著死亡,以不同的方式。
有人放棄了,有人寧願死在戰鬥當中,戰著死去……
……
第三年,所有人都感覺到一切都結束了,而魔界卻有了新的變化。
“這是哪?”
“我不是死了嗎?”
天地間飄蕩的靈魂碎片,在挾裹而來魔界的天地規則之下,神奇地重組在一起,經曆漫長的時間,聶雲恢複了神智,但很快他便是發現,自己已經死了,隻不過意外的像是魂魄離體一般,還沒有完全消失。
“這或許便是執念吧!”
身下是那纏繞的黑龍山脈,那裏有諸神攜裹而來的天地規則,聶雲意識到,身為神子天生親近天地大道的他,受到這無上規則的影響,執念聚來了魂魄,但這並不是完整的神識,他隻是一個死人,還能看著這個世界的死人而已。
“爺爺呢?小白呢……”
才想到這裏,聶雲一陣天旋地轉,他來到了地下,他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臉。
“爺爺,小白,阿狸姐姐……你們醒醒……”
然而無論如何唿喚,都沒有得到任何迴應,眼前的四人將生命之力奉獻了出來,阻擋新魔王的成長,等到生命之能完全消耗殆盡,就是他們死亡的時候。
聶雲意識到,當初的猜測是真的,但他無力阻止,眼前的人為他爭取最後的希望,但魔族何嚐沒有應對?
最終結果是,人族和妖族做到了不可能的事情,但還是輸了一線。
“已經沒有下一次了,人族和妖族沒有機會了,人們已經在等待死亡了吧?”
才想到這裏,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等到眼前一切定下來,聶雲看到了那悲慘的世界,他不斷遊走在各個戰場,他看到了不再抵抗的人們,像是等著末日最終來臨。
然而,始終還有在戰鬥的人,他們看不到戰鬥下去的希望,眼中卻分明還有期盼,他們揮起武器,在屠刀落下來的時候,選擇反抗……
“反抗又還有什麽意義呢!”
飄蕩的聶雲忽然發現,天地意誌竟然在彌補他的執念,帶他去看這個即將毀滅的世界。
“神子果真的是天地意誌參與其中的產物,先祖人皇竟然無意中和天地意誌聯手,如此說來,天地意誌的確意識到了世界的滅亡……多謝你的幫助,能讓我看看我的朋友們嗎?”
感覺到這般狀態的自己,清醒後緩慢地消亡,聶雲開口,他話音剛落,便是看到了無痕公子,對方還活著,但狀態並不好,他是那寧願站著死的那一個,在意識到天地終將迎來毀滅之後,他陷入了瘋狂的獵魔當中,不顧生死……
畫麵又是一轉,聶雲看到了皇甫奇,後者不斷突破,實力大漲,但麵對末世,依舊無能為力,同樣陷入了無盡的廝殺當中,不知道何時會倒下……
“那是……海螺兄妹!”
忽然,聶雲看到了海螺和海天,兄妹兩是星辰島海神一族,在太古一戰中損失慘重的一族,最後生活在星辰島上,當年海螺嚷嚷著要去外麵的世界,如今她終於來到了天界,麵對的卻是無盡的廝殺,兄妹兩早已血染一身……
一道道熟悉的身影略過,聶雲愈發不舍,卻是對那悲慘的世界,漸漸麻木了……
很快,他看到了又一道熟悉的身影。
“曼曼師姐!”
曼曼恢複了青春,她聽從聶雲的話,好好活了下來,她孤獨地等待著,像是在等待一個人,卻始終未能等到。
“沒能拯救世界,當初說的大話終究沒能實現,讓你失望了!”
然而聶雲看著眼前曼曼師姐那等待的眼神,他分明感覺曼曼師姐不會失望,即使他失敗。
心頭再次感覺到一痛,聶雲離開了這裏,他不斷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像是末日來臨之前,跟一個個朋友道別一樣。
終於,聶雲看到了令他欣喜的一幕。
“宋氏兄弟,你們竟然成聖了!”
宋冀、宋宇兩兄弟,當年天武國那一對活寶,瞞著家族和聶雲一道離開,去周遊曆練,聶雲都以為兩兄弟已經死在外麵了,但事實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兩兄弟活著,而且成聖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天武國那麽一個小地方,一對並沒有什麽天賦的人類兄弟,最後雙雙成聖,這恐怕對天武國來說,會是永遠不滅的傳奇。
聶雲看到,兩兄弟並沒有在戰鬥,而是悄悄躲了起來。
但聶雲沒有任何怪罪之意,他看到兩兄弟和愛人享受著最後的時光,那模樣,分明珍稀最後的每一分一秒。
這是他們的選擇。
“司徒青羽?”
唿麥案再次一轉,忽然,聶雲看到了一個消失無數年,曾經然他感覺潛力無限的人,即使在水月宗二人有些不快,但最後還是化幹戈為玉帛。
當年等死的對方,去搏最後一線生機,不想成功了。
很快,聶雲更是驚訝地看到另一道身影。
“紫河!”
紫河和司徒青羽出現在一起,怎麽看都有些不搭,但二人相處得似乎挺不錯,尤其是聶雲看著紫河,總感覺對方已經完成了蛻變,整個人都給人一種難以看穿的感覺,心頭忽然一驚:“你莫非便是輪迴大帝?”
像是聽到聶雲的話一樣,紫河抬頭:“正是!”
這一幕讓聶雲震驚,對方那眼神,分明看到了他,看到了他這個死人。
試探著,聶雲開口:“你能看到我?”
果不其然,紫河真的像是聽到了一樣,良久,他搖頭:“我能感覺到你,我也能體會到到你要對我說的話,不過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看你這般怪異的狀態,想必已經死了,應該是死於魔族吧?”
良久,聶雲才意識到,紫河定然便是輪迴大帝了,而且已經覺醒了前世記憶,對方可是唯一一個不成神,卻封帝的人。
紫河能感覺到他,這已經不可思議了。
“算是吧!”略微緩過來,聶雲點頭,兩人漸漸聊了起來,由於紫河實際上看不到他,二人這般交流起來有些困難,聶雲每說一句話,紫河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消化,但好在還算能交流。
從紫河口中,聶雲終於知道了關於輪迴大帝這個傳奇的一切。
輪迴大帝,那就連太古時期,很多人都認為其實並不存在的人,原來確有其人,而且比傳言中更神奇。
輪迴大帝的第一世,便是修煉來生的佛祖,佛祖未成神,在領悟輪迴大道的關鍵時候,他成功了,卻落入了輪迴當中。
他不斷轉生,有的時候默默無聞,以凡人之身死去……有的時候,他成功達到巔峰,但每當境界接近成神的時候,便是覺醒前世記憶,最後在成神的最後關頭,再次落入輪迴之中……
就這樣,輪迴大帝錯過了太古一戰,不斷在輪迴當中重生。
聶雲也才發現,自己得到的“暗影雙生”秘法,便是出自輪迴大帝某一世之手。
而司徒晴青羽,竟是得到了輪迴大帝某一世的傳承,得以逆天改命,最後巧遇覺醒記憶的對方,如今暫時相處在一起。
這一世,輪迴大帝便是紫河。
“不斷輪迴,辛苦嗎?”忽然,聶雲開口。
“或許吧,我早已經厭倦了,每當覺醒記憶,我都能感覺到深深的疲憊,隻怪我當初不該領悟那虛無縹緲的輪迴之道,如此強大的道,本身就是不完整的道,我最終不但沒有成神,反倒落入輪迴當中……”
“不完整的道?此言怎講?”
“我也無法給你解釋,我隻是能感覺到,輪迴之道並不完整,這個世界本就不存在完整的輪迴之道……或許是這一點太深入我的意念,即使落入輪迴,沒有前世記憶,總有一道聲音指引我修煉,企圖掌握天地萬道,得以破解這一切……”
聽到這裏,聶雲無疑是震撼的:“那結果呢?”
紫河搖頭:“天地之道,原始大道三千,交織在一起,形成數以萬計的大道,繁雜無限,我如何窮盡?但我越來越能感覺到一點,即使我窮盡所有大道,也無法掙脫一切,始終束縛在這個世界當中!”
聶雲又是一驚,他曾聽說過諸神要窮盡天地大道,當時他沒有反駁,但打心裏他感覺,即使那般,也始終束縛在這個世界當中,談何掙脫一切禁錮?
最終,聶雲道別。
到最後,他都沒有真正意義上和對方一戰。
他有想過,輪迴大帝是否能成為救世主,但最後的結論很顯然,這個驚豔程度不亞於人皇的人類,早已經被死死的困在輪迴當中了。
“真的沒有辦法嗎?窮盡萬道也無法掙脫一切?”
輪迴大帝無疑是最有資格說話的人,他們有成神,卻觸及到了無數大道的真諦,每一次都差最後一步。
最終,聶雲來到了鬼穀。
鬼穀深淵中,先祖人皇魔身盤坐在陣法當中,倚靠著人皇劍。
“你來了,看來你失敗了!”
先祖魔身,比起輪迴大帝更甚,他能直接看到聶雲,但即使聶雲不開口,他也知道情況了,畢竟聶雲這般狀態,顯然是個死人,因為某些特殊原因飄蕩在天地間的死人,在天地意誌的幫助下和這個世界道別。
“辜負先祖的期望了!”
“不用這般,沒有人有資格將重擔都壓在你身上,沒有人有資格覺得你一定要成功,太古神話時期,多少主宰都沒做到的事,你沒有做到,不是很正常嗎?”
聞言,聶雲默然,終於,他問出了當年沒有問的問題:“先祖,當年諸神推演到的一線生機,到底有多渺茫?”
人皇魔身哈哈一笑,聶雲終究還是問出來了,隻不過不一樣的是,聶雲的眼神當中,已經沒有執著了,隻是簡單的想到知道答案而已。
“渺茫,的確是渺茫啊,我們算到一切,最終也的確走到這一步,但最後這一步,卻是萬中無一,或者說希望渺茫到宛如浩瀚世界中的一顆塵埃。”
聞言,聶雲點頭:“也就是說,的確是有希望的。”
聶雲的反應,讓人皇魔身一愣,似乎並沒有想到聶雲還能有這樣的反應。
“我快死了!”忽然,緩過神來的人皇魔身道。
“是因為我的到來嗎?”
“可以這麽說吧,已經知道最後結果,我已經沒有撐下去的最後執念了,對我來說,這也是一種解脫吧,畢竟被折磨了這麽多年!”
令聶雲意外的是,先祖魔身的離去,顯得異常的安詳,完全不像先祖魔身掙紮時候那般,動靜大的嚇人,隻見那光質般物事伴隨著先祖魔身最後話音的落下散開,像是歸於天地間一般,先祖魔身就這般離去了。
望著眼前僅剩的人皇劍,聶雲忽然發現,人皇劍上竟然生出一縷不舍之感。
“神器有靈,甚至在神明手中,有著近乎生命一般的器靈,可器靈終究是器靈,不是真正的生命!”
最終,聶雲迴到了魔界,迴到了那黑龍纏繞的山脈上空。
看著那下方的山脈,那裏是諸神埋葬的地方。
如今他能看到,新的魔王救在其中,後者終究將誕生,最終毀滅一切,諸神推演的末日,終究將到來。
“即使強大如諸神,即使主宰俯瞰一切,即使你們擁有永恆的生命,但依舊掌控不了一切,世界上哪裏有完美?沒有……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完美,就連這個世界都不完美,不是嗎?否則為何會毀滅?”
修者不斷隻求巔峰,追求完美,卻不知道,就連主宰都不是完美,就算主宰也不是站在巔峰。
“沒有完美,才會不斷追求更高的境界,我們所追求的完美,從一開始就禁錮了我們不是嗎?”聶雲忽然感覺到,迴歸的魔性,這一刻才真正和自己重新融為一體,沒有半點嫌隙,所有魔性的一切,本就是他聶雲。
人族和妖族,曾幾何時,根本沒有所謂的修煉之道,一切都是後來創造出來!
人們想要力量,所有有了強大的修煉之法,獲得強大力量……
人們想要發揮力量的潛力,所以有了強大戰鬥之法……
這一切,都無形中受到天地意誌的指引。
如今,聶雲死去,他的世界在逐步走向毀滅,忽然,他的腦海中有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創造世界!
萬象之道匯聚左手,陰陽之道匯聚在右手。
聶雲忽然想到修者體內的世界,如今才發現,這個世界不存在於身體之內,而是存在於神識當中,依舊依附在他那即將散去的靈魂當中,那裏空曠荒涼,但心念一動,萬象為世界的基礎,陰陽造就生命,就這樣,一個有生命的世界就神奇地誕生了!
這個世界非常的不完整,一切的規則和道,都是聶雲設想的雛形而已。
“世界上哪裏有完美?我能創造世界,真正意義上的世界,不是嗎?”
就在這這般時候,聶雲感覺到一道並不是來自於這個世界的意誌,一股無比奇妙強大的力量,將他撕扯而出,他來到一片漆黑的世界,他驚訝的感覺到,周圍有那神奇的力量,在這股力量之下他的身體重塑。
當身體重新出現,他感覺到了,周身一片混沌,這是一個完全純在混沌中的世界。
隨後,他驚訝地看到,身邊有一個世界,那竟然是他曾經所在的世界。
然而,如今的聶雲感覺到,自己已經平等一般看著眼前這個創造了自己的世界,是的,身為這個世界的產物,他突破了這個世界,成為了平等的存在。
終於,當眼前世界的意誌傳來那龐大的信息,聶雲終於意識到所發生的一切了。
無盡的混沌當中,朦朧的混沌意誌,經曆無盡歲月,意外孕育出了一個生命。
這個生命漸漸成長,最終成型,有了自我意識,他坐擁無邊無際的混沌,卻寂寞無比。
混沌的造物,並不完美,他也有寂寞這樣難以忍耐的情緒。
最終,混沌生命有了一個念頭,他開始以混沌之力為力量之源,造就了一個世界,以自己為雛形造就了世界中的生命……然而,那些生命就像人類小孩捏的泥巴,徒有其表,他不斷的嚐試,不斷失敗……最終,他選擇了最簡單直接的方式,他將自己融入到這個世界當中,整整賦予這個世界生命。
而當混沌生命犧牲了自己,便無法掌控一切了,不完美的他,造就的是不完美的世界
然而,一切發展冥冥中有混沌生命的意誌指引,這個世界企圖創造完美的生命。
最終,為了完美,卻造就出了魔族。
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擺脫天地禁錮,便是擺脫天地意誌……人族和妖族是混沌為基礎創造出來的生命,我們本就有混沌一樣的無數可能性,卻被天地意誌冥冥中指引的完美所禁錮,但事實上,當真的有完美,所有生命都完美了,豈所有生命不是都一樣了?那所謂生命還如何多姿多彩?這本身便是和混沌的無數可能性背道而馳,怎能得到混沌意誌的認可,跳出原本的世界?”
當聶雲跳出這一切,再迴頭去看,一切都是那麽簡單。
當他推翻一切已經近乎完美,已經被認為是真理的認知,當他自大到自己去創造他人為世界該有的樣子的世界,反倒意外中擺脫了天地的禁錮,得到那朦朧的混沌意誌的認可。
“當人認為完美存在,當人們認為某件事無達到完美,才是最大的禁錮!”
抬手拘來無數能創造一切的混沌之力,聶雲造出一個世界,以眼前這個造就他的世界為模板創造的世界,卻完全不一樣的世界,永遠無法猜測這個世界會朝著哪個方向發展。
已經有了前人經驗的聶雲,不需要和之前的混沌生命一樣犧牲自己了。
他已經有了決定,不去幹預這個世界的發展,隻在最後時刻阻止它的毀滅,僅此而已。
很快,聶雲再次望向造就自己的世界,抬手將混沌之力調集而去,修複那演變到即將毀滅的世界。
一切都結束了,而嶄新的一切也才剛剛開始。
不完美的聶雲,在無盡的混沌之中,將迎來愈發未知和奇妙的一切,他確定將來會有更多不完美卻神奇的生命出現。
但在此之前,他需要迴到曾經的世界,拯救他牽腸掛肚的那些人,還有些無辜的凡人。
即使升華到混沌生命,但他依舊有這樣渺小的感情,這是他的不完美的地方!
然而,所謂生命,由那混沌而來,從一開始不就該是如此嗎?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