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真的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師父嗎?


    「你到底是誰?」心中的疑惑實在有太多、太多,它們堆積過多使她感覺很不舒服,她幹脆直接將最關鍵的問題說出口。


    「我?」男人輕吟一聲,臉上笑容不見有絲毫減退。「我姓沈,沈冰堂。」


    他叫沈冰堂?他不是她師父齊雲?


    般若微微皺著眉頭,在心裏默默重複著他的名。


    或許,或許他真的不是。


    他與師父有太多、太多的不同,師父個性認真,絕不會像他那樣隨隨便便都能輕鬆開玩笑。


    當年十八歲的師父早已過了變聲期,他的嗓音溫潤清亮,像一壺最醇最潤的酒,而眼前的他,聲音太沉,還透著些些沙啞,跟齊雲毫無半點相似之處。


    但是,她很快又有了另一個疑惑:「冰堂是酒名那個冰堂?」


    齊雲和般若也是酒名。她的名字,是師父所取……


    「你怎麽沒有認為,是我爹以前製作糕點的時候突然沒有糖了,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在製作過程中忘記備足夠的糖,他才為我取了個與糖有關的名字,隻是覺得不夠男子氣概,才另外取了個諧音?」


    「噗嗤!」


    不得不說,沈冰堂說話實在過於幽默,害她忍俊不住笑出聲來,也順勢發泄出方才堆積了不少的憂鬱情感。


    「你總算是笑了。像你長得這般美貌的姑娘,還是笑的時候最好看。」沈冰堂看著她這麽說。他的眼裏沒有炙熱暗示,更沒有過多的不純粹,有的隻是明白又露骨的讚歎。


    「你……平時對著其他人,也是這樣?」她是問他是否對著其他女子也是這般一口一句美麗讚賞。


    要知道風趣和幽默過頭了說不定會引來許許多多的誤會,她並不想被誤會些什麽。


    而他似乎也懂她意思:「怎麽會?我雖然不吝嗇對人給予誇獎、讚賞,但我也懂得適度,不會刻意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對你說那些,是想讓你開心,隻不過是因為你在最初見到我那時,你像是見到鬼那般臉色蒼白,並且整個人都僵掉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她隱約知道又不知道。


    她知道的是自己確實僵硬在原地,幾乎都要石化了。她不知道的是之前她臉色像是看見鬼那樣蒼白。


    為此,她禁不住伸手摸上自己的臉,手及之處隻摸到一片驚魂未退的微涼。


    「剛才你那樣,害我忍不住想要問你,我有長得那麽可怕嗎?」沈冰堂跨前了一步。


    他本來就已經在她麵前,此時他更是縮短了與她的距離,讓她下意識地搖著頭想要躲開:「不是,你長得一點也不可怕……」


    她隻是以為他是師父罷了。哪怕師父沒有活著再次出現在她麵前,她也以為他是死不瞑目,是他的冤魂跑來找她索命,結果……


    ☆☆☆


    沈冰堂倏地拉住她的手,把酒壇交還給她。「酒對你而言是很重要的東西吧?若不重要,你就釀不出像「紅梅點雪」一樣好喝的酒。既然重要,那就好好拿著,不要再掉了,來,還給你。」


    沈冰堂的手是溫熱的,就連再次被她攬入懷裏的酒壇也帶有他暖人的體溫。


    他是活著的,他不是師父,也不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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