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生財之路?”


    四人麵麵相覷,“什麽生財之路?”


    唐奕一甩手,“先別問了,到時候就知道了。總之,這事兒就這麽定了,你們先和下麵打好招唿,我去和陛下商量,等新路子通了,再讓朝廷推行鹽改,這總行了吧?”


    主要是西北不能亂,所以,唐奕不得不慎重,不得不妥協,隻能先按照“將門的規矩”來了。


    “大郎,靠不靠譜啊?”潘豐心裏有點畫魂。主要是,他想不出在西北還有什麽能替代青鹽的重利。


    唐奕眼睛一眯,“我說,就這麽定了!”


    潘豐一縮脖子,這位最近脾氣大的很,還是別觸他的黴頭了。


    “行了,吃飯吧!”唐奕一陣煩躁。


    雖然心裏知道軍中的那些齷齪,這幾家也是身不由己。但是,畢竟不是什麽光鮮的事情,為了這種爛事委曲求全,唐奕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咯應。


    曹佾遞給唐奕一個肉饅頭,以他對唐奕的了解,怎會不知道唐奕在憋屈什麽。


    勸道:“大郎,也別和我們幾個生這個悶氣。說心裏話,下麵的那些喝兵血、兵匪難分的爛事,也隻是下麵。幾代人就這麽過來的,就算想治,也沒招治。”


    “就是。”潘豐委屈道。“你跟我發火也沒用,老子沒拿過一個大仔兒的好處。隻不過,你不裝沒看見,下麵兒就讓你真的什麽都看不見了!”


    王鹹融道:“你要是真有招把這爛瘤子、枯根叉摘了,我們反正是沒話說的,一準支持你!”


    “但是有個前提,不能亂!亂不起,大宋可經不起這折騰。”


    唐奕把饅頭往桌上一扔,“還特麽讓不讓老子吃飯?”


    “讓讓讓。”潘豐哄小孩似的又給他撿了一個。“你是爺,是祖宗,行了吧?”


    唐奕也意識到自己有點過了。


    “我不是衝你們,衝我自己。”


    四人一怔,“衝你自己?”


    唐奕拿著肉饅頭,悠悠道:“其實,打從跟著老師,想幹點大事兒那天起,我就在琢磨怎麽把大宋的爪子磨利。”


    “可惜,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沒個頭緒。”


    這句話莫名地戳中了幾人心中的柔軟:


    唐奕,不容易......


    曹佾柔聲道:“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天下的事兒,哪能讓你一個人都幹了?看開點兒。”


    “傻小子!”王鹹融笑罵道。


    “別看老哥比你笨,但是老哥比你看的通透,你終究是一個人,把你累死,也不能把事兒都辦全了。”


    “是啊!”唐奕一歎。


    王二哥的話倒是提醒了唐奕,不由想起民學。


    民學那幫娃娃已經學了五六年了,有些大點的,也是十六七的大小夥子了,是該把他們放出來給自己搭把手了。


    “對了!”


    把民學的心思放到一邊兒,唐奕看向楊懷玉。


    “你那閻王營練的怎麽樣兒了?”


    楊懷玉一聳肩,“還能怎麽樣兒?這才幾天,且得訓呢!”


    “不過,現在比剛入營卻是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唐奕點頭,那一營都是精兵中的精兵,底子好,早晚能訓出來。


    “抓點緊,開春兒可能帶你們出去遛一圈兒。”


    楊懷玉眼前一亮!“去哪兒?”


    “西北,入遼!”


    日!


    楊懷玉差點把手裏的吃食扔出去。


    “又入遼!?”


    他現在對入遼有陰影,特別是跟著唐奕入遼。


    ......


    “你要去幹啥?”楊懷玉苦著臉。


    祖宗啊,大宋還不夠你折騰的啊?


    唐奕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老子去開財路,好喂飽你們這幫‘兵爹’!”


    呃......


    “那為啥是開春啊?再多給我點時間唄?”


    “要不現在?”唐奕揶揄道。“開春你也快訓了半年了,要是還訓不出來,迴家哄孩子去得了。”


    “就是!”王鹹融也揶揄道。“行不行?不行把那一廂給我。”


    “美的你!”楊懷玉撇著嘴,誰惦記他那一廂好兵都不行。


    唐奕道:“要不是馬上就入冬了,我現在就想去西北。”


    潘豐附和道:“嗯!你還是早點去吧,把我家那混小子給我拎迴來了。”


    “他娘的,給他稍信兒都不迴來,也不知道那破地兒有啥好呆的!”


    唐奕尷尬一笑,“嗬,幫我辦事,要事兒。”


    總不能告訴潘豐,那小子現在有美女為抱,樂不思蜀吧?


    ......


    “對了。”潘豐又想起什麽。“汝南王府就不管了?”


    “能不能不提那家人?”曹佾有點惱怒。“一提起那老王八蛋,我就煩。”


    潘豐道:“聽我說完。”


    攔住曹佾,潘豐轉向唐奕:“咱們的探子可還沒撤,老東西死那天,賈子明去了一迴,前天又偷著去了一迴,這裏麵步定有事兒!”


    唐奕一皺眉,“現在不能沾那家人的事兒。大不了盯緊點賈昌朝。”


    ——————


    吃了早飯,大夥兒各辦各的事兒去了,唐奕迴到小樓,君欣卓與蕭巧哥都在。


    唐奕摸著躺椅躺下,閉著眼睛對蕭巧哥道:“開春我要去大遼,你去嗎?”


    蕭巧哥一愣,“大遼?我怎麽去啊?”


    他說帶她出去散心,不會就是去大遼吧?從那兒跑出來的,她怎麽敢迴去?


    “放心吧,去雲州,沒事兒。”


    “薇其格在雲州?”


    “嗯。”


    “那我去。”


    唐奕點頭,沒說話,慢慢地開始享受久違的閑暇。


    讓潘越去雲州見薇其格,為的正是當初唐奕設想的那條“新絲綢之路”,他現在急需一條大宋到西域的通道。


    按說,這條通道對大宋來說,並沒有唐時那般重要。因為大宋海貿昌盛,大食、黑汗的瑪瑙、琉璃等商貨走海路,比陸路還要便捷。


    但是,有一樣東西,卻是非路陸路不可。


    鉻鐵礦!


    之前,唐奕把白銀之中攙入鉻鐵,製出了銀圓。這不但可以一解大宋銅荒的窘境,而且還有大概三成左右的暴利。


    但是,至今這還隻是個設想,未能實施,是因為朝廷和唐奕都遇到一個十分尷尬的問題,就是在大宋境內,沒找到有價值的鉻鐵礦脈。


    也不是沒有,但是,以大宋的開采水平隻能找明礦,也就是露天礦脈。


    這就難了,唐奕找到的那條鉻鐵礦脈雖是露天,但儲量太小,而且在川蜀之地,交通運輸極為不便,基本沒有開采的價值。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手伸向境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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