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恪兒不能就這麽白白中毒,臣妾要公道!不能就這麽算了!”高照容不甘地哭道,頭上的金步搖伴著她哭泣的節奏搖晃閃爍著。


    看著他們這一言一語的,拓跋宏頓時有些頭疼,心裏縱然有怒,卻也不好發作。他拂袖轉身,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恪兒是朕的骨肉,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朕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此事,朕絕不姑息!”


    馮潤與六王爺對視了一眼,目光中隻有感激。正巧這時拓跋宏將身子轉了迴來,剛好將二人的目光交流盡收眼底,可是卻變了味道,在他看來,這和眉來眼去沒什麽區別。她是他的女人!公然和自己的弟弟這麽眉目傳情,把他當空氣了嗎?!


    這麽想著,大步走過去,長臂一伸將馮潤攬入了懷裏,銳利地看著六王爺,“這件事真是委屈潤兒了,朕差點就把你當成是兇手了,朕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馮潤埋下眼瞼,心下雖泛著酸楚,但還是微微揚起唇角,“陛下相信臣妾,臣妾自然是高興的。”


    高照容看著她的笑容覺得甚是刺眼,卻也不好再胡鬧發作,想到冬瓜雞湯的事若是被說出來,她便是欺君,於是強忍著心中的不自在埋首抱著懷中的嬰孩。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眾人便各自迴了自己的住處,馮潤也不例外。


    …………


    拓跋宏心情煩躁地迴到太華殿坐於案前,高斂忙倒上茶水遞了過去,然後沉默地立於一旁。


    剛喝了口茶,被派去靈泉宮的春華緩緩走了進來,跪下行禮,“奴婢叩見陛下。”


    拓跋宏抬眼:“你不好好伺候潤貴人,來此做什麽?”


    “奴婢尋思著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太多,潤貴人神思不穩,需要見陛下一麵。”春華埋頭,恭恭敬敬。


    拓跋宏皺眉放下手中的茶,高斂見狀,問:“你有何事稟報?”


    “奴婢想說,高美人兩次送來的冬瓜雞湯都是潤貴人親手煮的,是為討陛下歡心借花獻佛的。”


    “這才幾日,她就把你們的心給收買了。”拓跋宏笑了,甚至有些開心,他讓高斂送過去的幾個人,全是他的心腹,一方麵是放在她的身邊能保護她,另一方麵,後宮暗箭難防,有這幾人在身邊照顧著,他能安心。


    “奴婢們沒有被收買,通過這幾日和潤貴人接觸,她品行溫良,對奴婢們也很好,是絕對做不出傷害小皇子的事情的……”


    拓跋宏聽著,從桌角的一堆卷書中拿起一卷打開:“朕知道了,下次如果還是這些事情,就不用來稟報了。”言下之意,他信任她。


    “諾。”春華恭恭敬敬地叩首,然後起身離開。


    春華一離開,拓跋宏從書卷中抬起頭來,繼續若有所思地喝著茶,雖然心中有疑問,但知道這宮中有人刻意針對馮潤,究竟是高照容所為還是其他人所為,現在還不得而知。但他絕對不會就此罷休,敢對他的骨肉動心思,他是萬萬不會饒恕的!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隻能裝作不在意,繼續寵幸馮潤,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出現新的線索。


    …………


    陽光明媚,碧空如洗,牆頭的樹枝伴隨著清風微微搖晃著。


    “唉……”牆內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馮潤迴到靈泉宮後便始終沉默地一語不發,許是對於恪兒中毒一事未平而驚魂未定,思索夜裏陛下來了要怎麽做。


    碧華看不下去了,焦急道:“貴人,您倒是說句話呀……您這個樣子,奴婢擔心……”


    馮潤迴過神來,“不用擔心,我沒事。”


    “還說沒事,您出了寧先宮便心事重重的,奴婢都看在眼裏。”碧華皺眉倒了杯茶水放在她的麵前說。


    馮潤埋下眼瞼,看著杯中清澈可見杯底的清水微微一笑:“我真的沒事,大概是昨夜沒休息好,所以有些累了。”


    碧華歎了口氣:“那就休息會兒,奴婢這就去鋪軟榻。”


    馮潤點了點頭,待碧華離開,端起麵前的杯子,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


    傍晚,夕陽甚好,晚霞映著半邊天猶如朵朵蓮花,紅豔似火。


    禦花園中此時各種花開得正豔,在晚霞的璀璨下,顯得分外奪目。


    晚風徐徐,搖動著豔麗得花枝,莎莎作響。


    一陣零碎有序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小太監一隻手提著一隻木桶來到禦花園西側的井旁。他將木桶放在井旁,挽起衣袖露出手臂準備打水。


    小太監將木桶掛在井繩上,然後拉緊一端的井繩,將木桶丟進井中,再將木桶從井中提起。他將木桶從井繩上取下,看著打上來半桶水一臉驚鄂。


    “血……血……血……”他嚇得癱坐在地上,原來,他從井裏打上來的不是清水,而是血水。


    木桶跟著倒在地上,清澈紅豔的血水瞬間傾灑了起來,小太監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向後退去,然後站起來,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口中喊著:“死……死人了!死人了……”惹得宮中路過的宮人紛紛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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