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單出國的行程定在七月二十五日。我原來還一直擔心孩子小,害怕他學習能力和自理能力不夠,除了在國內請人惡補英語外,進一說他準備通過他朋友的關係在當地找一個略懂中文的人來突擊蘇單的當地英語,這樣在九月份開學前蘇單就能習慣當地的風俗和禮儀。同時進一托人多花了些錢找了個華人家庭把蘇單寄宿過去,據說房東也有孩子,這樣蘇單平時就有可交流的玩伴了。我看著進一對兒子有條不紊的安排,一顆動蕩不安的心終於放下。

    兒行千裏母擔憂。蘇單啟程的日子越來越近,我的心思也越來越多地傾注在孩子身上。怕他出去吃不好、穿不好,我把春夏秋冬四季的衣物都塞進了他的兩個大旅行包,另外吃的一包,玩的再一包,七拚八湊,蘇單的行李竟有好幾大件。進一笑說,這還不到移民的時候,怎麽搞得跟搬家似的?

    唉,誰叫我是他的親媽呢,可憐天下父母心,兒是母親身上的肉啊。說實在的,在蘇單走的前幾天裏,我覺得身邊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了,老總的批評,朋友的邀請、單戀的痛苦統統不重要,心裏隻有兒子。說來也怪,這幾天蘇單也格外乖巧,他總是在我身邊轉來轉去,媽媽長媽媽短的讓我說不出的舒服。看著兒子那神似我的麵容,我真想說一句你別走了。

    離別的日子總是很快,終於輪到了我們送他去飛機場的時候。這天我和進一各開了一輛車,分別拉上我父母、我弟,還有幾個大包,一行人風馳電掣的趕到了機場。

    我媽摟著蘇單眼淚汪汪地,我爸也象中了邪似的,一眨不眨地看著蘇單,兩人是千叮呤,萬囑咐,唯恐自己看著長大的嬌寶貝受了什麽委屈。我心裏雖說也有些舍不得,可硬是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因為該說的我也已經說了,該做的我也已經做了,這時候看著蘇單,我竟像是在送別人家的孩子。

    艾春就更象是個局外人,他安慰我媽說:“好了好了,蘇單又不是不迴來了,明年這時候您要是想見他,我姐和姐夫就會讓他迴家的。你別鼻涕眼淚,機場裏的人都在看您呢。”

    我媽揚起手打他。“你還是舅舅嗎?一點愛心都沒有。你不痛他也就罷了,還說風涼話。”

    艾春迴辯:我們小時候您和爸不也這麽待我們嗎。爸把我姐關在黑屋子裏,一關就是多半夜,您也不管,說什麽是讓我們盡早自立。您看蘇單都這麽大了,他也應該自立了。你們這樣,蘇單心裏也通過。還不如高興一點,對雙方都好。“

    我媽瞪他。“那不同,那時候你們沒離我那麽遠,一個大院裏怎麽也丟不了。可現在我外孫子要遠渡重洋,你讓我如何不為他擔心?”

    我勸說。“好了,媽、爸,你們也別擔心,我和進一早已把一切都想到了,蘇單出去受不了委屈。你們找人少的地方站一會兒,我去看看進一是不是把所有手續都辦好了。”

    我獨自離開父母去找進一,可我在候機大廳的相關窗口都沒見到他。轉來轉去,無意間一抬頭,發現通向二樓的電梯上,一個身影很形似進一,我跟走幾步跟了過去。

    還真是進一,他正在向咖啡廳前進,我遠遠地叫了他幾聲,但周圍嘈雜的聲音蓋過了我。我以為進一是來這兒買飲料的。

    然而結果卻不象我預想的那樣,進一朝一張桌子走去,而那桌子一側正坐著個穿淡黃色連衣裙的女子,從側麵看正是徐玉青。她身旁隻放著一個小包,看不出是來送人還是接人的。

    我奇怪,難道真是應了那句“公不離婆,秤不離砣”的古語?從幾次巧合看,進一和徐玉青的感情確實不一般。兩人形影不離,連送我兒子這等事徐玉青也趕過來湊熱鬧,這分明超過了當初我對進一的感情。而進一扔下我們巴巴地趕來,顯然他心裏也把徐玉青擺在了第一位。我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吃他們的醋,可此時讓我看到這一幕,心裏還是酸溜溜地難受。

    我站住了,遠遠地看著兩人熱烈的寒喧。徐玉青臉上有淚也有笑,這多少讓我有些不自在。現在的年青人呀,我真猜不透他們究竟在想什麽。剛才兩人不是同車而來的,莫非連分開這幾個小時都心有不甘?

    算了,祝福他們吧!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迴身下樓,看看表,發現離蘇單上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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