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越來越暗,燭光暗了下來,屋內必定也會慢慢的暗下來,如果環境是黑暗的,那麽四周一定會非常安靜。


    一聲輕脆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還好燭光沒有完全暗下來,所以每個人都看的非常清楚,燭龍之箭在停在空中的那一瞬間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而又刺耳的聲音,清脆是因為燭龍之箭實仍上古神器,音質自是不同,刺耳是因為在這安靜的夜中無從發出什麽樣的聲音都會刺耳,好在眾人的心思不在這上麵。


    寂見一箭未成功,忙開口道:“不要殺他。”


    戾看著寂實在沒有想到寂會這樣衝動,從寂的眼神中戾看出了寂內心的責任感,戾隻不顧搖頭,卻又點了點頭。沒說一句話。


    冷一刑放開了掐著王霸天咽喉的手,迴過頭來看著寂,問道:“為什麽不殺?”


    寂一字一字道:“不殺就是不殺。”


    冷一刑道:“至少得有一個理由。”


    寂道:“理由有萬千個,何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找理由上。”


    冷一刑苦笑一聲,接著道:“看你所用的箭,應該是燭龍之箭吧?”


    寂道:“沒錯,正是燭龍之箭。”


    冷一刑道:“你左手中拿著的應該是月神之弓吧?”


    寂道:“沒錯,正是月神之弓。”


    冷一刑接著苦笑一聲道:“見你剛才的手法,好像箭法並沒有練到家。”


    寂見冷一刑一直在苦笑,實不明用意,不明白苦笑點在哪,寂臉色沉了下來道:“有夢想的地方就是家,天下何處不是家。你說我沒有練到家,我豈不是也這樣認為。你有你的觀點我有我的觀點。”


    黑刀霸王在一旁雖默默的聽著,卻一直沒有作聲。黑刀霸王覺得他們說的都太深奧,實在不明白說這些有什麽用。不禁口中喃喃道:“大道理我雖不是太懂。至少我知道人生沒有一件事情做著是容易的,想要做好更難。”黑刀霸王竟是不禁傷感起來,長歎一聲,歎息之聲像是深夜裏的悲歌。


    冷一刑道:“這麽說來你有夢想,何不防說出來聽聽。”


    寂沉默了一會,戾看的出來,寂並不願意說,此時戾不禁也是滿懷愁悵。心中想著:“有責任感的豈不是都有夢想。”聲音在戾的心底徘徊,無聲無息,這心聲也許隻有戾一個人能夠聽到吧。


    寂並沒有直接迴答冷一刑的問題,迴過頭看向遠入的天空,隻見天空明亮,和往常不同。也許在有月的夜才更能夠寄托思念之情吧。


    冷一刑笑道:“原來你在想一個人。”話語一出,寂心中一驚,沒有想到在冷一刑的麵前自己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沒有一絲絲秘密。


    寂不禁失聲道:“你怎麽知道?”


    冷一刑道:“知道這些並不難,也許你們思考起來要很長的時間。可是我卻用不了一秒鍾的時間。”


    寂依舊追問道:“那麽你是怎麽知道的。”


    冷一刑解釋道:“首先在我問你夢想是什麽的時候,你眨了一下眼睛,在你沒有眨眼睛之前。你的眼睛裏透露著對我的不滿,當你眨過眼睛後,也就是我問你夢想的什麽的時候,你的眼睛又透露出了溫和之色,這說明你的情緒不穩定。”


    寂道:“隻從這就能夠看出來嗎?”


    冷一刑道:“當然還有。”冷一刑正想接著說下去,戾少有的插口道:“當然不止這些,當你眼神變的溫和的時候,你又轉過身,動作慢而不快。緩而不急,可見這個時候你的情緒又穩定了下來。”


    寂道:“可是這隻是情緒上的變化。”


    戾還要接著解釋。冷一刑竟然沒有忍住,搶先開口道:“情緒穩定下來的原因有很多種。暫時還不知道是哪一種,可是當你轉過身的時候,並非是低著頭也不是平視著前方,而是抬起了頭,抬起頭能夠看到的除了微亮的天空,就是那滿天的星星與月亮。”


    寂接著道:“也許這隻是我不經意的動作,看看星星,看看月亮這並不能夠說明什麽。”


    這一次在寂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戾怕冷一刑會接著說下去,忙道:“正是不經意才更能夠說明問題,古人有雲‘月有寄鄉思之苦’看月亮當然是有所懷念,而從你的眼中更是透露出一股悲涼之意,這種悲涼之意看上去竟是望而不得,由此更能夠知道你懷念的是一位女子。”


    寂沉默了下來,覺得戾和冷一刑說的都很有理,寂忽然又道:“可是這隻是你們的推測。”


    這一次戾竟沒有作聲,因為他看到了寂眼睛中的落寞,這種落寞戾在寂的眼神中很少見到。世界上能夠說明真相的也許隻有眼睛,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冷一刑卻還在說著,輕聲道:“所以我才會說你是在想念一個人,畢竟我還是不太肯定,所以用了試探的語氣,你沒有聽出來不怪你,我想那時你的心已經不在這裏了。”


    寂放低了聲音道:“沒錯,我是在想一個人,不過從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冷一刑搖搖頭,道:“世間萬物,沒有不變的,而人終有一死,何必非要讓自己活在悲傷之中,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多愁善感,觸景生情。”冷一刑不得不長歎一聲,算是給今夜所發生的一切畫上了句號。


    王霸天站在原地一直沒有動過,夜也更深了,冷一刑轉身正要走,突然又轉過身來,對著寂道:“年輕人你生性善良,隻是心性不定,倒不如在我這裏打打雜,掃一掃門前的落葉吧。”


    冷一刑看著寂,等待著寂的迴答,寂從話說完的時候就已經在沉默著,慢慢開口,聲音平緩,道:“你這裏桃葉落個不停又怎麽能夠掃的完?留下來豈不是要掃一生?”


    冷一刑慢聲道:“桃葉雖多,心卻隻有一個,當你明白這顆心該放在哪裏的時候,門前自然已經無葉。”


    寂又默不作聲,沒有迴答冷一刑也沒有拒絕冷一刑,走向門外,撿起了地上的一片落葉,竟是目不轉睛的看著。


    戾也跟著走了出去,問道:“你真的要留在這裏?”


    寂道:“世上已經沒有了親人,唯有師父一人,之前漠然無視,是因為我看不慣他的行為,可是現在師父也動不了了,在這裏陪著他,也許是最好的,更何況迴去的話,我想隻是苦口作樂,也許我身旁的這把弓箭才真正會對我不離不棄。”說著的時候寂又抬起了頭看著夜空中的月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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