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有時是漫長的,可是路永遠是漫長的。如果有一匹馬還好說,可是現在就連一匹馬也沒有。


    季景實在沒有忍住,還是停下了腳步,對著正在趕路的夜寂和夜驚道:“我們休息一會再走吧。”


    夜寂迴過頭來,先是看向四周漫無綠色的荒涼,然後才道:“你累了?”


    季景真的不願多說一句話,道:“不累,隻是感覺有些疲憊。”


    夜驚也蹲了下來,他覺得這樣的姿勢現在是最舒服的,接著問季景,“累和疲憊有什麽區別嗎?”


    季景休息了一會感覺有點力氣了,道:“累是指身體,疲憊是指身心。”


    夜寂好奇道:“哦,你的心很累?”


    季景隻有苦笑,道:“怎麽可能不累,從一生下來這心就一直跳個不停怎麽可能不累。”


    寂和夜驚都沉默,沉默有很多種,這一種表示他們是真的不想再說話。


    許久。寂道:“我們還是趕路吧,已經一天一夜了,再不迴去我怕師父責怪。”


    夜驚喃喃道:“我看是急著見你的老朋友吧。”


    “你看出來了?”


    “我看出來了。”


    “怎麽看出來的?”


    “嗯……不想告訴你。”


    “那你就一路上都保持沉默吧。”


    “好!”


    倆人便欲再次趕路。季景道:“我們現在就要趕路嗎?”


    寂道:“不然呢?”


    季景道:“我真的是走不動了。”


    寂道:“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背你?”


    季景嫣然一笑道:“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是不反對的。”


    夜驚搖頭,寂卻點頭。


    一路上並感覺不到顛簸,因為速度慢的使人急的沒有一點心情再感受這些。可是現在寂卻感覺不到急。


    季景現在正在寂的背上。對於寂的賣力季景隻有道:“你累不累?”


    “不累!”


    “你急不急?”


    “不急!”


    “你不是要等著迴去見你的老朋友嗎?”季景吐氣如蘭。寂隻覺得昏昏欲醉。


    寂道:“朋友什麽時候都能夠見到,我不急在一時。”


    夜驚聽後隻在一旁搖頭,心道:“這麽爛的借口你也能夠想到,真的是為難你了。”同時搶上前一步拍拍寂的頭,表示鼓勵。寂看向夜驚的眼神已經會意。心下一陣泉湧感動的差點沒有忍住哭出聲來。


    天已經黑了,無風有月。


    寂放下季景,向季景和夜驚道:“現在我們最好是能夠找個地方住下來。”


    季景同意,不住點頭,月光照在臉上,寂從來沒有看過如此美麗的容顏。竟是呆了。


    夜驚上前打斷,道:“可是四周好像隻有一個平凡客棧,而且現在還是朝著劍宗的方向,如果去的話反而會離霸宗越來越遠。”


    寂借著點點的月光,又再一次看向四周的枯樹和荒涼。道:“看來我們隻有再這裏先過一夜了。”


    季景道:“如果大家真的不想在這裏過夜的話,我們可以接著趕路。”


    夜驚心裏不爽,道:“這個你當然願意了,你又不用趕路,有人背著而且還可以睡覺。”


    季景隻有笑笑,心下歎息道:“還是被看出來了。”同時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就在這個時候寂道:“現在時間才是最要緊的,所以我們還是趕路吧。”


    這一點夜驚真的一點沒有想到,季景更沒有想到。


    三人終於又在這漆黑的夜裏默默的前進。


    月還是很高。在這樣的淒涼夜色中借景抒情是最再好不過的了。黑刀霸王難得一次這樣的雅致。點亮燭光,西門吹風問道:“黑刀還不睡你要做什麽?”


    黑刀霸王迴頭一笑,然後打開了門。道:“夜太悶,出去透透氣。”


    黑刀霸王不說還好,這一說西門吹風頓時也覺得很悶,道:“我也出去。”


    黑刀霸王問道:“師父你出去做什麽?”


    西門吹風道:“和你一樣出去透透氣。”


    黑刀霸王道:“你別和我一起。”


    西門吹風問道:“為什麽?”


    黑刀霸王道:“有時我也想一個人靜一靜。”


    西門吹風麵色竟現出一絲憂傷,心想:“畢竟還是長大了……”


    黑刀霸王說走就走,西門吹風沒有挽留。黑刀霸王走後。西門吹風坐在了門口,看著月色沉浸在了無聲的世界裏。


    就在這時一個人走入了這個世界。劍*:“我的老朋友你看起來好像有很多的情緒。”沒等西門吹風開口坐在了西門吹風的身旁。


    西門吹風目視前方,漫無事物。道:“這種感覺知道很不好,可是有時還是很想要。”


    劍陰還沒有說話已經歎氣,道:“所以這才是人,才是生活。”


    西門吹風不得不承認劍陰說的是對的,道:“不過你看起來好像很懂的控製。”


    倆人目光相對,劍陰笑道:“因為我知道雖然沒有了親人,但我永遠不是一個人。”


    西門吹風問道:“你就沒有一點的壓力?”


    劍*:“有壓力才能夠有享受放鬆的感覺。”


    西門吹風道:“你很看的開。”


    劍*:“因為我知道看不開也無濟於事。”風又吹了過來,吹在劍陰的白發上,月光照射下來隻覺閃閃發光,可還是透露出那荒漠裏的淒涼與滄桑。這種感覺不是每個人都有,但每個人都會有,唯一的不同是出發點不同。


    黑刀霸王還是到戾這邊來了。黑刀霸王走到戾的門前,隻聽一聲並不刺耳的聲音道:“進來吧。”


    黑刀霸王輕輕推開門,慢步走了進去,道:“老兄還沒有睡?”


    戾從床上起來,點亮燭燈。燭光照亮了整個屋子。戾道:“你不是也和我一樣還沒有睡。”


    黑刀霸王道:“不知怎麽就是睡不著。”說完黑刀霸王又坐了下來,接著道:“如果現在有酒就好了。”


    戾道:“酒還是不喝的好。”


    “為什麽。”


    戾道:“你覺得穿腸毒藥很好喝嗎?”


    黑刀霸王道:“至少可以不再讓人覺得寂寞。”


    戾道:“這個我可以滿足你。”話還未完酒已拿了出來。黑刀霸王接過。戾又接著說道:“如果酒可以緩解壓力,那麽隻能說明我們是再逃避。”


    黑刀霸王喝過一口酒道:“你的意思是?”


    戾笑了,是苦笑,道:“酒少喝的好。”


    黑刀霸王沒有說話,接著喝了起來。


    戾突然道:“你是上過茅房才到我這裏來的?”


    黑刀霸王驚奇道:“你怎麽知道?”


    “你看你腳上麵是什麽?”


    黑刀霸王低下頭來,接著酒也不喝了,就在地上蹋來蹋去,好久才蹋幹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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