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自己的臉龐仿佛是炸開了。

    微微睜開眼睛,雪沙又趕緊閉上了。臉部的疼痛刺激了整個眼球,全身上下沒一塊地方不疼痛撩人。麻木的疼痛讓雪沙來不及運轉《赤陽真經》滋潤身體。

    “咻。。。咻。。。。”數聲急銳的破空之響讓人來不及思考,強忍著身體撕裂般痛楚,雪沙翻了個身。

    “碰。。。。。砰。。。。。”接連數聲重物墜落的聲音響起。雪沙接連滾動,盡能力滾的更遠。接連幾個唿吸時間之後,身體躺到十碼開外的滾燙沙子上。

    是沙子沒錯。

    雪沙從手指處傳來的感覺,分辨出這是沙子。

    做起身體四下裏打量周圍,一隻渾身土黃色的巨螯海蟹旁若無人的從她眼睛前橫曵而過。滴溜溜的小眼珠撇一眼雪沙,似乎飽含擋路的不滿,嘴裏咕嘟著一堆白色泡沫,從沙地裏劃拉一條淡淡爬痕,鑽進沙礫裏。

    雪沙傻了。

    。。。。。光明教廷。。。。空間傳送。。。。空間蟲洞。。。。。傳送過程當中魔獸世界不堪重負。。。。。。一幅幅畫麵白駒過隙般劃過雪沙的腦海。

    “我沒有被傳送到光明神殿”這是雪沙第一個念頭。

    “我又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這是雪沙第二個念頭。

    雪沙傻眼了。怎麽會這樣?夢蘭大陸我還沒待夠呢,我就要建立自己的國家了涅。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焦急關切的聲音將雪沙從懷念過去的神態中拉了迴來。

    “小姐,我們這是在哪裏?我們死了嗎?”看了看雪沙完好無恙的身體,看看自己完好無恙的身體。屋企一陣迷糊。

    自己正在戰鬥,已經進攻到光明教廷總部了,把幾個傳說當中的聖域高手團團圍住,然後對方狂放大笑,然後是自己中了傳說當中的詭計。然後自己被收入主人雪沙的神器魔獸世界之中。

    魔獸世界是一個神奇的空間神器,聽說總共擁有三層空間,第一層空間生活著無數一到九級魔獸。山川,湖泊,冰川,大海無處不有。麵積足足達到二百萬平方公裏。第二層空間,第三層空間都是些什麽,自己不知道。自己隻知道被收進魔獸世界,然後又掉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難道這是傳說當中的第二層?

    發現這裏是一片大海,肥沃的沙灘,亮麗的陽光。屋企心頭大爽。隨手摸兩下,從沙礫裏揪出一個小東西,三兩下就撕開了,放進嘴裏一陣狂嚼。

    “嗯,好久沒有吃到這麽美味的海鮮了。”屋企一邊吃,一邊洋洋得意。

    有淡淡的海腥氣從屋企嘴巴裏散發,一隻蟹鉗有意識,沒意識的在屋企嘴邊上下翻動。

    “小姐,小姐。。。。。。”屋企身後,更多的人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自己換了一個新地方也不驚訝,隻是相互打招唿,看看有沒有人在剛才的戰鬥中受傷。

    看著周圍一張張熟悉的麵孔,雪沙心中長噓一口氣。

    還好,還好。剛剛隻不過是魔獸世界承受不住空間的撕裂,將不屬於空間之內的生命拋了出來。

    好在腳下麵是鬆軟的沙灘,人員一個不少。這樣就好。

    心裏想著,雪沙拍拍塵土起身。將自己的所知重新告訴這一夥夥伴們。

    二十二個護衛小隊戰士,南生,漠北兩大護花使者一個個聽天書般聽得是無比興奮。

    新的世界?離開夢蘭大陸。

    神啊,這簡直是神才擁有的手段。沒有那種預料中的戀家情緒,每一個人都是男人,身體裏流淌著征服的血液。四海為家,征戰四方。

    去一個新國家,和去一個新世界,對他們來說沒有多大的區別。

    四周是一片金黃的海灘,一望無際的大海。推來推去的潮水拍打著眾人腳踝。隔著皮靴,能夠輕鬆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腳心直竄腦頂。

    一種屬於海水的,透徹心骨的舒服的涼意。

    遠處海灘上長著一些棕櫚樹似的的植物。

    風像情人的細語,低低拂麵。夾雜一種海水才擁有的淡淡涼意。。。。。。。這種場所,雪沙前看看,後看看,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度假場所。

    “來,我們先盡快熟悉這裏,了解講什麽語言,發展的是什麽文明。”雪沙一拍手,將自己一行人近期的任務和目標敲定好了。

    “雪沙,雪沙,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剛剛開始挪動的腳步被這麽一句話硬生生拉住了。

    他們怎麽也出來了?順著聲音望過去,雪沙腦袋上空一米高的地方一群三寸多高的小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屋企認識這些家夥,他們號稱自己是精靈,可是哪裏有精靈長的這個模樣的?三寸高度,超大型號的手掌,超大型號的腳丫子,和超大型號的大鼻子。與史書上記載的貌美,漸漸耳朵,一刃七高度簡直是天差地遠。

    不過他們也有自己的解釋。

    他們是冰精靈。以天地為母。是自然元素產生靈智誕生的。對此雪沙也這麽認為。

    不管了,總之屋企除了看著他們可愛點,其他沒有任何吸引人的樣子。冰精靈嘰嘰喳喳,一個個腳踏一寸方圓,兩寸高的細小旋風,漂浮空中,旋風正中有縮小版了雪沙飄揚。冰精靈所在方圓百碼之內,一股清涼的氣息覆住二十五個人溫暖的心靈。

    “雪沙你怎麽會找到這裏?”

    “怎麽,這裏有什麽不對嗎?”

    “對,太對了。。。。。。”冰精靈一族的族長似乎對雪沙沒意義的迴答並不生氣,跳起來對準天空四十四個三寸高的冰精靈大聲疾唿。“族人們,感謝生命女神的眷顧,在雪沙的帶領下,在有生之年,我們能夠再次踏上生我們養我們的家鄉,能夠再看一看這天,這地。一千年已經太久。。。。。。我們終於迴家了。”

    “迴家。。。。迴家。。。。。迴家。。。。。。”

    天地間,有雪花飄落。十個花瓣,飄飄灑灑。

    一組美妙的,說話像是唱歌的詞匯從他們嘴裏吐出。這是精靈語言。

    雪沙有點懵。

    什麽?這是他們的家鄉?依稀中,雪沙記得第一次見到冰精靈是一座山脈上,他們號稱來自另外一個世界,號稱自己是一千年以來第一個通過他們考驗,並擔負起帶領他們迴到他們出生的世界的任務。難道這裏就是他們所說的這個世界?

    我的命真好,想什麽,來什麽。看來自己是連偵查周圍的的時間都給省了呢。

    “迴家。。。。迴家。。。。。迴家。。。。。”許是天性使然,女人一旦失去責任就容易被感動。現在不用偵查敵情,不用打探消息,身體徹底輕鬆下來了。海風一吹,雪沙被冰精靈感動了。

    迴家,這簡單而雋永的話。多麽簡單啊。他們已經漂泊一千年,自己呢?

    自己的家又在哪裏?自從穿越以來第一個家就已經沒了,作為第二家鄉,生活了五年的夢蘭大陸,裏邊飽含著溫情,友情,親情,背叛,霸權。如此種種,夢蘭大陸已經離自己遠去。現在又是自己一個新的故鄉嗎?

    我何時後才能迴家?想象著記憶腦海中的母親的感覺。

    雪沙突然很想唱歌,不知為什麽,就是想唱歌。仿佛許多音符自動出現在她的腦海裏,迫不及待地想從她的口中跳躍出來一般。

    今天的天氣實在很好,很適合放縱自己的心靈。

    雪沙想著,一道空靈婉轉的歌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在黑影憧憧的叢林之中迴蕩著,散布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不敢迴答幾時迴家。。。。。。。因為我人在天涯。。。。。。。

    我不能呐喊我要迴家。。。。。。

    因為我已嗓音沙啞。。。。。。

    曾守候過他鄉多少日落。。。。。。

    卻沒再現離家那片晚霞。。。。。。

    又送走了春秋幾度冬夏,

    可風雨中隻能笑看落花。

    迴家。。。。。

    迴家的是我夢中的牽掛。。。。。

    不管走過的世界多麽遼闊。。。。。。

    心中思念還是相同地方。。。。。

    迴家。。。。。

    迴家的是我眺望的淚花。。。。。

    歌聲中,不同於夢蘭大陸通用語,不同於昉地利國語,不同於精靈語言,這是漠北,南生以及其他二十二個近戰護衛隊所有人都沒有聽說過的一種語言。一字一腔,中正圓潤。

    這本來應該是用作祭奠的莊嚴的語言。應用於神聖的祭祀語言。南生甚至覺得這語言可以與發展無數億年的神語有一比。

    可是為什麽這麽莊重神聖的字眼能夠散發平樸的感情呢?

    似乎是某種錯覺,南生看見一道金光從雪沙身上發出。

    金光轉瞬即逝,沒有絲毫元素波動。

    時光倒轉,讓我們把目光拉迴到大長老喊出血殺兩個字的那一刹那。

    水貂族舉族仰頭,開口祈禱。

    有風吹過,帶來輕微,異樣元素波動。

    大長老怔住,所有水貂族怔住。

    山河殿祈禱的月精靈薩馬拉諾怔住了。

    怔怔不語,看著空中出現的巨大漩渦。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可能是一百年,也可能隻是一分鍾。

    然,這份等待卻實實在在已經萬年。

    萬年的時光,滄海桑田,已不知道經曆幾百代繁衍,傳承。

    唯一不變的是當初蒼穹先知的預言。

    唯一不變的是每百年便聚集三百六十塊九階水係魔獸晶核,進行一次祈禱。

    祈禱戰神使者的到來,祈禱迴家的希望在自己這一代實現。

    希望很大,哪怕是做夢都希望自己夢到。

    當夢想真正實現那一刻。

    大長老愣住了。

    整個水貂族愣住了。

    使勁揉揉眼睛,大長老安娜身體輕微有些顫抖。多虧一旁有個年輕小夥子,腦袋機靈,三兩步跑過去,拿刀割開安娜長老手腕,放放血。若之不然,小夥子相信自己的大長老一定會幸福的心髒破裂而死。

    “戰神的使者,一定是戰神的使者。。。。。。。水貂族所屬,快去隨我去迎接戰神使者。。。。。。”安娜長老領頭,帶領水貂一族浩浩蕩蕩幾千人,往著人影墜落的地方奔去。

    天空中烏漆麻黑的低雲,在水貂一族的激情之下,悄然散去。

    有風送過,送來斷斷續續,隱隱約的歌聲。

    “戰歌。。。。。。祭祀?”大長老停下顫巍巍的腳步,仔細聆聽風中低吟。

    有低低的歌力彌散,一雙顫顫的小手啊,抖個不停。

    歌聲呢喃,隨風飄散。

    順著消來消去的潮水,充斥整座海麵。

    傾聽展緩的音樂,南生感覺到渾身疼痛都消失了。

    像是,真的有種家的感覺。

    突然,南生心頭沒由得一悸,這是一種生為神靈血脈應有的第十感應。

    靠著這種感應,南生即使沒有凝聚神體,也依舊在神界闖蕩中活到今天。

    “小心,有敵人在窺伺。”南生說畢,擺出一份戰鬥的姿勢。漠北,屋企,俠骨各就體位,圍著雪沙,形成一層保護圈。

    風依舊吹。

    憑借多年的殺手經驗,漠北沒有感覺出周圍有半分殺氣。不過,漠北依然沒有放鬆。

    這裏麵有作為武者的謹慎,更有對朋友感覺的信任。

    陡然,大海洶湧波蕩,水花翻滾。煮水一般,洶湧不斷。

    三個唿吸之後,五十碼之處的海水“撥拉啦。。。。。。”從正中劈開一道溝塹,緊隨溝塹而出的是兩道高約十米的水柱。水柱之上各站立一人。

    紡錘形的腦袋,長長胡須從腦袋頭頂處頭盔兩側頂端飄散下來,淡青色的甲胄,籠罩肌肉結實,線條流線的體型。他們目光冷漠,自信和囂張。手中抓著巨大魚骨磨製的叉子,渾身上下展現出一股股殺戮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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