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去喲!


    秦百川都要哭了,剛才你自己都已經把話說的那麽清楚,為啥還得要繞迴這個話題?這迴好,自己如果不迴答就是忤逆的這大叔的意思,要是迴答……我次奧,說知道脾氣不好的大叔會不會再發飆?


    失策,今天的確是失策了!


    “說!”老者內心依舊在翻江倒海,因此那位南渡皇帝,皇位上的老糊塗就是他!殺死嶽翔,寵信覃輝,當時的確是無奈之舉,可這些年,他堂堂的當朝皇帝又何嚐不想收複失地,光複他兆頌山河!


    “大叔,看過《三國評話》沒有?”秦百川忽然問道,老者盯著秦百川,沒說話。


    “看表情,應該是看過了。嗯,那我問你喲,殺死雲長的是誰?”秦百川等了一會,見大叔還是不開口,他隻好自問自答:“《三國評話》中記載,雲長敗走麥城,被吳國潘璋部馬忠抓獲,歸吳後不降被斬,所以在百姓看來,殺雲長的是吳國,是仲謀。”


    “其實呢?雲長是被玄德和孔明先生聯手殺害。”秦百川頓了頓,又道。


    “哦?”大叔終於發聲了,《三國評話》他的確看過,吳殺雲長是事實,那玄德是雲長的結拜兄弟,又豈能是兇手?


    見大叔的注意力終於被吸引過來,秦百川這才發揮了自己作為說書人的實力:“大叔別急,我這麽說是有自己的理論依據。仔細想想,雲長駐守荊州駐守的好好地,為啥要發動襄樊之戰?水淹七軍倒是真的,但是雲長孤軍北上,身後沒有任何支援這不是找死?”:黑閣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且不說雲長本來就有勇有謀,就說孤軍深入是戰場大忌,雲長看不懂,玄德看不懂,孔明也看不懂?”秦百川連續發問:“事實上大家都看懂了,隻是雲長必須要死。”


    “為何?”大叔仔細琢磨了,似乎秦百川說的有點道理,不由得發問。


    “原因就得慢慢說了。”秦百川渾身鬆弛,大大咧咧的擺出說書人的架子,道:“雲長這人大叔你應該也了解,沒事就喜歡讀《春秋》,講求大義,當年他跟玄德桃園結義,有血性相投的兄弟義氣,可最根本的還是要匡扶漢室,名垂青史啊!”


    “作證這一點也簡單,當初雲長被孟德抓了,孟德為了拉攏他,借用皇帝的名義瘋了他漢壽亭侯,雲長應該是很不喜歡孟德的,但是卻十分看重這個封號,為啥?因為在雲長看來,這是皇帝封的,從今以後,他是漢室的武將。”


    “後來雲長過五關斬六將,給玄德送來了妻子,按理說,雲長就不該再說什麽漢壽亭侯,這會刺激到大哥玄德,可雲長卻依舊高調,出征的時候也打著漢壽亭侯的名號,在加上華容道放走孟德,玄德這時候心就涼了半截。”秦百川學的繪聲繪色:“哎喲喂,這個二弟靠不住啦!”


    “果然是大義。”老者竟連連點頭,以前看三國評話的時候竟沒注意到這麽多細節。


    “是啊,類似的事情發生不止一次,後來玄德取了西川,孔明讓他稱帝,玄德直接拒絕了。為啥?因為這個時候雲長在荊州啊,如果稱帝,那在雲長眼裏,自己這個大哥不就成了跟孟德一樣的漢賊?孟德手裏捏著皇帝,雲長很可能投降孟德,轉過來征討自己這個大哥!”秦百川解釋道:“所以,玄德隻封了一個漢中王。”


    “可即便這樣,雲長依舊很不爽。”秦百川擦了擦口水:“大叔,迴去你翻看三國評話,漢中王命人去荊州封賞雲長,雲長當時連座位都沒站起,直截了當,甚至冷笑:‘漢中王封我何爵?’來人告訴雲長,說封他為五虎上將之首,雲長大怒,因為他知道,作為一個王,沒有資格封爵,大哥這麽做已經跟漢賊沒什麽兩樣了。”


    老者再次點頭,雖說秦百川講的這些都是推斷,但是在皇位上這麽久,這些推斷是真是假,到底有沒有可能發生,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雲長的反應玄德肯定是知道的,這迴輪到孔明先生難做了。怎麽辦,幹掉雲長,以絕後患?那估計玄德的名聲比孟德還要臭了;不幹掉雲長?那玄德還怎麽繼續開疆拓土,萬一雲長在後麵放了火,這麽多年積累來的基業豈不是前功盡棄?”秦百川拋出問題,又道:“其實當時仲謀和孟德也撓頭,雲長神勇,坐鎮荊州,隨時都能殺向東吳;而孟德想要擴張,荊州是戰略要地,他也不敢冒然跟雲長開戰,怎麽辦?”


    “按照你這般說法,雲長一死,豈不是三家心安?”老者被帶到故事當中,沉吟道。


    “還是大叔聰明!”秦百川拍馬的豎起大拇指:“其實雲長也蛋碎,跟著玄德吧,那是漢賊,投降孟德吧,更是漢賊,跟著仲謀吧,還是漢賊,自己單幹……我次奧,還tm是漢賊!你說可笑不,最想報效朝廷的人,條條道路上都寫著漢賊倆字!”


    “混賬,堂堂一代武神,豈容你這般編排!”老者臉色一黑,斥責是斥責,不過仔細想想,可不就是這麽迴事?


    “孟德和仲謀都不敢主動發飆,隻有暗中最準備,隻有孔明先生最壞,讓雲長作為前將軍,打襄陽。打是打,當時玄德手五虎上將另外四個一個都沒來幫忙,雲長孤軍北上。而雲長也很清楚,並且做了兩手打算,一手是直接幹掉孟德,直接聽命皇上,一手是大不了戰死。反正這兩種結果都不是漢賊,雲長欣然同意。”


    “後麵的事兒不用說了吧?”秦百川有些口渴:“雲長到了樊城,水淹七軍,威震天,孟德嚇得屁滾尿流,甚至要遷都。這時候仲謀行動了,呂蒙白衣入荊州,雲長腹背受敵。想吧,如果,如果玄德把燕人子龍隨便派過來一個,姓呂的還能攻占荊州?別說一個呂蒙了,十個也白扯!”


    “最後,雲長敗走麥城,派人去上庸城求救,城主是玄德的幹兒子劉封,人家竟然拒絕救援!這更讓人看不懂了吧?如果沒有玄德或者孔明先生的命令,他敢不救五虎上將之首?”秦百川最後聳肩道:“再接去說,雲長死後,玄德稱帝,稱帝之後玄德為了給天人一個交代,殺了劉封……嘖嘖,好一個替死鬼啊!”


    “大叔,現在你相信我說的了吧?”秦百川意味深長的道:“殺雲長的不是吳國,而是玄德,或者是孔明先生。怎麽樣,還哪裏有不明白的地方?”


    “說書先生的一張利嘴,便隻會搬弄是非。”老者哼了一聲,道:“我不過是問你,嶽翔是不是必須要死,你隻需迴答是或者不是便可,哪裏需要這麽多廢話,借古喻今?”


    其實老者聽懂了,秦百川說了這麽多,一來是通過說書來緩解自己暴怒的情緒,二來他以書中的雲長與嶽翔相互比較,示意三國各方勢力都希望雲長死,嶽翔的情況也差不太多,必須要死。


    “大叔,你想太多了啊,說書是我老本行,可不敢借古喻今。”秦百川嘿嘿發笑,總算把這老頭給忽悠過去了。


    “你且莫要得意,我還有話問你。”老者正色道。


    “還有啊?”秦百川頭痛:“大叔,咱們在這都聊了一個多時辰了,眼看著天都要亮啦!”


    “明日你不需參加書院大比,晚一點又有何關係?”老者不理會秦百川,自言自語道:“覃輝死後,這二十年來大頌看似太平,實則暗流湧動。朝中武王江湖義王以及分散各地的草莽俱都蠢蠢欲動,北方大銀大真大戰方休,沿海東瀛作亂,依你之見,又該如何?”


    “暈喲,大叔,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商賈,敢不敢不要談政治?”政治如同猛虎,談不得。


    “商賈也是大頌百姓,這天興亡,匹夫亦有責任。”老者盯著秦百川:“放心說,大膽的說,說得對了,我不僅保你平安無事,甚至保錦繡山莊十年太平!”


    “額……”錦繡山莊從來都是秦百川的軟肋,見老者口氣極大,秦百川第一次認真的道:“大叔,我能不能問問,你是……什麽官?”


    “你看呢?”老者不迴答。


    “按理說,呂大人已經是朝中一品大員了,能跟他平起平坐,甚至地位比他還高的……”秦百川暗自思量。


    老者似怕他猜出自己身份後更有顧忌,倒是開口:“老夫在國子監監管,朝廷太傅。”


    “哦哦,國子監,那很牛叉。”秦百川不太懂太傅是什麽官職,但是國子監作為大頌唯一的“大學”,校長肯定也很牛逼就是了。


    “國子監是朝中人才樞紐,老夫在朝中門生遍布,保一個小小的錦繡山莊手到擒來。”老者怕秦百川起疑,解釋了一句再問:“說吧,你對這天形勢有何看法?”


    “沒看法。”秦百川搖頭,見老者神色不善,又道:“真沒看法,我們這些商賈也顧不了那麽多,什麽國家大義是當官的該想的事情。我這麽說也不是敷衍,如果大叔你非要問,我就隻有兩句話。”


    ******明天零點約一發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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