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學校,第一節自習已經開始了,謝檳問我去那裏了。

    南湖。

    你一個人嗎?

    此時李梅又向我這了瞄了,我真的有點心煩了。因為今天我的心情很沉重,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最煩別人用那種斜視的目光看我。我瞪她一眼,她低下頭看她的書。

    謝檳接著又說,今天咱們老師又來要錢了,到你這兒又沒問你,你的麵子夠整的啊。

    這個自習我什麽也麽看,什麽題也沒有做,生苦在輪椅上的身影常在我的麵前閃現,久久都不肯離去,每閃一下就會在心中刺了一下,很痛的。

    在送他迴家的路上,她告訴我他很喜歡上學,每當看到小學生背著書包從她麵起那經過的時候他都想哭,上天有時候也真得太不公平了,既已經奪取了他半個生命,可為什麽又要奪走他上學的權利呢?在我心裏我隱隱約約明白了,心想上學的孩子卻沒有上學的條件,而不想上學的孩子去具備了所有的條件。也許這也是不同的人的命運的懸殊吧。

    小月給我來信了,在信中他說:“小冰,我的男朋友很愛我,我不想傷害他,每次我收到你的信,每次你迴來找我的時候,他都很傷心,甚至於他便用逃課的方式躲避一切。小冰,你一定要體諒我,別讓我為難。我也會體會你的難處,所以我想了一個居中的辦法,你喊我姐,我喊你弟弟,怎麽樣?”

    讀後我無奈地笑了笑,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這份友情,我不想看到我們之間變得都不開心。我相想我應該體量她現在的心情,我應該答應她的要求。

    在下定決心前,在信裏喊她姐姐的瞬間,我感到十分難受,我姐姐被她頂替了,我不知道在天堂的姐姐會不會原諒我的這種無奈的選擇。

    小月,現在一定很幸福,因為有一個個那麽的愛她,而且那個我不認識的人最愛吃我的醋,真是無法想象。她已經有了男朋友,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的友誼還能維持多久,也許她男朋友的一句話,我們之間便會到此為止……處在熱戀中的人的智商最低,趨近於零,也許這時間會少許多的煩惱。

    這麽多天,我一直在努力學習,也許是苦生的遭遇感動了我,一直感到身上有一股勁,整天忙忙碌碌的,但比較有節奏。雖然累了點,但比較心安理得。人的愁緒往往也在無所事事中產生,如果你做一些事情,那愁緒便會如悠絲一般輕輕離去的。

    冬日的陽光很溫柔,照在臉上像團團絨毛在撫摸我的臉,我感到很愜意,好久沒這麽好心情過了。此時我腦海中閃現一片很寬闊的空地,那裏堆放著我想要的東西,快樂和欣慰。

    但有時候我認真做著題剛放下筆,一種濃濃的思念便會乘隙而入,攪亂了我美好的心情,此時我多想在多情化的內心世界中尋找到一種解脫的船載著我漂向那快樂的海岸。每逢此時我就會出去走出,最不出經意間想要去的地方便是南湖,一個可以消除我的煩惱的地方,並給我一些安慰的地方。

    今天我又去了南湖,因為在班裏我感到很煩悶,也許我感到有點累了,走出教室,我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外麵的空氣畢竟比教室裏強多了,南湖現在很靜,靜得可以聽到雪落地的聲音,一切像睡著了似的,偶爾的一陣陣風像男人打鼾聲,冬天的湖麵真的很美。

    我在等苦生,想給他說些話,說些知心話,我想伸出一隻手在他需要別人關心的時候,我想讓他知道生活是美好的,而不是用苦浸泡成的酸菜,我沒等到他卻碰到了何浩,他在向我笑,笑的很恐怖,可依舊那副德性,發現他的安靜隻是暫時的 ,這麽多天他總是在刀光劍影中度過的,因為他臉上的傷痕在太陽下變得十分髒,像一塊在煤上燒過的紅薯皮。

    宋小冰,咱們真的很有緣,我說過的嗎,咱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你還不信。

    我信什麽啊?今天我是來找人的啊。

    你幹嗎這麽給我說話啊?我又沒惹你,對了上次你幫了我,我還沒報答你啊我不要你的報答,隻要你以後少給我交往吧。

    幹嘛說的那麽絕情,我一定會還給你的,因為我不想欠別人的人情,此時木板撞擊聲想了起來,我知道苦生來了。迴過頭去發現他正微笑地看著我。

    小冰哥,我等你好久了,我以為你一定會來的。

    我終於來了。

    何浩走到我的麵前指著苦生說,原來你等的是這號人啊,我以為你在等美女呢,那麽急切,真的可笑。

    苦生臉上的微笑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變得陰沉起來,像一個被人揉出水的花瓣,他轉身眼淚甩在了我的麵前,夾著冷冷的風向我的心間飛來。

    我感受到了他的冰冷,沒了點溫度,他用手使勁的扒著地向後滑。我趕忙跑到他身邊,他的淚水像泛濫的洪水淹沒了他如田地的臉。他很傷心,因為何浩說他是爛泥巴,我用雙手扶著他的肩,不讓他走,並勸他說是給他開玩笑。最後他掙開我的雙手一個人走了,穿過人群,最後在我的麵前消失,他的眼淚還在我的手裏。

    何浩笑著向我走來,那小家夥挺倔的,說他一下就走了。

    你高興了對嗎?你是人嗎?

    幹嗎發那麽大的脾氣啊,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知道他多傷心嗎?何浩,你不是還欠我一個人情嗎?現在你就得還,馬上跑過去,給他說聲“對不起”。

    什麽,讓我給他說聲“對不起”,不可能,從小到大我還沒有說過這三個字呢?

    好,我無可話說。

    說完我便一個人跑去了,我帶著憂愁來到南湖而又帶著怒氣迴到教室。我想苦生一定在哭,我隱約聽到他哭泣的聲音像冬風吹起的苦葉颯颯向我飛來,我也同樣的傷心難過。第二天上午放學後我想迴到住的地方拿一些東西,剛走到巷子裏就看到門口站著何浩和一位女孩,何浩向我招手,而那個女孩隻看著我,她的臉有些紅暈。

    你怎麽知道今天我會迴來?

    緣份嗎?總會叫兩個人不知不覺相遇的。

    有什麽事嗎?你快說。

    他把那他女孩推到我身邊說,讓她做你女朋友吧?你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以後,我再也不欠你人情了。

    開玩笑,何浩,你真他媽的混蛋。

    人可以像禮物一樣相互贈送嗎?而我今天就看到了。我的心在隱隱作痛,我受不了人格如此的踐踏,女孩很美麗,也很溫柔,而卻感到她很惡心,因為她在向我這靠近,伸出手摸我的臉,眼裏含著幽怨,她在要求我接受她,但我閃開了她的手,她好像很失落,而我已感到無法唿吸了,何浩笑著說跑開了,你們倆慢慢聊吧,我走了,哈哈!

    我不認識她,她也同樣不認識我,而她卻毫不廉恥的說:我以後就跟著你了,聽得我心寒。

    你給我滾,這是我第一次用如此粗魯的口氣和一個女孩這樣說話,因為我已經控製不了我心中的怒火,正好她的眼淚澆熄了它,她哭得我舉手無措,女人淚,男人醉,此刻我才明白,即使一個讓你討厭,隻要她流淚了,你的心也就被浸軟了。

    最後我委婉地勸她迴去,她不聽,她一直站在我的麵前,淚眼茫茫看著我,我痛苦的表情已被她看得支離破碎。她說她的一生就交給我了,我知道何浩用錢買了走了她的心,他想用她的心來還那份對我來說微不足道的人情。

    我的心亂了,心痛了,我捂著頭蹲了下來,我閉上眼感到一大捆一大捆的錢像石塊一樣向我砸來。

    我用一種最溫柔的口氣對她說,你迴去吧,好好生活。

    可我拿了他的錢啊。他不會放過我的。

    這件事我會替你解決的,你走吧!我得了一種神精病快要發作了,等發作後會見著誰拚命打誰。

    她驚恐地看了看我,便跑開了,頭也沒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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