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魂。是的,真正的銷魂。與owen,與warren,都不同的感受。因為貼近的不僅是身體,不僅是精神,還有靈魂,那是種多年流浪,終於找到家的感歎。

    cristina閉著眼,裹在被子裏。她知道,他一定早就走了。他那麽驕傲的人,怎麽能容許自己留下來麵對兩人相視的尷尬。一夜春夢。那就是他的定義。不過也好,如果真親眼從那雙黑眸裏看到悔意,她一定會痛到心悸。

    人不在了,但溫暖還沒散盡。嘴裏、心裏、皮膚的每個褶皺裏,都還留著他的味道,他的痕跡。她還記得他昨夜的吻,霸道又溫柔,撬開她唇齒,迫切的橫掃過她口腔裏每一處柔軟,而他的撫摸則讓她徹底化作了一池春水,將他懷繞的死緊。

    但即便最動情的時刻,他也是沉默不語的,就算□□也隻是粗啞的含糊帶過。他的身體在索取,但他的心卻在否認,否認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昨夜在他身下的這個女孩,不是他以為的那個……

    算了。何苦想那麽多,還嫌宿醉的腦袋不夠疼的。手機鬧鈴突然大作,估計是早上了,她今天還有36小時的oncall在等著。

    cristina動了動手指,想要取消鬧鍾,但每一根骨節都在瘋狂的叫囂,渾身酸痛難忍。銷魂也是有代價的。就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麽完成起床上班這個艱巨的任務。

    狠狠咬住牙,長痛不如短痛,她猛地掀開被子,雙腳踏上地板。可身子左搖右晃,小腿酸軟,走起路來好像個喝醉的酒鬼。

    跌跌撞撞爬到盥洗室,她熟門熟路的找出牙刷和漱口杯。多虧這男人是八百年不變的刻板嚴謹,所有的東西都還按照她以前了解的套路擺放。

    稀裏糊塗牙刷到一半,才警覺自己是不是誤用了他的東西。從昨夜連個保護措施都找不到的情況來看,目前的burke基本過著苦行僧的禁欲生活,這房子裏大概不會有專為過夜女伴準備的各種生活用品。雖然自己倒是不太在意和他同用,但鑒於burke的潔癖狂屬性,crisina覺得她該在用完東西後直接帶走。不過,就不知道會不會被誤認為她是在變態的收集他的生活用品。

    想著,cristina低了頭,發現牙刷和杯子都是嶄新的一次性用品。

    果然是burke,做事嚴絲合縫到發指。她不由得浮起個苦笑。臨上班前還不忘為一夜情的對象翻出待客的洗漱用具,同時也是用心良苦的提醒:昨夜的事和這支杯子一樣,

    隻是一次性的,不要以為你能繼續登堂入室。

    心稍微有些酸澀,但無傷大雅。自己畢竟不是青春期的小姑娘,懷著過多不切實際的夢想,身體換真心的把戲她看都看膩了。但大腦卻還是不自覺想起多年前的那個早晨,她第一次在這間公寓裏醒來,被burke在咖啡杯裏留的驚喜重重驚嚇。

    不知道他是否還保留著用咖啡杯傳話的好習慣。cristina好奇心起,朝著他的廚房跑過去。

    咖啡杯裏果然放著東西,不過不是鑰匙,而是一盒藥。nb。她唇邊的笑更加苦澀了,drburke比起當年真是愈發高竿。也好,至少這次她不會無緣無故弄個宮外孕來找罪受了。

    cristina利落地扯開包裝,拿出一粒正要往嘴裏送。不遠處的門把突然轉動了起來。

    是burke迴來了。她愕然的停住手。難道忘了拿東西。她可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他是在擔心自己。

    “daddy?你在嗎?”一張清秀的臉從門後露了出來。黑眉,黑眸,高鼻梁,和burke簡直一模一樣,不過性別為女。

    daddy?這是什麽稱唿?

    cristina瞬間僵硬,眼看著那張臉的主人在掃視了一圈空屋子後,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你是誰?”女孩不過十一、二歲大,但眼神透露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她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上下打量著cristina。

    女實習醫立刻意識到自己此時隻穿了上衣,一雙長腿幾乎完全暴露在空氣裏。shit。她立刻羞惱的,飛也似的竄進臥室。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詭異足以用來形容的啦。人家是十幾歲的女孩偷嚐禁果被父親捉奸在床,可現在,自己正好反過來。雖然她不是這女孩的父親,但隻要不是在沒有網絡的深山裏,或者是囚禁在地下室裏長大的孩子,看看自己的穿著以及自己狼狽逃竄的表情,傻瓜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事。

    老天,她真的不想卷入這種麻煩中,也許她該和那孩子解釋,說她是burke雇來的小時工,脫了衣服打掃是她的個人癖好?

    “你是我父親的情人?”女孩略顯稚嫩的嗓音追在cristina的背後響起。

    cristina穿衣的動作一滯,沒有迴答。因為她實在是沒臉迴答,她現在隻想趕快穿好衣服,趕快離開這間公寓。孩子是burke的,麻煩也該他自己解決,

    不對嗎?

    “你不用緊張,我能理解。”女孩的聲音裏沒有cristina預期的氣憤。

    理解?女兒能理解父親和別的女人偷情?

    cristina吃驚地迴過頭,正正看進一雙澄清的眼眸。

    “你……嗯,說什麽?”

    清了清嗓子,女實習醫有些不可置信的問。

    “沒錯。我媽媽已經昏迷了2年了。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而我爸爸,他是個男人,一個成熟有魅力,當然也有……需要的男人。所以他偶爾……我能理解……”女孩聳了聳肩。“不過我沒想到他會把你帶迴他的公寓。但他的品味還不錯,你……嗯……長的挺漂亮……”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在米蘭,你父親就經常……”cristina不知自己為什麽這麽問,但她就是控製不住。

    “不……至少從沒讓我碰上,你算第一個……”女孩的眼珠咕嚕咕嚕轉著,好像從cristina身上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你的話裏有醋味,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我爸爸了吧……”

    cristina惱羞成怒的看著這個鬼機靈的丫頭,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壓抑下心裏的怒火。別動手,你才是理虧的那個,小三見光死,你應該感到羞愧,感到恥辱,感到不能見人。

    “要真是那樣,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女孩自顧自的繼續說著,好像全沒看見cristina漲得越來越紅的臉龐。

    “我爸爸不會選你的。他愛的人隻是我媽媽,還有我和vivianna。你不過是他用來打法無聊時間的玩偶,是他用來發泄欲望的……嗯……那個什麽來著……”

    “工具。”本來還怒火滔天的cristina,在聽到小姑娘信口雌黃的說著隻有正室大房太太才會出口的台詞時,驀然泄了氣,心頭甚至不覺湧起一絲好笑。

    “一般孩子看見我這種對家庭產生威脅的人物,不是該大叫著又哭又鬧嗎?你冷靜過頭了吧?”

    女孩的眼神莫名一黯,她瞥過臉。

    “我特別,不行嗎?再何況我也不認為你算得上威脅。”

    這句話到是正中靶心。cristina無奈的咬住嘴。以burke的性格,此時隻怕已把她當成了個人道德潔癖的最大汙點,恨不得立刻抹去了安心。

    “好吧,你說的對。”既然人家正主的女兒都不拿自己當迴事了,她也

    就更犯不著自以為是的躲躲藏藏。“你爸爸不在家,他應該是去醫院上班了。你有他的手機號,自己打給他吧。”

    女孩看了眼桌上的電話,卻沒移動。

    “你少管我。我勸你還是自己快點走吧。”

    女孩的口吻明顯帶了驅逐的意味。cristina倒也不生氣,隻是有點不放心這個小丫頭一個人待著。

    “你不想打電話?不然我送你去醫院好了。”

    cristina說完,才想起自己的車還放在joe的酒吧。真麻煩,要送這丫頭得先去取車。

    “我說了,你別管我。說的好像你多了解我爸爸似的,知道他工作的醫院了不起啊!我才不用你送。”

    女孩狠狠白了cirstina一眼,突然像個刺蝟長滿了刺。

    等等,事情有點不對勁。半眯起眼看著麵前的小姑娘故意擺出的鄙夷表情,cristina留了心。就算這孩子是個小大人,從米蘭坐飛機來西雅圖也不算個短途旅行。沒人跟著就夠怪了,burke居然沒去機場接,還讓她自己直接模到公寓來。

    敏銳地捕捉到女孩子飄忽遊離的目光,cristina突然靈光一現。

    “丫頭,你不會是沒告訴你爸爸,你要來西雅圖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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