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iley黑色的矮胖身影,匆匆躍進病房,但還來不及開口,便被眼前的一幕震到。

    warren的三個實習醫傻呆呆的靠著牆罰站;burke低著頭,麵色陰鬱地檢查妻子的身體狀況;而那個天才internfionalin,則像丟了魂的木偶,愣愣盯著窗外,腦袋卻不知神遊到了哪裏。

    “你們在做什麽?”bailey皺緊了眉頭,大聲地朝著實習醫們怒吼。

    牆角罰站的三個家夥被嚇得一哆嗦,忙不迭的擺起了腦袋。

    “我們……我們不是有意的,我們隻是作普通的查體……”

    “我們不知道……那是drburke的妻子……”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這群膽大包天的混小子,不等他們說完,bailey便大致猜到了剛才的場景。這些笨蛋居然趁著burke的妻子陷入昏迷來練習查體。簡直是不怕死地往槍口上撞。

    “drburke,我代表他們道歉。我保證這種情況再也不會發生……”bailey顧不得痛罵這群沒腦子的實習醫,連忙低了頭,誠懇的道歉。“我絕對會讓ben好好收拾這幾個人的。”

    burke表情絲毫未變,眸子裏籠著淡到了極點的寒冷,他瞧也不瞧麵前的神態各異的四個實習醫,漠然的對著bailey陳述。

    “安排我見shepherd,我想和他談談我妻子的病情。”

    mark、penny、lenard如釋重負般爭先恐後的逃出201病房,一踏上走廊的地板,三個人便飛也似的跑了起來。

    “這裏是醫院,不可以跑這麽快!”meredith溫和的聲音在幾人背後響起。

    他們連忙止住腳步,迴頭看看離那個可怕的病房已經很遠了,才紛紛手撫著胸口,喘起粗氣。

    “你們怎麽了?”mere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四個實習醫。三個滿臉通紅,狼狽地上氣不接下氣;剩下的一個卻好像夢遊,眼睛都失了焦距。

    “drgrey,您實在太不夠意思了。”雖然meredith是主治且為人嚴厲,但因著她對fionalin莫名的喜愛,以至於同為四小強且在外科上頗有天賦的lenard,有幸跟她混得很熟,說起話來便難免帶了些隨意。“您明知道201病房的女人是drburke的妻子,為什麽不告訴我們?”

    “你們招惹了edra?”meredith蹙起了眉。沒想到自己提醒晚了幾秒,這些家夥居然就好死不死,得罪到了burke頭上。

    “我們隻是對深度昏迷的病人很好奇,所以趁著午餐給她作個體檢。”penny支支吾吾的迴答著。

    什麽趁著午餐體檢,什麽好奇。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肯定是把人家的病房當餐廳,還將人家的身體作為練習對象了。meredith嘴角一抽,有種哭笑不得的衝動。想痛罵他們幾句,眼前卻不自覺浮現昔日和yang、alex、george、iz團團坐在植物人老者病房的地板上聚餐的情景。

    那是多久前的事了,長遠的仿佛上輩子,真讓人懷念。

    “哎……算了。burke不是個會和小大夫較真的人,你們以後小心就好了。”被迴憶柔化了情緒,嚴厲的教訓沒能出口,meredith最終隻是簡單的提醒。一一掃視過penny、mark、lenard小雞啄米似點著的腦袋,她驀然發現人群裏唯一的東方女孩臉色蒼白,身體石頭般半天沒有動過一下。

    “fiona,你怎麽了?”她關切大於責備的問。

    “我?”仿佛被瞬間驚醒,cristina瞳孔猛地一縮,看著meredith的眼眸突然重凝了焦距。“drgrey。您在這裏?”

    “你被嚇傻了麽?我已經和你們說過半天話了。”mere以為她是因冒犯了burke的妻子,才緊張到丟了魂,於是刻意放緩了語調安慰。“丫頭,別害怕,burke不會因為這種無傷大雅的惡作劇重罰誰。不過,你們要是擔心再見到edra尷尬,我倒是可以和warren講一下,不讓你們負責這個病例……”

    “不!”三個實習醫正為了mere的體諒點頭如蒜搗,cristina卻意外地提高了音調,幾乎咆哮。意識到其他人投來的驚異目光,她才連忙降低了音量補充。

    “我是說,我想跟進這個案例,這樣我才有機會向drshepherd學習。對了,drgrey,您知道drburke的妻子是因為什麽疾病才陷入昏迷的嗎?”

    mere沒想到她會堅持照顧burke的妻子,一時猜不透她的心思,驚異的看了她一會,才迴答。

    “是心髒手術失敗。他的妻子2年前被發現患了冠心病,但由於曾經得過慢性肺阻塞,無論體外循環或非體外循環

    作搭橋手術的風險都很大,靠藥物治療拖了1年。後來實在無法再耽擱了,她才接受了手術。但手術過程中,還是出現了肺栓賽,她大腦缺氧時間過長,腦細胞損傷嚴重,所以……”

    這個迴答顯然大大出乎了cristina的預料。burke的妻子竟然是因為心髒手術失敗才……而這世界上很難找到比burke更高明的心髒外科大夫……難道……是他自己……

    五髒六腑突然如同被蟲啃噬般疼痛起來,cristina拚命地攥緊手指,再鬆開,再攥緊,再鬆開,來來迴迴好幾次,仿佛才積蓄夠了勇氣。

    “是……是dr……drburke執刀的麽……”她的聲音抖的好像風中燭火,飄忽著眼看就要熄滅。

    “不是,”meredith搖了搖頭,“聽說是蘇黎世當地的一位專家。其實如果burke自己上這台手術,說不定結果會不一樣。”

    cristina繃緊的肌肉瞬間放鬆,不自主長出了口氣。至少,至少不是他親手害了他的妻子。

    可是,為什麽呢?才剛輕鬆了不到1秒的女實習醫又蹙起了眉頭。為什麽burke不給自己的妻子動手術。他那樣冷靜的一個人,絕不會因為是至親就喪失了執刀的膽量。還是說,發生了什麽突發事件,讓他根本無法站上手術台。

    cristina手抱著edra的病例,邊仔細閱讀著,邊靠近201病房的大門。

    診斷冠心病,開始隻是胸骨後疼痛,後來出現昏厥,被送到醫院,心髒造影結果顯示左心室前壁心肌梗死,冠狀動脈狹窄,血流緩慢。建議實施旁路移植術。但因為病人曾經患過慢性肺栓塞,考慮到手術中出現血栓的風險很大,采取了保守治療。但1年後的造影結果發現90%的冠狀動脈已經被阻塞,不得不立即準abg手術。盡管執刀醫生盡可能的縮短時間,但術中病人仍舊發生了肺栓賽,導致大腦細胞缺氧壞死,陷入深度昏迷狀態。

    如果burke親自執行這台手術,是不是edra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cristina合上病例夾,深深歎了口氣。

    事情已經發生,沒人能夠穿越時間,讓一切從頭來過。但,她內心深處總有個古怪的聲音,隱隱的告訴著自己,burke是比那個醫生更好的選擇。那麽,為什麽他沒有給自己的妻子最優秀的選擇呢?

    “edra,我今天有沒有和你說過,你很美麗?”清雅溫和的男子嗓音

    ,如輕風掠過鬆林,激起一陣好聽的濤聲。

    cristina一愣,意識到嗓音的主人及主人傾訴的對象,不由頓住腳步,飛快地閃進旁邊的病房。

    “這裏就是我一直提起的seattlegracehospital,哦,我忘記了,現在該叫做greysloanmemorial了。”透過門縫,cristina看見黑皮膚的男子寧靜的半靠在床邊,修長的五指將女子蒼白消瘦的手牢牢包裹在掌心,廣袤如水的眸子裏是一片醉人的溫暖。

    “剛到陌生的地方,是不是有點緊張。你平時就愛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了事。但沒關係,這次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所以,請你快點醒過來,別讓我孤單太久。”

    他輕柔的話裏帶著深不見底的寵溺,字字句句中隱藏的是無法言說的深情與思念。他放低了音調,懇切地唿喚。

    “edra,我愛你。”

    “edra,我愛你”,簡單的幾個字,如刀刺進門後躲著的女孩的心髒。cristina張開貝齒,狠狠的咬住嘴唇,眼底湧上一陣酸澀。

    那個人,居然會有這樣的溫柔。他那麽驕傲,那麽不可一世,但居然能為了妻子把自己降到塵土裏去懇求……

    可惜,對象不是她。

    cristina所認識的burke,總是冷漠大於熱情,理智多過情感,總懂得如何一步步逼迫別人妥協,按照他規劃好的道路前行。他從不曾請求,從不曾安慰,甚至從不曾在她清醒時說過他愛她。在她麵前,他總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抵,完美無缺,不容置疑。

    即使是在戀愛最濃烈的時刻,他也總有意無意保持著距離。他不許她操控他的人生,影響他的決定,阻礙他的未來。那時,她和朋友抱怨他冷酷無情,抱怨他不肯低頭,抱怨他說不出一句溫柔可心的愛語……卻原來,不是他不會說,隻是……他不願說給她聽……

    細微的腳步聲在走廊裏響起,一個男子的身影與cristina擦肩而過卻並未察覺她的存在,徑直進入了201病房。

    “你知道,她已經陷入了昏迷,你說什麽她也聽不見。”闖入者顯然也聽到了burke的傾訴,略帶感慨地開口。

    “你又不是她,怎麽知道她聽不見?再何況,我也不需要她聽見,我隻是要她感受到我一直陪在她身邊。”看清來者,burke恢複了慣常的冷漠語調,淡淡的站直了身體。

    “derek,對edra的情況,你有幾分把握?”

    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麽直接,derek挑了挑眉,思考了會,才再次開口。

    “說實話,我沒有把握。高頸段脊髓電刺激促蘇醒術才發明了不過1年。而且更多用於顱內損傷的病人,對edra這種因手術缺氧造成腦細胞死亡的病例……”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隻要我治好了webber的心髒病,並到greysloanmemorial任職,你就想辦法替我妻子作手術。這是我們交換的條件,你知道,否則我不會留在這裏。”

    burke冷冷的打斷代理主任的話,不留情麵的說。

    “放心,我不會出爾反爾,我隻是……算了,我會盡力的。”derek歎了口氣,想說什麽卻沒有出口。“我把edra的病情告訴meredith了,她心細又善良,我打算破例安排她這個主治作edra的病床大夫。”

    “哦?她會答應?”burke卷起了尾音,並不熱心的發問。“我以為憑她對我的怨恨,根本不屑於沾我的事情。”

    “她已經答應我了,不會把對cristina的情緒帶到工作中。而且有她的配合,我的手術會開展的更順利。另外通知你,我妹妹也決定和我聯合開展會診。對你的妻子,我不敢說一定醫的好她,但至少能保證,你不會找到比greysloanmemorial能給與更高水平治療的地方了。”

    derek眨了眨藍色的眼睛,前麵的話說的大氣肯定,到了結尾卻不自然放慢了速度。

    “不過,有件事,mere很好奇。她逼我一定要問問你。當然,你也可以不迴答……”

    burke勾起唇角,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難為他這個代理主任,昔日的同伴,卻總被妻子和下屬們欺負的可憐兮兮。

    盡管得到了當事人的許可,但derek仍猶豫了許久,才遲疑著開口。

    “mere,她想知道,你為什麽不親自給edra動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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