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留崖不想打雜,奈何對方給得太多,他拒絕不了。他不但拒絕不了,還想迴去拉人。當年與他一同做宗主門主的那些人,或許是因為一樣的傲骨和際遇,沒幾個入仙門從低做起的。那可都是人才,好兄弟有福同享有苦同吃嘛。


    而且——玉留崖處理著長老特意為自己挑選的一張巨大的雕龍桌上越堆越多的事情,頭皮發麻。總有種他接手所有事物這些人立即跑路的感覺。


    一個界的事情哇,他真的忙不來。


    果斷請示:“有些舊友,也都是扈輕認識的。”


    他已經看出來,扈輕在這些人麵前特別有麵子。


    長老爽快:“都請來,我們待遇高。”


    玉留崖便痛快的迴去拉人,怕他跑嘍,讓淩杉同行。


    長老感慨:“這扈輕挖的坑,終究是讓她認識的人來填。”


    “不知她還認識什麽,問問她,全找來。”


    “我知道一個,那個很厲害的劍仙,叫雲中的。”


    “對呀,那人厲害,不知道去了哪裏。不然去消息樓子買他消息吧。”


    “買,走扈輕的賬,我知道器部給她賣手機的分紅,可多了。花不完。”


    “那順便把我等的花費報到她頭上,為她做事呢。”


    殘劍山,好端端的天氣,忽然讓雲中打了個抖。


    這是不祥的預兆。


    他從圓滾滾的石頭裏拔腳出來,走上高石。高石周圍,皆是燒得通紅的鵝卵石,鵝卵石上冒出的高溫,讓上頭的空氣發生扭曲,石頭炙熱無比,走到高石上才覺得腳底好受一些。


    雲中抬了抬腳底,一層水泡。


    他掐算一番,皺緊眉頭,複望天相,眉頭皺得更緊。


    一陣碎響,通紅的石坑裏某處鵝卵石被掀開,鑽出一個渾身赤黑的人來。


    他大咧咧的爬出在旁邊坐下,相當不雅的摳著大腳。


    “出什麽事了?”


    雲中:“有被算計的感覺。”


    赤黑人形一驚:“還有人能算計到你?不對呀,你已經是——不該被算計到吧。”


    雲中搖頭:“不知道。感覺不妙,大概是避不過去。”


    “難道殘劍山又有大劫將至?”


    雲中:“不知,待我擺個星陣算過再說。”


    “那你快擺,我現在算不了,要不然我也算一算。”


    雲中在高石上一躍,落到坑外的地麵上,踏步遊走,腳底靈力以奇特的律動滲入大地,無聲唿喚。


    赤黑人形走過去,走到邊緣,複坐下,抓起滾燙的石子往自己身上按,一邊抓一邊等,微微心急。若是殘劍山又遭劫,他得快些好才行。


    大地深處發起迴應,殘劍山不同位置升起點點明光,這些明光與天上星象對應,隨雲中動作而變換位置。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天色盡黑,星河閃耀,霧氣橫生,周圍一切變得如真似幻起來,隱隱間,天河似乎降落,雲中在星子間撥弄。


    又過去許久,星河迴收,天色轉淡,明光散迴大地,朝霞布上天空。


    “如何?怎的用了這麽長時間?”


    雲中臉色微微發白:“算不出來。”


    算不出來?


    赤黑人形吃驚:“算不出你的還是算不出殘劍山的?”


    雲中一眼橫視:不都一樣?


    “連星宿大陣都算不出來?天機被蒙蔽了?”


    雲中牙疼,因為他想起一個人,給她算命向來算不準。


    歎息:“你自己在家行不行?我怕是要出去一趟。”


    赤黑人形:“我自己有什麽不行?難道外人還能入殘劍山?”


    雲中:“你確定你能控製住,不會拆家吧?”


    赤黑人形大咧咧揮手:“誰拆誰?我要是敢拆家,肯定有什麽出來拆我。你放心吧,自己家,沒問題。”


    雲中:“那我去了。你保重,別被自家人拆成零件。”


    他得趕緊去看看,萬一將發生對殘劍山不利的事——雲中眼中閃過鋒利的暗光,無論是誰,他都不會放過。


    上次從仙宮出來後,扈輕著急忙慌把宿善拉到地底:“你家長輩來找你是怎麽迴事?你家下帖子又是怎麽迴事?戰帖?”


    宿善懵:“什麽帖子?我不知道啊。哦,我十七叔是來找過我,我陪著你呢哪有時間陪他玩啊,我就讓他走了。”


    扈輕抓狂,深唿吸努力微笑:“寶兒,這種情況,我們是可以暫停一下陪長輩的呀。”


    宿善:“不用,他能有什麽正事,還是你的事更重要。”


    “.”


    越來越覺得自己踏不進遊野荒海龍族的大門。


    原來宿善才是她得到龍族認可的道路上的第一道攔路石嗎?


    麵對宿善滿滿的為自己考慮的目光,扈輕一句不好聽的都說不出來,純純的戀愛腦呀,老天開眼才讓自己遇上。


    她打電話詢問陽天曉。


    陽天曉迴答得漫不經心:“我都忘了。這事也不急。龍梅三,就是來找宿善的那個叔,很有禮貌,用詞頗是雅量。他提出與我切磋,時間由我定。我手頭事情這樣多,近期是不行的,就說了個萬年之期。他答應了。”


    扈輕:“.”


    總覺得是人家因為要彰顯風度讓對手定日子結果對手耍陰招,而人家因為雅量,不得不同意。好——嘔。


    而且,她總覺得陽天曉的萬年之期沒有字麵那樣簡單。


    她看眼宿善,小聲的問:“師傅,你的萬年之期的萬年…是一萬年還是十萬年還是…”


    陽天曉不在意:“等我忙完再說吧。”


    “.”


    默默掛斷電話,扈輕愧疚:“宿善,你——咱十七叔,是一個單純直爽的人嗎?”


    宿善:“他性子很好,喜歡帶著我們玩,族裏的小孩都喜歡他。”


    懂了,長不大的那一款,很好騙…


    拉著小手:“你看,人心多險惡呀,咱們鬥不過老狐狸,你可以學著些,別被人騙了。”


    宿善有些不讚同:“師傅確實太忙才那般迴複,反正十七叔沒有正事,總不能讓師傅放下正事去陪他消遣。師傅已經很委婉,十七叔若是識趣,就不該再來搗亂。”


    “.”


    實在難以評說,她抱住宿善,由衷感慨:“若你我能孕育子嗣,生出你這樣的戀愛腦,拚著時光倒流,我也要把他塞迴去重新生一迴。”


    傷不起啊,實在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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