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往他臉上細瞧,鄙視他:“夫綱不振。”


    孱鳴一點兒不惱:“別人也這麽說宿善。”


    扈輕一噎。


    鐵湛鐵溶叫起來:“姐,姐夫怎麽沒來?又給你打工去了嗎?”


    扈輕臉一黑:“誰說的?”


    “大家都這樣說啊。說你欺負姐夫。”


    孱鳴笑,不阻攔。


    扈輕哼哼一聲,把兩人放下來,拿出些藥草搗鼓,沒多會兒搗鼓出半碗藥膏。淺綠色,半透明,聞著有薄荷香。


    “來,姐姐幫你們修牙齒。”扈輕笑眯眯用筷子蘸了藥膏示意他們張嘴。


    孱鳴看一眼,沒說話。


    兩個傻孩子不疑有他,乖乖的張開嘴,張得大大的:“啊——”


    扈輕:“真乖。”


    兩手齊動,動作迅速的在他們牙齒上塗抹過。


    “好啦,等會兒你們的牙就不疼啦。”


    鐵湛鐵溶:“謝謝姐姐。”


    鐵溶還說:“姐姐,我們乖乖聽話,能獎勵我們吃糖嗎?”


    扈輕笑哈哈:“當然可以啊。我給你們做蜂蜜糖塊吃。”


    兩人歡唿:“謝謝姐姐,姐姐最好啦!”


    扈輕笑著從空間現割一塊蜂巢,就在他們眼前做起蜂蜜糖。


    孱鳴鼻子一嗅,嘴角一抽,再看倆傻孩子盯著顏色好看的蜂蜜團流口水,幹脆別過臉眼不見心不煩。


    蜜糖漸漸成型,裏頭加了細小的桂花,奶黃色的桂花被蜂蜜裹著,花瓣無損,仿佛長在拉出的金絲上一樣,不知扈輕怎麽做的,那蜜糖越揉越香,香得人腦子裏除了糖再沒別的。


    口水越流越多,兩人不自禁的抬手去擦,擦著擦著,咦,什麽東西硬硬的?


    同時低頭,抓著的小手展開,望著手掌裏托著的白白的——牙?


    鐵湛:“爹,我掉牙了。”


    孱鳴不由向上翻個白眼,果然如此。


    鐵溶:“爹,我也掉牙了。”


    扈輕哢哢哢切好糖塊,拿了根細細的叉子去碰他們手裏的牙。


    “噫,黑了,牙根都爛了,上頭還有洞,哎呀呀,壞牙,掉了就掉了吧。”


    兩人呆呆:“哦。”


    一出聲,什麽東西從嘴裏掉出來,接住,又是牙。


    扈輕再戳戳:“噫,這個更爛,醜死了,扔掉吧。”


    “哦。”


    又有牙掉出來。


    扈輕:“嘖嘖,根都爛沒了,多醜啊,扔掉扔掉。”


    不知不覺就扔掉大半口牙呢。


    等兩人終於覺察不對的時候,鐵溶捧著完好無隕一點兒沒黑的牙哇哇大哭:“我的牙我的牙——”


    鐵湛沒出聲,卻是捧著好牙淚流不止,他才幾顆好牙呀,掉了,又掉了,又又掉了!


    已然這樣淒慘,扈輕還在說風涼話:“都壞了,雖然眼下沒黑,可它們也不白呀,過個幾天自然也就黑了。姐姐好心幫你們去壞牙,雖然沒了牙很醜,可長出新牙就又漂亮了呀。”


    好心給他們照鏡子:“看,牙床是不是很幹淨了?是不是涼颼颼的?那是風~吹進去了喲。”


    鐵湛鐵溶:“好醜哇哇——”


    孱鳴:“你弄哭的你哄迴來。”


    扈輕翹著嘴角:“不哭不哭,吃糖咯。”


    嘎,一秒收哭,兩人期待的看著板上切好的糖塊,好香哇!


    扈輕笑眯眯用溫熱的濕帕子給他們擦幹淨臉和手,又用溫水讓他們漱口:“這樣才能吃到糖塊的美妙味道。”


    孱鳴隻覺將要在這個屋裏呆不下去了。


    兩隻小手手伸出來,扈輕分給一人一塊。


    兩張小臉笑得花一樣,捧到嘴邊,小舌尖探出來一舔——懷疑人生。


    又一舔——


    “哇啊——”


    異口同聲,大哭。


    孱鳴摔打麵團:“你要喜歡,你全帶走。”說著他小心謹慎的往窗外了了了,“雖然我全力配合你鐵姨搞事業,但看孩子這事兒吧,嘿嘿,他們身體好了,用不著我時刻盯著。”


    這便是危難時父愛如山,現在沒了危難,父愛要山體滑坡了。


    扈輕痛心疾首:“你便是裝也要裝到他們長大,讓我相信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


    孱鳴沒好氣得把麵團揪開:“他們沒那麽需要我了,我就不能去做自己的事情嗎?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扈輕差點兒嗆到:“你這樣一說,我很理解你。幹嘛不把他倆放到二族長那裏去,小小年紀,正是進學的好時候。”


    “還不是你鐵姨舍不得。唉,我再給她吹吹枕頭風。”


    看他那一籌莫展的愁模樣,扈輕便知道他吹不成。


    兩人自顧自的說著話,起先哇哇大哭的兩個孩子慢慢覺得沒意思就不哭了,把手裏苦似黃連的糖塊用紙包好放到桌上,到門外玩。


    孱鳴張望著,手裏飛快的按開麵團,倒上好大一團糖,合起來,攆平攆大,上鏊烘。吹了小風讓氣味往另一邊的窗戶去。


    扈輕無語:“牙都沒了,他們想吃都吃不動。”


    孱鳴:“那還能含著呢。你個做姐姐的多缺德,用苦蜜給他們做糖,等著吧,他們指定告狀,你鐵姨饒不了我。”


    扈輕直翻白眼:“爹,不是我說,他倆真的太胖了,吃得太油太甜了吧。”


    “嗐,孩子小時候身體弱——”


    “你可打住。我親手給他們治好的,親手檢測,他倆,絕對比我鐵姨族裏的小崽子膘肥體壯。你和鐵姨現在舍不得他們吃苦,我告訴你,二族長那人的性子,不可能讓他看顧過的小輩被耽誤,等他倆到二族長那邊去,嗬嗬,你倆自己想吧。”


    孱鳴歎氣,把烘好的糖餅疊到她麵前:“以前看別人舍不得教訓自家的孩子不理解,輪著自己,隻有更過。要不然,你真的把他倆帶走吧。其實我自己也覺著這樣不行。就是你鐵姨她——生他們的時候受重傷,不能再孕育,把倆孩子看護得太緊了。”


    扈輕笑了,她還以為什麽事呢。


    指著自己鼻子道:“找我啊,治傷調理身子,我有門路啊。正好得了個好方子——爹,我教給你吧,你自己煉丹,嘿嘿,保證快活。”


    快活…


    孱鳴看著咬著熱餅,被裏頭的糖餡燙得擠眉弄眼的扈輕,沉默半晌,說:“宿善是個好的,你別對不起人家。”


    扈輕:“...怎麽誰都覺得我會對不起他?”


    孱鳴想了想,失笑:“實在宿善給人的印象太好了,但凡他風流一些,見著女仙多說幾句話,我也不會這樣告誡你。宿善很…嗯,守禮,對,就是守禮。這樣的男子,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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