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印與印主,不過是合作關係。相安無事的時候,帝印為印主驅使。這並不意味著帝印就是完全屬於印主。帝印的真正歸屬者是天道,當天道感應到印主不再符合條件,便會單方麵霸道的解除合作。


    比如,當印主死亡,當然要收迴帝印。


    而天道對於印主死亡的判定,是有一定的模糊界限的。誰讓仙魔都玩得花,都喜歡給自己養分身留後路呢。由此,死亡的形式也變得多樣,如身體死亡、大腦死亡、靈魂死亡、原身和分身的死亡、主魂和分魂的死亡,等等。


    感覺仙魔發展出那麽多死亡的花樣,純純是在為難老天爺。


    方才感應到玉璽突兀的一靜,扈輕立即知道那男的死了,至少是身死,那一瞬間,他的身體肯定是死了,至於神魂啊分身啊,沒那麽快奏效。這一瞬間,作為和玉璽直接聯係的主體,他是死亡的。


    扈輕便抓住這一瞬間玉璽的無主狀態,把它拽進了神魂裏交給四帝印。


    嗬嗬,有四帝印包圍,它再也跑不了。不但跑不了,它還傳不出信兒去。


    妥了。


    扈輕精神一振,變迴原樣,把自己稍稍一捯飭,舉著右手就要出去。


    “老祖,放我出去,我幹死他丫的。”


    老祖含笑看她眼,從善如流收了結界。扈輕哇呀呀往上飛。


    “死了死了是吧?魂兒魂兒呢?我這就把他送走!”


    隻要把他扔進鬼門,他就再也不可能迴來!


    先前的空間鎖定已經失效,眾人重新起了一層,也正到處尋呢。


    二族長和三族長守著不全的屍身,其他人都在找,找掉下去的肉塊的,找消失不見的神魂的。


    扈輕衝上前:“魂兒丟了是吧?讓我來。鬼門一開,什麽魂兒都別想躲過去。”


    大家一聽,立即給讓她讓開位置。


    呸呸,扈輕搓熱乎手心,高高舉起大喝一聲:“鬼門開!”


    隻見她頭頂上方,空無一物的空氣裏,悄默無聲的開了個口子,口子變大,露出一片小平台和兩扇門來。


    漆黑的門扇,隻有兩個黃銅大手環孤零零的掛在上頭。


    扈輕愣了下,這不是以前那門啊,這門怎麽這麽——樸實無華?


    沒有多想,她上前敲門,叩動大環:“使者大人,開門啦,來活啦,一個大家夥。”


    同時意識進入空間山洞裏,敲敲通冥鏡碎片:“大人?大人?自己人,開個便捷通道唄。”


    實名製綁定,某使者立即收到,很無奈。心念一動出現在某個地方。


    “兄弟,我去吧,我的線人。”


    唉,離得太近,幽冥的交通太方便,真是給人不方便。


    門從內拉開,陰風唿嘯,熟悉的大黑袍飄出來。莫名扈輕就肯定是自己的老熟人。


    熱情的伸手:“大人,是我呀,好久不見哇。”


    黑袍向旁邊一閃,直接看外頭:“哪有死魂?”


    扈輕嘿嘿嘿搓手:“他藏起來了,就在這片兒。反正鬼門能吸,把他吸走唄。”


    黑袍不置可否,隱藏在黑暗中的雙目開啟法門,幾乎是瞬間就看到了眾人看不見的…這是啥?


    震驚。


    “你殺了個仙帝?”


    扈輕立即肅容:“明明是正義的大家一起鏟除惡勢力!”


    “...”


    “大人,快收了他!”


    使者頭疼,這這這,理論上來講,不太行。


    大道規則,活人歸陽界,死魂入陰冥。弱小的生靈,以人族為例,凡人身死,魂魄離體。魂魄離體當即開始消散,所以死魂是不全的。而凡人的魂魄更是脆弱,受天地之力牽引,便可自然歸入陰間。凡界的地府鬼差,對付的是那些因執念停留陽間的惡鬼。


    修士,比凡人厲害,折騰的花樣也便多。更有某些聰明鬼死不入黃泉,偏偏滯留人間再修鬼道。這一部分,是他們的重點關注對象。隻要撞上,必然是一番驚險刺激的追逐大戰。


    當然,事情都有個發展變化。因為鬼修之道也在大道中,幽冥並不能對此趕盡殺絕,所以,隻要不是太過分,他們也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話說多了,總之,鬼門不是隨便開,鬼不是隨便收。


    眼前這個,跟前頭都不一樣。他很想問一句:你以前收的都是被迫滯留陽界的死魂,清怨氣,扶清氣,都是功德。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要對付這麽一個——不死不活的?


    沒錯,雖然那男的身體死了,可神魂太新鮮,不能判定是死魂呀。


    且,大道自有規則,凡人死後憑執念還能搏一搏變厲鬼呢,這麽大一個仙帝,以他的經驗來看,複活簡直是板上釘釘。退一步說,他完全可以去修鬼,做鬼帝。


    這這這——為難他呀。


    扈輕不懂他的為難,她疑惑:“他死了,不能收他的魂嗎?”


    使者一咬牙,道:“我不能出手,你若抓了他投進鬼門,誰也不能說違規。”


    目光一閃,扈輕懂了,鬼門這把刀,能借,但不能握在她手裏讓她砍,得她去抓了那死鬼來把他脖子按在刀刃上。


    這刀,得是幹幹淨淨的。


    “那——大人讓鬼門發發力,把那老鬼照出來?”


    使者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瞪大眼睛:“這是勾連陽界瀆職,我會死的!”


    他說:“我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你抓了丟進去,我就當沒看見。半個時辰一過,我關門。”


    扈輕愁:“真的不幫忙?”去拉他袖子。


    使者躲過:“這已經是後門。”


    扈輕歎口氣:“行吧,我拿通冥鏡出來照——”


    “作死喲,”使者又急又不敢大聲說話,警惕往後望了眼,“那不是明明白白的證據證明我給你作弊了?你想我丟官嗎?我好不容易升上來的!”


    扈輕:“那我怎麽辦?”


    使者望了圈:“哎你的鎖魂鏈呢?”


    扈輕:“旅遊去了。”


    使者:“...”這年頭,一根鏈子都比他們這些正式工過得好。


    “那我不管,半個時辰啊,從現在開始。”


    扈輕抓耳撓腮的,變成女鬼王瞪大眼睛看,看不出來。


    飛到陽天曉他們處:“師傅,那狗東西肯定在現場,但我找不出來。鬼門隻開半個時辰。”


    大宗主望了眼:“你跟那位挺熟呀。”


    扈輕垂頭喪氣:“也不幫我。”


    大宗主嘲笑她:“我們這麽多人呢,半個時辰,都多了。”


    扈輕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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