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老?我這樣剛好。”


    魔皇令受不了扈輕嫌棄的眼神,轉著圈給她看。


    “肩寬腰細大長腿。我這臉,我參照了玄曜的,做他爹正好。你看你看,一絲皺紋都沒有,看我深邃的眼神,這是一個男人最富魅力的年齡。”


    扈輕越發嫌棄:“你為什麽一頭白頭發?”


    魔皇令叫道:“白吻也是白頭發呢。”


    呸,白和白一樣嗎?


    人家白吻的白頭發,那叫銀絲,每一根都閃著健康的光澤,又水又彈,這風一吹,配上大眼睛和嬰兒肥,哪個女子不想擼一把?


    你的白,那叫行將入木,扯一把下來就是麻。終於能化形了,給我化個這個,怎麽,天氣太熱我缺你一件麻布衣呢?


    魔皇令找其他人要認同:“不好看?好看嗎?”


    大家點頭又搖頭的,勸他:“跟我們站一起,顯得你特別落魄。”


    魔皇令:“...”


    他認輸,當場給自己改了個發色,弄了個灰白黑,發型編得很精致,還插上亮閃閃的銀簪子。


    扈輕看得眼疼:“我有這玩意兒?”


    魔皇令撣撣暗紋華貴的衣料:“我見多識廣,不需要你那仨瓜倆棗的俗物。”


    扈輕盯著那銀簪子上的幾朵花,行,她不強求審美一致。


    但無情絲你一身半透視白紗裝是怎麽迴事?我還要不要清白做人?


    無情絲水霧蒙蒙的多情目努力做清純:“好看。”


    扈輕扶額:“我都看見你胸前的紅痣了——話說你一個器靈為什麽會長痣?”


    “好看呀。不好看嗎?”無情絲有些拿不準,手指一點一提,就把那粒圓溜溜的紅痣提到額頭中間:“這樣好看?”


    魔皇令嘲笑:“誰往那裏點的,你應該點淚痣。”


    無情絲果然把紅痣又挪到眼角去:“這樣?”


    扈輕:我都收的什麽玩意兒?


    宿善也驚奇:“他們平時都這樣?”


    “不,他們以前作不了妖。”扈輕板著臉,“如果不正常點兒,誰都別想出空間。”


    好吧,無情絲老實了,去了痣,把衣裳換成不透視的。魔皇令摘了腰上胳膊上手上的各種布靈布靈。血殺將手裏彈跳的刀尖藏起來。


    對比起來,還是自己一手養大的白吻和雷龍乖。老油條什麽的,最討厭了。


    要見人了,得把名字定一定,自己定。


    魔皇令:“魔皇。”


    血殺:“血殺。”


    無情絲:“無情。”


    白吻:“白吻。”


    雷龍:“雷龍。”


    扈輕很痛苦:“你們都化形了,就不能給自己取個像人的名字嗎?魔皇?你叫魔皇?生怕魔族不來弄死我們嗎?”


    魔皇令說:“那我叫——令魔皇?”


    扈輕更痛苦了。


    勾吻:“就這樣吧,多的是人的名字不像人呢。魔皇,不如叫令皇,魔皇兩個字太敏感。無情血殺其實很普通,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綽號。白吻和雷龍,聽著像人了。”


    “雷龍,你真的不給自己取個認真的名字嗎?”扈輕問。


    雷龍想了想:“那,我叫雷小龍?”


    扈輕:“...不,你叫雷大龍。”


    “好,那我就叫雷大龍。”雷龍看著很喜歡。


    扈輕無力了:“行,就這樣吧。白吻,雷大龍,血殺,無情,令皇。還有你,勾吻。”


    “從今天開始,我們要站在陽光下!”扈輕聚起了拳頭。


    大家:“…以前我們也在陽光下。”


    勾吻:“我又不是鬼,我不怕太陽曬。”


    扈輕嘖嘖:“儀式感,你們要學的還很多呀。”


    宿善看著她笑,他要學的也很多,儀式感,記住了。


    插科打諢這一番,扈輕靜下心來,立即感受到武丁界複活的氣息。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木源之心安頓下來的區域,經曆一場瓢潑靈雨,肉眼可見的範圍內,已經是水草豐美。花草連綿成裏,零星長著些筷子粗細的小樹,這些,應該是宗主族長他們鋪下的土壤裏自帶的草籽種子長出來的。隻是半天功夫,便蔚為壯觀。


    扈輕發自內心的說:“沒有比雨後青草更動人的美景了。”


    不管他們聽沒聽得懂,扈輕帶他們往傳送陣去。開滿鮮花的綠地漸漸到了盡頭,盡頭之外,還是貧瘠的土地山川,但扈輕已經有信心,這些地方,早晚會長滿綠色。


    拯救武丁界的任務,她算完成一半,隻要保持這個局麵不讓人破壞,她就可以圓滿的完成全部。


    嘿嘿,到時候,武丁界會給她什麽謝禮呢?天道感悟?讓她修為火箭一樣蹭蹭直達九階?


    傳送陣,眾人看到扈輕化形的器…們,久久不能言語。


    器靈化形,也是有規律在的,一般而言,化形出來的模樣越好看,年紀越青春,表明器靈的等級便越高。扈輕的這六位器靈,四個都是青春年少,唯一的一位女子有些模糊,但大家感受得到她身上濃鬱的陰力,可做例外。還有一個,貌似一位中年大叔的,卻也是雙目精光閃爍,那眉頭間若有若無的一道淺紋,彰顯著這根本就是個老狐狸。


    瞬間,陽天曉等閱曆豐富的人便有了肯定:這個器靈,是靈體重塑的老器靈。


    有了這個認知後,再看其他五個又有了新的認知。除了清澈見底的白吻、意氣風發的雷大龍和跳脫好鬥的血殺,那個黑衣的勾吻、白衣的無情,都不是新人。


    血殺:等等,為什麽我就是新人?


    眾:沒看到智慧。


    不管怎樣,大家認識了。


    扈暖一群最開心了:“你們終於變成人了,我們可以一起玩啦。”


    說這話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去瞄雲中。


    扈輕心疼,我的寶兒們喲,怎麽就過得如此寄人籬下!


    “師尊。”扈輕語氣重重的叫著雲中。


    出乎意料,這次雲中竟然很好說話:“放假。”


    放假?竟然放假?


    大家感動到不敢相信。


    雲中微笑著說:“再不跑,被我抓住就不放假了。”


    轟——一群人跑了幹淨,還把扈輕拉走了。


    留下另一群人各自笑笑,沒進傳送陣,而是去看武丁界。


    扈輕被好幾隻手拉著,暈頭轉向,迷迷糊糊坐下來,才發現到了家。


    她被推在椅子裏,其他人大的小的都圍著白吻他們,摸來摸去,問這問那。


    扈輕看見青光和扈晶晶:“剛才還沒看見你倆,晶晶過來,我看你什麽時候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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