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族那邊也要說一聲,從今天開始,九宗九族的日常任務,悄悄多了一項:挖石頭。


    不管是日常的修煉任務,還是有積分拿的獎勵任務,都去挖石頭吧。


    指定地點的。


    此時此刻,弟子們還不知道,還在樂嗬嗬的比賽,一心二用的惦記著後天的宴席。


    台上一看,很好,扈輕這麽一打岔,戰意全無。這已經不是比賽,這是打著玩呢。


    三宗主摔手:“壞我好事。”


    扈輕笑嘻嘻:“三宗長,我都看見了,本來大家都是鬧著玩的。”


    跟魔域打著仗呢,舉辦弟子大比隻是為了鼓舞士氣,肯定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玩命打。就算她不攪局,大家也不會出全力。


    三宗主點點她,說陽天曉:“快將她帶走。”


    陽天曉起身,扈輕跟到旁邊:“後天啊,後天見。”


    師徒倆迴到雙陽宗,見他迴來,幕斷聲扔了筆就走,多一秒都不呆的。


    “嘖嘖,師傅,你看我師傅,那張臉拉的,怪不得沒老婆。”扈輕一臉小人樣兒。


    陽天曉不想聽,指指幕斷聲方才坐的位子:“你幫我看看。”


    扈輕笑笑,大咧咧坐過去,拿起幕斷聲方才看的那張長長的單子,看著看著,笑不出來了,再看兩眼,犯困。默默放下。


    好了,她知道幕斷聲為什麽黑臉了,要她對著這些枯燥乏味的賬單,她也受不了。


    “師傅,我這種人,是真的當不了宗主啊。”她感慨著說。


    陽天曉:“誰家宗主到處跑。”


    扈輕訕訕:“嗐,閑不住。”


    陽天曉:“分手了嗎?”


    扈輕轉身對著他,疑惑:“為什麽一迴來所有人都問我分手了嗎。我和宿善不該在一起嗎?可我們還沒開始在一起啊。什麽意思?家裏要給我相親?還是他家那邊來要人了?”


    陽天曉:“咳咳,隨便問問。”


    扈輕才不信,盯著他看。


    陽天曉能怕被她看?


    半天,扈輕半信半疑的移開目光。陽天曉才暗暗鬆了口氣,誰料她殺了個迴馬槍又瞪迴來。


    “真沒事?”


    陽天曉:“能有什麽事。”


    扈輕還是狐疑。


    陽天曉問她這次出去的所獲。


    除了木源之心也說不上所獲吧,哦,對了。


    她拿出長弓,慢慢拉開,再慢慢放開。


    “就是這個。我能拉開思慕了,多虧宿善用他們的秘法幫我煉體。”


    陽天曉愣了愣,起身下來,仔細看長弓。


    扈輕將長弓往他一遞,陽天曉接過,一手握弓,另一手拉開,比她輕鬆多了。


    “這弓——怎麽叫思慕?”


    扈輕:“它上頭又沒寫名字,我給它起的。師傅你看,這個弓弦,是上次去遊野荒海宿善幫我做的。以前那根,朽了。對了師傅,這弓是什麽來曆?”


    “這弓,是祖上傳下來的。它在九個陽宗之間都流轉過。”陽天曉愛惜的撫摸著弓身,“應該說,它是屬於九個陽宗的震宗寶物。”


    扈輕震驚:“九宗共有的寶物怎麽就做了弟子大比的獎品呢?而且,還是二階的獎品。太草率了吧。”


    陽天曉目光不離弓身,目光中全是迴憶:“它叫太平。”


    太平?


    扈輕抿了下嘴,感覺自己格局小了。


    陽天曉道:“我尤是少年時,還見過太平的風姿,一箭逐日。後來——太平就暗了。”


    輕彈弓身:“太平原本是如朝陽紅雲的顏色,後來一下就變得陳舊古老,仿佛不見天日了數萬年似的。”


    “所以,發生了什麽?”扈輕問。


    “不知道。太平一直收在九宗的密閣裏,發現的時候就變了模樣。九宗追查過原因,什麽都沒查到。後來推衍,算出太平與九宗緣分已盡,它大約是要自晦等待新的有緣人吧。”


    陽天曉搖搖頭,將長弓還給扈輕。


    “有些寶物是這樣,靈性深厚,一段緣盡會自主消失,多少年後又自己出現。”


    扈輕點頭,她是器師,她自然知道這些。


    “畢竟太平與九宗感情深厚,大家哪裏舍得失去它。既然它自己沒消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照舊收著,或許哪天它自己又好了呢。”


    陽天曉對她笑笑:“那次弟子大比,大家也是湊巧在密閣裏挑合適的獎品。是太平自己從高架上掉了下來。可巧當時我們在談論你,說它不是等你我們都不信。”


    扈輕恍然大悟:“所以就給我了?”


    陽天曉不由笑起來:“他們都是功法,或者寶物,你以為你為什麽特殊?”


    扈輕搖頭失笑:“我以為你們故意捉弄我。我是器師嘛,以前還收破爛補破鍋,正對我路子。”


    陽天曉一聽,想扶額:“那是對了路子。太平自晦,等著就是你這個收破爛的了。”


    扈輕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我把它扔在空間裏一直沒想起來。”


    陽天曉不在意:“現在不就想起了。太平,思慕。思慕,太平。也好,跟著九宗打打殺殺也累了吧。你帶著它過好日子。”


    扈輕心虛,跟著她也未必有好日子,她以後也會打打殺殺。


    陽天曉心裏念叨幾遍:太平定而思慕。怎麽聽怎麽好,太平也該過上好日子了。


    扈輕問:“師傅,弓箭呢?”這該是配套的呀。


    “原本有一十八支破魔箭,一代代用下來,都損毀了。”陽天曉沉痛道。


    扈輕:“啊——原本的破魔箭用什麽材料做的,有資料嗎?”


    陽天曉搖頭:“它如今是思慕,你為它做新箭吧。”


    扈輕說:“行。我現在才堪堪能拉弓,箭的事不著急。”


    說著心頭一動,想法自然而然說出來:“師傅,若我用劍氣為箭,如何?”


    陽天曉實話實說:“太平昔日一箭可直入魔域,你的劍氣,支撐不了那麽久遠。使用過太平的前輩們哪位不能以氣為箭?可都不如真實的箭支強勁。你有這念頭,都是對你器師身份的不尊重。”


    扈輕:“師傅,我就隨便一說,若我在劍氣裏加入功德——”


    陽天曉恨不得捂她嘴:“忘了你的功德,以後休要再提,想都不要想。”


    作吧,你就使勁作吧,早晚我們也兜不住你。


    扈輕悻悻。


    陽天曉又說:“你有什麽劍氣,你沒修劍的天賦。扈暖他們隨便拎一個出來,隻比劍法,都吊打你。”


    扈輕笑笑,很不在意:“我犯不著拿自己的短板去比別人的長處。”


    就算扈暖,也沒那麽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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