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剩下的,隻有扈家的了。


    韓厲把扈晶晶從青光懷裏抓出來。


    青光驚恐:師兄…


    韓厲:越往後挨的越重。


    青光拉住遠醉山的胳膊,要是有小手絹,他這會兒該咬住。


    扈晶晶懵懂無知的喊媽媽媽。


    扈輕一句話讓她老實。


    “你身上血煞也不少。”


    扈晶晶耷頭耷腦,長大不少的身軀被她努力蜷縮成鴿子。


    這麽小,夠扈輕抽幾鞭子?


    但扈輕也沒放過,換了個小鞭子,照樣抽得她背部開花。


    每一鞭子,扈晶晶都哇哇大哭,她最大的勇敢也隻是讓她不敢跑。


    她哭,青光跟著哭,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麽傷心過,被水精背刺的傷都無足輕重了。扈輕一丟鞭子,青光立即撲上去,要不是理智在,他都要跟扈輕拚命。


    接著是扈彩彩。如果重明赫在,扈輕肯定打不了。可當親爹的不在,扈彩彩沒比扈珠珠好到哪裏去。甚至比扈珠珠挨得還重。這孩子,扈輕看得出來,已經有了狂縱的苗頭,怕是已經殺生取樂。


    扈輕雖不了解妖族,但她初碰天道。這麽小性子便歪,長成大妖後會如何?眾矢之的,人家打她殺她都是替天行道。


    唐二抱著扈彩彩,一看傷口便知道扈輕這次不可輕饒。他隻能多用好藥。


    接著是唐玉子,本來他惹的孽業少,可他當初是多幹淨的孩子呀。扈輕一想更生氣,下手也狠三分。


    打在徒身,疼在唐二身,他上藥的手都哆嗦了,心想等唐玉子好了,他定要嚴加管教,再不給扈輕發作的借口。以後都自己打!


    玄曜趴下。


    扈輕閉了閉眼。


    扈花花扈暖見此,心裏默念:媽你累了,快歇歇吧。


    扈輕鞭子一丟,大家一喜,誰知她又放出一條火鞭來,上頭纏繞的細細縷縷的火苗全是靈火!


    眾人色變。


    扈暖扈花花噗通跪了:“媽!玄曜是魔!”


    魔更怕靈火。


    扈輕森然:“要不然我換鞭子做什麽。”


    韓厲都忍不住:“師妹,你才來,還沒問事情緣由。”


    扈輕搖頭:“我不需要問,我隻需要看他們身上因果孽業。若不管,早晚為患,死在我手上,總比死在其他人身上讓我甘心。”


    眾人色變。


    水心勉強反駁:“我都看不出什麽——”


    “你比我強?”扈輕當即強硬噎迴去。


    水心無可奈何。


    扈輕對著扈暖:“你出手做的遮掩吧。”她指著自己的雙眼,“扈暖,除非我死,要不然,你一切伎倆都別想使。”


    扈暖一下淚落如雨。


    玄曜:“媽,你打吧。我們走錯路,走迴來就是。你打我,總比不管我強。”


    色澤柔和的火焰裹成的長鞭看似緩慢的抽打在玄曜肩背。玄曜未發一聲,卻瞬間繃直身體,兩拳深深埋進土裏。再一鞭,他臉埋下去。三鞭過去,泥土焦糊,血色蜿蜒。一鞭一鞭又一鞭,直打到玄曜的身體都虛幻起來,扈輕才收鞭。


    狠,太狠了。


    大家心驚肉跳,顧不上自己的徒弟趕緊圍著玄曜看。隻是他們都不是魔,對玄曜虛虛實實的詭異傷勢無從下手。


    水心沉默著過去,檢查一番,取了自己存著的魔晶,一手吸一手貼在玄曜心口,玄曜後背的傷緩慢修複。


    眾人吃驚,不發一言。


    宿善若有所思。


    扈花花:“媽,都是我的主意,他們隻是幫我。姐也是被我逼的。”


    扈輕不說話,指著地上。小王八蛋,你們誰是什麽性子我這個當媽的能不知道?


    今天這頓打,誰也逃不了。


    扈花花最後掙紮:“你先打姐。”


    扈輕嗬笑:“我的力氣很很足。”


    誰也逃不了他該有的份額。


    扈花花吸口氣,往地上一趴,還抬了抬屁股。


    小兔崽子,這個時候還賣萌,你以為你還是小時候嗎?


    第一鞭子下去,衣裳破碎靈力潰散,帶出一串血花。


    大家眼睛似乎花了一下,隻聽到啪啪啪的聲音連接成線,而扈花花躺著的那裏似乎開出花,一叢一叢接一叢,仿佛是黃泉邊的彼岸花總也開不敗。


    背,腰,腿,朝上的地方,除了腦袋,沒一片完好不損。


    扈暖咬著手指頭嗚嗚嗚,又委屈又傷心,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憤怒憋著出不來。


    吞金獸預感不好:“我帶你走。”


    扈暖直搖頭。


    吞金獸:“我不讓她打你。”


    扈暖還是搖頭。


    吞金獸暗下決心,要是扈輕敢動扈暖,他就用契約懲罰扈輕。


    雖然扈暖不知道吞金獸和扈輕的契約真相,但她模模糊糊也知道扈輕讓她不要惹吞金獸生氣肯定是因為扈輕打不過它。


    她在心裏說:“你不準插手。我媽總不會打死我。你要是對我媽做什麽,我再不跟你做朋友。”


    吞金獸沒辦法,並深深不解:“她到底在氣什麽?”


    扈暖:“我們做了很大的錯事。是我沒教好你,你都不知道什麽事情不準做。我媽應該打我。”


    扈花花被打得人都薄三分。扈輕才放過他。


    隻剩最後一個扈暖。


    無端端緊張起來,空氣都不流通。


    宿善搶先抱起扈花花,對伸著胳膊的韓厲點點頭便退到扈輕身後去。


    他一手挾著昏死的扈花花讓他保持站立,一手伸到扈花花的身後。


    從前頭看好像這樣很殘忍,但若是眾人到後頭便會發現——目前為止最重的傷,在宿善手心下,乳白靈力遊走,傷口迅速止血、穩固。


    若不是顧忌到扈輕,其實宿善可以現在就讓扈花花的傷口開始愈合。


    但他有預感,要是他敢一下治好扈花花,扈輕會立即補一頓更重的。


    扈暖趴到地上,濃重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鼻腔,提醒她人生並不能為所欲為,有些事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扈輕一甩鞭子,結結實實一聲響,扈暖背上衣服卻動也未動,褶子都沒變化。


    扈輕一愣,誰跟我作對?過去蹲下一摸,氣笑,撩起扈暖最外層的衣裳,掏出一把靈蠻來。


    小東西們出息了,不隻會破結界,還能自己做結界了。


    被抓住,五靈蠻裝死,各個垂著頭上修長的大須子,半伸半屈著腿,裝得真像。


    扈輕隨手丟飛出去,重新開始。


    第一鞭子下來,扈暖感受到了骨肉分離之痛,心裏比傷口還疼。她媽竟然這麽狠的打她,果然是不愛她了,哇哇哇。


    放聲大哭。


    前頭打了那麽多個,人家一個都沒哭,扈晶晶沒化形不算。就她,哭聲震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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