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曜和唐玉子在屋裏躺著,躺在地上,兩人的身上頭上還有殘存的藥粉。一地碎片,能數出七八個瓶子底。


    扈輕吸了下,氣笑了,全是有毒的藥粉。


    將藥粉和碎片全清理走,為兩人輸入靈力,不一會兒就醒來。


    醒來的兩人麵色難看的瞪著扈晶晶,扈晶晶安靜得裝看不懂。


    “媽,扈晶晶太淘了。她吃了幾十根天辣,我們把她抱進來陪她玩,她趁我們不注意,一翅膀扇了窗下媽你給我們玩的毒藥粉。”


    玄曜兩手扶腰氣唿唿:“小東西沒輕沒重,萬一那些毒藥是毒死人,我們這會兒就死了,你就沒哥、哥、了!”


    扈晶晶偏著小腦袋:我聽不懂。


    唐玉子也說:“必須讓她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扈輕更是沒二話,拿了幾瓶毒粉來:“來,你倆動手,灑她身上。”


    這——


    兩人都不動。


    扈輕一拍桌子:“一點兒哥哥的威風都使不出,怪不得她欺負你們倆。”


    “媽,晶晶還小。”


    “嬸,得慢慢教。”


    “媽你多說說她。”


    “嬸你打她,你打她。”


    嗬,敢情是讓老娘來做壞人。


    扈輕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把扈晶晶頭朝下按住,一巴掌唿上。


    “啊——”


    “啊——”


    兩道慘叫,玄曜和唐玉子同時想捂屁股。


    扈輕鄙夷:“她是妖,沒那麽脆弱。”


    唐玉子顫顫:“嬸,她還是孩子,孩子都嬌嫩。”


    玄曜哆嗦:“媽,其實這事是我們不對,怎麽能把那麽危險的東西亂放讓一個小孩子夠著呢?”


    “對對對,我們的錯,你就饒了晶晶吧。”


    扈輕板著臉:“不管誰的錯,她都不該對自家人出手,我打她就是讓她長記性。”


    又一巴掌唿上去。


    嘖,小屁股,都沒她巴掌大,打都不好打,力道全打自己按著她腦袋的那隻手上了。


    “好了好了好了!她記住了記住了!”


    兩人跳起來,恨不得從她手上搶過去。


    扈輕把扈晶晶正過來:“知錯了嗎?”


    扈晶晶呆愣愣的,仿佛是被嚇傻了。


    再看那兩個大男人,捂著心口疼得不要不要的呢。


    扈輕哼了一聲,揚了揚巴掌:“錯了沒?”


    扈晶晶頭一低:“錯了,錯了。”


    哼,小東西跟我鬥,你老娘我從來不是溫柔那一掛的。


    玄曜唐玉子兩臉愧疚,想自己是不是太小題大做,還是個小嬰兒呢,小嬰兒能懂什麽?他們應該反思讓小嬰兒碰到危險物品啊。懊惱。


    見扈輕臉色放緩,兩人忙捧著扈晶晶逃到外頭兄妹情深去了,仿佛扈輕是個老妖婆。


    扈輕好笑好氣的搖搖頭,為了他們兄妹和睦,隻能她來做惡人。


    才要去躺會兒,手機響了,四食堂大廚的嗓門洪亮:“扈輕,你去哪個食堂了?今天不是輪著我們?”


    大有扈輕敢去別的食堂他就要掄著大勺殺過來。


    “這就過去這就過去。”


    急急忙忙出門子,喊上那單方麵表情誼的仨,趕去四食堂。


    “怎麽全是山珍?”扈輕一愣,“還全是素的?”


    昨天才吃了一肚子素呢,今天並不想吃。


    “今個兒單陽宗食部的人來過一趟,順便給你捎的。說成海請他們去山裏收集食材的時候給你帶一份。”


    扈輕一愣,恍然,哭笑不得:“這都幾年前的事了,當時隨口一說,我都忘了。”


    去單陽宗的時候,她提過山珍好吃,成海說給她送,後來就忘了。


    大師傅指著一道整個蘑菇做出來的佳肴道:“可不是得幾年,就這個蘑菇,長七年才是味道最好的時候,嫩了老了都不行。”


    又點著別的食材給她說裏頭的講究之處,全都是有特殊采摘要求的,且都是最新鮮的送過來,也不知多費心才給她正好湊齊這些。


    扈輕頗為感動,道:“依我說,最了解天時地利四季節氣之道法自然的,唯有咱們做菜的人。”


    這話可太投脾氣了!


    大廚小廚們紛紛拿出自己珍藏的佳釀,人人都非得和她走一個。


    “那些大老粗懂個屁啊。成天就是揮拳踢腿,就那樣還參悟大道呢。大道是啥?大道是每一根菜每一顆糧食從土裏一點一點鑽出來、喝著雨水一點一點的灌滿,放在菜板上、泡在缽子裏,刀切火燒,激發出它們最美的味道。你看,你看——”大師傅拍著桌子,“天地五行,春夏秋冬,最後成了這一鍋。美哉?美哉!”


    扈輕也拍著桌子:“美美美!不懂吃的人,懂個屁!”


    玄曜唐玉子帶著扈晶晶默默縮到一角,大人喝酒說話,他們小孩子就不參與了。


    不出意外,扈輕喝高了。四食堂的都是狠人呐,每個人收藏的心頭好都不一樣,但無一例外全是陳釀好酒,她哪樣都喝,哪樣都沒少喝,最後被玄曜背著迴去的。


    第二天慕斷聲看完日升親自來請她,走到門口聞著那衝天的酒氣到底沒進去。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問清扈輕在哪喝的酒立即就飛走。


    “我怎麽瞧著慕仙人像是去搶劫?”


    不說慕斷聲去四食堂如何纏著大師傅磨了兩壇酒,扈輕酒醒已經是三天後。她做了一個好踏實的夢,夢裏她在黑暗裏埋著一點兒不慌,聽著沙沙聲她伸展身軀破土而出才知曉自己變成一粒種子。發芽的種子生長在無人的荒野,從小小一棵長成參天大樹,漫長又踏實。


    醒來許久還迴蕩著根係深深紮入大地,樹冠參天為許多小動物遮風擋雨的豪情。


    嘴角含笑,餘韻悠長。


    玄曜進來一眼看到,覺得今天的媽媽更好看了,不在眉眼,在氣韻,自己都想撲進她懷裏撒撒嬌。


    不行不行,自己可是大男人了。


    “媽,你想吃什麽?”


    扈輕笑著發了會兒呆,抓過手機看了眼,沒時間顯示。因為對仙族來說,掐指一算就能得時間,比手機準確得多。倒是有很多私人訊息。


    扈輕點開一看,心情立即不美好了,都是問她這幾天怎麽沒去彈琴,大家有些不習慣。


    到底是誰在偷拍她!


    找到成海的號,想了想,沒打過去。九個陽宗的三階第一賽後估計都去閉關了,她不能貿然打擾。


    這時玄曜說:“媽,丹部部長來找過你,讓你醒了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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