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修為增進,她預知危險的能力越來越強。且得天厚愛,她自帶隱身技能,隻要不動靈力,她能和周圍環境完美的融為一體。便是神識也輕易發現不了她。


    絹布很清楚扈輕的能力,跟著沉默下來。


    過去了足足三分鍾,小秘境裏空氣一扭,兩道略顯狼狽的身影跌了進來。


    偽裝成石頭的扈輕小心翼翼瞥去一眼,隻見這一男一女的裝扮明顯與小黎界三族的風格有很大差異,而他們佩戴的物件和手裏拿著的武器她很確定不是小黎界的路數。


    他們是...仙人!


    穩如石頭的心髒差點兒跳起來,扈輕急忙穩住,心神轉移好幾秒才飛速的再投過一瞥。


    她要試試,她的隱身光環對仙人有沒有用。


    沒發現。


    再一眼,還是沒發現。


    再多看一眼,依舊沒發現呢。


    她嚐試凝視那兩人,目光如蝴蝶一樣的翩飛,不能死盯。


    兩人照舊沒覺察,但有可能是發現了霞影虹霓太激動的緣故。


    扈輕平靜的看著兩個人親密的拉著手飛去斜對麵的樹林頂上,分別拿出將近一臂長的玉瓶來收取霞影虹霓,然後落到地上,十分欣喜的模樣。


    淡淡遺憾,寶貝呀,沒落到自己手裏。


    誰知下一秒異變突生,那男仙人突然鎖喉女仙人奪了寶貝自己收起,不知兩人對話了什麽那女仙人淚流滿麵。


    扈輕心中一寒,瞬間將對仙人的戒心再拉高十二個等級。


    隻是不等她同情紅顏易逝呢,那邊情況又發生變化。那眼見要滅口的男仙人突然慘叫一聲整個人嘭的綻成一片血霧。詭異的是血霧綻開在半空並未落下,而是被一隻長著飛蛾翅膀的蠍獸一口吸吮吞掉。


    那蠍獸頭尾長尺餘,看它的位置,似乎是從男仙人身體裏鑽出來的。


    女仙人淡定的整理妝容,收拾掉男仙人掉落的物品,隔著那麽遠扈輕似乎都能看清她臉上的殺伐果斷和無情嘲弄。


    她對仙界和仙人的防備心,直接拉滿一百格。


    扈輕一動不動,等待著女仙人將秘境翻找一遍遺憾離開。她依舊一動不動,等來女仙人殺了個迴馬槍又再離開。這次等了好久女仙人都沒再迴來。危險的感覺散去,她才從偽裝裏起來。


    “那是禦蟲,算是禦獸的一個分支。”絹布主動給她解惑。


    扈輕詫異:“不是蠱嗎?”


    絹布:“不是。禦蟲好學,養蠱蟲難。小黎界的養蠱其實更類似禦蟲,養蠱的話——算了,你沒這個資質,用不著了解。不過扈暖可以,對了,等迴去你幫我把蠱術給扈暖。”


    扈輕立即炸毛:“我女兒才不學那些髒啦吧唧的東西。”


    “嗬。”絹布冷笑一聲:“你管的著嗎?”


    扈輕沉默,她不讓扈暖學佛,防不住當和尚的舅舅偷偷的教啊。


    算了,女兒已經長大成人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沒再問關於養蟲子的事,飛起來在湖麵上繞圈,高低遠近的打量水麵。


    絹布遺憾:“我說讓你先收了霞影虹霓。”


    扈輕頭上腳下的壓向水麵,不在意的說:“那個不重要。幸好我沒去收,要不然他們兩個進來難保發現我。”


    絹布道:“你覺得在水裏?”


    扈輕笑了聲:“發現這個水麵的問題了嗎?”


    “什麽?”絹布沒發現什麽,但他堅定的認為扈輕說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小黎界飛升你出了大力,天道要賞賜你肯定不會落空。”


    扈輕也是這樣堅定認為,因為她接受到了天啟。


    說來離奇,她堂堂一個大活人被一隻神獸幼崽契約,那神獸是傳說中的吞金獸。原本她不著急去仙界,吞金獸卻催她,她隻得自己一個人先來天恩大陸探路。就在某天的夜深人靜,她的意識裏空冥一片,突然生出一團火,那團火跳來跳去似在為她指引方向。


    身為一個煉器師,對好靈火的惦念由來已久。她沒有理由不相信這是老天對自己的獎賞和成全。


    一路奔波和艱險,她來到這裏。


    “湖很圓,近乎正圓。水麵有弧度,中間略高。”


    絹布呃的一聲:“是嗎?”


    扈輕很肯定,她下了水,在水底繞了幾圈,湖底很幹淨,隻有細沙,水草都沒長一根,更沒有小魚小蝦。從邊沿到深處,湖底傾斜下來的角度可謂絲滑流暢,像精心打磨過一般,讓扈輕想到一個詞:鬼斧神工。


    絹布:“雖然整齊的不像話,但我很確定,這是天然生成的。”


    扈輕嗯嗯:“所以,這湖水其實是個球。”


    絹布:“...”就感覺這話哪裏不太對。


    “砍了一半的球嗎?”


    “它的水麵也是個球體,雖然看不太出來,但它就是。”


    絹布心道又怎樣:“你覺得這水有問題?”


    扈輕說:“球聚光啊。”


    她站在水底往岸上看,隔著水麵總覺得外頭的陽光更耀眼了,水麵晃動中,那片樹林像彩色的眼睫。


    她又往水底更深處看,這麽規整的湖底,多像什麽滾燙的熱丸子掉進冰激淩漏過去啊——想吃冰激淩了,莫名覺得水裏很熱。


    絹布:“去看呀,你不是覺得在下頭嘛。”


    扈輕說:“那女仙人也下來看過,沒發現異常,我——又不是她,我氣運旺著呢。”


    說著腳一蹬,一溜煙的往湖中央潛去。


    絹布翻了個白眼,好大的臉。


    湖中間比較深,扈輕默默計算著距離,很驚喜的對絹布說:“你知道嗎,湖底是個標準的半球呢。”


    絹布:“哦,所以呢?”


    扈輕:“多俊的瓢,咱能帶走嗎?”


    湖:我是個瓢?


    絹布道可以:“隻要你能挖出來,隻要空間放得下。這湖連個活蝦都沒有,正配你的空間。”


    扈輕有空間,在識海裏,是仙寶空間的碎片,不能進活物。她識海裏還有無情絲、血煞珠、魔皇令,全是報廢的仙器。換個說法,她一腦子破爛,她就是撿破爛的命。


    哦,她的空間裏還住著兩位大佬。一位大佬是個未出世的蛋,它的長輩是小黎界雷霆之地裏封印的罪人,臨死托孤,已經魂飛魄散。那不知身份的巨獸強迫扈輕契約,認蛋為主,等扈輕將其護送到仙界契約自然解除。作為交換,他為扈輕體內設下不被人看透的禁製。


    曾經龍族用龍珠搜查扈輕全身和神魂,她的來曆以及識海裏的東西都不曾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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