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雨柔才一抬起身,無形之力又壓下來,把她壓得死死的。她暗暗嚐試遁地術,可想而知的失敗了。牙一咬,喚出自己的靈寵。


    扈輕喔喔,看著冒雨柔身邊突然出現的一二三四五個——男人。


    她看得出來這些男人都是妖,且是血脈不錯修為不低的妖,還都長得很好看呢,所以——就這樣水靈靈的給人家做寵了?


    她再一眯眼,那些妖身上的契約關係就出現在她微微血色的視野中。我的天,還都是主從契。


    她揉了把眼,不得不佩服人家冒雨柔人格魅力大。


    五個妖寵分不同方向衝出,黑色利刃從上方密集出現攻擊向他們的身形。刃如月牙,鋒利無比,角度刁鑽,被黑刃劃過的地方冒出幾絲魔氣。


    滋滋作響,分明是魔域駁雜的魔氣才有的反應。


    “魔!你是魔?!”冒雨柔驚詫叫出,又哈哈大笑,“雙陽宗宗主的徒弟,竟然是個魔,是個加入魔域陣營的墮魔。”


    扈輕無語極了,就憑這個出自魔域的魔器?冒雨柔是不是瘋了?


    然後就見冒雨柔發了訊息出去,用的還是手機。


    她兩根手指支著腦袋,定定看著冒雨柔,猜她帶了多少人來,要不要出去看看,反正冒雨柔和她的靈寵出不了這個魔鍾陣。


    這也是嶙峋留下的好東西,用來困冒雨柔,大材小用了。冒雨柔的修為,才是個六,實在算不得高。


    仙人進階用的時間更長久,別看她蹭蹭往上竄得飛快,其實是少數中的少數,要不然陽天曉等人不會擔心她根基不穩。就她離開的八百多年裏,遠醉山和韓厲都沒有進階,這才是正常。


    雙陽宗眾人的修為都沒什麽變化,甚至有很多人退步,全因最後一戰留下的創傷。不怪外頭合起夥來欺負九宗九族,見老虎落水了唄,覺得老虎爬不起來了唄。


    冒雨柔自己是六,她的靈寵沒有比她高的。所以哪來的膽氣孤身闖虎穴呢?便是扈輕自己這個新五階,都有把握拿下她。


    但扈輕不打算親自出手,放著那麽多的利器不用她是傻嗎?樊牢都點名親自處理冒雨柔了。


    她微微眯眼看冒雨柔等人的上空,數個一尺高的魔鍾錯落布局在空間中,這些魔鍾,每一口都能發出上萬道淩厲的黑刃,按照星宮配合,本就是極厲害的困陣和殺陣。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將一名靈寵殺得半身是血。


    冒雨柔意識到這魔陣的厲害,立時又扔了一張紫金色的符籙來,隻是這次符籙才出現,魔鍾仿佛感知到大敵來臨,嗖嗖嗖的黑刃下雨似的往那紫金符上砍。


    不得不說仙和魔天生敵對,即便是死物,隻是感應到彼此的氣息都要全力傾軋。


    因此,紫金玉符直接爆了。爆在冒雨柔的手上。幸好冒雨柔身上有足夠的防禦寶物,卻也被炸得灰頭土臉氣得胸膛劇烈起伏。這可是她最後一張紫金玉符!


    更讓她氣得發暈的是:她的靈寵,全被炸死了,死無全屍。


    那個血肉灑一地的場景,看得扈輕都心寒,勸她:“別折騰了,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


    冒雨柔冷著臉,硬頂著壓力站起來,瘋狂攻擊。


    扈輕凝神觀察她的功法,顯然是很上乘的功法,施展起來整個空間都是她綿綿不斷氣勢淩厲的攻擊。沒了靈寵,她還有器,還有器靈。兩個器靈一持硬一持軟配合冒雨柔往外衝。


    冒雨柔自己也不斷的往外丟符籙。


    身家很豐厚。


    那一塊被他們打的塵土飛揚宛如沙塵暴。隻是這魔鍾陣本身便極大得克製靈力,且等階很高,冒雨柔注定徒勞。


    等樊牢匆忙趕到的時候,裏頭好好的地變成厚厚的沙土,冒雨柔孤零零一個人側躺在上頭,傷口無數。


    器靈和器,都歸於沙土。


    經她數日拚殺,隱藏在空氣中的魔鍾皆已顯露,掛在上頭風吹不動,上頭花紋古怪可怖,令人見之不祥。


    樊牢指指魔鍾。


    扈輕:“隻要不主動攻擊,魔鍾也不會攻擊。她不想見你,著急了些,就把自己搞成這樣子了。”


    問他:“冒雨柔的同伴沒出現嗎?”


    樊牢想笑:“出現了,全被抓了,一個沒少。”


    扈輕笑起來:“看來,我當了一迴餌,你們偷偷給她行方便了吧?”


    樊牢不否認:“從她的習性推測,她一定要抓你,宗門空虛是她最好的機會。”


    扈輕:“膽子太大了。”


    樊牢看向冒雨柔,冒雨柔匍匐在地緊閉雙眼,麵色慘白,又慘又美又堅強的感覺。


    “還不能殺她,她還有用。”


    “啊哈。”扈輕陰陽怪氣一聲。


    樊牢黑線:“要用她破黃衣萬仙門。”


    扈輕:“哦哦。”


    樊牢:“...”


    他指著另一邊:“你讓那麽小的孩子睡幾天了?睡傷了小心家長找你。”


    扈輕心裏有數:“我給他們放著歌聽呢,不但傷不到,還養神魂呢。”


    樊牢一聽便猜到應該是鮫人歌。


    他說:“就這樣關著吧,你這個東西挺牢,正好克她。換到咱家地牢,未必困得住她。”又問,“這東西能撐得久吧?”


    扈輕笑一聲:“這就是殺雞的牛刀。我估計外頭已經有我墮魔的消息。”


    樊牢直接說不用管。墮不墮的,扈輕已經是魔域那邊的當家人,輿論影響不到她。


    確定冒雨柔不可能逃走,樊牢幹脆考校扈輕:“你進攻。”


    扈輕沒客氣,喚出思慕拉滿弓。


    樊牢黑線:“我飛在天上給你射著玩嗎?收起來。亮劍。”


    扈輕無奈,收起思慕:“白吻和雷龍都出去做事了,我的劍——其他劍普普通通,你別給我震壞嘍。”


    樊牢擺手,扈輕便挑了把劍出來,一拿出來,寬大的劍身簡直要把她完全遮住。又寬又長,比她都高。然,這已經是這劍的最小體型,若是放大,當真能一劍削山。


    “你沒有一把正常的劍嗎?”樊牢抄著兩根胳膊嘲笑她:“你師尊,隻用一根木條都能與我打得不相上下。”


    扈輕臉一黑。她迴來的時候,雲中早雲遊去了。想想也是,他們還有三個同門不知道在哪兒呢,雲中也得去看看他們。順路找找殘劍山那些消失的前人們。


    以雲中的境界,萬物可為劍,一根草葉都能斷金切玉。而她拿出這樣的誇張之劍,是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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