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的一番冷厲言辭震驚四座,武林人士聞聲紛紛撕下了城府的假麵具,沉浸心底已久的冷殘,血腥忽而呈現出來。

    武林人士濃眉一挑,黑黝黝的眸子裏縷縷洶湧色彩浮現,他們揮霍著手中明晃晃的利器,緊憫唇瓣,眸光已然變得暗紅,宛若地獄中被套上索鏈的猛鬼一般。

    弦歌一挑劍眉,一抹宛若出水白蓮般淡雅的笑顏漾在唇角,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毫無絲毫驚慌之色。武林人士並未多言,皆似褪掉索鏈猛鬼一般,提起手中幽冥鬼魅般的利刃,直直地朝弦歌襲去。

    小小驚恐地望著幾個兇殘的武林人士,竭聲唿喝道“樓主小心……”碧水般的眸子裏沾滿了雨露薄薄般的淚水,美眸迷離,水霧蒙蒙。

    我抿唇不語,靈光點點般的眸子裏透露出絲絲擔憂。

    看來,我們的擔憂也是多餘的。隻見弦歌從容淡定,如雪般的衣袖一揚,霎時間,蓮香飄渺,縷縷耀眼的幽幽銀光從袖口射出,眾人皆愣,騰起手中戾氣嫋嫋的利刃揮灑自如,絲絲銀針若有靈性一般,在空中迴旋,轉彎,最後匯成一直線。

    細細的銀針恍若蕩滌在湖麵上的小舟,風一揚,輕輕搖曳著,在湖麵揚起圈圈柔和的漣漪,如此弱小的銀針武林中人可不放在眼裏,他們稍稍放鬆了警惕,厚厚的唇角勾起一抹奸險的笑容,一副愜意的模樣,與銀針共舞九霄。

    弦歌依舊笑靨如初,淡雅純淨,黑曜石般的眸子裏閃爍著縷縷悠閑之色,他執起桌上的茶杯,悠然地品茗了口。

    瞧見,弦歌一副悠閑,自信的模樣,我也樂得其所,所幸端起桌上的茶杯嚐了一口,隨後,愜意地看著眾多與銀針周旋的武林人士。

    小小望見兩人愜意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低低抽泣了起來。

    銀針的威力可是不容小視的,表麵看,雖是風平浪靜,似是小舟搖曳一般平靜祥和,層層漣漪漾起,美妙異常;可實質卻比驚濤駭浪還要兇險萬分,似是搖搖晃晃的鐵索橋,又似十八層地獄中慘絕人寰的酷刑。一盞茶不到的功夫,眾人臉上愜意的模樣,紛紛化為惱愁,懊恨與疲憊,手中揮灑的利刃也不比剛才那般自若了。

    一個武林中人一麵吃力的揮霍這手中劍氣粼粼的寶劍,一麵很狗腿地衝著弦歌露出一抹比哭還醜的笑容,懇求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們知錯了,小的們的賤命怕是會弄髒大俠的神針呢!所以大俠你快把神針收迴去吧!”

    弦歌深邃的黑眸稍稍眯緊,薄唇輕揚,悠然道“怕是收不迴去了呢!銀針一出,直到你們戰到筋疲力盡時方可消停。或者還有一個辦法……”弦歌悠悠品茗了口茶水,衝著眾人露出一抹溫柔的笑靨。

    眾人看著這抹笑靨直發抖索,他們未曾料到如此溫暖照人心的笑容,卻似萬般利刃冷冷嗖嗖直射入心房內,流竄在體內,啃噬著血肉。

    眾人愣了很久,艱難地開口詢問道“還有什麽辦法?”

    弦歌優雅地放下茶杯,淺笑道“那就是自行了斷!”

    我略微一愣,忽而有絲欣賞地望著弦歌“弦哥哥你真是太了不起了,說出這種話來竟然也會這麽優雅!毒,弦哥哥你真夠毒的!”

    弦歌微薄的唇角開始抽搐,他輕敲了我的額頭,笑道“梨兒,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我吐了吐舌頭,擺出了一副調皮的模樣,嗤笑道“弦哥哥你認為哪一種,就是哪種啦!”

    弦歌一挑眉,笑得優雅,輕輕吟了一聲“那我認為兩者皆有呢?”

    “隨你怎麽想!”我嗤笑一聲,樂嗬嗬道。

    眾武林人士聽後,紛紛揚眉,一臉怒火道“臭小子你好樣的!等我們破解了你的神針,看我們怎麽收拾你們!”話音一落,立即投入到戰事當中。

    小小見局勢扭轉,忽而展開笑顏,摸了摸腹部,輕聲笑道“寶寶沒事啦!你看樓主多英勇啊!”小小的含笑的眸子中布滿娟娟深情。

    我好不愜意地端起茶杯,打量著眼前幾個奮力拚搏的武林人,就差沒喊‘加油,加油!’了,正當我悠哉悠哉喝茶時,酒樓上空,忽而飄散著嫋嫋煙霧,煙霧朦朧的酒樓顯得迷離撲朔。

    嫋嫋煙霧中幾名黑衣人淩空飄落,手中明晃晃的利刃刺痛了我的雙眼,撥開重重煙霧,一縷縷凜厲的劍氣直直地向我刺來,很明顯這些黑衣人是衝著我來的。

    我略微一驚,動作迅捷地躲過了黑衣人手中如雪棱般的利刃,黑衣人麵麵相覷,忽而又提起劍柄直直地朝我刺來。小小微愣,驀地,打了個寒顫,素手發抖地指著執劍攻擊我的黑衣人,聲嘶力竭叫吼道“梨兒……小心!”

    黑衣人略微皺眉,低沉暗吼道“臭娘們,給老子閉嘴!”

    小小心驚一下,有絲害怕的咽了口唾沫,然後兩眼一白,嚇得昏了過去!

    “小小……”我凝視著暈倒在桌沿上的小小,焦慮地喚了一聲,發愣之際,竟然沒有發現如雪棱般的利刃正幻化成無數的利劍,直衝雲霄,破開煙霧直直地朝我襲來,我微微一愣,仰頭向後倒去。

    我眯了眯眼眸,眼角瞥見一臉悠然弦歌,忽而心中委屈滋生。弦哥哥看到我有危險居然可以這般若無其事地品茶,當真不把我的生命當迴事了。我微微撇嘴,唇邊不停地嚷嚷道“弦哥哥,你個壞蛋……壞蛋……”

    弦歌眯緊了黑眸,唇邊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饒有興致地瞧著我,忽而一甩袖,又是幾枚細小的銀針從袖口射出,幽幽靈光似是流動的水源一般纏繞在黑衣人的四周,黑衣人麵色不改,雙雙凜厲的冷眸射出魄人的寒氣,執起手中的利劍,勢必要與這銀針來個生死之戰。

    弦歌勾勾唇角,扯出一抹柔和的笑靨,清吟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弦歌自然看得出眼前的幾個黑衣人是衝著梨兒來的,而且來頭倒還不小呢!不過他倒是真的不明白梨兒究竟得罪了何人,為何這般苦苦追著不放呢?看得出來那些黑衣人視死如歸,冷漠冰寒的表情,顯然是受過某種訓練的!

    看這武功路子倒有些像‘魔宮’中人呢!弦歌揚揚眉,若有所思的凝視著與銀針奮戰的黑衣人們。

    忽而,某個黑衣人冷冷開口道“誰派我們來的是你能管的嗎?”

    黑衣人斜睨了一眼弦歌,冷冷的表情中盡是些不屑一顧。

    弦歌眯眼,扯出一抹柔和無比的笑容,半晌未曾開口。

    我見局勢稍稍緩和了些,便跑到弦歌麵前,扯了扯他的衣襟,嘟嘟紅唇,哭喪著臉問道“弦哥哥,你為何這麽遲才救我啊!若是再遲一些怕是你永遠也見不到我了呢!”

    弦歌點了點我的鼻尖,寵溺道“梨兒盡說些不吉利的話兒!弦哥哥這般遲才救你,就是想看看那些黑衣人的武功路子,很明顯那些人……”

    我挑挑柳眉,有絲忿忿不平道“是衝著我來的!”那麽多人不去刺殺,為何偏偏來刺殺我呢?忽而,我展顏一笑,輕聲問道“弦哥哥可看清了他們的武功路子了!”

    弦歌微微眯眼,直直地盯著奮戰中的黑衣人瞧,半晌未曾開口。

    我微微撇嘴,等待著結果。

    猝不及防,濃重煙霧中,忽而傳來了一道厚重的聲音“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留著你們還有什麽用處,難道要暴露身份嗎?”

    煙霧中銀光點點,幾枚粉色的梅花鏢破空襲來,一個翻側,連貫地奪取了所有黑衣人的性命,黑衣人瞬倒地,然而脖間居然沒有流出半點血液,很顯然那枚梅花鏢嗜血,而且陰毒無比。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愣愣地望著倒地的黑衣人,心中有說不出的抑鬱。

    究竟是誰,想這般加害於我,那道厚重的男聲究竟出自誰人之口?

    疑惑重重令我有些困倦了。

    弦歌勾起一抹富含深意的笑容,細細地打量著倒地的黑衣人,忽而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縷嗤笑。

    剛才那神秘人可真夠不細心的,梅花鏢可是‘魔宮’殺人的獨門暗器,這般使出來還真夠大膽呢!他的出現可讓他更認定是‘魔宮’之人的所作所為了!

    弦歌稍稍收迴了剛才深意的笑容,溫柔笑道“梨兒,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迴去吧!”

    我點點頭表示樂意“恩!”忽而,我指著著桌沿旁的小小,有絲焦急道“小小為何會暈倒呢,弦哥哥小小是不是受傷了啊?”

    弦歌笑得淡雅,淡淡笑道“沒事的,隻是驚嚇過度了!”

    這小妮子何時變得這般不經嚇了呢?我不由歎歎氣,推推桌沿上的小小“小小醒來了!”

    喊了半天依舊沒有反應,弦歌無奈地搖搖頭扛著小小便走了出去,我揪揪正在與銀針奮戰的武林人士們,忽而一挑眉,昂然道“嘖嘖,你們慢慢玩吧,誰叫你們不自量力呢?自以為武功有多了不起,實際上呢,連隻小螞蟻都可以把你們給生吞活剝了呢!”

    我嗤笑一聲,便出了酒樓。

    熱鬧的街道上忽而出現了三名賊頭賊腦的男子,看這裝束應該算是武林中人吧,忽而一個長相極醜的男子,狠狠地敲著手拿大砍刀的男子,大喝道“我說你怎麽這般癡傻呢?到手的鴨子你就這般讓她跑了?”

    “俺也不是故意的嘛!娘親說過越是漂亮的女子就越是要聽她們的話兒!”男子略微撇撇嘴,說出來的話兒把另外兩人給雷倒了。

    極醜男子給了他一記暴戾,咆哮道“你聽你娘的還是聽掌門的,到時候沒能抓到那名女子,若是給別人捷足先登了,怕是掌門也不會饒了我們的,到時候我們都得死知道嗎?所以,我們一定要把那女子抓到!”

    “可俺娘說……”極醜男子一個白眼,惹得大砍刀在手的男子渾身一顫,顫顫赫赫的立在那邊不敢多言。

    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諂媚笑道“老大,我們現在怎麽辦?”

    “你豬啊,還不去跟上去!”極醜男子憤憤吼道。

    ps:寫武打片越來越順手了,哈哈!!

    3000+字大家慢慢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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