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慘叫聲跟著響了起來,一個是從前麵響起,一個是在後麵響起。


    花澤扇出來的櫻花花瓣,全部化作花雨,就連那個五芒星圓球,都已經被棋子擊的粉碎。幾枚棋子打到老家夥的身上,登時就將花澤打翻在地,一時間,人都爬不起來了。


    白桃的藍色旋轉光球同樣被棋子射的粉碎,隻剩下一道道光束,在夜幕之下,顯得極為絢麗。一連串的棋子射向白桃,白桃本想使用隱遁之術躲避,可是哪裏躲避的開,接連中了幾枚棋子,人被打翻在地,也是起不來了。


    眼瞧著兩個人全部躺下,張禹心念一動,頭頂的八方天星盤旋即縮小,化作一個小小的正方形棋盤,迴到他的掌中。


    張禹將棋盤收入懷中,終於站了起來,他先後看了眼花澤和白桃,跟著說道:“阿狗,你先去看著那個白衣服的,我去看看前麵的大陰陽師。”


    “汪汪……”阿狗答應一聲,隻管朝白桃跑了過去。


    它也沒有變身,因為到了白桃身邊之時,就發現這家夥,根本爬不起來了。


    張禹緩緩地向前,一直走在花澤的身前。冷淩雪和花女在後麵跟著,花女滿是緊張,似乎是不敢相信,張禹竟然如此的厲害。


    “大陰陽師,怎麽樣?”張禹來到花澤的身前,平和地說道。


    “唿……”花澤重重地喘了口氣,臉上隨即露出痛苦之色,不難看出,他是受了很重的傷,怕是身上的骨頭都被打斷了。能夠不死,估計也是仗著身上的白袍,是一件十分厲害的法衣。


    花澤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淡淡地說道:“殺了我吧……”


    “嗬嗬……”張禹微微一笑,說道:“殺人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但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你之所以會來到光明鎮,原因我已經知道,全是因為要給車信由美報仇。你誤信他人之言,到此尋仇,也是情理之中,隻是你做事的方法不對,若是光明正大的找我張禹挑戰,我也敬佩你是一個人物!”


    “你贏了,你說什麽都對……那你想要如何……”花澤淡淡地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仍然閉著眼睛。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張禹不怕麻煩,卻也不想因為別人的挑唆,而連累他人。我相信,如果我在此殺了你,你們的天皇肯定是要告訴你的門下弟子,是我殺了你,然後好讓他們如同飛蛾撲火一樣來找我尋仇。當然,你自己的心中也清楚,他們不是我的對手,到頭來不過是死路一條。我跟車信由美曾經並肩作戰,當初也算幫了我一把,本來已經化幹戈為玉帛,若是她知道你死在我的手裏,少不得會到此找我拚命。如此一來,必然大開殺戒,遂了你們天皇的心願。”張禹慢條斯理地說道:“所以,我可以放你離開這裏,從此兩不相犯。但是,你殺我門下,總是要有一個說法。還是先前的那句話,你將《百魔夜行抄》留下,做個了斷!”


    “嗬嗬嗬嗬……”花澤聞言,不由得苦笑起來,說道:“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百魔夜行抄》就在我的身上,如果你想要,直接拿走就是,何必說那麽多。”


    “《百魔夜行抄》乃是你陰陽家的寶物,但若是用此物為善,自然是善,若是用此物為惡,必然為禍天下。閣下先前以此物害人,想必也是犯了此物的忌諱。貧道不才,願為閣下保管此物,十年之後,你門下若有德才兼備的弟子,那讓人到我無當道觀取迴便是!”張禹正色地說道。


    “這……”花澤登時一怔,旋即想到了土禦門泰福留下的遺訓。那就是,土禦門神道傳人,不得用《百魔夜行抄》害人,此乃土禦門神道第一大戒。花澤一心為車信由美報仇,被仇恨蒙蔽雙眼,竟然忘了這件事。張禹這麽一說,他才想起來,確實是犯了大忌。


    想到這裏,花澤伸手入懷,將黑色的圖譜取了出來,他的眼眸也跟著睜開。


    花澤緩緩地說道:“張禹,我花澤今日心甘情願將《百魔夜行抄》留在你這裏,隻希望你能夠言而有信!”


    其實他也明白,張禹此刻想要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之所以沒有這麽做,應該也如張禹所言,不想再動幹戈,遂了天皇的心願。


    土禦門神道門下弟子眾多,當然跟張禹相比,那是差遠了。來找張禹拚命,真的是飛蛾撲火。可花澤清楚,張禹說的也沒錯,自己一旦死在張禹的手裏,天皇一聲令下,土禦門神道的門下弟子必然會傾巢而出,到此跟張禹拚命。就算打不過張禹,也會在光明鎮掀起血雨腥風。到時候,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土禦門神道,也會就此毀滅。


    考慮到師門傳承,還有門下弟子的性命,花澤終於還是決定,答應張禹的條件,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張禹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好了,《百魔夜行抄》想必也是經過你們宗門多少年的傳承,其目的也是不想其中封印的魔頭為禍人間。我張禹雖然不才,但自認為還不稀罕將此物據為己有!”


    “多謝。”花澤鄭重地說道。


    “你走吧。”張禹溫和地說道。


    花澤沒有再說話,將手中的《百魔夜行抄》放到地上,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轉過身子,步履蹣跚的朝山上走去。


    眼瞧著花澤越走越遠,最終消失在山上的樹林之中,冷淩雪有點不解地說道:“你真的讓他就這麽走了?”


    “是啊……”張禹說著,上前一步,彎腰將地上的黑色圖譜給拿了起來。


    圖譜之上,寫著五個白色的字——百魔夜行抄。


    “他先來害死,還想幹掉你,你讓他就這麽走了,不怕他再來麽……”冷淩雪有點擔心地說道。


    “以他的身份,應該不會。而且,事情也很是明顯,他不是我的對手,同樣也應該清楚,他可以跑到這裏殺人,我同樣也可以跑到島國殺他的門下。”張禹自信地說道。


    “這倒也是……”冷淩雪點了點頭,說道:“真希望能夠如你所言,大家秋毫不犯。對於修煉之人來說,這可能沒什麽,可是普通人來說,或許就是滅頂之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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