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的人,這一刻都在震驚與靈弘子講述的內容。棲霞峰上麵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想象了。


    其中一個中年道士忍不住感慨地說道:“真是想不到,竟然會發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張道友……張道友這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聽到這中年道士的感慨,張銀玲忍不住說道:“就是……如此重要的時刻,我竟然還給錯過了……”


    說到此,她看向張真人,接著又道:“爹……都怪你……不讓我上去……”


    張真人本來覺得也挺遺憾了,聽了女兒這話,登時就不樂意了,直接橫了眼女兒,說道:“你有什麽可錯過的,就你那點本事,上去之後還不得給添亂,到時候自身難保,搞不好還連累了張道友!”


    “我……”見被父親懟了迴來,張銀玲扁起嘴巴,委屈地說道:“怪不得人家年紀輕輕能突破到律師的境界,再看看您老人家,才突破法師,達到威儀師……”


    “你說什麽!”聞聽此言,張真人立時瞪起了眼珠子。


    小丫頭嚇得趕緊垂下頭去,低聲嘀咕道:“本來就是……”


    她剛剛的話,令張真人著實惱火,不過更多的則是慚愧。可不是麽,自己這麽大歲數,才突破法師,達到威儀師,人家張禹這都律師了。


    不僅僅是張真人,天師府的這些老道們,在聽了張丫頭的話之後,不由得都是一陣尷尬。


    靈弘子也覺得尷尬,同樣也看出來大家夥的尷尬,他連忙說道:“那個……也不知道蜀山掌門現在的情況如何,咱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對對對……趕緊去看看情況……”鎮亦子立刻說道。


    蜀山派的兩位,也都著急,表示這就去紫霄殿吧。


    眾人不再耽擱,匆匆趕往紫霄殿。來到院子裏的時候,院子裏都已經被打掃的差不多了,死掉的人都被列成一排,從這些人身上翻出來的東西,也都放在屍體上,不許人動,專門有人盯著。


    他們來到殿外,由張修竹在外麵陪著天師府眾人,王修綿一個人進到殿內匯報。很快,王修綿就走了出來,說是請諸位天師府貴客進去。


    眾人進到裏麵,就能夠嗅到一股濃濃的藥味。進門算是大殿,走過右側第一個屏風,看起來是會客的地方,再過屏風,就來到掌門的住處了。


    眼下張禹、鎮俊子、周修琴、田老道幾個都在裏麵。張禹負責熬藥,此刻鼎內的水,已經被熬成藥湯顏色,並且都快要熬幹了。


    張真人等人來到之後,不等別人說話,張銀玲第一個開口說道:“張禹!恭喜你了!挺……”


    “咳咳!”


    不等小丫頭的話說完,房間內的鎮俊子就故意重重地咳嗽兩聲。


    這個時候,外人不知道怎麽迴事,房間內的人可是知道的。張禹的藥湯馬上就要熬完了,不能耽誤。而且,床上躺著中毒昏迷的蜀山掌門,你天師府一個晚輩,進到病房就大唿小叫,算是什麽意思!


    小丫頭聽到咳嗽聲,立刻閉嘴。張真人則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兒,然後低聲說道:“你要是再說話,就馬上給我滾出去!”


    張銀玲也知道輕重,趕緊咬住嘴唇,不敢出聲了。


    天師府眾人跟蜀山派的人,互相見禮,卻是誰也不出聲。如此安靜的客套,也著實少見。


    這時候,張禹將銅鼎下麵的火熄滅,讓人將藥鼎內的藥湯給倒出來,順便再拿一個空碗過來。


    蜀山派的人趕緊照辦,根本顧不得銅鼎還燙,用東西墊著,把藥湯給倒了出來,也就正好裝了一碗。


    有弟子按照張禹的意思,多拿了一個空碗過來。


    張禹接過空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他跟著亮出七星刀,在自己的手腕上輕輕劃了一下。


    “刷!”


    鮮血直接噴出來,落進碗裏。


    看到這一幕,小丫頭張銀玲忍不住驚叫一聲,“呀!”


    這次不僅僅是張丫頭,其他的人也都發都忍不住發出錯愕的聲音,“這……”“這是做什麽……”“道友,你這是……”……


    張禹微微一笑,一邊把手腕放到碗上,讓鮮血繼續淌著,一邊說道:“我這是用血作為藥引,以催發這藥的最大療效。”


    “張道友,若是這樣,你早說啊,用我的血不就行了麽,哪能讓你……這、這……”周修琴聞言,不由得值個跺腳。


    張禹終究是客人,還是幫忙的,如果需要鮮血來當藥引,實在不應該由人家出血。蜀山派這麽多人,誰都不會在乎放點血。


    “無礙的……”張禹笑著說道。


    其實旁人不知道,用他們的血,屁用也沒有。所謂的藥引,根本就不是藥引,而是張禹要用自己的血作為主要的解毒材料。熬出來的那一碗藥湯,隻不過是輔料,用處並不大。


    張禹一共放了能有半碗鮮血,傷口終於止住,不再有鮮血流出。


    他端著血和藥湯,來到了床邊,跟著說道:“麻煩一下,咱們先把這碗藥引給貴派掌門服下。”


    “好好,我來……”周修琴連忙答應,跑到床邊,另外還有掌門弟子過來幫忙。


    先前周修琴本來對張禹開的藥方有些懷疑,覺得夠嗆能有用,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見到張禹用他自己的鮮血作為藥引時,周修琴意識到,這應該有門。


    喂血的活,自然就不用張禹親自來做。有人負責掰開掌門人的嘴巴,周修琴親自負責將碗裏的鮮血一點點的倒入掌門人的嘴裏,讓其能夠淌入喉嚨中去。


    等半碗鮮血喂完了,周修琴又看向張禹,等待張禹的示下。


    張禹並不著急,緩緩地說道:“稍等一下,藥引服下去之後,還不能馬上服藥,需要等上一小會。”


    說完,他就在床邊坐下,伸手抓住了掌門人的手腕,查看起脈搏來。


    張禹的血可是解毒良藥,很多毒素都能夠很快就化解。這次抓住掌門人的脈搏,過了一會,掌門的脈搏才稍微變強。由此張禹也能夠確定,掌門中的這個毒著實有夠厲害的,其威力已經超過了自己當初中的九蛇毒。若不是蜀山派也有很多靈藥,以及掌門功力深厚,估計早就死了。


    不過按照掌門人的脈象來看,自己單純這半碗鮮血,恐怕不能夠完全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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