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時分,愛德華茲和查爾森坐車來到皇家莊園,二人並不是住在這裏,隻是早上早早的過來喝咖啡。


    二人的車在半路相遇,一前一後的來到停車場。


    司機停車,然後拉開車門,二人下車之後,彼此間微笑打了招唿,聯袂朝莊園內走去。


    才到莊園門口,他倆就看到門口站著的保安一個個無精打采,像是沒睡醒。緊跟著,二人便發現,好像有點不對勁。


    “查爾斯,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好像有點不對。”愛德華茲看向查爾斯,低聲說道。


    查爾斯輕輕點頭,也是低聲說道:“這裏彌漫著深幽之氣,所以才讓這些人,無精打采。一看就是,身上染了深幽之氣的征兆。”


    一點沒錯,莊園內充滿了陰煞之氣,這些陰煞之氣是如何來的,自然再簡單不過,就是昨天張禹搞的鬼。他用鯉魚打挺陣法將陰煞之氣從別墅中轉移出去,但是並沒有馬上散發開來,而是在晚上,沒有陽光的時候,陰煞之氣才開始在莊園內彌漫。


    如果說,將這些陰煞之氣集中在一點,誰也受不了。可是,如果分散開來,威力就不是那麽大了,隻是讓很多人受到陰煞之氣的侵襲,變得身體發虛。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時間長了的話,就不一樣了。


    張禹一般從來不用法術害普通人,這一次,他心中有數,有查爾斯和愛德華茲兩個老狐狸在,怎麽可能解決不了這點問題。


    “沒錯,正是如此。可是這深淵之氣,又是從哪裏來的呢?”愛德華茲疑惑地說道。


    “咱們進去瞧瞧。”查爾斯說道。


    二人一同進到莊園,沒有去那棟白色的古典建築,而是信步溜達。


    在莊園內,二人還見到一些工作人員,有個掃地的小子,站在院裏,都好自己睡著了。查爾斯二人自然不會搭理一個下人,仍然向前走,走了一會,愛德華茲說道:“大主教,我好像看出來是怎麽迴事了?”


    “怎麽迴事?”查爾斯問道。


    “你還記得昨天車信由美在破陣的時候,引動了藏星,讓裏麵的黴運湧了出來。而這些黴運,又和滲入藏星中的深幽之氣結合,跟著融為更為強大的深淵之氣麽。”愛德華茲說道。


    “這個我記得,張禹還說那是他的陣法,後來他把深幽之氣給破了,還說是撤掉了陣法。”查爾斯說道。


    “哈哈哈哈……”愛德華茲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還記得張禹破掉那深幽之氣的效率嗎?”


    “當然記得,實在是太快了。讓人無法想象……皇家莊園這麽大,暗星之內藏著的黴運肯定不少,如果讓我破這些黴運,倒是不難。但是黴運化作深幽之氣之後,即便我能破,也要有不小的損耗……”查爾斯如實說道。


    “沒錯,我也是這樣。可是張禹呢,我就不信他有超過你我的修為。”愛德華茲說道。


    “那他是怎麽破掉的?”查爾斯若有所思地說道。


    “他根本就沒將那些深幽之氣給破掉,而是另外用了一種法子,將深幽之氣給送迴暗星那裏。等到過後,估計是天黑的時候,深幽之氣在沒有陽光的一刻,就從暗星中湧出,彌漫了整個莊園。”愛德華茲信誓旦旦地說道。


    “還有這樣的手段……”查爾斯終究不是星相師,他似乎都有點不敢相信。


    “你還記得張禹是怎麽破掉杜魯夫的陣法嗎?”愛德華茲問道。


    “記得,他用的什麽法子,我至今都沒想出來。”查爾斯說道。


    “具體是什麽法子,我也不知道,但或許是差不多的。還有一點就是,張禹將深幽之氣逼迴暗星,然後再彌漫整個莊園的法子,我也會。不出意外的話,在那棟別墅中,卻是一點深幽之氣也沒有的,反而是氣運極佳。”愛德華茲自信地說道。


    “真的是這樣麽……”查爾斯遲疑了一下,說道:“大星相師,要不然咱們一起去那棟別墅看看……”


    “我也正有此意。”愛德華茲說著,朝查爾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查爾斯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當下,兩個人一起朝昨天張禹布局的那棟別墅走去。


    來到別墅門口,都不用進去,以二人的實力,就能感覺到,這裏有一股清靜、祥和之氣,讓人覺得十分的舒服,跟其他的地方相比,簡直是截然不同。


    查爾斯看了眼愛德華茲,說道:“你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


    “再到裏麵看看吧。”愛德華茲說道。


    二人又走進別墅,裏麵的感覺更好,而且這裏充滿了財運、健康運,給人一種進來之後,就不願意離開的感覺。


    “我說的沒錯吧。”愛德華茲又開口說道。


    “果然沒錯……”查爾斯說這話的時候,不由自己的咬了咬牙,他恨恨地說道:“實在想不到,咱們竟然被這小子給耍了!”


    “這小子不僅本事不弱,而且還十分的狡猾。大主教,你看現在該怎麽辦?”愛德華茲說道。


    “這個……”查爾斯遲疑了一下。


    “你說等下張禹過來,當眾揭穿他可以嗎?”愛德華茲問道。


    查爾斯琢磨片刻,微微搖頭說道:“這都是第二天了,這小子怎麽可能認賬。還有,暗星的事兒,咱們當時不說,現在說算什麽。你也不是沒見過那小子的嘴皮子,咱們這麽大的年紀,跟他在台上鬥嘴,也不像話。到時候,反倒是你我再成了笑話。”


    “嗬……”愛德華茲輕笑一聲,說道:“那咱們豈不是等於在自己的地盤上,吃了他的啞巴虧。”


    “放心好了,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大星相師,有一件事需要麻煩你了。”查爾斯說道。


    “什麽事?”愛德華茲問道。


    “這裏到處都是深幽之氣,等下賓客來了也是不妥,總不能一直這樣吧。我想勞煩大星相師,化掉這裏的深幽之氣。”查爾斯說道。


    這個活,肯定得是他們兩個人來幹,不是查爾斯,就是愛德華茲。


    如此大麵積的深幽之氣,可不是隨便哪個人給解決的。


    說實話,想要破掉這裏深幽之氣,損耗實在不小。愛德華茲真的不願意做出這種無謂的消耗,奈何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啞巴虧!絕對的啞巴虧!


    這次輪到愛德華茲咬了咬牙,說道:“好吧,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大主教不要忘記你剛剛說的話,絕對不放過張禹那小子,這個虧,可不能白吃。”


    “一定的。”查爾斯自信地笑了起來,看他的樣子,已然是胸有成竹。


    張禹的車一路來到皇家莊園,到了地方,已經是九點多鍾了。


    停車場這裏,已然停了很多車。今天的較量,在幾乎所有人看來,都會是一場別開生麵的龍爭虎鬥。


    張禹帶著子弟們一到門口,就有禮儀小姐引領他們前往小廣場。一路過來,這裏沒有半點陰煞之氣,感覺和昨天沒有什麽區別。張禹的臉上掛著微笑,心中暗說,看來這兩個家夥的效率很高啊,讓你們昨天看我笑話。


    走了一會,來到廣場,不少嘉賓一看到張禹他們來了,都主動站了起來,跟張禹打招唿。


    張禹一行所過之處,不說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其實也差不多。


    不過,張禹很快路過一張周邊一個人也沒有的桌子。他記得清楚,這是杜魯夫、帕麗斯一行人的位置。


    杜魯夫和因紮吉昨天沒來,就是帕麗斯一個人來了,可是現在,帕麗斯怎麽還沒到?不會出什麽事吧。


    一時間,張禹的心頭,竟然冒出一股莫名的擔心。


    張禹的腳步,隻是停了一下,又繼續向前,來到自己的位置就坐。


    接下來,就是等待。


    坐在椅子上,張禹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朝後麵掃去,接連又來了一些人,始終沒有看到帕麗斯的影子。沒過多久,人來的差不多了,古德遜公爵、查爾森大主教、愛德華茲大星相師等人來到台上。


    艾倫小姐走在最後麵,她一上台,就拿著麥克風麵朝台下,朗聲說道:“歡迎諸位貴賓準時光臨!”


    頓了頓,她又說道:“我想經過漫長的一夜,諸位對於今天的較量,肯定已經是急不可耐。那我廢話少說,現在就由請張禹道長、空弈師太、羅肯維爾先生、萊昂納多先生上台!”


    聽了這話,張禹站了起來,扭頭看向身後的空弈。空弈也站了起來,張禹等了她一下,兩個人跟著是聯袂朝台上走去。


    往前走的時候,空弈突然低聲說道:“張道長,你可千萬不要輸,咱們決賽見。”


    “好,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咱們決賽見!”張禹點頭說道。


    兩個人從彩台的左側上去,萊昂納多和羅肯維爾是從右側上去。


    來到台上,張禹率先看了一眼三位公證人。古德遜公爵和大主教查爾斯倒是一切如常,可是愛德華茲的臉色,那叫一個蒼白,幾乎沒有半點血色。


    從這裏,張禹馬上就能確定,莊園裏的陰煞之氣,是被這個家夥給破的。


    張禹心中暗說,這個老家夥破這陰煞之氣都累成這樣,若是換做我昨天破的話,怕是今天就幹脆別比了,直接認輸好了。看我的笑話,現在舒服了吧。


    想歸想,張禹的臉上卻帶著微笑,朝三位公證人點了點頭,然後在艾倫小姐身邊不遠處站下。


    張禹這不點頭還好,看到他這邊,查爾斯和愛德華茲差點沒炸了。好在二人很有涵養,沒有表現出來。


    四強嘉賓站好,艾倫小姐立刻說道:“即將開始交流,昨天我已經說了規則,想來諸位已經清楚,我就不再重複了。現在,我們要進行的是第二次的抽簽,來決定出,哪位嘉賓製作攻擊法器,哪位嘉賓製作守護法器。現在,由請禮儀小姐……”


    聲音落定,馬上有兩個身穿白色長裙的漂亮女郎來到台上。


    二人的手裏,各有個托盤,在托盤之中,還有一個銀壺。


    彩台早有擺了桌子,禮儀小姐將兩個托盤放到桌上,然後退到一邊。


    艾倫小姐這才說道:“這一次,我們采用最原始的抽簽方式來決定,哪一方進攻,哪一方防守。在銀壺之中,各有兩個小球,小球內有紙條,畫著紅色圓圈的是進攻,畫著黑色圓圈的是守護。抽簽的次序,以昨天抽取的次序進行。也就是說,空弈師太第一個,羅肯維爾先生第二個。二人抽左邊的銅壺。張禹道長第三個,萊昂納多先生第四個。抽右邊的銅壺。”


    說著,她伸手在身前掃了一下,接著說道:“由請空弈師太先抽。”


    空弈點了點頭,走到左邊的銅壺前,伸手進到痛唿,在裏麵抓出來一個小球。


    艾倫小姐示意她先不必打開,然後說道:“現在請羅肯維爾先生抽。”


    羅肯維爾走到銅壺前,可就在這時,張禹突然聽到,在銅壺之內,響起“哢”地一聲輕響。


    “嗯?”聽到這個動靜,張禹不由得一愣,這是怎麽迴事。


    這時候,羅肯維爾已經把手伸進銅壺,拿出一個小球。


    艾倫小姐說道:“ok,此刻二位可以將小球打開,看看裏麵畫著的是紅圈還是黑圈。”


    空弈和羅肯維爾一同將小球擰開,將紙條拿出來。空弈的那張紙條上畫了個黑圈,她是防守的一方。羅肯維爾的紙條上,自然是紅色的。


    “第一組,羅肯維爾先生負責製作進攻的法器,空弈師太負責製作防守的法器。”艾倫小姐直接宣布。


    她跟著看向張禹,說道:“張禹道長,現在由你來先抽。”


    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禹走到銀壺之前,將手伸了進去,在銀壺之內,有兩個小球。


    若是剛剛讓張禹第一個來抽,亦或是沒有聽到那一聲輕響,他肯定是隨便抽出來一個小球,不管是什麽了。


    可是眼下,他卻猶豫了一下,就這猶豫的功夫,他旋即發現不對勁。


    因為這銀壺的高度和手掌伸下去的深度,顯然是不一樣的。不但如此,張禹更是發現,在這裏麵,竟然還暗藏著一個機關。


    張禹為什麽會這麽快發現,道理很簡單,他跟朱酒真學了機關總綱,這可不是白學的。


    一瞬間,張禹意識到,在這機關下麵,十有八九還藏著一個小球,這兩個小球,不管自己怎麽抽,恐怕都是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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