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一星,天之星福之命;腳踏兩星,禍之命,無命無命;腳踏三星,為之宿命;腳踏四星,平平無命;腳踏五星,撒豆成兵;腳踏六星,路邊石乞丐命;腳踏七星,能領千萬兵,也就是皇帝命。


    小丫頭張銀鈴是腳踏三星,那就是為之宿命。所謂的宿命,便是上應星宿,將有一番事業。但是具體是什麽,這個就沒準了,哪怕是張禹這樣的高手,通過相麵、占卜,也隻能說出個大概,說不出具體。


    這若是換做旁人,張禹一定會給對方好好看看,可是張銀鈴是張真人的女兒,是天師府的人,如果張禹給她算命,那是犯忌諱的。所以,張禹全當沒看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張禹,你昨天使用藍色的符紙給我治病,你說今天還能不能犯病。”躺在床上的小丫頭,看了眼張禹。


    “應該不會吧……”張禹不能確定地說道。


    他倒是希望不會有事,這樣一來,自己的心才能踏實。另外,帕麗斯也能夠痊愈。否則的話,就不知道要折騰到多久。


    “怎麽還應該不會……你不會沒有把握吧……”張銀鈴扁起小嘴,“你昨天可不是這樣的……”


    “我……”


    不等張禹的話說完,張銀鈴突然叫喚起來,“哎呀……”


    “怎麽了?”張禹馬上問道。


    “我的肩膀疼……好像……出問題了……”張銀鈴苦哈哈地說道。


    “又出問題了……”張禹的腦瓜子上,直接冒了汗。


    要知道,藍色的符紙已經是他所能使用的最強符紙了。這個都不管用的話,張禹幾乎是沒有辦法再給小丫頭進行治療。


    張銀鈴則是一下子站了起來,伸手解開道袍。在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她將襯衣拉開,露出肩膀,果不其然,肩頭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塊拳頭大小的潰爛。


    “怎麽又來啊……我不要每天都這樣……嗚嗚……”小丫頭說著,眼淚不自覺地淌了下來。


    這也不是張銀鈴不夠堅強,可以說,不管是誰碰到這種事情,心裏也難以承受。


    小丫頭又哭著說道:“張禹,怎麽辦……怎麽辦……嗚嗚…….”


    張禹在這一刻,已然是頭大如鬥,真是越不想發生什麽就越發生什麽。


    無奈自己已經把能夠想出來的辦法全都想出來了,還能有什麽辦法。他隻好從懷裏掏出兩張辟邪符,這次隻是普通的杏黃色符紙。


    連藍色的符紙都不管用,繼續使用這個,隻能是浪費。


    “噗噗”兩聲,張禹將符紙點燃,然後將左手的符灰遞給小丫頭,“先吃了吧。”


    張銀鈴伸手接過,扁著小嘴說道:“這樣下去,得什麽時候是個頭兒。”


    “先不管什麽時候是個頭兒,總的先把眼前的症狀給解決。銀鈴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張禹肯定地說道。


    “嗯。”張銀鈴點了點頭,將手上的符灰放到嘴裏,咽了下去。


    張禹跟著將右手的符灰拍到張銀鈴的肩頭上,“嗤”地一聲,青煙冒起,潰爛的肌膚恢複正常。


    小丫頭看了看肩膀上恢複的肌膚,皺眉說道:“這可真夠怪的了,不管是什麽顏色的辟邪符,效果好像都是一樣的,根本無法去根。”


    “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說來可真是奇怪,根本說不通……”張禹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同時,他也在心中咬牙,自己該怎麽辦,才能治好張銀鈴。


    小丫頭是跟他來英吉利的,不管是不是看在天師府的麵子上,張禹都是一定要把小丫頭給治好的。可是,以自己現在的修為,似乎根本沒有一點用。難道說,一定要找到那個“吸血鬼”才能治好張銀鈴和帕麗斯麽。


    要真是這樣,麻煩恐怕就大了。人海茫茫,讓自己倒哪裏去找,即便自己心裏清楚,可以通過九十九個萬聖節出生者的鮮血找到“吸血鬼”,但這是九十九條人命啊!張禹不可能說為了一個人而害死那麽多無辜的人。


    倫敦富士酒店。


    這是一家島國人在倫敦開設的酒店。


    明天張禹的對手車信由美就住在這裏。此刻的車信由美一個人坐在大客廳窗邊的椅子上,旁邊的腳桌上放著一瓶清酒,卻並沒有酒杯。


    在她的身上,仍然是那套白色帶梅花的和服,隻是盤起來的發髻被她放了起來。


    盤頭的她,顯得端莊、成熟,披散著頭發的她,則是多了一股嫵媚與靚麗。


    她拿起桌上的清酒瓶子,直接放到嘴邊喝了一口,嘴裏暗自討道:“明天我的對手是張禹,這個家夥實在是好強啊,竟然能夠毀掉因紮吉的七運珠……他用的到底是什麽手段……我能贏他麽……”


    “不管他的實力如何,我一定要贏!這一次,我一定要向世界展示,我們島國的陰陽術才是最強的!哪怕東方大國是曾經的宗主國,哪怕歐洲各國有著不同的星象學說,可陰陽術經過這麽多年的沉澱,已然得到了層層突破。老師說了,我現在已經達到陰陽師的巔峰,想要有所突破,就要靠自己,隻要自己戰勝自己,才能突破這道瓶頸,成為大陰陽師。一旦成功,我將是大島國最年輕的陰陽師……張禹,明天隻要戰勝你,我想我就能突破陰陽師的瓶頸!”車信由美放在酒瓶,雙手緊緊地攥住拳頭,在心中這般說道。


    “當當當……”


    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車信由美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來到門前,直接問道:“打來戴斯嘎(島國語誰)?”


    外麵立刻有一個女人也是用島國語說道:“由美小姐,天皇的使者武藤康先生想要見你。”


    “天皇的使者……”車信由美遲疑了一下,跟著將房門打開。


    門外一共站著三個人,一個女人,兩個中年男人。這兩個男人,一個留著小胡子,一個十分魁梧。


    “哪位是武藤康先生?”車信由美問道。


    “鄙人武藤康,這位是我的助手前田一夫。”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說道。


    “由美小姐,請多關照。”魁梧男人則是躬身說道。


    “請!”車信由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轉身朝裏麵走去。


    她沒有帶三人去大客廳,而是進到套房中的一間小型會客室。


    這間會客室的地上鋪著榻榻米,車信由美進去之後,率先落座。當然,她不是盤膝而坐,而是那種跪坐。


    武藤康兩個人來到車信由美的對麵盤膝而坐,另外一個女人,端來了抹茶,給每人一杯,然後才在車信由美的身邊跪坐。


    在這過程中,車信由美一直打量著對麵的兩個人,此刻才開口說道:“武藤先生,你說你是天皇的使者,不知道……”


    她的話說到這裏,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意思十分明顯,既然是天皇的使者,總是要有憑據的。


    武藤康馬上從懷裏掏出來一塊不大的金牌,在金牌中間,還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在寶石的四角,分別刻著四個字——武運長久。


    “請過目。”武藤康將金牌雙手遞給車信由美。


    車信由美接過來看了兩眼,然後雙手還給對方,跟著客氣地說道:“武藤先生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示?”


    “我們聽說,你在東西方星象風水交流會上的對手是大國道士張禹,在你和他明天的較量中,我們希望你能夠最少令他重傷。”武藤康說道。


    “這是什麽意思?”車信由美疑惑地說道:“我和他無冤無仇,這還是星象風水較量,怎麽可能令他重傷。”


    “你們倆是無冤無仇,可是他和我們大島國有仇。”武藤康嚴肅地說道。


    “和國家有仇……不知道能否說一說……”車信由美好奇地問道。


    “張禹是鎮海市,無當道觀的方丈。在那期間,有記錄說大陰陽師明步龍行的弟子前往無當道觀做事,但有去無迴,顯然是死在無當道觀。後來,明步龍形在海門山消失不見,是不是張禹做的,我們並不清楚,隻是懷疑跟他有所關聯……”武藤康又是嚴肅地說道。


    他的話才說到這裏,車信由美的臉上就露出驚詫之色,“他能擊敗大陰陽師明步龍形……這不太可能吧……”


    “這一點,我們也不太敢相信,所以隻是懷疑……”武藤康又接著說道:“我們的人曾經在太行山布局,並去太行山辦事,結果過去的人都是有去無迴,其中包括稻本四位陰陽師。據可靠消息,軍方的眼線在整個事件的記錄過程中,存在著張禹這個名字,他是養文賓請去辦事的。雖然我們不知道這裏麵是否會有他,但除了他,我們不知道還會有誰的嫌疑這麽大。畢竟這兩件重要的事情中,都有他的存在。”


    車信由美聽了這話,不禁又是詫道:“你說的是稻本四位陰陽師,他們四個人聯手,可是僅次於我老師的存在!”


    “正是他們四個。”武藤康微微點頭。


    “我的天啊……”車信由美不可思議地說道:“要是張禹擁有這樣的實力,你讓我如何能夠贏了他,甚至還讓他重傷……我現在都不具備大陰陽師的實力……”


    “我們知道這一點,其實按照表麵實力分析,你們兩個人的修為是差不多的。我們這次讓你出手,主要也是試探他的實力,看他夠不夠實力辦成這兩件事。”武藤康鄭重地說道。


    車信由美輕輕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這是星象風水交流,我即便有陰陽術的殺招,卻也無法在交流的時候使用,這讓我如何傷他,如何試探。”


    武藤康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情報部門的實力還是很強的,對於明天交流的題目,其實我們已經查的十分清楚。明天的題目是,先布局一個氣運很差的房子,然後進行破陣。雙方所布置的陣法,甚至可以用煞氣傷人。我們希望你能夠在今天晚上,準備出來一個威力特別大的陣法,有備殺無備,將張禹重創。同樣這也是對他實力的一次考驗。”


    “哦……”車信由美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有充足時間進行準備的話,我倒是有把握布置出來一個強大的陣法,就算不能讓他重傷,贏下他應該也沒問題。”


    “很好。”武藤康說著,從懷裏拿出來一把扇子,說道:“由美小姐辛苦你了。這把扇子都天皇讓我帶給你的,在明天的交手中,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扇子如何使用,我不太清楚,但天皇相信,由美小姐應該會用。”


    “天皇萬歲!”車信由美連忙恭敬地接過扇子。


    再說張禹,在安慰了小丫頭一番之後,張禹將她送迴房間,又一個人來到了大客廳那裏。


    他知道,今天晚上,帕麗斯一定會來。


    不過在他看來,帕麗斯就算會過來,也應該是晚上十二點左右,自己現在,一來是休息,二來是看門。


    然而,才九點多鍾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當當當……”


    張禹一個人在大客廳內坐著,弟子們都在樓上,現在突然有人敲門,不由得讓他楞了一下。


    他直接朝門口走去,說道:“誰啊?”


    “是我。”外麵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你……你怎麽自己進來的……”張禹詫異地說道。


    沒錯,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帕麗斯。


    “你當我是笨蛋啊,都跟你來迴走了幾次了,總不能一點記性也不漲吧。該怎麽走,我都已經記下來了,這次就是試試,看能不能走進來。”帕麗斯頗為得意地說道。


    張禹一想也是,帕麗斯終究不是普通人,跟著走上兩迴,想要發現如何進出,絲毫不困難。


    他將門打開,就見帕麗斯一個人站在門口,手裏還拎著一個包。這個包還不小,也不知裏麵裝的是什麽。


    “你今晚怎麽來的這麽早?”張禹做了個請的手勢。


    “杜魯夫和因紮吉他們都迴羅馬了,我一個人沒事,就提前過來轉轉。話說,你這也是一直在等我吧。”帕麗斯的一雙碧眼嫵媚地看著張禹。


    “算是在等你吧。”張禹雙手一攤,朝沙發那裏走去。


    不曾想,帕麗斯卻不把自己當外人,竟然跨步朝樓上走去。


    張禹連忙問道:“你上哪?”


    “去你的房間啊……萬一我發作了,總不好在這裏治療吧……”帕麗斯扭頭看向張禹,臉上掛著微笑,還朝張禹眨了下眼睛。


    “你明知道等下自己要發作,怎麽還一點不擔心?”張禹一邊皺眉,一邊朝帕麗斯走去。


    “擔心有什麽用……”帕麗斯不以為意地說道:“先前很擔心,不過隨著一天天的過去,我反而不擔心了。反正有你在,就算不能治本,應該也能治標吧……哈哈……”


    說完,這個女人竟然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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