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什麽網?”張禹也好奇地問道。


    “就是我從家裏帶出來的一件法器。”張銀玲說著,從懷裏掏出‘天羅地網’,神色頗為得意。


    張禹走到張銀玲的麵前,說道:“能借我看看麽。”


    “看吧。”張銀玲撅起小嘴,將天羅地網遞給張禹。


    張禹接過一瞧,立時就能感覺到這上麵濃鬱的靈氣,這絕對是一件厲害的法器。張禹甚至能夠確定,這件法器上的靈氣濃鬱程度,都不亞於自己的七星刀和玉虛繩。


    他又將“天羅地網”給展開,這網也不大,就跟手絹差不多,上麵還有二十一個鈴鐺。張禹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鈴鐺是用四象九宮八卦組成,不過其中十分精妙,張禹一時間都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要知道,張禹最為精通的就是四象,對於九宮八卦也是擅長,可將這三個疊加在一起,並凝聚成為一件這麽厲害的法器,實在讓人無法想象。


    張禹倒是有心想要問問張銀玲,這件法器是怎麽迴事,可這終究是人家天師府的法器,自己就算再好奇,也不能這麽直接。


    他將“天羅地網”還給張銀玲,說道:“剛剛小小說,你用這個罩住了那個鬼,這是怎麽迴事?”


    “我這寶貝可厲害了,隻要我一催動,就能將人給網起來,我能從家裏......”小丫頭一臉的得意,差點就把實底給說出來了。她本來是想說‘我能從家裏掏出來,靠的就是這個’,但好在是及時反應過來,沒有說出口。


    這丫頭也挺機靈,旋即說道:“對了!我本來是把那個裝神弄鬼的家夥給網住了,可沒想到,他的身上突然冒出來一道白色光柱......這道白色光柱,我還見過......還有你也見過......”


    “我也見過......”張禹愣了一下,說道:“我什麽時候見過......”


    “就是那天晚上,你和洋鬼子大主教動手的時候,那個大主教的身上,就罩著一道白光。這個家夥身上冒出來的白光,和洋鬼子大主教身上的呃白光好像差不多。一下子,就把我的天羅地網給彈迴來了。”張銀玲說道。


    “白光......”張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張禹,你說會不會是那個洋鬼子大主教?”張銀玲問道。


    “不能是他吧......”張禹說著,下意識地扭頭朝沙發那邊看去。


    帕麗斯就躺在沙發上,她身上的潰爛和四個死掉的神父一樣。很顯然,威爾摩爾的那一招能夠散發出白光的法術十分厲害,不是誰都會的。


    如果說是威爾摩爾今晚到來,那當晚殺掉四個神父的人會是誰?威爾摩爾當時和他們在一起,絕對沒有時間去殺人,而且張禹清楚的記得威爾摩爾的反應,絕沒有半點做作。


    張禹不禁有點迷糊,想不太明白,這裏麵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不自覺的,又想到剛剛在外麵遇到帕麗斯時的場景。那聲慘叫,肯定是帕麗斯發出來的。從帕麗斯發出慘叫,到張禹跳下去找到帕麗斯,總共也沒有多長時間。


    “不對啊!”想到這裏,張禹的心頭跟著一顫,他又不自覺的想到另外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自己在別墅外麵布置了陣法,防止有人前來偷襲,結果可好,來人竟然出入於無人之境。


    張禹的南鬥六星陣,乃是道家陣法。對於高手來說,恐怕並不難,像威爾摩爾,亦或是杜魯夫這樣的高手,哪怕是找不到陣眼,也能強行破陣。相較之下,想要從容進出,反而更加困難。


    對方會那種散發出白光的法術,肯定是洋鬼子,一個洋鬼子,怎麽可能在南鬥六星中來去自如呢?


    因為張禹迴頭看向沙發那裏,這裏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著投向那邊,但是他們不明白張禹這是什麽意思。


    小丫頭的反應速度,跟張禹也差不多,她看了兩眼帕麗斯,倒也沒有多想,而是也想到了那件事。


    “二哥,你說你布置的陣法很厲害,這樣的話,那個人是怎麽進來的。你當時,沒感覺到嗎?”張銀玲說道。


    眾人聞言,又一起看向張禹。


    張禹皺眉說道:“我也沒有想到,這裏會有人識得我的陣法,並且能夠從容進出......”


    說到此,張禹隨即一笑,轉身麵朝眾人,說道:“不過這樣也好,說明到此的那個家夥,根本不是鬼,而是一個實打實的人。隻是他的修為很高,不在我之下。你們現在,一定要小心。眼下時間不早,大家夥都迴房休息,明天還去一起去參加交流會呢。這樣......晚上辛苦點,盡量把床都搬到大的房間,多一點人一起睡。我的房間,騰給清風他們......”


    “師父,我和觀主一個房間沒事的。”張清風見張禹要把大的房間騰出來,連忙說道。


    他現在是跟王傑睡一個房間。


    王傑也在這裏,他是急忙搖頭,“清風,你師父的話,你能不聽麽。這樣,叫尚傑他們都搬到師叔的房間,晚上大夥一起睡。”


    眼下的局勢,並不樂觀,張禹本來不打算讓弟子們提心吊膽,由於今晚的事情,已經不得不小心謹慎。


    張禹有些後悔買下這裏,攤上了這樣的倒黴事。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起住皇家賭場呢,哪能有這樣的麻煩。


    可是現在,後悔似乎都有點來不及了。張銀玲出了狀況,也不知能不能痊愈,如果明天再犯病,那就算自己不想惹麻煩,這個麻煩也得惹了。


    張禹讓眾人上樓,大家不能違背,點頭答應,紛紛朝樓上走去。張禹特別叮囑,自己的房間騰出來,等會他去張清風的房間住。


    待眾人都上去,他一個人走到客廳沙發那裏,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帕麗斯。


    張禹還有話要問帕麗斯呢,帕麗斯依舊臉色慘白,沒有半點血色。她傷勢的嚴重程度,遠超過張銀玲。雙頰的潰爛倒是不見了,可還能看到,脖子根那裏仍然潰爛。張禹在帕麗斯的旁邊坐下,抬手抓起帕麗斯的手腕,他本是想給帕麗斯把脈,結果發現,帕麗斯的手腕上,仍然是潰爛的粘乎乎一片。


    “我是不是要死了......”帕麗斯突然用不大的聲音說道。


    她的聲音中有些傷感。


    雖然剛剛一個人在這裏躺著,但她也發現身上的不對勁。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不疼的地方,自己抬起胳膊的時候,也看到胳膊上的潰爛。


    “放心吧,既然你現在沒死,那就死不了。走,去我房間。”張禹將帕麗斯抱了起來,朝樓上走去。


    徒弟們都在忙碌,把床盡可能的挪到一個房間。還以為能夠在這裏睡單間,現在倒好,又得住集體宿舍了。


    張禹抱著帕麗斯來到五樓,王傑也在搬床,張禹來到張清風的房間,行李都換過來了。張禹關上房門,把帕麗斯放到床上,


    他從兜裏掏出來一張辟邪符,褪起帕麗斯的袍袖,跟著辟邪符自動點燃,化作符灰。


    “嗤”地一聲,辟邪符排在帕麗斯胳膊上。


    “呃!”帕麗斯疼得悶哼一聲,緊接著再看,潰爛的手臂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如初。


    “這......這就好了......”帕麗斯有點激動地說道。


    她萬沒想到,如此潰爛的程度,張禹也能夠一下給治好。


    “我說過你死不了,那你就死不了。”張禹說著,又來到床內側,拉起帕麗斯另一邊的袖子。


    這條胳膊,依舊是潰爛一片,看不到一塊皮肉,叫人幾欲作嘔。


    張禹又依樣畫葫蘆,通過辟邪符的符灰,治好了帕麗斯的這條胳膊。


    “謝謝你。”帕麗斯感激地看著張禹。


    “不必這麽客氣,先說說是誰把你打傷的。”張禹說道。


    “那個人的樣子,跟你的徒弟描述的一樣,紅色的眼睛,臉色慘白,還有一雙鋒利的獠牙......”說到這裏,帕麗斯補充了一句,“簡直就是個吸血鬼......”


    “吸血鬼?這話怎麽說?”張禹好奇地問道。


    “他的模樣,就是吸血鬼的模樣。在我們西方,有著吸血鬼的傳說,但是我從來沒有真的見到過。”帕麗斯說道。


    對於西方吸血鬼的故事,熒幕上也曾出現過,張禹自然看過。於是,張禹說道:“電視裏的吸血鬼,有點像我們東方的僵屍,確切的說,應該是行屍。靠吸血維持生命,而且有著很強的戰鬥力。”


    “我也曾經看到過這方麵的書籍,但是發現,吸血鬼和你們東方的行屍並不相同。雖然他們有著很多相同的地方,比如說畏懼陽光,吸食血液。可是,行屍屬於人死之後,變成那個樣子。吸血鬼則並不是死了之後才演變出來的,他們本身就是活著的生命體。傳說中,世上有吸血鬼家族,這個家族的人,擁有著永恆的生命,且能夠繁衍生命。被吸血鬼吸食血液死亡的人,不會變成吸血鬼,隻有吸食了吸血鬼的血液,才會吸血鬼。通常來說,這必須要吸血鬼自願,否則很難做到。最為重要的是,好像有什麽規定,吸血鬼是不能跟輕易發展吸血鬼的。”帕麗斯說道。


    “原來是這樣......”張禹微微點頭,接著又道:“你既然看過這方麵的書,那你知不知道,吸血鬼的攻擊手段是什麽?”


    “書籍上介紹的手段不多,大體上就是蠱惑,用來迷惑人心,然後吸食對方的血液。另外吸血鬼的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大。我知道的隻有這些。”帕麗斯答道。


    “那這個人打傷你的招數是什麽?”張禹又問道。


    “我看到他的時候,嚇了一跳,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朝我打了一拳。他的速度很快,我根本躲不開,拳頭打在我的胸口,疼得我叫出聲來,直接昏了過去。”帕麗斯說道。


    “拳頭打在你的胸口......”張禹說著,眼睛跟著看向帕麗斯的胸口。


    帕麗斯的身材很好,平常用黑袍裹著,因為寬大,並不是特別顯眼。她現在躺在床上,長袍貼在身上,令她的那一隊,變得十分顯眼。


    見到張禹突然盯著自己看,帕麗斯不由得看向張禹目光所到之處,她跟著不滿地叫道:“你看什麽?”


    說是叫,其實聲音也不大。


    “我也沒看什麽......隻是想看看你的傷勢怎麽樣......”張禹有點尷尬地說道。


    “這地方是能給你看的!”帕麗斯瞪起眼珠子,又是不滿地說道。


    “我就是這麽一說,你也別生氣,不給看就不給看唄......”張禹幹脆把頭扭到一邊,也不去看帕麗斯了。


    帕麗斯張開嘴巴,有心想說點什麽,卻又無法開口。


    房間內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隻能跟聽到走廊上拖拽床的聲音。


    氣氛似乎有點尷尬,帕麗斯心下清楚,這是張禹救了她,如果沒有張禹,自己恐怕已經死了。


    於是,她沒話找話地說道:“你就不想知道,我這大晚上的,為什麽會突然跑到你住的地方來。”


    “這個還用問......”張禹不以為然地說道:“明天是我和杜魯夫的較量,那個陣法,我現在還沒構思出來呢。你晚上過來,擺明是打算影響我的構思,讓杜魯夫明天能夠輕易勝出。我估摸著,今天晚上,就算那個家夥不放火,你也得放把火。”


    “我......”張禹的這番話,差點把帕麗斯給噎死。


    一點沒錯,自己的計劃就是這個。想要影響張禹構思,正麵打的話,自己也沒這個本事,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多。


    沒有辦法,拿人手短,帕麗斯好不容易想出個法子來,那就是到張禹家裏放火。隻要一著火,張禹就得救火,肯定沒功夫研究陣法了。


    倒黴的是,不用自己放火,就有人來放火了。自己跑來一趟,差點搭上性命。


    “嗬嗬......”帕麗斯幹笑一聲,難為情地說道:“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你走吧。”張禹說道。


    “謝謝......”帕麗斯挺腰就要坐起來,可身子一起來,疼得她忍不住又叫出聲來,“啊!”


    張禹沒說話,帕麗斯的手,都在顫抖。她慢慢地拉開長袍衣領,朝下看去,隻一瞧,差點沒把她給活活嚇死。


    原來,從脖頸往下,隻要能夠看到的肌膚,都是一片潰爛。


    “怎麽......怎麽會這樣......”帕麗斯驚愕地說道。


    “你不用給我看,自己想辦法吧。”張禹連看都不看她,隻是大咧咧地來了一句。


    帕麗斯身上的情況,張禹早就猜出來了。之前死的那些位,哪個不是全身潰爛。剛剛帕麗斯的臉都爛了,估計這身上也是一樣。


    他倒是用辟邪符來醫治帕麗斯了,奈何一張辟邪符能夠治愈的區域也就那麽大,根本不可能將全身的潰爛都給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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