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駱晨複雜的目光,張禹愣了一下,不解地說道:“是我......怎麽了......”


    “我想起來了......我曾經是一個老千,還千過你和楊穎......有一次我為了竊聽消息,躲進了床下......而你......正好也在下麵......就跟剛剛一樣......我、我趴在你身上......之後也是我先從櫃子裏出來的,你就躺在我的身邊......接下來......我們倆還......”駱晨的手仍然顫抖著放在張禹的臉上,說到這裏的時候,她雙頰火紅,顯得極為羞臊。


    畢竟接下來二人發生的事情,實在是無法描述。


    張禹自然記得之後二人都做了些什麽,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駱晨竟然會突然想起來。張禹不由得問道:“那除了這個,其他的事情,你都想起來沒有?”


    “其他的事情......”剛剛記憶中,隻有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這讓駱晨迴憶起當時的前因後果。現在這般問,她又用力的迴憶起來,緊跟著,她就感覺到腦仁一陣劇痛,“啊......”


    駱晨的雙手立時死死的抱住腦袋,她低著頭,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你沒事吧?”張禹連忙過去扶住駱晨的肩膀,關切地說道:“別想了......別去想了......”


    “唿......唿......”駱晨重重地喘息兩聲,不去迴憶,她的腦袋也不再像剛剛那樣疼痛。


    張禹伸手抓住駱晨的手腕,脈搏沒有什麽異常,他跟著用心眼去查看駱晨的靈慧魄。駱晨的靈慧魄有一點殘缺,這個張禹曾經看到過。隻是他曾經看到過的情況,和現在有點不一樣。


    以前駱晨靈慧魄,損失的那一塊,看起來是一個月牙。可是眼下,中間靠後的位置竟然補上了一塊。也就是說,駱晨現在已經恢複了一部分記憶。


    這一部分記憶,正好是她做老千,以及認識張禹的那一塊。


    張禹明白,她之所以能夠恢複這段記憶,全是因為剛剛在櫃子中太過緊張,大腦難免也要受到一些衝擊。自己從櫃子出來的那一刻,竟然喚起了駱晨的那一部分記憶。


    這種情況,在醫學中也是有的,失憶的人在受刺激的時候,特別是碰到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極有可能喚醒她的記憶。當然,這些記憶有可能是全部,也有可能是一部分。


    了解了她的情況,張禹睜開眼睛,關心地看向駱晨。駱晨正扭頭看著她,眸子中仍然是複雜的神情。


    被她這麽瞧著,張禹不自覺地有點尷尬,畢竟二人曾經發生過的那段事情,人家現在已經記起來了。


    張禹難為情地說道:“那次的事情......對不起......”


    “其實......也沒什麽了......而且當時還是......我主動的......”駱晨難為情地說道。


    她的記憶終究有限,生命中還有兩處斷片,哪怕是記起自己的職業,其中不少也是零零碎碎。


    雖然她這麽說,可張禹還是有些不自然。一來是兩個人之間的這段事情,二來是駱晨還有一個兒子,而那個孩子就是一枝梅,已經自殺在太行山。


    張禹本不想讓一枝梅死,隻想抹掉他前世的記憶,讓他迴複今世的記憶。


    一枝梅的死,是一個無奈的結局,可張禹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和駱晨交代。


    “駱晨姐......你現在已經恢複了部分記憶......但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迴想起來......如果,你想迴想起來的話,家裏還有藥......”張禹認真地說道。


    “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駱晨有點緊張地說道。


    “那不著急,不論什麽時候,你想恢複記憶,我都會幫你迴複的。”張禹溫和地說道。


    “嗯。”駱晨輕輕地應了一聲。


    她的目光很容易就能看到還有不少“水”正從櫃子裏滲出來,再看自己的打底褲,也已經不像個樣子。


    這又一次讓她羞臊不已,她怯怯地說道:“咱們現在怎麽辦?”


    “咱們先去你的房間......等下我再過來收拾......”張禹說道。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


    可是,坐在原地的駱晨隻是手動了動,似乎是在用力撐起身子,卻沒有起來。


    “怎麽了?”張禹問道。


    “我......我現在身上一點勁也沒有......能不能扶我一下......”駱晨難為情地說道。


    張禹連忙蹲下,將駱晨輕輕地扶了起來。駱晨才一起來,身子就軟綿綿的癱在張禹的身上。


    她已經完全脫力,身上沒有半點力氣,哪怕是有張禹攙扶,腳都跟不好使一樣。這倒也是,誰在床底下趴這麽長時間,又憋著尿,等出來的時候,腿都會發軟。


    張禹一看不成,隻好說道:“我抱你過去吧。”


    “嗯。”


    駱晨輕輕應了一聲,張禹直接手臂一勾駱晨的膝彎,將駱晨橫抱起來,快速地朝外麵走去。


    駱晨下意識地勾住張禹的脖子,貼在張禹的懷裏,她看著這個男人,時不時地又要看一下濕透的褲子,心中五味雜陳。


    張禹將駱晨抱迴她的房間,將人放到床上躺好。


    他也明白,女人在這種情況下是最尷尬的,於是他直接說道:“你先換一下衣服,我過去收拾一下。”


    言罷,他就轉身朝外麵走去。


    “我......”


    駱晨的嘴裏吐出一個字來,張禹停下腳步,轉頭說道:“還有什麽事嗎?”


    “我......”駱晨欲言又止,說道:“我沒什麽事......”


    “真沒事吧?”張禹哪能看不出駱晨的狀態。


    “真沒事。”駱晨說道。


    “那我就先過去了,有什麽事跟我說。”張禹跟著就快步走了出去,直奔蕭潔潔的房間。


    進到房間,來到剛剛的位置,張禹看了之後,也是皺眉。


    床下的櫃子裏都是濕的,還能看到明顯的積水,地毯也是濕的,而且濕的很嚴重。由此不難看出,駱晨憋的有多嚴重。


    張禹也好不到哪去,現在自己褲子上,還有衣服的下擺都是濕透的,就這個樣子,怎麽出門。


    琢磨了一下,張禹有了計較。


    自己不是有火雷訣麽,正好現在可以用用。他以前多是用在人的身上,也就是在皇家賭場的時候,用來製造霧氣。


    其實製造霧氣的原理和烘幹衣服,基本上是一樣的。


    拿定主意,張禹默念真言,很快就見他的褲子上,開始用熱氣向外散發,就跟水霧似的,和在暖爐上烘烤衣服都差不多。


    沒一會功夫,水霧越來越少,終於不見。張禹低頭再看,褲子已經幹了,隻是上麵有些印跡和些許褶皺。但不管怎麽說,也比濕透了強。


    張禹又用這招,很快將地毯和床板烘幹。


    說實話,創造出五雷正法的祖師爺要是知道張禹用火雷訣幹這種事,估計都得氣炸了。


    清除了這裏的痕跡,張禹走出房間,又朝駱晨的房間走去。


    他先前出來的時候,沒關房門,現在房門是關上的。


    時間也不短了,張禹輕輕敲門,嘴裏問道:“好了嗎?”


    “好了......”房間內響起駱晨有點難為情的聲音。


    這讓張禹有點納悶,扭開門一瞧,隻見駱晨正拘束地坐在床邊。


    在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小衫,外麵套著一件黑色翻白毛的外套,腰間是一條黑色的皮短褲,裸露著雙腿,下麵是黑色的靴子。


    她清瘦的麵頰帶著紅暈與一抹憔悴,還有些黑眼圈。那雙玉腿著實白嫩,張禹也是領教過的。


    看到駱晨沒穿褲子,張禹好奇地問道:“怎麽穿這麽少......不冷嗎?”


    “我......我昨天一直在公司,也沒迴家收拾......就直接過來了......現在都濕了......也沒法穿身上......隻能趕緊迴去了......”駱晨又是尷尬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咱們......下樓找她們......”張禹說道。


    “你就別下去了,省的被看到不好......我這個樣子,別解釋不清楚......”駱晨心虛地說道。


    兩個人也沒有發生什麽,駱晨主要是因為想到兩個人的過去,才會如此心裏發虛,怕人誤會。


    她跟著說道:“而且你的褲子......咦?你......你的褲子怎麽幹了......”


    駱晨才注意到,張禹的褲子竟然是幹的。之前上麵都被浸透了,這是怎麽迴事,任誰都得納悶。


    “我用了點小手段,把褲子弄幹了。”張禹說道。


    “還有這樣的手段......那能不能幫我把打底褲弄幹......我現在......特別不得勁......”駱晨說到這裏,俏臉更紅。


    “那我試試。”張禹說道。


    駱晨馬上拿過床邊的皮包,將拉鏈拉開,跟著就手從裏麵打底褲掏了出來。


    不曾想,隨著打底褲的出來,一條淺綠色的小褲褲跟著被帶了出來。


    這條小褲褲已然濕透,看到小褲褲被拽出來,駱晨忙一把給抓住,放迴包裏。


    她的雙頰火燙,根本不敢抬手去看張禹,隻是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你幫我......把這個弄幹就好......”


    張禹剛要點頭,不想外麵突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她又聽到蕭潔潔擔心的聲音,“駱晨姐哪去了,服務員說沒看到她......”


    一聽到這個聲音,駱晨臉色大變,連忙抱住打底褲,急切地看向張禹,從嗓子眼裏擠出聲音,“怎麽辦?”


    “我先躲起來。”張禹說著,一步搶到床的另一側,果不其然,床下有一個櫃子,張禹拉開櫃門,習慣性地鑽了進去。


    駱晨則是快速將打底褲放進包裏,拉上拉鏈,然後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朝外麵走去。


    她出了臥室,就見蕭潔潔、楊穎、葉鳳凰、方彤四女正朝她的臥室走來。


    四女登時看到她,蕭潔潔等人都欣喜地衝了過來,一個個急切地說道:“駱晨姐,你去哪了?”“駱晨姐,急死我們了。”“駱晨,你剛剛跑哪去了,我們到處找你。”


    四人中隻有葉鳳凰一個人沒說話,仿佛沒事人一樣。但她的目光,卻在四下掃動,像是在找什麽人。


    駱晨的臉上,還有些發紅,帶著一絲慌張之色,她半天才道:“我有點餓了......就出去買吃的了......”


    果然,她的臉色已經被發現,方彤嘟著小嘴,好奇地問道:“駱晨姐,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是啊,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蕭潔潔又是擔心地說道。


    “沒什麽事......”駱晨趕緊說道。


    楊穎這次沒有出聲,目光則是落在駱晨的腿上。駱晨腿上沒穿打底褲,這可是冬天。在這之前,駱晨可是穿著打底褲的,現在為什麽會這樣?


    她心下狐疑,卻沒有開口去問。


    蕭潔潔和方彤多少有點粗線條,二女雖然也看到,但覺得這麽穿也沒啥不妥,就沒有尋問。


    “沒什麽事就好,我們也放心了。”方彤說道。


    蕭潔潔終究不是那麽單純,以為駱晨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於是她帶著歉意說道:“駱晨姐,其實我也知道自己錯了,不應該把大夥都拉到這裏來......說真的,你剛剛不見的時候,可嚇死我了......生怕你出什麽事......雖然你說沒事,可是我還是有點擔心,你千萬不要瞞著我們......不管遇到什麽麻煩,都有我們一起承擔,如果我們解決不了,還有張禹這個臭家夥呢,她肯定能解決......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擔心,有什麽事直說就行......”


    “真的沒什麽事。”駱晨現在緊張的心緒也緩和過來,微笑著說道:“我就是出去買了點吃的......咱們家本事這麽大,誰敢惹咱們啊,如果有麻煩的話,我肯定會說的......”


    “這樣就好。”蕭潔潔重重地點頭,接著提議道:“現在天都亮了,我看要不然......咱們這就迴家吧......要是困的話,迴家再繼續睡......”


    “好。”“好。”......


    幾女都是點頭,當即迴到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東西,又不是出來旅遊,頂多是蕭潔潔帶了個皮箱。


    她們五個帶好東西,這就出了房間。


    一到走廊上,正好看到有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女服務迎麵走過來。


    五女並沒有在意,畢竟也不認識,還以為是新來的住客。畢竟這個男人派頭十足,一看就像是老板級人物。


    服務員和中年男人直接來到她們旁邊的房間,五女剛要往前走,卻聽那服務員開口說道:“老板,這就是張禹先生的房間。”


    “啊?”……一聽這話,蕭潔潔、方彤和楊穎三人都是驚唿一聲,葉鳳凰和駱晨倒是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


    蕭潔潔幾女互相看了看,駱晨故意小聲說道:“也許是重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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