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呂真人頗有一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區別隻是,他這個秀才很有戰鬥力。


    遲疑了一下,呂真人說道:“行行行,我腳正不怕鞋歪,就跟你們去看看。”


    陸道人等陽春觀的人見呂真人要跟武警走,連忙跑過來。


    “師兄。”“師父。”“住持師伯。”......


    “沒什麽,不就是協助調查麽。你們都迴去忙你們的,不必受到影響。”呂真人淡定地說道。


    見他這麽說,眾人隻能點頭,說了些“小心”之類的話,才隨著人流離開。


    呂祖閣的人,都留在原地,有武警上前尋問他們在道觀中的職司,像高老道、迪老道、洪元珀、青梅子這些在呂祖閣中輩分高,有些地位的,都沒被放過,全要跟著武警前去協助調查。


    他們也沒辦法,總不能造反吧。不過他們的待遇要比先前的熊劍好一些,熊劍被戴上手銬,他們不用。


    呂祖閣的人,被點出來二十多號,加上呂真人在內,一並跟著武警離開。


    被帶走的人,下山之後,被推上武警的大車,難免是憂心忡忡。呂祖閣遭逢如此大變,也不知道接下來將會如何。


    一路無話,眾人被押送到鎮南區的一個軍事封閉的地方。


    裏麵有一棟迷彩小樓,被帶進去之後,每人一個房間,進行審問。


    房間的窗戶上都掛著黑色的窗簾,根本看不到外麵的情況。熊劍跟其他人一樣,也被關進了一個房間,可他的房間內,一個人也沒有,就是擋著黑色的窗簾,亮著昏暗的燈光。


    “進去等著,不要亂動!”武警說了一句,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房間內倒是有椅子,熊劍比較老實,因為武警說了一句,不要亂動,他就站在門內的位置,一動也不動。別說去拉開窗外,往外瞧瞧,就是連椅子都不敢坐。


    這一等,都不知道是幾點,路上的時候,手機都被人家給沒收了。


    終於,外麵有腳步聲響起,房門打開。開門的是兩個身穿便衣的漢子。這兩個漢子,看起來身份結實,太陽穴凸出,絕對是練家子。


    “跟我們走。”一個漢子說道。


    “好。”熊劍也不知道對方是幹什麽的,但人家能進到這裏,絕對不會是外麵雜七雜八的人。


    再者說,手上還戴著銬子,反抗都是沒用的。


    他跟著二人一直下樓,在外麵上了一輛麵包車。進到麵包車裏,熊劍很是納悶,小心地問道:“你們這是帶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漢子冷漠地說道。


    麵包車上,加熊劍一共五個人,車子開動,朝外麵駛去。出去的路上,都是警戒,熊劍心中更是打鼓,自己是海道人的大弟子,肯定是重點審問的對象。


    就算是清清白白,遇到這種大案子,人的心裏也沒底。


    離開軍事封鎖區,車子開出老遠,進了市區,在萬豪酒店外停下。


    從軍事區出來的時候,天就傍晚,現在已經黑了。


    漢子打開熊劍的手銬,說道:“跟我們下車。”


    熊劍老實地跟著,下車進到酒店,一直來到十二樓的客房。


    這是一個大套間,漢子把熊劍帶進去之後,丟下一句話,“有人要見你,在這等著吧。”


    說完,兩個漢子就關門離開。


    熊劍更加的莫名其妙,誰要見我呀,還跑到這個地方?


    正納悶著,前麵的臥室的門響起“哢”地一聲,門跟著打開,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一看到這個年輕人,熊劍又是一驚,忙詫異地說道:“張、張真人……”


    沒錯,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張禹。


    張禹麵帶微笑,指了指會客廳那裏的大沙發,說道:“坐。”


    說著,人就從容自若地走到沙發那裏坐下。


    熊劍跟了過去,卻沒敢坐,等張禹坐下,他小心地說道:“張真人,您怎麽會在這。”


    “在這等你呀。”張禹笑著說道。


    “在這等我……他們……他們可是……”熊劍更為驚詫,實在想不到,張禹竟然還能跟這些人有關係。


    “不要提這個,咱們還是說正事吧。”張禹溫和地說道。


    “您說……”熊劍躬身說道。


    “上次我就跟你說了,呂祖閣要遭逢大劫,當時我沒有跟你說,原因是什麽,想來現在你已經清楚。你師父海道人就是玉天王販毒組織的首腦人物。加上你師伯的失蹤,你們呂祖閣風險很大,很有可能是一個販毒窩點。”張禹嚴肅地說道。


    “我……我們呂祖閣肯定不能幹這種事……我師父……他也不像是那種人……怎麽會這樣呢……”熊劍很是擔心地說道。


    “很多事情,有些時候是說不清的。”張禹說道。


    “話是這麽說……但我始終無法相信……”熊劍低著頭說道:“張真人,不知道……您讓我當呂祖閣的住持……又是為什麽……”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張禹真摯地說道。


    “受誰之托……難道是我師父?”熊劍趕緊問道。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有機會的話,我會告訴你的,但是現在不行。”張禹說道。


    頓了一下,張禹接著問道:“如果說,呂祖閣能夠平安無事,那你願意做這個主持嗎?”


    “我……”熊劍搖頭,“我不想做,我也沒有這個能力做。”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隻怕你不做也不行了。”張禹淡定地說道。


    “為什麽?”熊劍不解。


    “如果你不做,呂祖閣恐怕再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張禹說道。


    “這怎麽可能……”熊劍不信。


    “哈哈哈哈……”張禹自信地一笑,說道:“萬事都有可能,好自為之。我看這樣,現在我不多說,當你遇到困難的時候,記得來光明山無當道觀找我。我會替你主持公道!”


    “記住了……”熊劍點了點頭,心中還是糊塗,什麽住持公道,根本想不明白,公道從哪裏來。


    “好了,那你迴去吧,記住我說的話。”張禹擺了擺手,示意熊劍可以走了。


    “是,張真人。”熊劍再次點頭,“那弟子告辭。”


    按理說,他是和張禹平輩,但張禹是道教協會的副會長,能夠跟袁真人、呂真人平起平坐,地位自然就提高了。


    熊劍走出房間,兩個漢子在外麵等著,當即帶著他離開。


    張禹望著他關門離開,然後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當了不到五分鍾,房門被人用房卡從外麵打開。一個男人嚴肅的聲音跟著響起,“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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