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暢的話一落定,花劍刃的兒子就馬上掏出手機,撥打號碼。


    老媽的話,他當然要聽,同樣也明白,爺爺把家產幾乎都給了二房,難免有人心中不平。


    花劍刃也不阻止兒子,而是看向花劍鋒,嘴裏淡淡地說道:“大哥,你早已破家而出,這次迴來探望父親,本也沒有什麽。但是,你若是想要聯合外人,搞出什麽把戲,那我也奉陪到底......”


    “老二,你什麽意思?”花劍鋒瞪向二弟。


    “沒什麽意思......”花劍刃淡淡一笑,說道:“劉剛是花家灣的保安經理,追隨父親能有二十年了。大家夥也都認識,我想讓他上來,應該也沒什麽不可吧。”


    花劍中、花劍平都沒出聲,隻是看向花劍鋒。花劍鋒微微點頭,說道:“劉剛對父親忠心耿耿,讓他上來,自然沒問題。”


    花劍刃的兒子,根本就沒在乎花劍刃的意思,現在已經撥通電話,朝裏麵說道:“劉叔,爺爺過世了......你趕緊帶人上來......”


    掛斷電話,他看向父親,說道:“爸,劉叔馬上就來。”


    “嗯。”花劍刃輕輕點頭。


    雖然都是自家兄弟,但這時候,已經有了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這功夫,腳步聲從外麵響起,眾人轉頭一瞧,是花鎣月和陸道人迴來了。


    陸道人的手裏抱著一個箱子,想必就是裝葡萄糖的。


    眾人登時忘記了其他,目光全都集中在箱子上。


    陸道人將箱子抱到床邊,他也沒管其他人,直接朝張禹說道:“張道友,你要的東西拿來了。”


    張禹微笑點頭,說道:“呂道友,你拿起一個,聞聞裏麵的味道。我相信,聞了之後,你就會發現問題。”


    “哦?”呂真人露出疑惑之色,不明白張禹這是什麽意思,但還是伸手拿起一個葡萄糖的瓶子。


    他將瓶子瓶口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嗅,跟著不解地看向張禹,納悶地問道:“怎麽了?就是葡萄糖......”


    “嗯?”這次輪到張禹愣了一下,詫異地說道:“就是葡萄糖......呂道友,你沒聞出來點別的?”


    “沒有......”呂真人將瓶子遞給張禹,說道:“要不然,你自己聞聞......”


    “好。”張禹接過瓶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臉上再次露出疑惑之色。


    原來,瓶子裏散發出來的就是一股甜味,這是葡萄糖的味道,再無其他。


    “這......再給我一個......”張禹把手裏的瓶子遞換給陸道人。


    陸道人按照張禹的意思,又給張禹拿出來一個空的葡萄糖瓶子。


    張禹再次放到鼻子下麵聞,還是正常的葡萄糖,根本沒有半點上次聞到的符灰味和腥臭味。


    “你都給我!”張禹有點急了。


    陸道人將箱子都交給張禹,裏麵一共十二個空瓶子,張禹聞了個遍,全都是葡萄糖。


    見張禹一個個的聞瓶子,花家的人一個個是莫名其妙。


    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王大夫,臉上隻有不滿的怒色,再沒有其他顏色。也不知她現在心中想的是什麽。


    “張先生,你什麽發現嗎?”花劍鋒見張禹都好把葡萄糖的瓶子全給聞完了,花劍刃來了一句。


    “呃......”張禹多少有點尷尬,剛剛興師動眾的,還支派陸道人去幹活,結果可好,一切正常。


    他沒有迴答花劍刃的話,而是看向花鎣月,問道:“花小姐,就這些了嗎?還有沒有別的沒搬上來......”


    盒子雖然都一樣,但裏麵裝的瓶子,絕非上次聞過的。


    所以他琢磨著,醫務室裏是不是還有。


    可惜,花鎣月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就這些......都放在門後,其他的都是滿瓶沒用過的......”


    她就差直接告訴張禹,就是從上次看到的那個位置拿的了。


    “這......”張禹不禁皺眉。


    原本打算一下子就來個人贓並獲,現在可好,瓶子竟然不一樣了。


    當然,張禹心中明白,王大夫可能是將真正用過的瓶子給扔了,或者是藏到了別處。但不管放在哪,肯定出不了花家灣。


    不過花家灣大著呢,上哪找?話說迴來,自己發話讓找,也得有人聽自己的。


    這裏目前來說,是人家花劍刃說的算,花劍刃可能配合他麽?


    “蹬蹬蹬蹬......”......


    這功夫,走廊上響起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任誰都能聽出來,來的人可不少。


    轉眼的功夫,有一個五旬男人率先進來,後麵還跟著兩個漢子,門口站了能有二十多沒進來的。


    “二先生,老板怎麽樣......”五旬男人一進來,就急切地說道。


    “父親......不成了......”花劍刃傷感地說道。


    剛剛一直沒哭的他,現在眼角淌下眼淚,發出了哭腔。


    “爺爺......”“爺爺......”“爺爺......”......花劍刃的兒子、女兒、兒媳、女婿見花劍刃哭了,也都十分及時的跟著哭了起來。


    隋暢和王大夫跟著也都哭了起來,一時間房間內哀號聲一片。


    “老板!老板......啊......”五旬男人正是花家的保安經理劉剛。


    他這個崗位,說白了就是打手頭子,看家護院的。往往這個崗位,在家裏都是十分重要的,不說跟老板死忠也差不多。


    就跟張禹身邊的彪哥差不多。


    劉剛一下子就號了起來,哭的要比花老頭的兒孫都真切,仿佛悲痛到極點。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在這種氛圍下,哪怕是沒有眼淚的,也會傷感流淚,更不說這裏是血濃於水。


    花劍鋒的眼淚也忍不住地淌了下來。


    劉剛已然跪倒在地,他可以說是膝行來到床邊,哭著說道:“老板......老板......”


    正說著,他突然看到花老頭的心髒那裏還拔著一個火罐,明顯有點詫異,不解地說道:“這......這是什麽......”


    張禹微笑著說道:“諸位,莫要如此悲傷,華老先生還不一定會死呢。”


    “不一定......”劉剛眼睛一亮,急切地問道:“這話怎麽講......”


    “你們拭目以待就好,快了......”張禹笑著看向火罐。


    眼下火罐之內,已經拔出來好多讓人惡心的血膿物。這些東西,仍然用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的淌出來。


    眾人聽了張禹的說法,也都不自覺地看向火罐。


    雖說剛剛張禹白折騰了一趟,拿來葡萄糖的瓶子聞了半天,沒有結果。可是現在用火罐拔出來這麽多令人惡心的東西,也著實讓人頗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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