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太妃床後麵的張禹能夠聽到花劍鋒在走廊上的腳步聲,似乎是朝樓下走去。


    他立刻從床後鑽了出來,幾步來到書櫃那裏。雖然房間內黑,但窗外的月光,還是能夠看到夾在兩本書之間的那疊信封的。張禹拉開玻璃門,將一疊信封都給拽了出來。


    有心在這裏看,轉念一想,花劍鋒接下來不知道會去什麽地方,看信的事兒不著急,先跟著花劍鋒再說。


    張禹出了房間,一邊聽著花劍鋒的腳步聲,一邊慢慢朝樓下走去。


    來到二樓,花劍鋒已經到一樓了。張禹進到先前的健身房,站在窗邊等待。


    很快,花劍鋒就從別墅裏出來,朝院門處走去。花劍鋒出了院子,轉身將院門鎖上,他沒有朝來時的方向走,而是朝左邊走去。


    花家灣很大,這是去什麽地方,張禹也不清楚。他翻出窗戶,將窗戶拉上,跟著跳了下來。


    按照張禹的想法,先看看花劍鋒又是去哪,有機會再看信上的內容。


    跟蹤花劍鋒又走出去一段,來到一座院子前,院內是一棟二層樓,樓內好多窗戶都亮著燈。


    張禹眼瞧著花劍鋒走了進去,自己隻能溜到院牆外。


    這時,張禹聽到花劍鋒敲門的聲音,旋即房門打開,裏麵響起一個青年人的聲音,“無量天尊,花信士有禮了。”


    “小道長有禮。”花劍鋒說道。


    “不知花信士深夜到此,所為何事?”青年人又道。


    “我是來見呂真人的。”花劍鋒說道。


    “住持師伯正在和幾位師叔商量事情,請信士隨我來,先在樓下稍等。”青年人說道。


    “謝謝。”花劍鋒說道。


    他隨即進到二層樓內,房門關上。


    張禹能夠聽到二人的對話,原來是找呂真人的。張禹有心跟進去,可想要進去必須照樣畫葫蘆的翻進去,風險絕對不小。畢竟呂真人不是等閑之輩,這裏跟陽春觀不同,在陽春觀趴牆根就行了,這一上一下,難免會有點動靜。


    但是,花劍鋒深夜跑來見呂真人,其中必有問題。要不然的話,怎麽有事白天不說,非得晚上過來。


    花家的風水是陽春觀給破的,張禹現在也知道,花劍刃信佛,請的和尚給花老頭治病,而花劍鋒迴來之後,就主張請陽春觀的道士。


    除此之外,剛剛花劍鋒和王大夫走在一起,王大夫是害花老頭的主要人物之一,沒有她的配合,那種毒藥是不可能進到葡萄糖的瓶子裏的。加上還有迷心符的配合,這裏麵必要有一個高手道士。


    鎮海市高手道士就那麽幾個,呂真人絕對是其中之一。如果說沒有古怪,估計誰都不信。


    琢磨一番,張禹一咬牙,還是決定進去瞧瞧。


    他沒敢從正麵走,而是繞過院牆,來到後麵。確定這邊沒有監控,他輕巧地翻了過去。


    後麵的房間,並不是都亮著的,有的亮有的沒亮,張禹尋找一個沒亮燈的露台,跳起來抓住護欄,翻了上去,這個動作極輕,幾乎沒有發出半點動靜。就算這樣,他都沒有馬上去開窗戶,隻是彎下腰,仔細傾聽,看看有沒有發現自己。


    說來也巧,前麵的窗戶亮著燈,但卻是開著的,擋著紗窗。這時候,有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師兄,這花劍鋒在大晚上的突然來找您,會有什麽事?”


    張禹聽到這人的聲音,心中不由得一喜,這人不正是陸道人麽。


    緊跟著,呂真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哪知道,先不用管他,讓他在下麵等著,咱們繼續說咱們的事。”


    “現在三位師叔都已經到齊了,分別坐鎮九州傲龍局的三個方位,我和幾個師弟,明天各駐一方,隻等師兄發號施令,就可以動手布局。可是......想要重新把陣給擺上,極為消耗真氣,搞不好還要搭上十幾件法器......如此一來,區區五個億是不是有點少......”陸道人說道。


    “你以為隻是五個億麽,如果隻是這些,肯定不夠。據我所知,二林寺前兩年在花家灣度假村那裏建了一個二林禪院,這次把陣給擺好,治好了花老頭,我要讓花家將二林禪院的和尚給攆出去,把那裏改成咱們陽春觀的別院。在花家灣度假的都有錢,每年的香火可都不少,二林禪院突然改成陽春觀的別院,一定會讓人納悶。到時候,他們就會知道,花老頭的病是咱們給治好的,那以後的供奉還能少了麽。”呂真人信誓旦旦地說道。


    “話是這麽說,但這樣一來,咱們和二林寺豈不是結下了梁子。”陸道人有些擔心地說道。


    “沒有這件事,道家和佛家就沒梁子了麽。大家都是靠香火吃飯,誰的本事大,香火就是誰的。這幫和尚,滿口的阿彌陀佛,不過是糊弄那些無知的婦孺罷了,哪有我道家神通廣大!咱們當初在白眉宮那裏栽了跟頭,總得想辦法找迴點麵子吧,白眉宮不在這邊,而二林寺卻實打實的在鎮北區搶飯碗,他吃得飽,咱們可就吃不飽了。再者說,悟能禿驢的那點沒事,你也不是沒看到,還什麽二陽指......當初沒見到他的真本事,我還多少有點忌憚,現在見識過了,還怕什麽!等這次事情解決,也讓鎮海市各家道派看看,咱們陽春觀的實力,同樣也給明年的道教大會做點鋪墊……嗬嗬嗬嗬……”呂真人說到最後,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來。


    “師兄高明,高瞻遠矚,令人佩服......還有悟能禿驢的那點修為,哪能和師兄相比......”陸道人忙用諂媚的語氣說道。


    外麵偷聽張禹沒有想到,呂真人竟然談的是這檔的事情。這件事,他並不感興趣,但對呂真人不禁有了幾分佩服。


    呂真人的為人雖然不怎麽樣,做起事來,確實也有擔當、有魄力。將和尚廟改成道觀,這簡直是打人家嘴巴子,基本上就是結下死仇了,像這種事情,讓張禹做的話,如果無冤無仇,他肯定得琢磨琢磨。呂真人幹這種事,真是不含糊。


    當然,張禹並不知道,佛道兩家的過節都有多少年了。為了本教的發展,說白了就是信眾和錢,都對抗了多少年了。呂真人的做法,隻不過是千百年來佛道之爭的一個小小的縮影,根本算不得什麽。


    在不久的將來,張禹還會見到更大的佛道之爭。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呂真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好了,一切都按照原定計劃進行,派人去給三位師叔捎個信,就說我勞煩他們三位了,今晚好好準備一下。順便,下樓的時候,把花劍鋒給請上來吧。”


    “是,師兄。”陸道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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