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風,說的好像這些人真的是一眼就看出了愛睡手機的名堂。


    台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冷嘲熱諷,即便沒有指名點姓,但誰的知道,說的人是張禹。


    張禹心中暗說,我招你們還是惹你們了,生產個愛睡手機造福社會,該你們什麽事?


    袁真人何等老練,她已經完全看出苗頭來了。她這次沒有出聲叫停下麵的起哄,而是在琢磨自己現在該怎麽做?


    台下發言指責張禹的人,先前都是全真教的道觀,後來發現到,連一些正一教的出言冷嘲熱諷。


    袁真人明白,上次張禹把學生都給拉跑了,基本上算是把鎮海市的各家道觀得罪了個遍。


    當然,張禹有錢有本事,法師級別的高手,誰也不敢惹他。現在終於有了機會,那要是不給張禹點顏色瞧瞧,估計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特別是前幾天華山論道,更是大出風頭,全國道派都知道這事了。


    年少氣盛,樹大招風,在袁真人看來,這是對張禹最好的評價了。加上自己曾經邀請張禹的無當道觀成為白眉宮的子孫廟,並打算日後將方丈的位置傳給張禹,結果張禹還沒答應,難免叫她心裏不痛快。招生的事兒,袁真人同樣不滿,已經決定下次道教大會的時候把張禹這個副會長給選下去。


    琢磨片刻,袁真人拿定主意,靜觀其變。接下來,呂真人肯定要繼續出招,看看這家夥打算怎麽做。


    過了半天,現場指責張禹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呂真人咳嗽一聲,又看向張禹,說道:“張道友,對於這件事,不知道你怎麽看?”


    張禹淡淡一笑,說道:“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諸位也就不用藏著掖著了。愛睡手機是我張禹研發出來的,我研發這手機的初衷,可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造福社會。眾所周知,現代人離不開手機,這對身體十分不好。還有很多人,工作壓力大,晚上睡覺失眠。我的愛睡手機,解決了這些問題。修道之人,除了個人的修行之外,不也要造福蒼生麽。”


    張禹的嘴皮子也練出來,不是好惹的,當即據理力爭,針鋒相對。


    他的對手呂真人,更是老狐狸,不屑地一笑,說道:“道友的話,說的可真是冠冕堂皇。好一個造福社會、造福蒼生!那我問你,這愛睡手機一台賣一萬六怎麽講?如此高昂的價格,算是造富蒼生麽,不是為了謀取私利,還是什麽?”


    “對呀,為什麽賣這麽貴!”“不是造福社會嗎?不能賣的便宜點嗎?”“這不是為了自己賺錢,還是為了什麽?”“可不是麽,什麽人品。”“我們道家的名譽,都被毀光了。”......


    呂真人這邊人多勢眾,馬上又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張禹。


    這一下,張禹的火氣也上來了。他瞥眼看向袁真人,台下亂糟糟的,這位正牌會長竟然沒有出聲阻止的意思。


    “啪!”


    張禹猛地重重一拍桌子,台下眾人都是一驚,大廳內隨即安靜。張禹朗聲說道:“這裏是道教協會開會的地方,你們這樣喋喋不休,亂七八糟,是不是太不將袁會長放在眼裏了!”


    他不說不把他放在眼裏,而是亮出了袁真人的字號。


    還真別說,這話管用。台下的老道們,一時間都不出聲了。


    呂真人暗自得意,因為他看明白了,袁真人沒有幫張禹的意思,起碼暫時袁真人沒有幫張禹的打算,就是靜觀其變。呂真人最擔心的就是袁真人幫張禹出頭了,既然不出聲,那就好辦。


    他又朝張禹說道:“張道友,我的問題,不知道你怎麽解釋?”


    “很簡單,成本本來就高,不僅僅需要陣法,還需要珍貴的木材加以提煉。我的出廠價是一萬,基本上是賺錢的,經銷商賣的貴,該我什麽事。”張禹冷冷地說道。


    “成本貴?那我想要問問,道友都是用了那些珍貴的木材加以提煉?能不能告訴告訴我們,也好幫著道友算算這筆帳。如果果然是成本高,那貧道當眾向道友道歉,你看如何?”呂真人仍是麵帶微笑地說道。


    用了什麽材料,張禹怎麽可能說出來。即便報上一些木材,那距離真正的成本也遠著呢。畢竟,這裏的主材是香樟樹精,若說道觀裏養了個樹精,豈不是坑香樟樹。


    一時間,他不知如何迴答。


    呂真人等了片刻,又洋洋得意地說道:“道友莫非是說不上來了吧。那讓我迴答,貧道自認為眼界還不錯,道友用的不過是香樟木,檀木這樣的木材,市場價格雖然不低,可一個手機後殼,才能用多少木料。”


    愛睡手機的成本確實不高,有的材料又不能說出來,隻能吃啞巴虧。


    他明白,自己辯駁不過這個家夥,索性說道:“我的成本到底多少,這是商業秘密,好像不該呂道友的事吧。”


    “商業秘密?張道友到底是商人,還是修道之人?”呂真人冷笑起來,跟著又道:“這件事,確實不該我的事,可是卻關係到我們道家的聲譽!你說什麽造福社會,根本就是斂財借口,如果說,不將你的行為,扼殺在萌芽之中,那以後天下道派爭相效仿,都用道法出去斂財,天下豈不是要大亂了!”


    說到最後,他的嗓門提的老高,顯得是那樣的慷慨激昂。


    聽他的意思,張禹現在已經成為了道教的敗類。


    台下立刻有人跟著喊道:“呂真人說的沒錯!若是我們每家道派都用道法出去斂財,天下豈不是就亂了!”“我們道家之人,向來是潛心修道,哪能用道法斂財!”“沒錯!必須要把這種行為,扼殺在萌芽之中!以儆效尤!”“以儆效尤!”......


    這幫人也是慷慨激昂,像他們真有本事靠道法斂財一樣。


    眼瞧著張禹用辦法賺錢,他們又沒這個本事,哪能不眼紅。


    就好像大夥都是開飯館的,要是水平差不多,也就罷了。可不是這麽迴事,別人家的飯館都快倒閉了,你家的飯館天天爆滿,賺的盆滿缽滿的,同樣能不嫉妒麽。


    若說講打,他們自知打不過張禹,趕上這種事情,哪能客氣麽。可算找到機會發泄一下了。


    張禹這次也不出聲了,就是靜靜地坐著。等了一會,台下的聲音終於慢慢停歇。張禹還是不說話,他看出來,呂真人接著還要發難。自己不必去問,對手會主動亮出底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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