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慶功宴,十分的熱鬧。到場的所有人,都是舉杯歡暢,不過這其中,同樣也有心情不爽的。這幾位不是別人,正是球隊原先的主力,被人收買的那些球員。


    他們五個,這場比賽隻能充當看客,連大名單都沒進。當然,也不僅僅是他們五個,另外還有幾個,因為張禹不能確定是否參與其中,所以也都作壁上觀。


    這五位老兄,將收到的錢都拿去賭球了,本以為一場下來,個個都能成為千萬富翁。隻是可惜,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不說,比賽的結果也出人意料。


    道觀隊90分鍾內驚險戰平對手,因為遭到不公平的判罰,兩次洞穿對手球門被算無效,小羅受傷離場,兩名球員被紅牌。饒是如此,最後在點球決戰還是擊敗了南都恆二,取得了足協杯的冠軍。


    如此一來,這五位難免有點裏外不是人的感覺。別人都在慶祝這場勝利,他們五個隻能是強顏歡笑。


    然而,他們沒有留意到,其實現在正有人觀察這一切,將每個球員的表現一一記錄。


    通過言談舉止,不難看出這裏麵的問題。


    那個姓張的球員,在上衛生間的時候,遇到了球隊的經理。經理讓他跟著走一趟,一起去到一個閑置的包房。


    一進包房,就見裏麵坐著七八條漢子,一個個虎背熊腰,呲牙瞪眼睛的。姓張的球員嚇了一跳,有心想跑,卻被一個漢子直接拽進了包間。而經理則是趕緊溜之大吉。


    “你就是張鳳祥吧。”二虎子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鳳祥。


    張鳳祥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說道:“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是不是找錯人了......”


    “找你有什麽事,你自己不清楚麽......”二虎子冷冷地說道。


    “我、我......我不知道呀......”張鳳祥沒見過二虎子,不知道對方的來路,如果是平常,他倒也不懼,畢竟球隊的所有人馬都在,真打起來不吃虧。可是,自己是被球隊經理給找來了,這裏麵存在問題了,怎不叫人心裏發虛。


    “用不用我提醒提醒你呀。今天球隊贏了球,看你那表情,跟死了媽似的。怎麽迴事咬牙,是不是幹了什麽虧心事啊!”二虎子瞪著眼珠子問道。


    “怎麽可能呢......嗬嗬......”張鳳祥幹笑起來。


    那笑模樣,比哭都難看。足球運動員的年紀,一般都不會很大,超過三十歲的都屬於老將了。張鳳祥二十六歲,屬於球隊的骨幹。這個年紀,也不能說是完全成熟,特別是成天就是踢球,在一定程度上,心理素質難免比不上社會的老油子。


    通過他現在的樣子,更加能夠確定問題了。


    二虎子說道:“少在老子麵前裝!你幹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為什麽今天不讓你上場,自己沒數麽!說說吧,你們一夥的都有誰呀?”


    “什麽一夥的......我不明白......”張鳳祥還在裝。


    “不說是吧......”二虎子馬上掃了眾漢子一眼。


    “他瑪的!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跟他廢什麽話呀!”“先揍一頓,今晚就把人扔海裏去!”......


    眾漢子一下子將張鳳祥圍在中間,瞧那意思就要動手。


    張鳳祥已經明白是怎麽迴事了,肯定是打假球的事兒被老板發現了,要不然的話,不可能都不讓他登場比賽,更不會有人在比賽後找他。自家老板是無當集團董事長,作為房地產大集團,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就在這裏滅了他,估計都沒人知道。


    “別別別......別動手......我說、我說......”張鳳祥立刻老實了。


    當下,他就將任乾請他們吃飯,給錢讓他們打假球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他們的同夥裏麵的另外四位,都被他咬出來了,並且球隊的教練也參與其中。


    緊接著,二虎子讓人將另外的四個球員,一個一個的帶來問話,確定無誤之後,上報給彪哥。彪哥跟著又上報給張禹。


    此時此刻,時間已然不早,慶功宴都結束了。有的賓客離開,有的賓客就近下榻在金都酒店。


    溫瓊今晚喝了酒,感覺有點疲倦,也就留住在酒店,明早再迴去。張禹送她迴的房間,溫區長少不得懶洋洋的讓張禹幫她按摩,然後再睡。


    張禹正按著呢,電話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瞧,是彪哥打來的,隨即得知審訊結果。


    等他掛了電話,躺在床上的溫瓊,平和地問道:“什麽事呀?”


    “是隊員打假球,現在涉事的球員都已經查出來了,我打算讓警方出麵,好好的收拾一下這幫人。”張禹說道:“而且,這事肯定跟鎮海鎮港的孔叔捷脫不了幹係。借此事,一並把他給收拾了!”


    “我說的麽,今天你們球隊上的都是一些小孩。不過我覺得這事,最好不要鬧大......”溫瓊建議道。


    “不要鬧大......”張禹不解地問道:“今天球隊可吃了不小的虧,現在正好證據確鑿,哪能讓他們好過了。”


    “你靜下來想想,這個假球案的起源無非是你跟孔叔捷擊掌打賭,而這件事,其實是不便對外宣揚的。一旦你訴諸法律,此事勢必傳的滿城風雨,對誰都是不利的。如果沒有這個由頭,鎮海鎮港根本沒有理由讓人打假球,充其量就是找個背黑鍋的人,出來承認操縱賭球。賭球罷了,能判多久,還有今天執法的裁判,那可是足協力捧出來的金哨,關係複雜著呢。你和足協又沒什麽交情,把事情捅破,對你沒什麽好處,對球隊也沒什麽好處。搞不好足協以此為由,讓你的球隊跟南都恆二再來一場重賽,豈不是麻煩。在這圈子裏混,有的時候也要睜眼閉眼。”溫瓊悠悠然地說道。


    聽了這話,張禹點了點頭,自己終究還是年輕,看的沒有溫瓊透徹。


    道觀隊已經是冠軍了,你現在站出來說有人打假球,又涉及到金哨。自己在足協沒有半點背景,真要是把事情鬧大,再來一場重賽,主場搞不好就不設在光明鎮了,小羅還受傷了,到時候誰輸誰贏都沒準呢。


    “阿姨說的在理,看來這事隻能內部處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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