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沒有說那個老道是什麽來路?”張禹問道。


    “她說她也不知道老道的具體來路,隻是那老道長得很瘦,看起來很嚇人,就跟個骷髏似的。另外,她每天晚上十點,都要準時將得來的血送到距離劉家堡不遠的小翁山腳下。到時候,會有人來接應。”潘雲說道。


    “要是這樣的話,我晚上就去小翁山走一趟。”張禹說道。


    通常修道之人,如果長得很瘦,像骷髏似的,那基本上都是邪修。因為邪修的一些法門都是損陰德的,而且對本身的陽氣損耗也不小。對於這樣的人,那就一定要幹掉。


    “我們警方也製定了抓捕計劃,準備晚上前去抓人。你要是參與的話,等下就來派出所,咱們匯合之後,一起行動。”潘雲說道。


    掛了電話,張禹將事情簡單的跟孫昭奕說了一下,孫昭奕沒有反對,隻是叮囑張禹要小心一些。除魔衛道是道家的本份。


    鎮東區靠近市郊的地方,有一座豪華別墅。


    別墅二樓的觀景陽台上,一個身穿白色唐裝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欣賞著夕陽西下。旁邊的腳桌上,放著一瓶95年的拉菲,高腳杯內,殷紅的酒色是那樣的醉人。配上那落日的餘暉,顯得格外迷人。


    他提起酒杯,輕輕地喝了一口,臉上滿是享受。


    這時候,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從屋裏跟著響起了一個男人恨恨的聲音,“混蛋!混蛋!又是那個張禹!”


    話音落定,有個五十多歲,身穿唐裝,身材消瘦的老頭走到了陽台窗口。他披散的頭發,好像鬼一樣,跟這個喝酒的中年男人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


    如果張禹見到此人,一定會馬上認出來,正是那天晚上被他打傷的紙道人。


    紙道人似乎對陽光有點忌憚,沒有直接上陽台,隻是站在遮光的位置。


    “師兄,又怎麽了?”中年男人淡淡地問道。


    他的聲音很是陰柔。


    “我在劉家堡的弄血的地點,剛剛讓警方給抄了。那個叫張禹的小子也在,一定是他幹的!”紙道人又是恨恨地說道。


    “抄了就抄了吧,我看你的那些東西也不要繼續再養了。太損陰德,你的壽數不多了。”中年男人又是陰柔地說道。


    “你說的輕巧!憑什麽不養!還有,要不是因為你,我的管狐能讓那小子給破了嗎?”紙道人憤憤地叫道:“而且我還讓他打成重傷,差點丟掉性命!這筆帳,我是一定要討迴來的!”


    “不就是一條管狐麽,有什麽大不了的。沒了就沒了。那個張禹是正一教的,道法高明,還是不要去惹他的好。以免真的把自己的性命給搭進去。”中年男人說道。


    “你現在怎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當初你可是有仇必報的,誰敢得罪咱們,就一定要幹掉誰。現在是怎麽了?膽子越來越小了!”紙道人怒道。


    “以前咱們是在鄉下,什麽也沒有,命丟了也就丟了。可現在咱們是在鎮海,這裏遍地是黃金,美女、美酒……應有盡有……咱們當年辛苦修煉為的是什麽,還不就是享受,如果死了,這些就都沒有了……師兄,你不要總是意氣用事好不好,那些東西,都給埋了吧,這樣的話,你還能跟我一樣,再享受十來年。”中年男人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你……”紙道人被他氣的是直跺腳,“你怎麽就那麽安於享樂呢,難道師父傳授下來的東西,就都給扔了!人家欺負到頭上,咱們也都忍了!”


    “他是正道中人,做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麽。瞧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跟師父一樣,做那麽多喪盡天良的事情,到頭來得到了什麽……”中年人不屑地說道。


    “你連師父都敢詆毀!”紙道人憋著一口氣,聞聽此言,那是勃然大怒,抬起手來,夾起四個紙人,就朝中年人丟去。


    四個紙人瞬間變大,一起撲向中年人,中年人連看都沒看,左手隻是一揮,那四個紙人登時點燃,付之一炬,轉眼成了灰燼。


    “師兄,你的脾氣應該改改了……”中年人又是不屑地說道。


    “哼!”紙道人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姓遲的!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說完,他轉身就走。


    “師兄,你要聽我的勸,不要去找那個張禹。一旦真的對上,很有可能是你的大限之日……”中年人認真地說道。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我有鬼哭神嚎大陣,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隨著紙道人的聲音,他已經到了走廊上。


    張禹從後院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來到前殿。


    鮑佳音還在等著他,一看到張禹迴來,鮑佳音就道:“完事沒有,吃飯去呀?”


    “吃不了了,我等下還有事。”


    “你現在一天怎麽那麽多事呀?越來越神秘了哈。”


    “嗬嗬......”張禹幹笑一聲,“沒辦法,事兒是有點多。要不然,我讓人送你迴去。”


    “那你呢?”鮑佳音問道。


    “我還得留在這邊辦事。”張禹說道。


    “都這個點了,我還迴去幹什麽呀。你們這裏有沒有住的地方,不行的話,我留在這等你得了。其實說真的,我對你這道觀真有點好奇。”鮑佳音說著,看了看神台上的神像,嘴裏又念了起來,“鴻蒙判世吾為尊,玄黃衍化煉真神。開天辟地為教主,混元一念盡道生。”


    “你留下來幹啥?迴去得了,夏月嬋不還等你麽。”張禹故意提起了夏月嬋。


    “小嬋......”鮑佳音沉吟一聲,點了點頭,“我好像確實應該跟她匯報一下。”


    道觀本身也配著幾輛車,張禹借給鮑佳音一輛奧迪,然後讓人送自己去派出所跟潘雲等警察匯合。


    警方製定好了抓捕計劃,由劉仙姑作為誘餌,假裝去給對方送血。警方在周邊埋伏,等接頭的人出現,就立刻抓獲,審出那道士的住址之後,再來個一網打盡。


    時間已經不早,眾人一起出發,來到了小翁山。就劉仙姑的腿腳,也不怕她跑了,再者說還有張禹,更加是十拿九穩。


    深夜之中,小翁山顯得很是詭異。眾人藏在暗處,隻有劉仙姑一個人站在山腳,張禹和潘雲坐在劉仙姑的車內等著。


    十點準時,一個人影出現在山根處。他的出現,馬上吸引了張禹等人的目光,隻等那人靠近劉仙姑,就立刻動手。


    那人上前走了兩步,腳步突然停下,陰冷地說道:“你不是一個人來的?”


    劉仙姑站在那人的對麵能有二十多米遠,一聽對方這麽說,趕緊說道:“我是自己來的......”


    “這裏最少有二十多人。”那人說完這話,轉身就往山上跑。


    “喂......”劉仙姑詫異。


    像是不解對方是怎麽看出來這邊藏了這麽多人的。


    警方哪能讓人跑了,埋伏在周邊的人唿嘯而出,張禹和潘雲趕緊下車。潘雲先行出手,將劉仙姑給銬住,省的人趁機跑了。張禹則是站在潘雲的身邊,畢竟這麽多警察,抓那麽個小子,還不是容易得很。


    然而,警察追上山之後,張禹和潘雲等了能有十多分鍾,也不見有人下來。


    二十多個警察,如同泥牛入海,再也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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