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微笑看著駱笙,還在等答案。


    那注視的感覺,令駱笙不由想到壽仙娘娘。


    把神像弄成自己的模樣,她不得不承認長樂公主是個人才。


    「殿下要瞞著嗎?」駱笙把皮球踢了迴去。


    長樂公主眼神閃爍,沒有說話。


    駱笙視線掃過那具冷冰冰的屍體。


    屍體不知經過了什麽處理,並沒有腐敗的跡象,異味也算不上重。


    若不是她曾是尊貴不比公主少幾分的清陽郡主,在母妃那裏早熟悉了這奢靡珍貴的香味,恐怕還察覺不出異常。


    或許這便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如今外麵都在傳平南王府小郡主的失蹤與殿下有關。小郡主一日找不到,傳聞就一日不會停。」


    「所以呢,幹脆要我昭告天下?」長樂公主挑眉問。


    駱笙嫣然一笑:「殿下想什麽呢,殺了人為什麽要告訴那些純粹看熱鬧的人?我的意思是何不告訴皇上,皇上睿智英明,剩下的事就能替殿下解決了。不然刑部那邊查來查去,百姓議論紛紛,就算一直尋不到小郡主,過個三五年恐怕還要把殿下與小郡主扯到一起當談資。」


    長樂公主垂眸聽著,微微點頭:「阿笙你說得有些道理。」


    平南王府再落魄也是宗室,衛雯與那些無人在意下落的玩意兒到底不同。


    一直尋不到衛雯,流言就會一直有。


    她不在乎那些賤民的看法,但不代表喜歡他們總把她的名字掛在嘴邊。


    「行吧,就聽阿笙的。」長樂公主挽住駱笙的手,往門口走去。


    「不過先不急,等我吃了阿笙帶來的南瓜糯米糕再去跟父皇說也不遲。」


    門開了。


    守在外頭的侍女看清門內情形,瞳孔驟然一縮,卻沒有驚叫出聲,而是屈膝行了一禮:「殿下。」


    長樂公主分給侍女一個眼神:「壞掉的神像收拾一下,屍體就別動了。」


    「是。」


    長樂公主拉著駱笙去了寢室,淨過手拿起切成菱形的南瓜糯米糕優雅吃起來。


    「這也是阿笙做的?」


    「是秀姑做的。」


    長樂公主抿了抿唇,道:「雖然也好吃,但我更想吃阿笙做的。」


    「那下次我來做。」駱笙從善如流應下。


    幾盤糕點換壓垮平南王府的最後一根稻草,很值得。


    南瓜糯米糕吃了兩塊,長樂公主似是想到了什麽,悠悠問道:「阿笙,飛陽怎麽從你馬車裏掉下去了呢?」


    駱笙早料到有此一問,無奈道:「紅豆脾氣太大,見飛陽不情不願,一生氣就把他踹下去了。」


    「是紅豆啊。」長樂公主露出不意外的神色。


    駱笙不動聲色轉移話題:「殿下,我看飛陽對你動了情——」


    長樂公主挑眉一笑:「一個麵首談什麽情呢。」


    剩下的南瓜糯米糕,長樂公主沒再碰。


    駱笙走出公主府,望著高遠的藍天輕輕吐了口濁氣。


    長樂公主坐著馬車進了宮。


    「瑟兒這時候進宮,是有事麽?」永安帝溫聲問。


    這位心思深沉的帝王,似乎隻把溫情分給了蕭貴妃與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掃一眼左右。


    永安帝沖周山點點頭。


    周山忙把在殿中伺候的宮人打發出去。


    「父皇,衛雯在我府裏。」長樂公主悠悠開口,沒有絲毫緊張之色。


    而永安帝聽了長樂公主的話也沒有意外的樣子,依然波瀾不驚問道:「怎麽在瑟兒府裏?」


    長樂公主垂著的眼簾輕輕顫了顫,抬起時裏麵滿是冷然:「她拿金簪行刺我。」


    她說著,緩緩攤開手心。


    永安帝看到長樂公主手心處的紅痕,神色驟然冷厲,一字字道:「竟然有這種事?」


    「是啊,所以我就把她留下了。」


    永安帝皺眉:「人在哪兒?」


    「就在女兒住處。」


    永安帝沉默片刻,吩咐周山:「安排人去處理一下。」


    他隨後笑著問長樂公主:「瑟兒還有別的事嗎?」


    長樂公主彎唇一笑:「隻有這點小事,沒有別的事讓父皇煩心啦。」


    永安帝笑笑:「那就迴去吧。」


    「女兒告退。」


    長樂公主離開後,駱大都督很快被召進宮來。


    「查得如何?」永安帝淡淡問。


    「今日林騰去了公主府,不到半個時辰就出來了,目前尚無其他進展。」


    「小郡主的事不必查了,你去催一催平南王府,讓他們盡快把小郡主找到。」


    在駱大都督微愣之際,永安帝意味深長道:「這畢竟是王府家事。」


    「微臣領命。那刑部那邊——」


    「不用管。」


    駱大都督躬身退下,琢磨著永安帝的意思迴了駱府。


    「把姑娘請來。」


    不多時,駱笙走進書房。


    「父親有事找我?」


    「笙兒才從公主府迴來吧?」


    駱笙點頭。


    駱大都督眼神閃了閃,問道:「公主府……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笙兒比林騰先去晚歸,要是那個時間段公主府裏發生了什麽事,笙兒應該清楚。


    駱笙沒有讓駱大都督失望,微笑道:「發生了。」


    「什麽事?」


    「女兒見到了小郡主的屍體。」


    駱大都督:「……」


    「父親?」見駱大都督久久不語,駱笙麵露擔憂,「嚇到您了?」


    駱大都督暗吸口氣:「為父倒是還好——」


    可你一個姑娘家笑著說這些合適嗎,不怕嚇到正兒八經的小夥子?


    莫非這就是開陽王至今搖擺不定,遲遲不向他提親的理由?


    想起開陽王,駱大都督就一肚子氣。


    這要不是個王爺,幹脆給閨女當麵首算了,省得總讓他生出能把一個女兒嫁出去的幻想。


    「那就好。」駱笙抿唇笑笑。


    這種情況下駱大都督見到女兒的笑就腦殼疼,擺擺手道:「笙兒迴去歇著吧。」


    「那女兒告退了。」


    駱大都督出了府,去找衛豐。


    從笙兒那裏得了準信兒,他自然就更能領會皇上的意思了。


    衛豐正領了一群下人四處尋人,聽了一名錦鱗衛的傳信後跟著這名錦鱗衛去了茶樓。


    雅室裏茶香裊裊,駱大都督等了已是有一陣子。


    「不知大都督找我何事?」進來後,衛豐開門見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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