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納看自己激怒了顧朗,更得意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顧朗,一臉猖狂:“啊哈,現在是不是特別想要咬我呢?來吧,我的好朗兒,我不如告訴你實情,讓你恨得心安理得啊!你母親是我派人去強的,當時我知道裴家和江家都有一份藏寶圖和玉珠,我便開始想辦法。打聽的過程裏,我知道裴家江家兩家人都在找一個叫江月的女人,所以我就撒開網,花費大量物力人力來找,哈哈,上天厚待我,讓我先一步找到了。於是,我讓人強了你母親,嫁禍給你的生身父親,我把你培養成複仇的工具。


    原本我不是這樣打算的,我沒想過要等這麽多年,我想著幾年以後,你十幾歲的年紀,正是熱血的大好時光,你可以成為一把最鋒利的刀,一刀劈開裴家。


    可是後來計劃有變,我先一步得知了江家的藏寶圖,一時興奮,一時情急,便下手狠了一點,屠了江家滿門……”


    顧朗的拳頭在空氣裏捏得咯咯作響,他就要衝過去,被裴亞爵一把拉住。


    “放開我!”顧朗情緒稍顯激動。


    砰——


    一聲槍聲。


    子彈正好擊中波爾納的眉心,鮮血從眉心裏湧出來,波爾納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的身體,緩緩地倒下去。


    顧朗震驚了,他看向裴亞爵手裏的槍。


    埃裏克看到波爾納倒下去了,心情複雜。


    終於,還是把自己帶向了一條絕路,原本他還以為波爾納能夠僥幸保住一條命的。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死了,從此這個世界也就真的清靜了,他遵循了父親的遺願,沒有親自動手!


    金雋哲是憤怒的,他聲音冷厲:“裴總裁!”


    裴亞爵眸光犀利地看向金雋哲:“金會長要是想要為了波爾納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敗類要對我們開槍的話,便隻管開槍,大家都一起死好了!”


    金雋哲皺了皺眉,突然明白自己的寶貝女兒為什麽會對這樣一個男人鍾情了。果決,狠厲,睿智,很清楚他的底限在哪裏!


    裴亞爵扶著顧朗的肩,他看到顧朗已經淚流滿麵。


    他知道自己會賭贏,如果他對黎曼晴開槍,可能金雋哲會狂怒,會失去理智而讓人開槍,但是他對波爾納開槍,金雋哲不會。他要帶走波爾納,不過是因為黎曼晴。當然,大概波爾納許諾了什麽寶物或者是提出了於ks有利的合作。


    隻是這種尚未見到利益的東西,並不能足夠讓人心動。所以,他弄死波爾納,於金雋哲來說,並未有太大的損失,畢竟,合作也好,寶物也罷,都是空泛的。何況,他裴亞爵也並不是隻弱雞,他的人全部守在外麵,停火不過是為了減少雙方的傷亡,要真正交起手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他們專門對付直升機的大網,並不是吃素的。


    金雋哲再深看了裴亞爵一眼,沉聲:“再會!”


    之後對著飛行員說了句h語,飛機便起飛飛走了。


    埃裏克望著飛機裏波爾納的屍體,他再垂下了眼瞼,滅了江家滿門,派人強了顧朗的母親,還有數不清的齷齪事,他有意想要掩埋波爾納的屍體,又覺得無法讓那些冤死的人安生。


    不如,就這樣吧!人死如燈滅,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又何必再去在意屍體的歸處。


    ……


    杜曉特意帶著母親去美發店裏做了造型,為了讓母親看上去更精神一些,她還特意讓人給母親做了臉部和肩頸部的保養。


    之後化了妝,做了造型,換上了一套精神抖擻的灰色套裙。


    這樣的顏色,極符合她現在的年紀與品味。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杜曉媽媽眸子裏迅速閃過激動,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如此漂亮和精神的一麵,她喜歡鏡子裏的自己。


    “媽媽,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陪我去見一個人。”杜曉說。


    “見誰?”杜曉媽媽問。


    “去了您就知道了。”杜曉拉著媽媽便走。


    她知道金雋哲來帝都了,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讓媽媽見一見,不見一麵,又怎能死心呢?


    所以,她特意帶媽媽化了妝做了造型,她要讓金雋哲看到媽媽最好的一麵。


    她昨天知道金雋哲來了帝都,便黑了帝都的酒店信息網,查到了金雋哲入住的酒店和房號,她拉著媽媽去酒店,發現金雋哲並沒有在。


    恰時,她收到鄧良的短信,鄧良問她:曉兒,要讓媽媽見金會長一麵嗎?


    她立即迴複:要!


    鄧良幾乎是秒迴:在西郊!趕得快的話,也許能見到!


    杜曉當即拉著媽媽打了車去西郊。


    去了西郊以後,看到地上到處是狼籍和血跡,她嚇壞了。


    又收到鄧良的短信:到了嗎?往天上看,有一架直升機,金會長在裏麵。


    杜曉想到剛才還沒有從的士車上下來的時候,便看到一架直升機正在飛行,槳聲特別大。


    她立即拉著媽媽朝著直升機的方向跑。


    看到直升機出現在視線裏,她立即向空中揮動著雙手。


    一邊大聲朝上麵喊著:“金會長,您還記得二十多年前您的華夏女友嗎?”


    直升機的槳聲突然發生了變化,竟緩緩地降了下來。


    金會長聽到杜曉的聲音了?


    “爸爸,我們為什麽停下,這裏是很危險的地方!”黎曼晴說。


    “有人在喊我。”金雋哲說。


    “可是我傷口好疼,爸爸,我一直在流血,我現在必須立即去醫院!”黎曼晴說。


    “泫恩,給爸爸三分鍾的時間,抱歉!”金雋哲很是抱歉不能第一時間送寶貝女兒去醫院。


    因為,他實在是太想知道杜珍的消息了。明知道已經故去了,聽到有關於她的事情,仍然邁不開腿。


    直升機越降越下,金雋哲看向下麵,猛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眨眼,用力地眨眼,再伸手用力地揉了揉,之後看向地麵,那道熟悉的身影啊,仍然沒有消失。


    他狠狠地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熟悉的身影卻變得更加清晰,沒有像電影裏那樣,變成星星點點的碎片,而是清晰又明豔地站在他的麵前。


    “阿珍!”金雋哲激動地喊著。


    在飛機還沒有停穩的時候,他一腳跨出了艙門,身體一個踉蹌,他差點摔倒在地。


    他迅速穩住身體,快步朝著杜珍跑去。


    再見到金雋哲,杜珍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要閃躲。


    下一刻,她的手被金雋哲用力地握住,他情緒難抑激動:“阿珍,真的是你?”


    一對闊別二十多年的戀人四目相對,眸光皆深,有淚光在眸裏流動。


    “怎麽會一聲不響地離開?我恨不得找遍了整個華夏!”金雋哲老淚縱橫。


    杜珍心裏極度不是滋味,她隻是希望他不要夾在中間為難,一麵是女友和女兒,一麵是年邁的妻子和家族的集團,他非得在裏麵作出選擇,得有多難呢?她不想他為了她放棄一切,她也害怕他真的選了集團和母親她會心生怨恨,所以,她替他做了決定!


    自己做的決定,再苦再難再累,總是要無怨無悔。


    “阿珍,對不起!”金雋哲一把將杜珍抱進懷裏。


    杜珍在金雋哲的懷裏瑟瑟發抖。


    杜曉遠遠地站在一旁,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自己的生身父親。


    這個男人,給了她生命!可她對他是那樣陌生。


    金雋哲這才看向杜曉,狐疑:“她是?”


    “是我們的女兒,我後來給她改名杜曉。”杜珍說。


    金雋哲渾身陡然一怔,他眸光冷冽而犀利地看向直升機。


    黎曼晴早在杜曉出現時心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所以她希望能夠勸動金雋哲立即帶她去醫院。


    在金雋哲讓直升機停下來的時候,她心頭那股不好的預感達到了峰值。


    在金雋哲與杜曉身邊的中年女人抱在一起的時候,她猛地意識到了什麽,她立即忍著劇痛下了直升機準備逃走。


    她慶幸自己手裏有槍,關鍵時刻一定可以保住她的性命。


    見金雋哲犀利的眼神射了過來,她身體瑟縮了一下,隨後脖子一梗:“爸爸,怎麽了?”


    “你究竟是什麽人?”金雋哲猛地想到裴亞爵說的那句話,你確定這是你的女兒嗎?


    原來裴亞爵早知道!


    他一步一步走向黎曼晴。


    黎曼晴一步一步地後退,她圓珠子溜溜地轉動著,她緩緩地向杜曉的方向靠近。


    隻要她挾持到杜曉,她就可以脫身。


    杜曉早就注意到黎曼晴了,她故意裝作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等著黎曼晴靠近!


    黎曼晴見杜曉眼睛看向別處,心中一喜,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突然從腰間拔出槍來。


    砰——


    杜曉一腳踹在了黎曼晴拔槍的手上,黎曼晴手部一疼,槍已經飛了出去。


    她立即趴過去要槍。


    杜曉一個箭步衝過去,一腳踏在槍上。


    她居高臨下的眼神鄙夷地看著黎曼晴,仿佛在看著一條狗。


    黎曼晴現在趴在地上的姿勢,的確很像狗。


    她意欲從杜曉的腳下奪槍,杜曉冷哼一聲,一腳碾在黎曼晴的手背上。


    “啊——”黎曼晴痛得喊叫了一聲。


    杜曉腳下再狠狠地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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