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與貝貝一行人在司家吃飯。


    波爾納一個人喝了兩瓶紅酒以後,終於等到了顧朗的電話,他強壓自己緊張的情緒:“朗兒!”


    “幹爹,好消息!”顧顧朗在電話裏說。


    “有消息了?”波爾納在電話裏激動得要死。


    顧朗正站在司家的後院裏,貝貝正和司盛凱的兩個女兒還有聰聰在一起玩耍,聰聰一直牽著貝貝的手。


    顧朗眸光寵溺地追隨著自己的女兒,之後收迴視線,唇角勾起冷笑,對著電話說:“是的,有消息了。”


    “藏寶圖和玉珠在哪裏?”波爾納急切地問。


    他的語氣非常急,已經完全顧不得藏住自己的狐狸尾巴了。


    顧朗鄙夷地勾起唇角,語氣裏稍顯為難:“幹爹,藏寶圖還沒有消息,不過我套出來了,司老爺子貴重的東西真的不會存銀行保險櫃,他習慣將東西用壇子裝起來埋在地裏。不過,他說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嗬嗬!”波爾納就冷笑起來,“隻要是藏在地裏就好,就是掘地三尺,都要挖出來。”


    顧朗立即相勸:“幹爹,您不要衝動,不要急,這件事情,我們從長計議。我聽司盛凱的女兒說,她太爺爺藏東西的時候,喜歡藏在別院的地下,我們至少得先打聽清楚司家有多少別院。”


    “是的,從長計議。”波爾納嘴上如此說著,心裏卻是急得不行。


    他又說:“朗兒,司盛凱的女兒知道的挺多,你可以多打聽。”


    “可她隻是個孩子。”顧朗故意這樣說。


    “孩子的話才最真實,孩子才不會說謊,哈哈!”波爾納得意地笑起來。


    “嗯。幹爹,我去了,她們正和貝貝一起在後院玩。”顧朗說。


    波爾納立即在電話裏催促:“快,快去!”


    他徑直掛了電話,好讓顧朗立即去向一個孩子打聽消息。


    幾個小時以後,顧朗一行人離開司家,顧朗將貝貝送到君逸華府公寓樓下,自己沒有上去,坐在車裏給波爾納打電話:“幹爹,我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司老爺子每個星期都會去一次位於西郊的別院,不管天氣有多糟糕,也不管他的身體狀態好不好,風雨無阻。”


    “好,好!”波爾納激動得情緒難以自控。


    顧朗眸色沉了沉,又說:“我決定去那邊看看。”


    “這件事情,從長計議。”倒是波爾納說要從長計議了,他又說,“別院裏要是沒有重要的東西,司老頭有什麽必要每個星期都去?所以,我猜十有八九藏寶圖和玉珠就在西郊的別院了,我們不能打草驚蛇,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爭取一次性就拿到東西。”


    “嗯,幹爹,我現在過來!”顧朗開著車子過去。


    藏寶圖與玉珠,司家已經同意拿出來,這一點令人匪夷所思,顧朗猜不透裴亞爵是如何說服司家人的?總之,司家人願意將它們拿出來共同來布這個局,共同來實施這個無懈可擊的計劃。


    到別墅以後,顧朗與波爾納會下來,顧炳怕波爾納多心,他提議:“幹爹,我們一邊下棋一邊想對策吧。”


    他棋藝不是最精湛的,但是下了很多年的棋,很清楚下棋的時候可以專注,用下棋來做幌子,一會兒說謊的時候,就不會露馬腳。


    裴亞爵的計劃很完美,他是實施計劃中的一人,他甘願做這顆棋子,他一定不要讓一盤好棋毀在自己的手裏,所以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下棋,喝酒,來!”波爾納說。


    於是兩個人坐下來一起喝酒下棋。


    波爾納說:“西郊別院的位置,我已經讓人去查了,稍後就會發定位過來。我也讓人去勘察了,確認別院裏麵有哪些地方是可以挖的,我相信,司老頭總不至於把壇子埋在水泥地下。”


    顧朗跳馬上前,眸光突然一亮:“幹爹,我覺得是有這個可能的。畢竟水泥地才更安全啊!”


    “埋在水泥地下,每個星期去看的時候,要怎麽確認東西還在?”波爾納慢悠悠地拱兵,此刻,他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下棋上。棋盤上的輸贏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贏得人生棋局,一統天下的財富,將埃裏克狠狠地踩在腳下。


    顧朗下棋下得很認真,他將馬跳成連環,說:“幹爹,您說,他們的設計會不會像武俠劇裏的那樣,在哪塊水泥地下麵挖空?”


    波爾納原本想要拱兵往前,手裏拿著“兵”,激動得棋子都掉到地上,他看緊顧朗,眸色激動:“對,你說的這個很有道理。我之前一直進入了一個誤區,我覺得隻有泥地才能埋壇子,嗬嗬!你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朗兒,你是組織的福星,來,我們爺倆幹一個。”


    “幹杯,祝幹爹大業得成!”顧朗舉杯與波爾納碰杯。


    得意吧,趕緊得意,得意才會忘形!


    一杯酒喝完,波爾納又再倒了一杯,他慢悠悠地下棋,一邊問顧朗:“朗兒,那你覺得,司老頭會把壇子埋在什麽地方?”


    顧朗雙眸微微半眯,說道:“我覺得,我們要反向思維一下,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所以,人流比較大地方反而更安全。”


    “你想到的是什麽地方?”波爾納眸光稍亮地望著顧朗。


    顧朗的智商又迴來了,他一直覺得顧朗是聰明的,但他這人,太容易受環境和事務的影響,情緒一旦不穩定,他的智商就容易不在線。


    顧朗認真地盯著棋盤,說道:“我想到的是廚房!”


    波爾納啪地一聲將一顆棋子拍在棋盤上,顧朗嚇了一跳:“幹爹,怎麽了?”


    “和我想到一處去了。”波爾納激動地說。


    “幹爹,那我們?”顧朗眸光炯亮地望著波爾納。


    “這件事情,我來安排!”波爾納說。


    “好的。”顧朗應聲。


    一盤棋結束,顧朗竟然贏了,他欣喜若狂:“幹爹,我竟然贏了。幹爹,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有贏幹爹的這一天,我們能不能再下一盤棋?”


    看顧朗所有的心思都在棋局上,波爾納心裏無比鄙夷,這都什麽時候了,下棋是重點嗎?


    所以,顧朗為什麽活到三十了都未能報仇成功?是他蠢嗎?


    不!顧朗七歲那年,他帶顧朗去做了國際標準智商測試,當時顧朗的智商已經一百四,十二歲的時候,重新做智商測試,顧朗的智商已經到了一百七,已經高出門薩俱樂部的智商要求。


    他為什麽重點培養顧朗,除了悉心照顧各種關心以外,還送他上最好的學校,帶他全世界跑,帶他增長見識,難道僅僅隻是因為顧朗是裴啟鴻的兒子?


    當然不是!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覺得顧朗是真正的可塑之才,他的腦子夠用。


    卻沒想到,顧朗生就了一副優柔寡斷的性子,做任何事情不僅畏首畏尾顧慮很多,更重要的一點,他常常拎不清重點。


    裴氏混凝土事件裏,明明讓裴氏負麵新聞爆棚才是重點,顧朗卻在關心那個孩子死了以後,姓趙的一家人要如何生活下去?


    現在,明明該關心的重點是如何拿到司家的藏寶圖,他卻因為贏了一盤棋而沾沾自喜,興奮地想要再下一盤。


    人家都是大智若愚,他這真是大愚若智了,蠢貨東西!


    “幹爹,我們來再下一盤棋吧?”顧朗再提議。


    波爾納收迴視線,笑著:“不了,喝多了有點頭暈,早點休息,你不去看看你外公嗎?”


    “哦,要去的。”顧朗說。


    波爾納笑得一臉慈祥:“好,那去看看吧。”


    “嗯,幹爹好好休息。等幹爹的好消息,希望這個世界早一點和諧,貧困差距早一點消失!”顧朗眸光晶亮地說。


    他單純的樣子,讓波爾納心裏再度不恥,二十歲的時候,向往世界和平和人人平等,是熱血青年會有的血性,三十歲的時候,還在向往世界和平和人人平等,這就是傻子行為。這個世界,永遠不可能和平,永遠不可能人人平等。


    這是人性始然,從原始社會開始,等級差距就已經出現,優生劣汰的法則,適應一切物種,何況是高等人類呢?嗬嗬,可偏偏這世上仍然有那麽多的傻子把世界和人性想得那麽美好!愚蠢!


    顧朗離開了,波爾納望著門口空蕩的樣子,冷嗤一聲:“還真是蠢!難怪事事不如裴亞爵!”


    顧朗徑直去了醫院,他知道,波爾納是個生性多疑的人,他既然說了去看外公,就一定要去,免得去了別處,波爾納的人匯報的時候,波爾納疑心他言行不一致,心生疑竇。


    到了醫院,裴亞爵已經在江爺爺的病房了,這一點,波爾納那邊沒有什麽不好理解的,裴家一家人都想要修複好與江老頭以及顧朗之間的關係,所以獻獻殷勤再正常不過。


    “怎麽樣?”裴亞爵正按照浩維老師的指點,替江爺爺按著小腿內側的穴位。


    顧朗喊了一聲外公,再答道:“一切順利!”


    “波爾納沒有起疑?”裴亞爵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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