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亞爵絲毫不受父親影響,掐住傭人的脖子,冷聲:“給東家下毒,栽贓東家,送到法院去,我相信不會輕判!”


    “你放手!”裴啟鴻衝過來要扳裴亞爵的手。


    裴亞爵在父親要過來扳他的手時,提前鬆開了手。


    傭人被他扔到了地上,軟軟地靠在牆上,臉都憋得發白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裴亞爵掏出電話來打電話:“霍廳長,我要報警!家裏出了殺人犯!”


    聽到殺人犯三個字,很多傭人都瑟縮了一下。


    啪——


    裴啟鴻拍掉裴亞爵的電話,咬牙切齒:“你是想要拿一個傭人來替你老婆頂罪了?”


    裴亞爵看向父親,冷哼了一聲:“嗬嗬,如此明顯的漏洞,父親還認定是若惜?”


    “我沒有看到漏洞,我隻看到一切指向夏若惜的證據,現在隻差動機!弄死裴家人,為我之前對她的羞辱報仇,這就是她的動機。弄死裴家人,得到裴家的家產,這就是動機。弄死裴家所有當家作主的老東西,以後她就是裴家的女霸王,反正你是個妻管嚴,她可以騎到你頭上拉屎,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作主裴家的一切,這就是她的動機。”裴啟鴻激動地咆哮。


    少南聽著父親激動的一番陳詞,震驚得嘴巴張得老大,大到能塞下一隻雞蛋。他從來不知道他的父親是一個如此擅長言辭的人啊!


    裴亞爵因為父親的話,臉色越發冷沉,聲音也更冷:“她不是一個把錢放在眼裏的女人。”


    “她現在在哪裏?要不是心虛,為什麽不迴來?”裴啟鴻看緊裴亞爵。


    裴亞爵淡聲:“她出差!因為沒有做過,所以並不覺得有迴來解釋的必要!”


    “你!”裴啟鴻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給我三天,我會查清一切!”裴亞爵說。


    “三天以後呢?”裴啟鴻妥協。


    “反正你心裏認定是若惜,我要是拿不出證據,改變不了你心裏的想法!”


    “那就三天!三天以後,你拿不出證據證明夏若惜的清白,你與夏若惜離婚!從此以後,夏若惜不得踏入裴家半步!”裴啟鴻說著,再補了一句,“包括裴氏旗下所有的產業,以及你個人名下的私有產業。”


    “我不會離婚!”裴亞爵說。


    “到那個時候,隻怕由不得你!”裴啟鴻不再廢話,轉身離去。


    那些傭人個個都是人精,見裴啟鴻走了,一個個都悄悄離去。


    有個別人走到裴亞爵麵前對他說:“大少爺,我相信大少奶奶,您一定要證明大少奶奶清白。”


    那個打掃裴亞爵臥室的傭人還在牆角起不來。


    裴亞爵吃人一般的眼神削過去:“等我把你踹出去?”


    傭人便嚇得連滾帶爬地爬出了裴亞爵的房間。


    裴亞爵在床上坐下來,拉開床頭櫃,從裏麵把書拿出來,幸好隻是撕成兩半,裏麵有沒有批注還能看得清楚。


    他記了書名,決定明天出去的時候親自買一本迴來。


    少南看著裴亞爵,有點著急地說:“大哥,你還是盡快查清楚吧,書不要緊,重新買一本就行了!大嫂到底去了哪裏啊?我和二哥一致覺得這件事情她迴來會比較容易說清楚一點。”


    裴亞爵沉聲:“她出差!有人要栽贓她,她迴來解釋有什麽用?隻會被言語攻擊和羞辱,那些難聽的話像刀子,紮在心上再撥出來,那裏始終都會留下一個洞。”


    “那你更要盡快查清了。”少南急。


    “去睡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裴亞爵說。


    少南深看了大哥一眼,轉身離去。


    ……


    裴亞爵去書房,打開中間的抽屜,將雅琳的通話記錄材料取出來,一邊打電話給鄧良:“上次讓你鎖定的幾個號碼,情況怎麽樣?”


    鄧良迴複:“有了新的進展,一個是波爾納的電話,一個是裴家的傭人。”


    “嗯。”裴亞爵應了一聲,並不覺得意外。


    “一個小時以前,商雅琳又與波爾納有了通話,我竊取到了通話內容!正準備加密,之後發給你!”


    “不用加密,這些東西也不要發到手機上,我現在過來基地。”裴亞爵掛斷電話。


    一個小時以後,裴亞爵趕到基地。


    鄧良正坐在電腦前,雙手不停地敲打著鍵盤。


    見裴亞爵過後,他又再敲了幾個鍵,退出了黑客模式,隨後點開錄音。


    雅琳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他們已經發現毒藥了,裴亞爵兄弟幾個強行將老太婆送到醫院。”


    波爾納的聲音透著不悅:“不是說了不要用手機給我打電話?”


    “現在這樣的情況,我沒辦法用座機給您打電話。難道我用裴家的座機?”


    “我已經讓人布置好了,很快就會查到這一切都是夏若惜做的。夏若惜很快就會被攆出去,boss,請問一下,您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


    “……”


    “把錄音發到我手機上!”裴亞爵說。


    鄧良愣了一下:“大哥,剛才你不是不讓發到手機上?”


    “發!”裴亞爵惜字如金。


    這份錄音,足以證明這件事情是雅琳經手的。


    當然,他還需要找到更多的證據來證明若惜的清白,比如,若惜送給爸媽的風水擺台和玉佛,送給奶奶的茶葉,到底是如何變成有毒之物的?


    以父親那執拗的性子,大概是不會相信一段錄音的。


    聯絡不上若惜,他想要知道若惜是從哪裏買的那些東西,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查若惜的消費記錄。


    好在現在科技發達,一切都數據化了。


    讓鄧良黑進若惜的銀行帳戶,將付款明細調出來,在哪些地方的消費便清晰可見。


    看著若惜買東西的地址,裴亞爵哭笑不得。


    真能找!


    那地方,連他都不知道。


    風水擺台竟然是在一個賣佛具的地方買的。那個地方在五環以外的郊區,開車要三個多小時,他實在是想不到若惜怎麽會去那種地方?又是什麽時候去買的?


    他每天與她呆在一起,極少有分開的時候。除非白天開會的時候……她可真會逮時間。


    看到價格的時候,他更是哭笑不得。在他看來,那個風水擺台就是個心意,最多就值個幾萬塊,結果若惜是花三百多萬買的。


    平常也不見她給自己添個大樣,買那個醜不拉嘰的擺台時,倒舍得花錢了。


    另外送給媽媽的那個玉佛,也是在同一個地方買的。


    那塊玉看上去倒是透的,還帶一點飄花,要是他沒有看走眼的話,應該是糯種飄花,那個質地,也就是十來萬左右的東西。


    結果,這個女人花了兩百多萬買了那個玉佛。


    再不愛花錢的女人,一旦敗起家來,也真是毫不手軟的。


    再看茶葉,也是在五環外買的,距離佛具店隻有五百米的距離,不過隔了兩三條街。


    看著若惜的消費記錄,他仿佛看到了若惜的那份虔誠的孝心。


    對自己並不怎麽大方的人,給長輩買東西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小氣,這一點顯得越發難能可貴和值得珍視。


    鄧良看裴亞爵溫柔地盯著消費記錄看。不解地說了一句:“大嫂怎麽跑那麽遠的地方買東西啊?想要買什麽,風尚大廈應有盡有,各種檔次各種品牌的都有啊!”


    裴亞爵聞聲,眸光燦然一亮,他沉聲吐出一個字:“查!”


    “什麽?查什麽啊?”鄧良一頭霧水。


    裴亞爵一雙眸子微眯,陳述道:“若惜雖然是帝都土生土長的,但從前在夏家的時候不像別的千金那樣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之後又去國外呆了四年,她對帝都完全不熟悉,就是帝都市中心城區的佛具店她都未必找得到……”


    鄧良眸光稍亮:“老大,你是說,大嫂是被人引到那種地方去的?”


    “不然呢?”裴亞爵反問。


    他可不相信若惜自己會找到那樣偏遠的地方去。


    “那我查大嫂的通話記錄了?”鄧良征求裴亞爵意見。


    這種侵犯大嫂隱私的事情,他可不敢擅自作主。


    “嗯。”裴亞爵應了一聲。


    鄧良雙手敲擊著電腦鍵盤,電腦界麵再切換成係統模式,一排一排的代碼在電腦桌麵上不停地跳躍著,鄧良眸光如炷,緊緊地盯著電腦屏。


    少頃,他再將電腦界麵切換迴來,電腦屏幕上便出現一根恢複數據的進度條。


    看著進度條,裴亞爵問:“在恢複短信內容?”


    “是!短信內容和通話記錄!通話內容大概是沒有辦法恢複了,時間長了,就是找運營商都沒有辦法恢複,商雅琳那個記錄,我們是利用了竊聽技術。老大,你覺得要不要在大嫂的電話裏植入竊聽軟件?”鄧良說。


    裴亞爵擰了擰眉,糾結猶豫了一下,沉沉地點了一下頭:“嗯。”


    竊聽,是極不尊重的一種行為,但是,眼下是最好的保護若惜的方式。雖然,若惜去了曼爾莊園以後未必有機會使用手機,但保不齊埃裏克那個陰晴不定的人就允許若惜使用手機了。


    少頃,鄧良說:“已往大嫂的手機裏扔了竊聽軟件,隻要開機就會自動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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