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立即閃躲。


    裴亞爵拽住若惜的手,將她的手執起來。


    她的手腕上,是幾條深深的勒痕,紅而腫,有的甚至像刮痧刮出來的那種青紫。


    裴亞爵眸色驀地變得猩紅,他竟然現在才發現她的手被繩子勒成了這樣。


    他迅速彎身,一把掀開若惜的裙擺。


    沒有意外的,她的腳踝處,與手腕處一樣,都是深深的勒痕。


    他之前用匕首幫她切開繩子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他竟然沒有發現。


    裴亞爵恨不得狠狠抽打自己幾耳光,臉色冷沉得可怕。


    他不敢麵對她,不敢看她的結果是,她一個人忍受著繩子的勒傷。


    見裴亞爵如此,若惜弱聲說:“我不痛,我已經請護士去拿藥水了,一會兒塗一些藥水,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對不起!”裴亞爵猛地擁住若惜。


    若惜也擁住裴亞爵的腰,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低聲說:“沒事了,裴亞爵,沒事了。”


    “今天晚上住在這裏。”裴亞爵啞聲說。


    “嗯。”若惜應聲,“我們都住在這裏,你的傷口怎麽樣?”


    裴亞爵擁著若惜說:“子彈取出來了,傷口縫合好了,已經沒有大礙。一會兒需要吊針消炎。”


    “那就好。”若惜應聲。


    “我陪你上完藥就去吊針!”裴亞爵說。


    “你現在去吊針吧,我就一點擦傷,不要緊啊。”若惜相勸。


    裴亞爵臉色變得更冷沉:“我在這裏陪你上藥。”


    “嗯。”若惜應聲,又說,“其實真沒什麽事的,隻是一點勒痕,不痛的!”


    她知道裴亞爵心情不好,她擁緊他。


    裴亞爵不語,沉著臉。


    護士很快拿了藥水過來替若惜擦。


    裴亞爵一雙眸子專注地望著若惜。


    護士擦藥的時候,若惜隻要皺一下眉頭,裴亞爵就心痛一下,皺一下眉頭,他就心痛一下,看到若惜因為藥水的刺激而咬緊牙關,他的心驀地揪緊,心痛得難以自抑。這種痛,比他剛才取子彈以及縫合傷口的時候更痛。


    他看不下去,陡然起身。


    若惜抬起頭來。


    裴亞爵說:“我去吊針!”


    “好。”若惜笑著應聲。


    裴亞爵交代:“吊針很慢,有4瓶,時間會很長,你不要過來看我了。”


    “我想看看你啊!”若惜說。


    裴亞爵拒絕:“我看到你臉上的指印和手上的傷口難受。”


    這是一個極佳的理由,他知道若惜會同意。


    果然,若惜說:“好,我不來看你,一切你都要聽醫生的。”


    “嗯。你上完藥以後就早點休息。”裴亞爵交代。


    “好。”若惜應聲。


    裴亞爵再往若惜手腕處看了一眼,眉心再一跳,心口一揪,他沒有任何遲疑大步離開。


    裴亞爵並沒有打吊針,徑直去了基地。


    到基地的時候,甲魚和螃蟹已經在了。


    他們將那個男人吊起來審問。


    也不打男人,甲魚手裏拿一根羽毛,時不時地去撓一下男人吊起來的手心,男人庠又撓不到,抓心撓肺地難受,求著饒:“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過。那個小姐姐,我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


    甲魚拿著羽毛又在男人的手心裏刷了刷:“你慶幸自己沒有碰過我大嫂吧,要不然,你現在已經是屍體了。”


    男人身體僵了一下,臉色也變了,哆哆嗦嗦地說:“殺人犯法的。”


    “喲,這會兒你知道殺人犯法了,之前受雇於人的時候就不知道自己在做犯法的事?”甲魚手裏的羽毛又在男人手心裏刷了刷。


    螃蟹冷冷地瞟男人一眼,喝斥:“給我老實點,想到什麽了嗎?要是沒有想到,我覺得應該把你的鞋子拖掉,用小針來刺一下腳指甲縫,你大概就會想得起來了。”


    濃濃的威脅,男人嚇得腿抖。


    甲魚邪魅一笑:“喲,紮腳指甲還不如紮傷口啊!”


    甲魚突然拿著手裏的羽毛在男人大腿根部戳了一下。


    “啊——”男人突然發出慘叫聲。


    “嗬嗬,還沒有痛麻木?”螃蟹冷冷一笑。


    男人痛得臉色慘白,求饒:“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好不好,我知道的全部都交代了。真的,我發誓,我要是還有隱瞞的地方,讓我天打雷劈。”


    “那個女人是誰?”螃蟹冷聲第n次問道。


    男人立即答:“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我根本不認識,我就是夜總會裏專門做那種事情的。她前幾天去找了我,說是過幾天有筆生意讓我做,隻要做成了,三十萬的酬金。我一聽三十萬的酬金很是動心,當時也怕是殺人放火這樣的事,所以特意問了是什麽事?


    她說不是什麽大事,而且神不知鬼不覺。隻是睡一個有夫之婦。就是睡的時候拍成視頻就行。我想著這也不是什麽犯罪的事,隻是睡一個有夫之婦,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了,睡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裴亞爵正大步走來,一走到門口便聽到男人如此一番無恥的言論。


    他所有的怒意都被激發出來。


    他大步走近,眸色寒涼,周身透著冰冷的氣息,空氣都仿佛變得冰冷。


    甲魚和螃蟹喊了一聲:“老大。”


    裴亞爵充耳不聞,他徑直走到一個金屬櫃前,從裏麵取出一根金屬小鋼管來,再走向男人。


    男人看著裴亞爵冰冷的氣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手裏還拿著泛著寒芒的鋼管,他嚇得渾身發抖,急道:“大哥,我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他直覺這鋼管是要抽打到自己身上的。


    啪——


    裴亞爵一鋼管抽到男人身上。


    “啊——”男人發出一身慘叫。


    啪——


    又是一鋼管抽到男人身上。


    男人再“啊”地叫喊起來。


    啪——


    第三鋼管下去,裴亞爵絲毫沒有手軟。


    男人痛得嗷嗷直叫。


    啪啪啪——


    第四鋼管,第五鋼管……第十九鋼管……


    男人一開始痛得如殺豬一般嘶吼,之後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


    甲魚嚇了一跳,立即製止裴亞爵的行為:“老大,你這樣會打死他的。”


    裴亞爵充耳不聞,他再一鋼管狠狠地抽下去。


    男人已經痛得昏死過去,對於裴亞爵的鋼管,他沒有任何迴應了。


    裴亞爵冷著臉,一雙眸子裏閃過嗜血的寒意,他再揚起手,一鋼管又要抽下去,螃蟹立即奪過鋼管:“頭,不能再打了,他已經昏死過去了,再打他會死的。我認為,不管大嫂經受了怎樣的傷害,都應該由那個主犯來承受一切。”


    裴亞爵聞聲,眸光一閃,他哐當一聲將鋼管扔地上。


    他撥打鄧良的電話。


    鄧良那端不待他問,立即迴複:“頭,已經追蹤鎖定了那輛車子,很快就會攔截到。”


    裴亞爵眸光一寒:“很快是多久?”


    鄧良答:“淩晨四點以前抓不到人,我提頭來見。”


    裴亞爵沉聲:“現在在哪裏?我立即過來。”


    鄧良那端傳來唿唿的風聲:“頭,你有傷,在基地等著,我們很快就弄好,不說了。”


    鄧良直接掛斷了電話。


    裴亞爵眸色沉了沉,他進入自己的辦公室,迅速打開電腦,他再點開投影儀,牆上便跳出一張地圖來,地圖上,數個小點不停地移動著。那是基地的車子。


    每一輛基地的改裝車上麵都有定位儀,定位儀在地圖上顯示著小紅點。


    裴亞爵用鼠標選中小紅點,上麵就會有小紅點的信息,哪一號車子正在哪個位置。


    裴亞爵再從係統裏調出數據,就可以確認哪號車子屬於誰的座駕。


    他迅速確認了鄧良幾人的位置。


    基地的每一個人,都有專用的座駕。


    改裝好的車子,外觀看上去與普通的車子無異,大眾、奔馳、奧迪,幾個無比平常的品牌,並且還是最為普通的車型。


    實際上,改裝過的車子,每一輛的性能都能超越極速越野車。並且,每一輛車子的防禦能力都極強,所有的鋼板、玻璃完全是采用防彈設計。除此以外,最為前衛的是,每一輛車子都自帶螺旋槳,一旦出緊急任務發生堵車的現象,可以利用螺旋裝置短時間飛行。


    他們一直以為基地的改裝車是很前衛和成熟的裝置,今晚見識了黑衣女人的那輛金屬車以後,他們才發現,沒有最好,隻有更好,一切皆有可能,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裴亞爵迅速從一個抽屜裏取出車鑰匙來。


    他拿著車鑰匙去取車。


    屬於他的那輛改裝車已經在車庫裏停了很久很久。


    他開著車子飛速離開基地。


    是夜,無數輛車子在路上飛馳。


    有一輛車子與所有的車子都不同,那輛車子在每次遇上塞車的時候,都能夠輕而易舉地將車子升起,利用它的金屬圓輪順利地開過去。


    這樣的車子,吸引無數人的眼球。


    車子開過去以後,便是一路急馳。


    鄧良一行人開著車子急追。


    鄧良一邊駕著車子急馳,一邊掛著耳機吩咐:“快,想辦法把那輛車子圍起來。”


    有焦急的聲音傳來:“頭,那輛車子太特別了,攔不住!”


    “動用武力!”鄧良沉聲。


    “是!”所有出動人員齊聲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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