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亞爵牽著若惜的手跟在司盛凱身後。


    司盛凱轉頭看一眼若惜,說:“讓人送若惜迴去!”


    “哥,發生什麽事了?”若惜看司盛凱臉色不太好,擔憂地問。


    “沒事,別擔心,是男人之間的事!”司盛凱說。


    若惜便不好再問。


    裴亞爵朝著角落裏的沙發呶了呶嘴,對司盛凱說:“去那裏等我!”


    就算認了司盛凱當哥,他的氣勢也是不減的。


    司盛凱徑直往沙發走過去。


    裴亞爵牽著若惜離開宴會,他給蔣宇發短信讓蔣宇安排人送若惜迴去。


    隻在酒店門前等了不到半分鍾的時間,便有一輛車子從停車場開了出來,蔣宇搖下車窗,笑得一臉陽光帥氣:“嫂子,我送你迴去!”


    “你送?”裴亞爵問。


    “嗯,還是親自送放心。”蔣宇眸色認真道,“嫂子和金小姐今天撞衫了。”


    “嗯。”裴亞爵應了一聲,交代,“路上注意安全!”


    h國ks集團千金金泫恩過來了,搞不好就會有人針對金泫恩。若惜今天與金泫恩撞衫了,都是盤起來的發型也有些相似,同樣都有著一副好身材,的確是很有可能被人認錯。


    蔣宇無奈地笑:“大哥你一直守在這裏就是為了對司機說這樣一句話?”


    “不然呢?”裴亞爵理所當然的語氣。


    蔣宇開玩笑:“寵妻狂魔真可怕!”


    裴亞爵無視蔣宇,伸手拉開車門,扶著若惜上車。


    “早點迴家!”若惜上車以後眸光殷切地望著裴亞爵,她是擔心他的。


    裴亞爵伸手揉若惜的頭:“做什麽一副這樣的表情?真沒什麽事,我一看司盛凱那表情就知道沒屁事……”


    若惜提醒裴亞爵:“是哥!”


    裴亞爵無奈的語氣:“好吧,是哥。他是非正常人類,越是有大事,越是笑得儒雅,反而是小事,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若惜聞言,便笑起來了,裴亞爵說得太有道理了,的確是這樣的,越是大事大哥司盛凱越是能笑得出來。


    若惜突然放心,衝著裴亞爵擺擺手:“那你快去吧,早點迴家!”


    裴亞爵應聲,關上車門,衝著車子擺了擺手。


    目送車子離開以後,他才轉身迴到酒店。


    酒店門口的某個角落裏,金泫恩一雙眼睛像淬了毒液一般,死死地盯著剛才那一幕,她一隻手攥成拳頭,指甲掐進肉裏,掐出血來都渾然未覺。


    有多恨?有多恨?到底有多恨?


    她恨夏若惜,她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


    夏若惜算什麽?夏若惜憑什麽?她為裴亞爵付出過什麽?


    逃婚去瑞典,裴亞爵等她。


    從瑞典一迴來,裴亞爵就娶她。


    她付出了什麽?到底付出了什麽?


    愛?


    夏若惜是從瑞典迴來以後,才正眼看裴亞爵的,與裴亞爵正式相處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何來的愛?


    所謂愛,不過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罷了,與她的那份純粹的愛,又怎麽能相比?


    她愛裴亞爵,是深入骨子裏,刻進靈魂裏的。


    夏若惜呢?


    十八歲逃婚,因為年輕氣盛清高自傲不可一世,覺得自己不能為金錢折腰,所以不顧一切地逃走。


    二十二歲以後迴來便接受裴亞爵的求婚,是因為認清了現實,知道隻身一人隻會活得連條狗都不如,所以想要做一個豪門闊太太享受屬於裴亞爵的一切,享受那金錢至上的奢華生活。


    什麽愛?狗屁!


    她了解裴亞爵嗎?她知道裴亞爵喜歡吃有勁道的食物,從來不穿非定製的西裝,手表不要瑞士出產,錢夾指定wj品牌,每一天的工作絕不會拖到第二天,吃飯的時候一定要把筷子再用茶水洗一次,不吃土豆泥不吃芹菜嗎?……


    這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嗎?


    她什麽也不知道吧,愛,簡直汙了愛這樣神聖的字眼。


    反觀自己,為了裴亞爵,連媽媽都可以放棄!


    她放棄媽媽,放棄組織,放棄王妃的身份,放棄自己……


    她為了裴亞爵,改頭換麵放棄黎家千金的身份,她接受三十多次整形手術,她拋下自己曾經最引以為傲的事業,放棄自己曾經擁有的技能。


    她明明鋼琴彈得堪比國際鋼琴師,可是為了不讓任何人看出她與黎曼晴的相似之處來,她放棄鋼琴,她重新學習從來不會的小提琴。


    她每天隻睡三個小時,每天苦練小提琴,她把手拉腫,把脖子拉酸,她把整個肩部拉得僵硬……


    她終於能將一支曲子完美地呈現,她期待著她的琴聲能引來他的青睞,他卻正眼都不看她。


    夏若惜,一切都是因為夏若惜,那個早就該下地獄的女人。


    她迅速撥打了電話。


    電話那端傳來聲音:“大小姐!”


    “車牌號為ja333的車子從帝亞酒店出發了,去幫我把車上的那個女人擄了。”


    “所有人全部出動,他們是會有防範,暗中會有人保護。我不問過程,隻要結果。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


    掛斷電話,金泫恩眸子裏那淬毒的光芒更濃,她將一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響聲在夜空裏顯得驚悚。


    ……


    裴亞爵在司盛凱麵前的沙發裏坐下。


    司盛凱沉聲:“我讓人準備的那些酒杯,是你的人換了?”


    “是!”裴亞爵淡定地應。


    司盛凱生氣,臉色一冷:“索菲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對若惜造成了那樣的傷害,你打算放過她?裴亞爵,我在懷疑我是不是看錯你了?你為了幻溪項目,放棄對索菲的報複,放棄為若惜出氣?”


    裴亞爵望著司盛凱,唇角一揚:“我一直覺得大哥是一個把大局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人,原來不是!”


    司盛凱冷然地望著裴亞爵,聲音冷冽:“在我心裏,沒有什麽比親情更重要。為了守護親人,我可以放下所有!”


    “很巧,我也是!”裴亞爵擲地有聲。


    司盛凱抬著眼皮看裴亞爵。


    裴亞爵淡聲:“我一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索菲怎麽對我,我便怎麽對她。大哥不要幹預,那樣會顯得我很無能,連這樣的小事都需要大哥來出頭。”


    司盛凱皺眉看向裴亞爵:“你什麽時候動手?”


    “已經動手了!索菲今晚逃不掉!”裴亞爵眸光一寒。


    司盛凱頓時明白,裴亞爵還是他心裏認識的那個裴亞爵,會為了心愛的女人去布局的裴亞爵。


    點了一下頭,他說:“是我多事了。若惜迴去了?”


    “嗯。”裴亞爵應聲。


    司盛凱又提醒:“金泫恩那個女人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你多提防!”


    “嗯。”裴亞爵眸子裏閃過厭惡的神色。


    司盛凱起身離開,他眸光快速掃過全場,在人群裏,他看到金泫恩正看向裴亞爵的方向。


    ……


    索菲接受了一個帥氣男人的邀請跳舞,一曲畢,男人想要讓她再跳一支,被拒。


    索菲挑著下巴高傲地迴到休息區。


    她的人立即奉上一杯紅酒,語氣恭敬而謙卑:“索菲小姐,您的酒!”


    “你一直在這裏?”索菲問。


    “是的。”


    “酒和杯子都沒有被人碰過吧?”索菲再問。


    “當然!我一直守著,從未離開,我連洗手間都不敢上。”


    索菲放心地接過了酒杯,看著杯中的紅酒液仿佛夜間精靈,她滿意地勾起唇角。


    她身體靠向沙發,全身放鬆,端起酒杯輕輕啜飲。


    “味道怎麽樣?”剛才與她跳舞的男人過來笑著問。


    “怎麽來了?”索菲神色稍顯不屑。


    對於這種自動送上門來的男人,她一向不喜,與他共舞一曲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麵子。


    她發現人與人真不能比,一比較就發現,裴亞爵簡直就是天之嬌子,而別的男人,都像狗屎,你踩了一腳,它就一直粘在你的鞋底。臭!


    男人自來熟地在索菲身側坐了下來,揚唇一笑:“不請我喝一杯嗎?”


    索菲冷哼一聲:“我的酒很貴!”


    男人便打了個響指,立即有宴會的服務人員走了過來,客氣地笑問:“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


    “給我一杯酒!”男人說。


    服務員立即應聲去給男人拿了一杯酒。


    男人端過酒杯笑看著索菲:“我敬你一杯!”


    索菲再冷哼了一聲,輕輕揚了揚手裏的杯子。


    她瞧不上這些自動送上門來的男人,卻也不想用冷漠的語言把他們完全趕走,她享受這種她拒絕和疏離,這些男人仍然願意犯賤地撲上來的感覺。


    見男人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索菲也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算是給足了男人麵子。


    “謝謝索菲小姐,我先去跳舞,索菲小姐稍後有任何需求記得找我,這是我的名片!”男人擱下了酒杯,從兜裏掏出名片來,雙手遞給索菲。


    索菲居高臨下地朝茶幾呶了呶嘴:“放下吧。”


    她就不接名片不給麵子了,怎樣?本來就是送上門來的男人,還想要她什麽態度?


    像對裴亞爵那樣的態度?別做夢了!


    男人也不惱,笑嘻嘻地再說了一句“任何需要我都隨傳隨到哦”,說完便離開了。


    索菲再不屑地對著空氣冷哼了一聲,她會找他?


    索菲再獨自喝了一杯酒,便覺得悶熱了起來,她看向嘈雜的舞池,皺了皺眉。今晚的宴會,人實在是太多了,空氣都變得不新鮮。


    她端著酒杯起身往外走,去透透氣好了。


    “索菲小姐!”一道男人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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